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梦醒◎ 许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仙族, 他们好像只要用一手指,就能把许糖捏死。 许糖心中充了恐惧。 她这个时候才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眼看那些恶心的手越靠越近,小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蓦地, 小狗觉到身边浮起了一缕微风,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方才被锁链锁住的男人,不知何时挣开了锁链,他以手为刃, 杀了小狗身边所有的臭虫。 小狗也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十分俊秀的脸, 白皙的皮肤映衬着乌黑的发, 如同霞光,乍一看去,好似南方最温柔潋滟的湖水。 小狗愣了一下, 它没来由的对男人生出了亲近之心。 男人对她笑了一下,揪住小狗的衣领,小狗还没有反应过来, 便被像甩衣服一样的甩了甩。 小狗重新变成了小小狗,被男人抱在怀中。 男人的手很大, 托着小狗的时候动作也很稳,好像小狗在上面撒泼打滚都没有关系, 他都会稳稳的护住它。 除了长姝之外,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护着小狗。 而男人给她的觉,和长姝给她的觉是不一样的。 在小狗走神之际,男人已经带着小狗跳到了大梁之上。 许泽生看着死了一地的弟子,脸微变:“白景知, 你竟然敢反抗!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 男人朗声笑着:“小儿, 你以为那几破锁链就能锁住你爷爷我吗?实在是太天真了!你爹告诉过你, 不允许你靠近这处地牢,但是你偏要过来,我没有杀死你,便是对你最大——” 男人跳到大梁上的时候,另一只手在顺小狗的狗,他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脸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小狗不明所以,它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小狗的情绪,于是迅速调整了状态,他不紧不慢的继续为小狗顺,像是在安抚。 然而,男人对许泽生的态度极为冷:“你父亲真不是东西,你这个小畜生也是一样,既然你不干人事,我便处理了你,也给你父亲一个教训!” 男人说动手就动手,他被囚多年,没有丝毫的颓势,他的动作行云水,干脆利索的捅穿了许泽生的膛! 许泽生发出了沙哑难听的嘶吼声,他挣扎着想要逃跑,却只能倒在地上。 小狗原以为许泽生会死,没有想到许泽生发膛里突然爆发出一股炙热灿烂的光芒,小狗突然觉得自己的膛里难受至极,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去了一样。 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抓住了许泽生间的牌,继而迅速往后退去。 男人利用牌从地牢中出去,他带着小狗飞向了不知名的天空。 小狗的心脏剧痛,男人像是对小狗的身体极为了解,只见他手指点点,那剧痛的觉从小狗的身体里消失了。 男人的脸却有些苍白,他按了一下口,像是在受什么。 小狗虽然心里对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但是有太多的人欺负小狗,小狗不敢随便同人亲近,它害怕人家嫌恶。 男人先开口了:“小东西,你的名字叫什么?” 小狗谨慎的回答:“我叫许棠。” 男人听了很不意:“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真是难听!” 小狗有点委屈,男人得到相貌长得出,声音也颇为好听,怎么说话就这么让人生气? 男人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跟我姓,你叫白妞妞知道吗?” 小狗不敢拒绝,只好委屈的点了点头。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沉起来。 “这该死的许一洲,待我伤养好之后,我一定要杀了他恨!” 小狗安静如狗,不敢说话,生怕男人一个不高兴,顺手也把它杀了。 这时,白景知突然听了下来,只见远方的空中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的相貌极为出众,一身蓝白长衣,头戴玉冠,看上去道骨仙风,贵不可言。 他一身寒冰冷意,让人本能便生了惶恐之心。 白景知看到来人,嘴角咧出来一抹冷然的笑容:“许一洲,你该死!” 原来那人的名字叫许一洲。 小狗好奇的看向了许一洲,只见许一洲周身的气质太冷,冷的让小狗害怕。 小狗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些。 然后小狗的脊背便被轻拍了一下:“妞妞别瞎动弹。” 许一洲道:“你害我儿重伤,又想将我女儿抢走,到底是何居心?” 