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能这么说。就算许山岚再逃避也得承认,丛展轶是给过自己机会拒绝的。或者说,是许山岚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围着大师兄转的男孩子,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二十多岁的年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更何况丛展轶看向他的目光里,强烈的望毫无掩饰,每每令他面热心跳胆战心惊。 也许,这一天无论什么时候到来,无论怎么到来,都会让许山岚猝不及防。大师兄强势,但绝非强迫,当时的许山岚茫而混,又有些无措,他只觉到丛展轶炽热的近乎灼人的呼直到脸上、脖颈、耳畔。糙的大手在身上上下游走,让他不自地战栗、息。他到一阵一阵从心底往外地燥热,有一种莫名的陌生的悸动在心底,越来越强烈,眼见就要冲破什么爆发出来。 大师兄目光幽暗,里面却燃着火,几乎狂热。他急切而又凶狠地在许山岚身上啃噬,从头顶到脚心,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放过,好像要把身下的人一口一口活活到肚子里去,但力度却是恰到好处,瘙带着些微的刺痛。许山岚全身细胞都因为这样的刺而叫嚣,充斥着无边无际的渴望。大师兄在他身上燃起一簇一簇火苗,一直燃到神经末梢,周身血沸腾,紧紧贴到丛展轶的身上,哭泣似的呻:“哥……哥……” 许山岚双眸半阖半睁,因为难以舒缓的望而泪意离,面殷红得仿佛喝醉了,这对丛展轶来说无异于极为强烈的惑。他迫不及待地分开许山岚的腿,将润滑剂涂小腹下。手指在许山岚的脆弱上下捻动。许山岚扬起脖颈,秀气的喉结微微耸动,双手死死扣住丛展轶的结实的肩头:“啊……哥别…啊……” 丛展轶的手指向下探去,刚刚进入一点点,许山岚身子猛地一僵,顿时瑟缩起来:“不要!哥,不行!” 丛展轶扑到他身上,不停地亲吻许山岚的耳垂、嘴、脖颈,低声道:“是我,岚子,别怕,是我……” 许山岚睁开眼睛,看向丛展轶,伸出手臂抱住大师兄,只有在他的怀里,许山岚才能觉到那种心安和妥帖。他们永远需要彼此,他们永远渴望彼此,他们总有一天会拥有彼此。许山岚在丛展轶的抚下放松下来,把自己整个毫无保留地给大师兄,任其予取予求。 当丛展轶的壮深深刺入身体的时候,许山岚忍不住惊呼出声,似痛楚又似畅。丛展轶双手扣住许山岚的,大力律动,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狂躁的望,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无情地掠夺,大肆挞伐,挥洒肆意。 那么多年的热切,那么多年的期盼,丛展轶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是完整的,才是圆的,才是没有白活过。他本无法控制自己,隐忍了这么久,一旦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足,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丛展轶没有轻易放过许山岚,短短一两次完全不能填补长久的空白和虚空。他强硬而温柔地把许山岚扣在身下,像个不知疲惫无法餍足的贪婪的野兽,任许山岚哭泣、叫喊、挣扎、哀求,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无意识的呻。 丛展轶把许山岚困在屋子里整整三天,吃饭喝水全是喂的,连去洗手间都是抱着去的。丛展轶就是不能放过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搂在怀里静静地彼此呼相和。许山岚彻底累垮了,最后几乎失,肿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低地啜泣。 丛展轶借着微弱的晨曦,凝视着睡梦中犹带泪痕的许山岚。白皙清透的脸上仍泛着不自然的嫣红,前的两颗红肿得厉害,身上每一分都烙下丛展轶的齿痕,下面更是藉一片。