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不敢看了,内心哀叹,不是它喜,是他喜。 可真如严宁所说,“你”像一句命令语,沈长秋那儿像智能助理似的,而回应的抬头,像极了程序设定的“我在”。 沈长秋觉得自己太不争气,那儿似乎这两天从不听他的控制,可同时,他还是好想再听这句动人的情话。 “你,沈长秋。” “我也……呃!” 他还没将积攒的甜美抒发怀,又在别处先受到了她灼热的掌心。 “悬铃木,沈长秋,两颗球球,是你说的。”她想起来什么,手心兜起异常兴奋,“二球悬铃木,法国梧桐是吗?它们跟你的名字放在一起好搭。” 沈长秋呆滞住了,没想到她的脑回路如此神奇,会联想到第一次见她时介绍的行道树。 二球悬铃木,是……没错,和她手上的确实很像,但……沈长秋看着她摇了摇头。 “其实……是英国梧桐。”他妥协似的叹了口气。 “哦,是吗,两颗球球是……英国梧桐啊。”她的眼神向上,像是在思考记忆,又像是在体会手中的触,突然,灼热上移,沈长秋抖了一下。 完了,他知道自己又要放弃身体的主导权了,可这次她很不着急,只轻轻重复你与缓缓温柔的触碰。 “沈长秋……我真的,好你。” 沈长秋内心的情绪越攒越多,直到他发着颤脑子被这她句话融化了,没等做什么,忍不住先落下泪哽咽回应: “阿宁……我也,你……”说着,他自己没控制住,手忙脚地,投降了。 一早,沈长秋重复眨眼后,发觉光线不对,立刻从上爬上来坐直。他挠了挠头,时间显示九点多,七点半的闹钟竟然没叫醒他…… 而且,是褶皱的浅黄单上只有他自己。 沈长秋打开门,对面也没人,他刚走到客厅,左侧深处的厨房一股糊味飘了出来。 餐桌上的两个玻璃杯是白的牛。 沈长秋还没走进厨房,严宁端着盘子恰好出来,“你起来了?好了好了。” 她快速把盘子放下,转身将沈长秋按到椅子上,股还没落座,一双筷子直接到他手里。 沈长秋懵了,抬头看她。 “啊,那个,我今天醒的早。”严宁不以为意说,快速跑至对面就坐,指着刚放下的盘子说:“尝尝。” 她表情看起来平静,却有些做作地抬起头,假装毫不在意的模样。 沈长秋对她这种神态了然于心,暗自发笑,可低头一看,盘子竟然是两个三明治,里面还夹了煎好的蛋? 那刚才的糊味是…… 沈长秋扭头看厨房,被严宁板着脸喝回来:“快尝。” 沈长秋又不可思议转回头看她,她今天竟然破天荒早起,破天荒做早饭,还破天荒煎了蛋?那可是要放油的。 她可是连煮米饭加多少水都不知道的人…… 她这样……是因为昨晚吗?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沈长秋脸红扭捏起来,像个新过门的小媳妇,被疼之后内心又惊又羞。 幸福的表情毫无遗留的展现在脸上。 可不对啊,三明治为什么要用筷子?沈长秋瞅了一眼,严宁像是想起什么,又跑去厨房端了个盘子出来。 “黄瓜炒蛋。”她放下。 沈长秋一看笑了出来,这简直就是黄瓜段炒碎蛋,还黑不溜秋的。 他先放下筷,拿起三明治在严宁仰头平静的眼神里,送进了嘴。 她是按照以往沈长秋随手的习惯做的,一片番茄,一片火腿,一个蛋和几片生菜叶子。 沈长秋心里暖滋滋的,可刚咬了一口,咔嚓的碎裂声响在牙上。不仅如此,一股糊味直冲鼻腔。 “好吃吗?”严宁探头问,她终于掩饰不住期待的表情了。 “嗯……嗯!”沈长秋连忙应声,也没管牙齿上的蛋壳开始咀嚼,没想到还有一片蛋壳又被他咬碎了。 他咔嚓咔嚓进肚,急忙张嘴:“好吃!好好吃!阿宁好厉害!” 顺带给她竖了一个夸赞的大拇指。 严宁眼睛一亮,角勾了勾又清嗓放下,将另外一个推至沈长秋面前,“那都给你吃吧,我喝牛就行。” 沈长秋呆住僵硬点头,吃到第二个三明治更多的蛋壳后,他觉得自己多补点钙也好。 “好吃!”他又夸道。 “那再喝点牛,补补蛋白质吧。”她又将牛推了过来。 补补…… 沈长秋觉她在暗示什么……两人目光对上,却同时躲闪开。 饭后,他去厨房收拾时惊住了,里面像是打过仗,灶台上全是溅出来的油,水池看不见底的蛋壳,垃圾桶里还扔着好几个煎黑的碎蛋。 油直接用了一大半,他打开冰箱,新买的一整板蛋也剩两个了,看来那黄瓜炒碎蛋,是这么来的…… 十一月六,医院。 刚好距离严宁职业暴一个月整。 沈长秋拿着检验单和严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高兴极了。 “太好了,我们不用再担心了。”他收好检验单跟在严宁身侧,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两颊的酒窝瞬间消失。 他追上严宁问:“你明天,要去单位吗?”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