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丝丝缕缕,在想到那三株石竹花时,脑中仿佛被狠狠一刺。 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陈婠从前并不认识石竹花,当时太子种花时,她随口问了自己一句那是什么花这样好看,从前没有见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突破口! 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有了前世的记忆,而且要比自己还要早!只怕从相遇的第一起,陈婠就已经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了。 和从前争宠夺位的心截然不同,可以说她如今做的每一件事,皆是相反。 在冷的十年,永远是他们之间无可挽回的错过。 “陛下?您若不相信,可以去见一见周才人。”温淑妃见他神思游离,便一口将责任推到周才人身上,来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就在她隐隐得意之时,皇上冷寂的目光扫过来,“朕信得过魏太医,你先下去吧。” 魏太医一身冷汗,就在以为会有灭顶之祸时,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自然是连忙谢恩离开。 时下花树寂静,封禛缓步靠近,正停在温淑妃的身前,因为身量相差许多,那种无形的迫便愈发明显。 温淑妃并不蠢钝,皇上的反应显然和预料中的不同。 “后风言风语,朕从来皆是当做耳旁风不做理会。但关于此事,到此为止,温淑妃替朕着想的心意虽好,但若是后再听到任何诽谤议论之词,朕便不会如此轻饶了。” 这分明是告诫之意。 温淑妃不明白,皇上在听到婉贵妃假孕的消息时,不应该雷霆震怒么? 怎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忍着不甘,恭顺地应下。 封禛伸手将她下巴轻轻抬起,视着她的眸,“可是记得清明?” 温淑妃低眉顺眼,被他强势的态度所摄住,皇上在她面前,还从未有过如此狠厉的模样。 “臣妾谨记,不敢有违圣训。” 封禛这才松了手,“如此便好,回去吧。” 自从婉贵妃回了陈府,本就不大的庭院登时热闹起来,阖家上下一团喜气。 说起来,如今大小姐是天子身边地位最高的宠妃,官阶上即便是陈老爷见了,也要叩拜行礼的。 但陈婠不喜铺排场面儿,将皇上御赐的物件分发下去,便与家人处在一室,毫无贵妃的架子。 住了几,府中仆从倒是觉得好似大小姐仍在家中一般。 母亲的病发的极,各人体质不尽相同,尽管太医院派了孙太医来,但起效甚微。 陈婠归宁当,母亲仍是起不来。 父亲奔波于朝堂之上,亦是鞠躬尽瘁效命天子。 陈婠这一住下,便陪在母亲病榻前,时而说会话儿,时而给母亲读写话本听,过得格外安宁,一时不思归。 皇上来书询问,她便以母亲病情为由一拖再拖,如此就拖延了十之久。 说来也巧,就在第七,大哥从边关寄来的包裹送到家中,除了一封简明扼要的书信之外,余下的是一大包外敷内用的药草。 信上透过短短几行字,陈婠便能体悟到大哥如今海阔天空的壮志豪情,如此看来,他对温颜的执念,终究是放下了。 草药是从西域乌蒙得来的偏方,乌蒙国素以岐黄之术文明四海,出了不少名医圣手,但乌蒙国的医术很隐晦,大不相同于中原。 但见母亲难过的紧,陈婠便依着方子上的用法替母亲煎药热敷。 大哥的药,果然有奇效,当晚头风发热的症状便缓解了一二。 但听大哥信中的意思,那位岐黄圣手身在边关,若是能接母亲过去医治,也许能一举除。 但路途迢迢,一时半刻是行不通的。 这已经是用药的第三,母亲安稳睡下,陈婠这才回到自己的闺房歇息。 沈青桑说里晌午又来了信,说明就接娘娘回,一再拖延的选秀将要举行。 陈婠身为贵妃,自然是避过不的。 正说着话,突然见官家匆忙跑进了小院儿,隔着门道,“贵妃娘娘,陛下、陛下来了。” 陈婠与沈青桑先是对视一眼,愣了愣,旋即才明白过来。 “陛下怎会来陈府…”沈青桑在中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行事的。 总归是逃不过的,陈婠便过前院去接驾。 封禛连夜从皇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用六马辂车,而是转乘了大臣规格的两马驱车而来。 陈府小巷幽深,夜深人静。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陈家,起初门的管家并不认得皇上,宁淡淡地出示了玉佩,这才惊动全府,陈老爷被得措手不及,连忙教下人去将睡下的陈夫人也唤起来驾。 却被皇上制止,说是此次微服出,不想大动干戈,正好顺路来探一探婉贵妃。 陈老爷如何机,当即就知道了皇上是冲着女儿来的。 而众目睽睽之下,陈婠前来驾时,只是穿着件藕荷的家常衫裙,发髻微微拢起,看上去十分随淡然。 人前少不得一番君臣寒暄,做做样子。 而后皇上陪着陈婠回闺房安置,陈府下人却都聚在后院柴房,心情动地品头论足一番,原以为自家大公子已是人中龙凤,今一见天子真颜,登时惊为天人。 此却不提。 陈婠的闺房不大却十分温馨,布置地雅致秀净,“陛下怎地亲自来了,家中不比中,恐怠慢了。” 她一面儿整理着铺,秀雅纤细的身段在眼前晃来晃去。 背过身去,陈婠锐地觉出今晚皇上的表情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同样是唤她婠婠,却显得别有意味。 千种滋味,万种思量,皆是化作脉脉无语。 封禛始终凝着她一举一动,陈婠被他目光得十分不自在,便道,“夜深了,陛下在臣妾上歇着,臣妾去陪母亲同睡,明儿一早,再启程回。” 岂料封禛将她拦一横,旋身儿就抱在怀里,黑眸深深,像是要将人进去一般。 “陈夫人病体未愈,婠婠陪朕一起,不许走。” 陈婠心头一惊,归家匆忙,也不曾料到皇上会过来,就没带麝香白鹭丸… 而身后壮的身躯已经覆盖上来,不给她丝毫退路。 封禛边扬起一抹弧度,他觉到了怀中人儿的抗拒,正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只不过,他如今要用行动来身体力行,那些个虚言妄语,只怕是难以降服倔强的陈婠。 “婠婠若是喜,明朕正巧休朝,可以再陪你住上一。”缱绻的绵绕了上来,令她没有任何退路。 便在这略显窄小的榻上,一室温浓情。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