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哥俩情也太好了点”,正和姑嫂聊着天的陈窍循声望去,瞧见了正要出门的两道身影。 心下一紧,惊慌的站起身,姑嫂问她怎么了。 陈窍回过神,掩去失态的神情说了句没事,说完找到陆正廷,把人喊上了楼。 新年的夜晚寒冷又温暖。 陆庭坚陪着陆盐走出了老宅,老宅外面是条不算宽的马路,道路两边种了梧桐,枯黄落叶铺了地。 双双沉默的走了几分钟,陆盐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司善羿。 无非就是祝新年快乐。 在陆庭坚冷沉的目光中,陆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按下接听。 听筒里传出男人悉的嗓音。 “三月,吃年夜饭了吗?”语气异常温柔。 听着难受的慌,怎么觉司善羿在夹着嗓子说话。 “吃了,在散步。”陆盐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电话那头响起温的轻笑:“出来看烟花吗?” “懒得跑,不想看。”想到司善羿很可能是破坏了剧情的擅闯者,陆盐还能做到心平气的同他说话已经实属难得。 “我来接你。” “别了,不想折腾。” 听筒安静了一瞬,没了说话声,余下的是均匀呼。 陆盐刚想说挂了,那边终于开口了:“听说对着跨年夜的烟花许愿很灵。” 对跨年夜的烟花许愿?陆盐略意外,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似乎曾经也有人和他说过相同的话。 是谁呢? “你从哪儿听说的?真意外,看不出来你还会信这些。” 司善羿又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在犹豫怎么回答。 近段时间的司善羿总是这样,偶尔会突然安静,陆盐可没耐心等:“不说话挂了。” 作势要挂断电话。 “阿盐,别挂。” 陆盐眉心一跳。 自从来了这个虚构世界,同原主关系亲密的人都是喊的“三月”这个小名,鲜少有人喊阿盐。 ‘阿盐’这个称呼只有现世和他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亦或乐队队友会叫,但大部分人都会戏谑的喊他“陆少爷”,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会叫他‘阿盐’。 从认识到悉再到谈恋最后分手,那个人从来都没喊过他的全名,那张嘴好像只会喊‘阿盐’。 过去了这么多年,陆盐对他的记忆早已黯淡,唯一深刻只有称呼。 直到久违的‘阿盐’入耳,陆盐怔忪了许久,努力在大脑里搜刮和那人相关的所有记忆碎片。 伴在身旁的陆庭坚见他一直没说话,以为司善羿还在说着什么,也就没有开口打扰两人的通话。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在试着慢慢接纳司善羿,究追底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争锋相对不如和谐相处,不仅是为了孩子,更多的是为了三月。 再者,司善羿对三月的好并非作假,他是真的喜三月,如果以后三月对他产生了情的话……罩着皮手套的大掌逐渐攥紧。 或许他们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几分钟过去,陆盐沉着脸缓缓开口,喉间干涩的难受:“我把地址发你,来接我。” 说完挂断了通话。 他这边刚结束,陆庭坚的手机又响了,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电话接力赛。 陆盐无意瞥见来电显示,备注单字一个爸。 陆庭坚没立即接听,而是看向了陆盐。 陆盐不解他第一时间不接电话看自己做什么:“接呗,爸可能有事找你。” 两人站在梧桐树下,树叶沙沙作响,风声些许的大, 陆庭坚摘掉一只皮手套,点下接听,修长宽厚的掌心握上陆盐手腕示意他跟上,陆盐瞥他一眼,一言不发跟在一旁打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陆庭坚突兀的顿了下,陆盐没在意,继续回消息。 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陆庭坚和陆盐简洁明了的说了父亲的来意。 “爸妈让我们回去了,他有点事找我。” 陆盐和司善羿已经约好了,况且已经走出了很远,他不想再走回去,累得慌。 “你回吧,司善羿来接我去放烟花。” 九点多,单独和司善羿去放烟花,这很难不让陆庭坚多想,他深深地凝望着眼前人:“三月,你是不是……” “什么?”陆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瞅着表情不太像是好听的话,便打断了话头:“他开车过来大概半个小时,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走了。” 陆庭坚回过神,握紧了手机,从陆盐的只言片语中读出了他不愿意回去的真正原因。 “是不是走累了?我背你。”说着背朝陆盐半蹲下身,示意他上背。 陆盐错愕的张了张嘴,往后退了小步:“不用了哥,我没这么娇气。” “在这里等很容易吹冒,我背你回去,你告诉司善羿让他到家来接你,上来吧。” 陆庭坚维持着半蹲姿势没动,陆盐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一辆黑小轿车驶出不远又倒了回来停在两人旁边。 车窗降下,出一张悉的面庞。 “陆盐先生,陆庭坚先生,我还以为看错了。新年快乐,两位在散步吗?”是陆盐的营养师。 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偶遇营养师。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