她提起包就往外走。 方谦遇忙叫住她:“是谁恶搞morolly活动,查出来了吗?” 活动还没结束,他就找了方芷兰查这件事。 “没这么快,查到了跟你说。” 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方谦遇颓下肩背,浑身无力似的靠在椅背上。 他姐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 重逢后经过两三次近距离接触,他明确受到叶萝萤对他和他对叶萝萤是不一样的,原来她早就已经往前走了,只有他还一直留在原地不肯离开。 当年方谦遇从孤儿院回到方家后就跟着姐姐一起被打包送出了国,直到七年前才回国,刚好听到长辈在惋惜周家这门婚事被人截了胡。 他当时没在意,一门心思想着去找叶萝萤。 那些年他一直没忘记过那个会叫他小方哥哥的叶子,偶然看到同学在追的古装剧,才知道她居然当明星了,那他也去当明星好了。 终于熬到回国,正准备去找她,却来晴天霹雳,她结婚了,嫁的还是周家。 方谦遇黯然神伤,无奈婚事已成,只能将这份情放在心底。 频频听闻周钦的绯闻,他怒不可遏,却又暗暗欣喜,也许这样叶萝萤就会离婚呢? 怀着这种卑劣的心思等了多年,叶萝萤真的离了婚。 她才离婚没多久,没心情开始下一段情是正常的。 没关系,他不会放弃,总有一天能修复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方谦遇的眼神从茫渐渐变得坚定,枯坐一个小时后,起身大步离开了酒楼。 叶萝萤只知道桃花疑似又来了一朵,不知道当事人正惦记着修复她那颗硬得能打铁的心,经过一番风驰电掣,她终于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了周氏庄园。 高大的铁门缓缓开启,前庭亮如白昼,雕塑泉花圃一览无余。 以高大的主楼为分界线,主楼之后只点亮了零星路灯。 透过前庭的灯光,隐隐可见黑暗中大大小小的建筑物,宛如蛰伏在黑夜里的兽,拱卫着主楼。 有十来个佣人排成两排,恭他们的到来。 “我的妈呀!”小莫惊呼出声,马上死死捂住嘴。 王雪比她好一点,但也被震得不轻。 早就知道周氏的豪富乃a市之最,但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 虽说她在圈里混了多年,见过的有钱人不知凡几,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慨一句,现实比小说更浮夸。 身后沉默的保镖们更加沉默,难怪雇主会同时聘请四个保镖跟随,这么大的家业,离了婚分到的财产肯定不可小觑,当然得请人保护人身安全。 “叶小姐,先生和小少爷恭候多时了,”走到主楼大门前,穿着制服的陈管家嘴角机械地一勾,看向叶萝萤身后,“这几位请随我来。” 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叶萝萤:“叶小姐还记得小少爷的房间怎么走吧?” 好久不见,这老管家还是这么讨厌。 “不记得了,给我开个导航吧。”她淡淡地说。 管家被呛,左脸上的刀疤都抖了抖,声音像是从牙里挤出来的:“叶小姐说笑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叶萝萤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提高了音量朝王雪说道:“你们跟他去吧,周家的待客之道还是不错的。” 眼可见管家的背影僵了一下,她这才意地上了楼。 说起来她穿过来后就只在这座庄园里待了两天,以去b城照顾生病的周钦为由出了门,改道去海城玩了一圈,然后就是上综艺拍广告拍戏,再也没回来过。 可此时进入了室内,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完全不像刚穿来那两天那样。 不用刻意去翻看原主的记忆,脚就像自动开了导航一样,朝着周元濯的房间走去。 她将这称之为肌记忆。 敲了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周钦垂下眼睛,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门。 要不说周家有钱烧的,儿童房比正常两室一厅还大,还搞了个玄关。 门口处的灯亮着,转进去小客厅却是暗的。 叶萝萤刚经过了亮堂堂的地方,眼睛还没适应,刚想说麻烦开个灯,脚下就一绊,整个人向前倒去。 惊呼只呼到一半就卡住了。 无他,只因被人揽在了怀里。 