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晏清没看见,谢景在伸脚,搭在沈晏清的板凳腿上,踹了两下。 沈晏清动了一下,看上去是把纸团捡起来了。 过了一会,一只手半截搭在谢景的桌子上,接着一个小纸团滚到了谢景眼前。 谢景打开一看,是悉的字迹。 沈晏清:“放心。嫁妆已经准备好。” 谢景刚看完,又一个小纸团滚到谢景的桌子上。 是个新的,上面只有沈晏清的字迹:“也不用太紧张,我还可以再等你个十年八年的。” 谢景:“……” 谢景怒写道:“能不能对我有点自信,比如祝我一举夺魁之类的。” 沈晏清从善如:“是是是。” 这次考试谢景和沈晏清不是一个考场,也不是前后桌了。 谢景好几次考试没录入成绩,地位一落千丈。考场是按照上次考试的成绩排的,谢景从第一考场一步跨到第三十一考场,理科的最后一个考场。 腾飞园装不下那么多考场,三十一考场排到了后面的科技楼。 谢景一个人凄凄惨惨,拎着笔袋出了腾飞园,他是他们班唯一一个在科技楼考试的。 公布考场的时候,沈晏清还拍着谢景的肩膀,笑道:“除了第一考场,哪里都容不下你,我还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呢。” 科技楼是高四的教学楼,和前面三栋教学楼的构造都不一样,南楼和北楼的楼间距不超过三米,中间夹着一条狭长的小花坛,种着两排四季青,因为常年见不到光显得格外森仄。 谢景一只脚踏上去就觉到一股寒气从脊椎一路爬到了脖子。 三十一考场在四楼的最边上,最角落的角落。 最后一个考场五十人不到,到了一大半,倒数五十比正数五十还要牢固多了,这一个考场里的人有一大半都互相认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聊得热火朝天,谁也不嫌弃谁。 “今天晚上有人去网吧吗?咱们一起开黑,让他们看看咱们三十一考场虽然成绩不太行,但是打游戏必须非常牛批。” “我我我,我去,搞起来。” 说着,有一个人转移了话题:“有人能给我抄几道题吗?再考那边点,我妈都快断我粮了,你们都准备小抄了没?” 话音刚落就被人反驳了:“抄个,这考场里还有你不认识的吗?你准备抄谁的?考场里绕一圈能找到一个平均分过五十的我倒立吃屎。” 谢景从门口进来了。 闹哄哄的教室安静的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谢景顶着一屋子人难以置信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走到角落里,找到自己的考号,坐下了。 狠狠的享受了一下领导出行,班主任进班的待遇。 刚才大放厥词的同学脸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旁边的同学戳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扬言要吃屎的同学送了他一个“滚”字。 谢景的座位在倒数第二个,坐在他后面是一位吊着夹板的老哥。 这位老哥身残志坚,左手裹着厚厚的夹板,右腿还打着厚厚的石膏,就这样,还能顽强不屈地出现在考场上。 他本来也不是三十一考场的人,但是因为上个月出了场车祸,一个月没来考试,现在和谢景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见谢景如见故人,动的掉下来了。 刚才他还觉得自己在这个考场格格不入。 现在救星不就来了。 老哥非常自来,花了组组有十分钟来讲述,他如何出车祸的悲惨过程,如泣如诉,最后还问谢景是怎么过来了。 谢景觉得,和他先比,自己简直没资格坐在这里,言简意赅地说道:“一点小伤。” 后面这位大兄弟看着还想追问,外面的铃声响了,监考老师拎着密封袋进来,大兄弟只好作罢。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