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婠顿了顿,“那你可知,甚么人有权限出入这御马场。” 张让笑了笑,“回良娣的话,自然都是咱们中的主子,陛下和各位娘娘,太子殿下和各位藩王国戚,东里来过的,就只有您和洛昭训。其余的,便是内廷的卫尉,陛下的贴身侍卫等人。” 如此说来,秦桓峰能进入皇城,自然是要和这些人有干系方可。 “洛昭训可常来?” 张让点点头,“洛昭训常来,她情十分…十分特别,总是来此御马箭,殿下只是吩咐过,但从未陪同,都是洛昭训独自一人。” 陈婠思忖,只怕这洛昭训即便有所古怪,也是问不出来的。 思量间,碧霄殿就在眼前。 镂花石刻的高窗里,出暖黄的光,映在雪地上别有种安和宁静。 陈婠握着手炉,缓步踏上台阶,宁在殿外守着,见陈婠来了,便拦着道,“良娣请稍后,殿下正在处理事务。” 陈婠微然淡笑,眸子雾蒙蒙的,“既然如此,那我便回玉阁去了,还请公公一会子向殿下通报一声儿。” 宁连忙欠身儿,“这可让奴才为难…” 陈婠望了一眼天雪,“这样冷的天,我在外头是受不住的。” 宁左右为难时,殿门却猛地打开。 竟是郑贤妃从里面出来,只见她花容含怒,显然是心妆扮过的。 她一抬头,正和站在廊檐下的陈婠对上。 郑贤妃扬眉一笑,这一笑也是含着怨气,“陈良娣的太子好紧,便从东跟到西里。” 陈婠凝着她,丝毫未动。 郑贤妃扶了扶鬓发,“不过人不可貌相,陈良娣想来是好本领。” 陈婠拂去身上雪花,“贤妃娘娘可是说完了,外面天寒,如此,臣妾便要进去了。” 郑贤妃与她擦肩而过,“新入的,最忌讳恃宠而骄。” 陈婠福身,“谢贤妃娘娘教诲。” 郑贤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她阖上殿门,封禛便从案台后面站起,向她走来。 “郑贤妃,”他顿了顿,陈婠却解下披风,径自走到鼎炉旁边取暖,“殿下不必告知妾身,妾身对此事并无兴趣,更不会外传。” 封禛从后面,隔着棉衫,双手轻轻握住纤细的肢,从她侧面附过身来,“那便不说这些。” 陈婠偏过头,避开他的气息,不联想到秦桓峰一事,一时心事重重。 殿中暖香阵阵,熏人醉。 封禛的手顺着线往上,绕过去,便在她前的处停住,放柔了语气,“一段时未见,婠婠可有想念?” 陈婠转过来,与他对面儿而望,整个身子便被他抱在怀中,“殿下何必明知故问的。” 清俊的脸容上,划过一丝暧昧的笑意,他住那香软的,还有一丝冰凉,便顺手将她同样冰凉的小手握住。 气息绵长的一吻,惹得陈婠脸颊已有红晕升腾。 她却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殿下也该将陪伴温良媛的时辰,分一些给太子妃才是。” 封禛揽着她线的手,微一用力,“孤在你这里,莫提旁人。” 他将陈婠罩衫除去,携手往内殿走,“你素来怕寒,碧霄殿是个好地方。” “如何好法?” 封禛清朗一笑,“待会便知。” 红木门打开,里面登时冒出蒸腾的热气。 面前一池温泉,轻柔暖漾。水面上红的花瓣飘,卷起室芬芳。 封禛张开双臂,宽袍广袖垂落,“温泉水,正可解你体寒之症。孤已经遣了人们下去,此地,唯你我二人。” 陈婠自然要替他更衣,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但如此坦诚相待,仍是有些个别扭。 最后,她在身上裹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裙,这才下水。 那细白的脚踝,轻轻踏在岸上,五个圆润如珠的脚趾,煞是惹人怜。 先伸出脚尖,在水中试探了一下,这才缓缓下来。 陈婠还未入水,却被他猛地一拉,整个人便扑到他怀中去。 层层水花溅起,陈婠身量不高,一时脚尖还触不到池底,她又不通水,便下意识地扑腾起来,往他身上抱住。 这一下,正和人意。 封禛一把托起她的,在水中回旋,便抵在身前。 陈婠整个人,便如同刀俎上的鱼,当真是防备全无,任人宰割的模样。 忍住想要噬她的、望,封禛起水花,细细地婆娑着她的手臂,在到圆润的肩。 一点一点,温柔耐心地抚。 一点殷红的花瓣,粘在她颈间。 更衬的雪肌如玉,别有一番极人的韵味。 封禛此刻竟然生出暗自的庆幸来,陈婠在人前总是淡然的模样,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如此娇媚可人的一面。 陈婠被他得无法,就往一旁撤去。 如此你来我往,却被这男人给算计了去。 不知可是许久未曾触碰,他这一番索取十分强烈。 尽管在水中,她也承受不住,只往池壁上靠去。 此种销魂蚀骨,个中滋味,令他不住沉沦。 两个时辰过去,已是月上中天。 陈婠昏昏沉沉,便是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睡去的。 后夜,恍惚中听见有宁进来禀报,兰烟殿的青岚要见殿下,说是温良媛受风寒病了,高烧不退,请殿下去瞧瞧。 陈婠翻了身,枕着手臂继续安眠,封禛将她往怀中揽了揽,轻轻抚着她光滑如缎的背,似在安抚,“传御医过去,孤明再去探她。” 宁见状,便识趣儿地退下。 心道,从前在温良媛里时,后夜殿下总是借故批阅奏折,往重华安置。 轮到这陈良娣侍寝,便在温柔乡里不愿离开,此间恩宠,自然分明。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