丛展轶亲吻着许山岚修长的双腿,一直到每一秀美的脚趾。他他得发狂,真想就这么把这个人锁在上,一生一世谁也见不到,只是他丛展轶一个人的,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 丛展轶把许山岚紧紧搂在怀里,痴地呢喃:“岚子……岚子……” 只是丛展轶太了解这个师弟,他表面上疲赖散漫,其实骨子里刚强得很,他不得不放开他。 可这三天把许山岚给吓坏了,趁着大师兄出门办事,急匆匆收拾两件衣服就跑了出来,直接向学校申请住校。 再这么着,我可受不了了,许山岚想。 63、宠物 许山岚前脚从家里逃出来,丛展轶后脚就知道了,前后没差五分钟。丛展轶今年三十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岁月在他身上刻下极为鲜明的痕迹:脸上的线条愈发深刻而刚毅,沉默寡言、严肃冷酷甚于以往,当真是喜怒不形于,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比如秘书邱天,比如许山岚,才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些微的情绪表。 丛展轶正在看公司各部门的汇报材料,他为人刻板,不喜啰嗦,下面汇报的一律言简意赅简洁明快。邱天接完电话,凑到丛展轶耳边低语几句。丛展轶沉一会,说道:“让人安排一下,告诉学校那边,岚子的寝室就不要再住人了。” “知道了,丛先生。”邱天依言出去布置,丛展轶拿起文件,却看不下去了,这在他是很难得的事情,丛展轶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一向公司分明,很少在工作的时候分心想其他的事情,不过这次,他的确控制不了自己。 或者说,只要事关许山岚,他都控制不了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已如此。 丛展轶转动转椅,面向窗外。这是S市最繁华的街区,高楼巍峨耸立,脚下车如梭,就连无孔不入的光,也被妥帖地遮挡在玻璃幕外,能见到,但不刺眼,恰到好处地体现着它的温柔。丛展轶闭上眼睛,回味醇酒一般回忆着那三的种种情态。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他记忆力素来好,他知道,他能记这些记一辈子。那是一种让周身血沸腾的刺,让身上的所有细胞呐喊叫嚣的刺,让神经末梢近乎麻木痉挛的刺。如今细细想起,甘甜醇美、齿颊留香。 丛展轶知道有点过了,太勉强岚子了,说不定还让小家伙害怕了,但他没后悔。那么多年的等待和忍耐,总得有一场仪式宣告他的所有,宣告彼此的结合,宣告生命的完整。这难道不是最恰到好处的形式么? 丛展轶牵动角,笑了一下,脸上现出少有的柔情和温暖。 情难自哪,他想,这就是情难自吧。 许山岚在脏污的铺上酣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徐风过来敲他的门才把他醒。他糊糊地睁开眼,茫了好一会,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到学校了。低头瞧瞧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漫不在乎地打个呵欠,去卫生间略为拾掇拾掇,慢地跟着徐风和郎泽宁一起去上课。 说起来许山岚同徐、郎二位也算是有缘,大三以前同住一个寝室,外加一个叫封玉树的富二代小白脸。四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出不少笑话。他们在S市师范学院读外语系,这一个寝室四位帅哥,就成了他们班二十四个同学中的珍贵的绿叶,其余二十人全是女生。如今正是《星花园》横穿校园上空的时候,这四位男同学和F4一一对应,义不容辞地成为众女生YY的对象。 其实《星花园》里最重要的不是F4的颜,而是F4的钱。可以想象一下,要是没有钱堆着,F4的种种行为,就不是耍酷,而是耍彪,并非牛X,而是傻X。麻雀变凤凰的故事,是现代情里永恒的主题,尽管这种浪漫的邂逅在现实生活很少遇到或者本遇不到,但一点也不妨碍众女生前赴后继热泪盈眶地跟着做一次美梦。