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姜淼宜学姐?她不是在追经管院的宋祈年吗?上次你不是说她还找许柚问宋祈年的联系方式?” 许柚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太忙了,有点忘了。她现在还需要吗?” 陈婷噗嗤笑,“需要啥,她估计当时就是头脑一热没说完就忘了,不然真想要找来找我问你了。她现在跟男朋友甜得不行呢,我看啊,早不喜宋祈年了。” 陆雪支着下巴,“很正常吧,像姜淼宜学姐这种大美女,肯拉下脸来追求人大半年,很难得了。” “也不能这么说。”陈婷鼓着腮帮子,把酒咽下去道,“学姐跟我说,她追这么大半年,最主要的是宋祈年就没怎么过面!半年啊,姜淼宜学姐就见过他十来回!而且每次看到他,不是跟兄弟去上课,就是和他兄弟去打球,两个人整的形影不离的。” 陈婷嘿嘿笑,“有人说他俩是基佬,哈哈哈哈哈哈……” 陆雪被逗笑,“宋祈年那种家世的,谈恋的要求应该很高,所以才难追。不然啊,可能就是有喜的女孩子了。” “你说的也可能,”陈婷随口聊,“我听说宋祈年以前高中不是在京北读,在别的城市,没准啊高中就谈了,现在大学跟女朋友异地恋。不然我真想不通,他这么一个大帅哥,怎么可能大二了一个恋都不谈?没道理。” 异地恋。 许柚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说过林笙的消息了。 其实刚开始转到海市的那几天,许柚也曾想过,等毕业后林笙应该就和宋祈年在一起了吧。可后来只听许宴说,林笙是2018年淮城的文科状元,淮城的电视台还说要去采访她,那后来呢? 好像没有后来了,这个人如同消失了一般。 说来也奇怪。 当年宋祈年和林笙两情相悦的话,那宋祈年现在对她这种放不下的态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是喜林笙的同时,心里还有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许柚就不由皱紧了眉。 他把她当什么了。 陆雪和陈婷还在说着姜淼宜追宋祈年的话题,许柚不想听,她起身去了卫生间。 洗完手出来后,许柚在过道差点撞上一个酒保。 那人急急匆匆地跑到楼梯边,冲二楼喊:“老板,找到了!” “宋少的东西找到了!” “卡在卡座的里,怪不得翻了个四脚朝天都找不到!” reunion酒吧的老板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从楼梯上慢慢悠悠地探个头,“找到了就找到了,你喊个什么劲儿,烦不烦?” 酒保悻悻,“动嘛,今天总算找到了,上两回宋少和李少都差点把酒吧拆了。” 说到这事,周京尧就来气,他啧一声:“谁能有他俩狗,成天就会霍霍兄弟。”然后懒洋洋打个哈欠,朝后面人说:“诶,你东西找到了,自己下去拿,我继续睡了。” “宋少,”酒保小心举起手里的东西,“您的表。” 昏暗的楼梯上搭着一条胳膊,懒懒散散,那人胳膊立起来,身滋源来自企鹅群要而无要死要死幺儿整理上的黑长袖盖了下来。楼梯响起漫不经心的脚步声,那人渐渐从暗处走进白灯下,伸手接过,“谢谢。” 碎钻在灯光下闪着亮。 许柚本视而不见起身离开的动作,突然间就这么顿住了。 过去了一年多,浅蓝的腕表变得支离破碎。镶钻的腕表带断了只剩下一两节,光秃秃的表盘上的水晶玻璃全被刮花,稀稀拉拉的划痕模糊不清。没有了当初的名贵手表样,更像一个垃圾破烂。 那是她的“aspiration”。 中文名为“曙光”,是17年的盛夏时节,许宴去法国出差时找知名设计师艾瑞为她设计的独家款,寓意是“生活充希望,你当看见曙光”,全球只此一款。 她不可能认错。 也确定它不可能出现在京北市。 可现在那块被她弃如敝履扔进垃圾桶的表,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京北市的一家酒吧里,酒保口口声声地说“宋少,您的表”,那么的自然而然,宋祈年接过来的动作更是理所应当。 少年将残缺的手表握在手里,旁若无人地磨挲着,无声昭示着那就是他的东西。他垂着头,眼神专注,旋转灯光扫过他的侧脸,许是有些晃眼,他轻轻眨了下长睫,凝视着手表的眼,莫名有些温柔。 温柔到许柚远远看着都觉得荒唐,难以置信。 这一刻她就像突然丧失了思考能力的木偶,呆呆地望着那块手表,手脚僵着。直到酒吧外猝然响起的一声尖锐鸣笛将她惊醒,她才恍然刚刚自己看见了什么。 先是愕然和难以置信占据大脑,而后是慢慢升腾的愠怒。 自己拼了命遗忘掉的往事,如今被人轻飘飘地、以一种刻意羞辱般的方式搬到了台面上,跟打她一记耳光无异。 她扔掉的表被宋祈年捡了起来。 那其他东西呢? 兔子挂件,成绩单,还有那个记录了所有少女心事的记本。 是不是代表着他全都看见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