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带着宝宝一起出门,医生跟我说不能把宝宝锁在家里,要带她出门晒太,多晒太不会缺钙。”林信书又跟他说。 林含璋想到今晚他们一起收拾的那些药,“你给宝宝买的药里面有补钙的吗?” 她点头,“有的,但是宝宝不吃,我也试着吃过,确实不太好吃。不过宝宝喝没问题,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该醒了,然后要喝。” “很准时吗?” “是呀,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时间要吃的。我的水不够,而且她吃力气太大,疼的,所以我能喂的时候喂,不想喂的时候喂她粉。”她好像对自己没尽责觉不好意思,“她虽然没长牙,但是这孩子太有力气了,喂她吃真的很疼。” 他拍拍她,让她别在意,“我知道,她刚刚还踹我,因为我不让她扭身子。你不用给她喂,不想喂的话就全换成粉,我看她吃什么都很香。” 她还是觉得不行,“没事的,我能喂就喂吧,幸好她还没长牙,等她力气再大点,我就不喂了。你不知道,她有时候不想吃了,也不放开,就是使劲咬我,那可太疼了。” “坏小孩。”他说。 她笑了,“像你,你以前也喜咬我。你看到她高不高兴?你喜不喜她?” 林信书看着他的眼神如此真诚,让他觉得他也没必要说谎,“我特别高兴,我觉得她很可,但是我也不知道喜不喜她,我今天才刚认识她。” 她完全没失望,非常有信心,“那你以后肯定会喜我们的宝宝的,每个见了她的人都喜她,都觉得她像一个小天使。” 她虽然对自己没自信,但是对她的孩子却非常自,甚至有些自大。 她真的好这个小婴儿,因为是他和她的孩子吗?还是因为是她的家人?他觉得纠结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她他们的孩子就够了。 林百一的出现能解决他们之间横亘的诸多问题,她今天购物时甚至理直气壮问他要钱,这还不够吗? 千万别又来我欠你太多,我没法还,你不要给我了那套,他实在不想听她算账。 他愿意给,他不要她还,能不能不要有负担,给你你就拿着。什么自尊,什么虚荣,一堆七八糟的。 他就是想给,很难理解吗?他愿意,他乐意,他高兴。 她接着说:“明天白天我们还要出门买点东西,我今天数数咱们买的东西,真的封起来吃不了一个月的,不如多屯点。” 他当然愿意听她的,这些事应该是她一直想做的,但是因为她只有一个人,还带着孩子,一直没做成,才拖到现在。 他回来的还不算太晚,至少能和她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过年,不让她一个人因为物质匮乏而度过一个艰难的节。 他说,“明天我可以让赵乐乐过来,他的车很大,能装不少东西。” 她不同意,“再等等吧,我想等你大学毕业再告诉你的朋友们你有了孩子,我怕他们对你指指点点,怕他们说百一是私生女。” 确实,他们没法办结婚手续,百一会被人当成私生女看太正常了,他不怕那些言蜚语,但是她和他都不想让刚出生的孩子背上不好听的名声。 “今天买的差不多了,明天买不了多少东西了,随便叫辆车也够啦。” 他说好,不叫赵乐乐也没事,赵乐乐是个大嘴巴,保密也好。 林信书又想起一件事,“楼上天天打麻将,太吵了,有时候他们还吵架,百一总是被他们惊醒,我特别害怕他们把她吓坏了。百一太小了,不经吓。” 这个问题应该困扰她很久了,楼上那对夫能吵成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也不想太多了,毕竟人家的家事他也没办法,邻居说了多少回他们也不改的,不如一劳永逸,搬家算了。 他亲亲她的脸,“我大四没课了,等过完年咱们就搬家,搬到安静的地方,我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独栋的房子。” 