白景知抱住许糖的力气突然加重:“这分明是我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许糖震惊的看向了两人,她应该没有听错,这两个人口中的“女儿”,说的是她? 难道她有家人? 那它的父亲到底是谁? 小狗正要仔细听,就发现自己听不见了。 白景知将它的耳朵捂住,他的力气本身也不大,但是小狗就是听不见,它本听不清楚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小狗只看到白景知越说越生气,许一洲的脸越来越凝重。 在这个时候,小狗突然想起来,长姝送给她的镯子,那里面有能为她所用的力量。 想到这里,小狗用手尝试的拨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手镯。 下一秒,小狗便听到了白景知的声音。 白景知生气的说:“妞妞本来便是我的女儿,你算是哪门子的父亲?简直是可笑!” 许一洲:“她是从我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与我夫人是夫,许棠自然是我的女儿!” 白景知:“你说她是你的女儿,你有担当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你看她言行举止皆小心翼翼,想来是无人疼的缘故,你说你是她的父亲,你就是靠上下两片嘴一碰就好了吗?许一洲,你这种人虚伪又自私,当年我就是被你蒙骗,才被迫做下那等丑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比起白景知的气愤,许一洲显得极为冷漠,他甚至没有看小狗一眼:“是你太过于溺孩子,许棠是我长清宗的嫡长女,她应当接受这份历练,怎能像是没有断的孩子一样,在父母膝下承。” 小狗听着两人说话,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鲜血都要被冻结了。 难道许一洲真的是在历练它吗? 不,不可能。 许一洲就是不想要它。 它虽然有点笨笨的,但是它并不是傻子,它能觉到许一洲对它的绝情。 倘若真是对它的历练,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对它不闻不问,任由它被人欺负?明明对许泽生和许瑶芳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狗的心越来越凉。 它很想要一个父亲,想要家人,但是它不想要许一洲这样的家人! 小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白景知,心里莫名其妙的划过了一抹遗憾。 白景知愤怒的说:“简直可笑!你谁都不,你只你自己!你之所以不能接受妞妞,就是因为妞妞的出身对吗?” 出身?什么出身? 小狗瞪大了眼睛! 只见许一洲眉头一皱,突然对白景知发难,他手指一动,一道灵力撞到了白景知的口中! 白景知猝不及防,他原本便被消耗多年,修为早就不比从前,未曾想许一洲会突然偷袭,他一时不查,竟被伤了内府! 白景知全身上下的肌,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紧绷起来。 小狗以为自己会被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的白景知捏死,未曾想到,白景知抱着它的力气没有加重一分。 他甚至在努力的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 长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许一洲的身后,他美丽的脸上一片沉。 “师父,为何不杀了偷东西的贼人?” 闻言,许一洲看向了长姝:“好徒儿,这只是一只自我长清宗逃出的大妖罢了,它如今身受重伤,修为只怕比你还不如,不如就让你了结了他的命吧。” 闻言,长姝的眉头松动:“多谢师父成全。” 长姝祭出了他的清妄剑,剑尖对准了白景知。 小狗虽然和白景知萍水相逢,但是它莫名不想让白景知死,它想对长姝摇头,但是它又怕长姝为难,毕竟方才长姝就提起过,许一洲是长姝的师父。 就在小狗纠结的时候,它突然看到长姝的剑尖冲着白景知的手腕而来! 白景知眸光闪闪,他极为不情愿的松开了抱住许棠的手! 长姝的反应极快,小狗刚离白景知的手,便被长姝稳稳接住了。 就在长姝去接小狗的时候,白景知骤然化为一道光,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长姝面愤怒之:“师父恕罪,徒儿学艺不,让那妖怪逃跑了。” 许一洲看向了遥远的天边,继而又看向了长姝手中的小狗:“无碍,那妖怪不成气候,逃了便逃了吧。” 小狗安静的被长姝抱在怀里,回去的一路上,它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长姝问:“为什么不说话?” 小狗反应了过来:“长姝,我方才听许一洲和白景知话里的意思,好像许一洲是我的父亲,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的呢?为什么说我的出身问题?我的出身怎么了?” 长姝原本正在为小狗梳头,听到它这么说,顿了一下:“许一洲既然没有养过你一天,那他便不算你的父亲,师姐,你有我就够了。” 小狗不说话了,它看向不远处的镜子。 烟雾缭绕之间,小狗看不清楚自己。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