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把哨探误当成敌军,也不应该有那么多将士同时开才是。 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那会儿声是齐刷刷响起来的。按理说,将士们的反应不可能这般齐整。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 眼前的将领也是统带,和张庭恩平级,显得很是和善,笑眯眯又道:“难道元军还真敢从那开封府里杀出来?” “这倒也是。” 张庭恩嘴里应着,眼神却是不着痕迹向着旁边瞟去。 跟在赵庭的身边也有些岁月,哪怕只是耳濡目染,也能让他多些心眼。 小黄门出身的张庭恩当然不那么容易被糊。 而这一瞟,便将许多东西都看在眼里。 短短时间内,苏泉麾下的这些将士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把痕迹都清除干净,留下太多破绽。 赵大和他的亲兵都被带到军营里去是不错,但营门内外却是留下有许多纷的马蹄印。 再者还有之前文起、吕玉文他们率军出去时留下的脚印,也同样是颇为清晰。军营外的泥土路,太容易留下脚印。 营门口的守营将士出乎正常情况的多,这也不必多提。别说是张庭恩,就是寻常士卒怕也能发现些许不正常。 虽然说眼前这统带的解释也还算合理,在将哨探误当成敌军的情况下,召集许多将士到营门处也算顺理成章。但是,在太多的“不合理”的情况下,这合理的地方也同样变成值得推敲的疑点了。 只张庭恩不懂声,话音落后,便对着眼前这统带拱拱手道:“那便先告辞了。” “嗯。” 这统带自是不会有什么多话。 张庭恩勒转马头,带着几个人直接向着宋城内去。 这建康保卫处统带也不敢闲着,连忙差人进去禀报苏泉。他知道,既然城内派人出来,那肯定是起疑心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派去向苏泉禀报的士卒很快就跑回来,却是垂头丧气,看样子都快哭了。 “怎么回事?” 这当然让他有些疑惑。 士卒答道:“苏帅责备我等不该将那几人给放回城去,还下令,若再有人过来,务必将其强行扣下。” 他颇为年轻,这会儿真是快要哭了,连眼眶都已经泛红。因为刚刚他在军营里被苏泉骂得狗血淋头。 在这种紧张的关头下,显然心态本来就不太正常的苏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又是一刻多钟过去。 张庭恩再度出现在宋城南城门头上,他直跑到赵虎的面前,对赵虎说道:“总都统,建康保卫处大营有点儿不对劲。” “你发现什么了?”赵虎问道。 张庭恩便将自己发现的那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凌的脚印、马蹄印的事给说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瞥,但他实际上观察得很仔细,连马蹄印大部分是向着哪个方向都在火光中瞧得真切。 朝前方向的马蹄是椭圆的,后面则是不平整的,这毋庸置疑。军中哪怕是新兵蛋子都能分辨得出。 赵虎凝着眉瞧了瞧夜空,嘴里嘀咕,“这个时候建康保卫处怎么会有骑兵出营?” 紧接着便是脸猛变,“坏事了!” 他连忙对张庭恩道:“你快快去禀报军机令,说建康保卫处有可能已经擅自出兵夜袭开封府!” 苏泉以及整个建康保卫处最近攻打开封府的呼声和决心很高,这在宋城内不是什么秘密。赵虎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虽然有文天祥在这宋城内坐镇,但说不准苏泉真有敢擅自出兵的胆量。 张庭恩忙跑下城,驰马向着城内府衙而去。 文天祥这个时候还没有睡觉,只深在府衙,并没有听到建康保卫处大营处的声。 张庭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面批阅公文。 “军机令。” 被看门的供奉领进屋后,张庭恩直接对文天祥道:“建康保卫处大军有可能出城往开封府去了。” 他在御书房做小黄门的时候,文天祥在长沙军机内阁主管具体事务。两人自是常常在御书房碰面,也相当悉。 再加上有张世杰那层关系在,文天祥就更是将张庭恩当做后辈看。张庭恩虽尊敬他,但在他面前也不算拘谨。 听着张庭恩的话,文天祥手中的笔瞬间停顿了。抬起头,怔怔看着张庭恩。 愣是过去那么两秒他才回过神来,对张庭恩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张庭恩刚刚说的是真的。 苏泉有这样的胆子? 张庭恩又道:“建康保卫处大军可能出营去进攻开封府了。” 即便是以文天祥的子,这刻眼中也是有怒浮现出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军机令!” 张庭恩忙把他叫住,“您就打算这么过去?” 文天祥回头,有些疑惑。 张庭恩道:“我在他们大营门口发现脚印、马蹄印凌,只怕……除去大军出营外,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他没能推算出来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觉得这不对劲。如果仅仅是大军出营,应该不会有那么凌的脚印。 文天祥的眉头猛地皱起来,过半晌,对着外面喊道:“即刻让天雄军集结,前往建康保卫处北营门!” 张庭恩仍是没有回过味来,走到文天祥身边疑惑问道:“军机令您这是……” 文天祥道:“飞龙军、飞天军的驻地都离建康保卫处大营不算太远,就在河对岸,却到现在都没有人过来禀报,这不正常……” “这……” 张庭恩出震惊之,说不出话来。 他这会儿当然意识到建康保卫处营门口凌的脚印是怎么来的。 而如果事情真正如文天祥推算这般的话,那建康保卫处的这种行为,几乎可以算是哗变了吧? 事情,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宋城东军营内很快飞狗跳出来。 接到文天祥命令的天雄军立刻开始了集结,紧急号吹响后,不知道多统领士连忙从宿舍内跑出来,到校场集结。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