当闺女的时候不憧憬一回,难道等有了老公孩子崽,柴米油盐酱醋茶,还痴心妄想地攀高枝吗? 当然了,把他们四个当成F4,也有很勉强的地方。其一就是正好四个人,多一个都没有,没给女生们选择的余地;其二就是徐风家庭环境不好,跟里面烧钱耍酷的男主角一点也不像,顶多算个跑龙套的炮灰;其三就是郎泽宁也太低调了点,低调到你要是不留心注意着,都看不到他这个人,一下课就没影了,也不知道成天忙活什么;其四就是,封玉树油头粉面花名在外,可惜风有余倜傥不足,让人扼腕。只有许山岚,配上花泽类,那是真像。一般的睡觉,一般的眼如桃花,一般的漫不经心中透出几分看透世情的尖锐和,似乎隐约还带着一丝脆弱。 只是许山岚比那个“累”眉目之间更多一分练武之人独有的英气,尤其是他出手教训人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帅。 不过,四个人上大三时终究分道扬镳,因为学校盖了一栋新宿舍楼。贵是贵了点,好处是条件超,两人一屋,清净又干净。于是乎,郎泽宁毫不犹豫地拽着徐风私奔,“共筑巢”去了,封玉树不用说,老早就回家住开始走读的生活。许山岚本来也想回家跟大师兄住的,结果那三天,把他吓出来了。 开学头一天,免不了互相聊一聊假期生活如何丰富多彩有滋有味。郎泽宁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设计未来的人生;徐风神经质地把《英语读》第一课翻来覆去默读一遍又一遍,就怕老师上课提问;许山岚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瞧着教学楼边的大叶杨在光下摇曳。 这时,封玉树进来了。封玉树一直是众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上到大一下到大四,左到数学系右到中文系,倾慕其俊秀的小白脸的大有人在。更何况这小子追女生果真有一手,这不,第一天上学人家也不是空手来的,左边挎着包右边拎着个笼子,里面居然养了一对黑白相间的小兔子。 这是S市师范学院最新行追女生术强有力的一招——养宠物。宠物那是什么?按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萌物。一个大帅哥身边跟着一条茸茸的小狗,或者手心里捧着一只巴掌大的小仓鼠,这个帅哥的形象立刻高大温暖起来。帅哥有心,谁也挡不住啊。 所以,一屋子女生都挡不住了,这惑太大了,哗啦一声全聚到封玉树身边去了。 兔子,还是俩,还是黑白花的,一只全身白脸上带俩黑眼圈,一只全身黑脸上带俩白眼圈,只要女孩子不是绒过,如何能抗拒这样的引力? 封玉树把笼子堂而皇之摆在桌子上,暗中得意洋洋表面偏还故作矜持地给众女生介绍:“昨天刚买的,还没养……小心摸小心摸,别咬着你。” “哎呀太可了。”“天哪多好玩。”“你瞧你瞧兔子的耳朵立起来了!”二十号女生叽叽喳喳惊叫叹息,把许山岚都给惊动了。他微蹙着眉瞧那一团子人,偏头问徐风:“什么玩意?她们没事吧?” “哼。”徐风跟封玉树八百辈子不对盘,不屑地瞄过去一眼,“不就是俩兔子么?我家有的是,还下崽呢。你们城里人就少见多怪,连个兔子都能看成这样。” “哦。”许山岚明白了,“原来是兔子。”他觉得还有点痛,慢慢又趴了回去。 不一会老师过来上课了,封玉树连忙把兔子收起来。徐风越看他越闹心,越闹心还越想看,溜号溜到爪哇国去了,还是郎泽宁在底下狠戳他两下,才惊觉老师叫他回答问题。慌慌张张站起来,答得驴不对马嘴,全班偷笑,数封玉树笑得最。 徐风气个半死,愤然坐回椅子上。下课铃一响,教室里更热闹了,连隔壁班的女生都跑过来瞧兔子,女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时不时也逗两下。 许山岚嫌烦,索把外衣下来直兜在头顶上。徐风恨得牙,嘴里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榔头——”他一拍闷头算账的郎泽宁,“下课陪我也去买只宠物!” 郎泽宁瞧瞧那边,再瞧瞧这边,说:“这事比来比去犯不上吧?不过是只兔子。” “不行,我就不能被封玉树那犊子比下去,你瞧他那个德行!”