宽厚的膛牢牢支撑着她的身体,一股很淡的香味夹杂着甜味扑鼻而来。 黑暗放大了官,明明是很淡的味道,却熏得叶萝萤脑袋有点发昏。 想不到周钦还吃糖呢,什么糖啊这么香,她晕乎乎地想。 叮—— 一瞬间警铃大作,叶萝萤脑子跟被人劈了一刀似的,尖锐的痛传来,痛得她呜咽一声往下滑。 “你怎么了?”周钦立即察觉到不对,原本只虚虚拢着她的的手收紧,将她往上提。 然而周钦靠她越近,那股又香又甜的味道更浓,直往她鼻腔里钻,脑仁就更痛。 叶萝萤痛得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推他,却跟影视剧里攻城撞城门似的推不动。 周钦打横抱起叶萝萤,疾走几步进了明亮的卧室,在周元濯一半欣喜一半惊恐的眼神中将人放在上,并按了头的呼叫铃。 “医生进来。”他沉声道。 然后俯身看向她,眉心蹙得死紧,声音里带着疑惑和关切:“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怎么了? 叶萝萤也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躺到上,闻不到那股香甜的味道,脑子神奇地不痛了,一点残留的痛都没有。 然而面对周钦凝重的神,周元濯担忧惊恐的表情,以及冲进来的一众医护人员,叶萝萤无法说出“没事了”三个字。 她好想死。 在检查一番后,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也看不出问题所在,只含糊说了个万能原因:劳累过度,过于担忧。 医护人员出去后,室内恢复了安静。 没人说话,连周元濯也只是趴在叶萝萤身边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尴尬,好踏马尴尬。 叶萝萤撑着手臂想下,却被周元濯眼疾手快按住了,急道:“妈妈别动!快躺下!” “元元放心,我没事了。” 边坐着一个周钦,她是真躺不下去。 周元濯闹着不让她起来,最终折中,以叶萝萤靠坐在头、周元濯垫着靠枕倚在她身边结束。 “你平时很累吗?没必要这么辛苦,”周钦正道,替周元濯拉了拉被子,“先不论现金,我给你的基金和股票都能进斗金,足够支撑你的生活。” 停了两秒,继续说道:“元元只是肠胃炎,白天是很严重,这会儿好多了,有医生二十四小时值班,你不用这么担心。” 看来他是把老医生的话当真了。 叶萝萤心情颇为复杂,有点心虚。 她这突然之间就成了为了事业不顾身体健康的拼命三娘和担心孩子担心得差点晕倒的人慈母。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否认三连,那多尴尬呀。 “没办法,我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元元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叶萝萤戏瘾大发,声气虚弱。 “周氏要在玉粱县修建度假村,现在还可以投资,你可以投一笔,”周钦默了两秒,再度开口,“不会让你亏钱。” 哇还有这种好事! 周钦自负是自负,赚钱的能力没得说。他说不会亏钱,那就是要大赚的意思。 他不仅没反悔在玉粱县修度假村,还想着带她玩儿。 “多谢周总,有你这样的前夫是我的福气。” 叶萝萤一喜,声音都显得中气十足了。 周钦似乎被梗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这时一声泣传来,叶萝萤低头一看,周元濯眼泪都到了脖子里。 “呜呜我就知道妈妈最我……” 他呜咽着将头埋进叶萝萤的侧,小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好像一不小心演过头了。 小孩子真的很单纯,很好骗,即使聪明早慧如周元濯。 叶萝萤摸摸鼻子,在心底叹了一声,伸手抚摸他的小脑袋。 房间里又沉默下来。 以前不觉得,这会儿叶萝萤却莫名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于是没话找话:“你吃的是什么糖?给我来一颗。” 周钦怔了一下,狐疑道:“什么糖?” “就是你吃的糖啊,你身上有股甜味。” 话一出口叶萝萤才发觉有些不对,他吃糖是吃进肚子里,又不是吃到衣服上,衣服上怎么会有甜味。 听她这么说,周钦低头去闻衣袖,又闻了闻衣襟,脸从疑惑变为了些许尴尬,声调还是很镇定:“我没吃糖,是元元喝的肠道益生菌洒在我身上了。” 原来如此。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