徐风就是看封玉树不顺眼,俩人积怨已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对郎泽宁一挥拳头:“反正你得陪我去市场。” 好不容易等到第四堂课下课,徐风拉住郎泽宁,郎泽宁没办法地叹口气,转头问许山岚:“岚子,你也去吧。” 许山岚早看出来郎泽宁对徐风有意思,偏偏风这个二货自己一点没察觉。他眼睛在二人身上转了两转,抿嘴一笑:“我就不去了,你们慢慢挑。”说完,双手在袋里,一步一晃回寝室去休息。他身上的违和还是挥之不去,不绕远路去食堂吃饭,反正少吃一顿也没关系。他疲赖惯了,没有大师兄管着,能糊一点是一点。 可一回到寝室,陡然发现屋里的摆设都变了。地面、卫生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上铺着新褥子新单,牙刷牙缸洗发水巾卫生纸一应俱全,就连窗帘都挂上了,深蓝和白的竖条纹,简洁大方。许山岚打开衣柜,里面分门别类放好各种衣物,码放得整整齐齐。有许山岚的,竟然还有丛展轶的。许山岚不由自主皱皱眉头,垂下眼睛,正瞧见头柜一份外卖,是他最吃的糯米桂花粥,还有牛煎饺。 许山岚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坐到边。他太了解大师兄了,逃到学校也不过是暂时的,只是没想到会追得这么紧、这么快。 许山岚打开保温盒,热气夹杂着人的香味氤氲而出,一闻就猜出是家里陈姨的手艺。他肚子,倒想得开,反正也饿了,不吃白不吃。一手拈起调羹、一手拿着筷子,左右开弓,把一碗粥三十个牛煎饺,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去浴室里冲个澡,这才把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换下来,果然清透利了不少。虽说他这人好凑合,但毕竟还是舒适些更惬意。 大四上课不如前三年那么紧张,下午就没课了。许山岚钻进被窝里,新被褥散发出刚刚晾晒过的光青草的芳香。他想,东西送来,丛展轶却没来,说明还是想要给自己一点时间适应的,肯给多久,就说不准了。不过今天肯定是不能来了,至于明天……明天再说吧。许山岚天生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洒个,猫似的伸伸懒,理所当然地睡着了。 这一觉又睡一下午,睁开眼睛天都暗下来,洗过澡果然不同,睡得也格外深沉,身上好了不少,间的酸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许山岚曲起手臂枕在头下,好几天没练功,要不要蹲会马步?这个念头刚一闪入脑海,立刻驱散。大师兄又不在身边,那么勤奋练功给谁看?赶紧吃点晚饭才是正经。 许山岚刚刚起,就听到砰砰敲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徐风难以抑制的兴奋的叫嚷:“岚子!岚子快出来瞧!我买宠物回来了,快来快来!” 许山岚提拉着拖鞋慢地过去看门,面就见徐风夸张的大笑脸,后面是一脸无奈的郎泽宁。徐风哈哈笑道:“岚子,你瞧,我买的宠物。”他举高手,让许山岚看得更清楚手里的东西。 许山岚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惊讶地张开嘴,看着和自己脸对脸的——一只小猪崽。 64、相会 即便散漫淡然如许山岚,也不万分吃惊,指着那只小猪问道:“这是……” “宠物,嘿嘿。”徐风分开小猪的两只前蹄,循循善,“乖,叫‘哥——’”许山岚笑得眉眼弯弯,道:“行,好,真有创意。” “那是。”徐风还自豪,“咱干事就得干大的,就得与众不同,就得标新立异。谁能跟封玉树那个犊子一样,还兔子,切,那玩意掉,本没有小猪崽实惠。养大了还能吃,对吧榔头。” 郎泽宁摸摸鼻子:“对,很对。” 徐风得了两人夸赞,喜滋滋地抱着小猪回寝室了:“咱走喽,明天秀一下,震倒一片!” 第二天,这只小猪果然引起一阵狂风骤雨,一个班的女生都看呆了,连封玉树都忘了自己那两只小兔子。徐风给小猪脖子上还打个蝴蝶结,面有得地说:“宠物猪,绝无仅有。” 有胆子大的女孩子凑上前摸两把:“真的是猪啊?这么小的猪?”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