她有些担心,“你有钱吗?” 他笑了,“大不了把这套房子卖掉,你放心吧,上海市中心的大房子我肯定买不起,但是郊区安静的独栋房子我还是买得起的,” 她说:“也不用买,租几年就行,等百一大一点,不怕吓了,我们送她去上学就好了。” 他就笑,“那要四五年呢,我们既然要住那么久,不如直接买下来。你放心吧,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找到安静的房子。你也知道,上海真的很吵。” 确实,她到了上海,对这里唯二的两个不,一是夏天太热,二是噪音太大,到哪里都躲不过。 她也不想跟他争,“你不知道,百一刚从医院回家,第叁天楼上突然闹起来,百一就被吓到了,哭得好可怜,她哭了半个小时,我抱到下面哄了好久才停下。她从来生下来就没那么哭过,我看着好心疼。” “楼上以后还吵架,我会上去让他们闭嘴。”他也有点生气,以前吵他就算了,现在连她女儿也不放过,该离婚就离婚,挤在一起窝里斗有意思吗? 她摇头,“也不止,有时候楼上打麻将,一样很吵,百一也不喜那个声音。我们百一耳朵非常好,护士都说没见过她这么耳朵尖的小孩,所以她可能对声音很。” 他会想起今天确实是谁说话,那个小婴儿的眼睛就盯着谁看。到了超市,他一说话,她就看过来,非常灵。 “咱们也不能不让人家打麻将吧,毕竟又不是赌博。”她可能也深受其扰,“每次楼上有噪音,百一醒了,我就把她抱下去带她玩。但是她每天要睡20个小时的,睡不够她就会难受,会哭会闹。” 他把她抱紧,“不要担心,以后我和你一起哄她睡觉,或者我们搬到酒店里。” 她摇头,“还没到那个地步,大不了他们吵起来我们就抱着孩子出门走走,给她多穿点衣服,带上她的小推车,在车上睡也一样。” 他想我明天一早就要看房子,尽早搬走,不能让孩子和她受罪。现在天气那么冷,白天有太还好一点,晚上还能往外跑?而且楼上在他们搬走前再吵,他就要真的行动起来了。 他们聊了很久,两个人都到久违的平静,都有点开心。中途小婴儿果然醒了,嘤嘤两声,还没来得及叫唤嘴里就被了妈妈的头,她闭着眼吧唧吧唧起来,吃了也不愿意送开,只能由他强行分开。林信书脸疼得煞白,看来这小婴儿吃的劲真不小,把妈妈折磨得够呛。 他想赶紧把母停了,他是不想看到她受苦的,反正这孩子也吃不出来母和粉的区别,他也不缺那点工夫,以后让他每天晚上起来给她喂算了。 她的两个可怜的头被孩子啜得通红,她赶紧从屉里拿出药膏抹上,“不抹会特别疼,还会裂开。”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见她一脸痛苦裹上衣服,心想怪不得她现在不愿意做,他也不忍心强迫她做,至少等头好清吧。 他也想亲她的房,用手按着玩,他并不想疼她本来就受伤的地方。 后来她还是坚持给宝宝哺,喂了四个月,那孩子力气越来越大,她实在是撑不住,水也不够多,就放弃了。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她的汁就没了,她也不再,口和头也不疼了,如释重负。 当然今天晚上那个小婴儿后来的两次都是她教着她爸爸喂的。他学得很上心,第二次就得心应手了,喂完了还会拍拍他女儿,小婴儿把叁十毫升喝得光,打着嗝睡了。 确实很乖,他见过不少在公共场合哭闹不睡觉不吃的孩子,他的孩子那么乖,连他都很惊讶。 应该是比较像她,不知道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不吃还拼命哭的类型,把他妈气得不行。 他们很快就入睡,半夜他听到小婴儿唧唧叫,立刻起来给她喂第叁回,这回少一点,25毫升,林百一几大口喝光,眼睛都懒得睁开又睡着了,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他把瓶洗干净收好,觉得这孩子确实省心。他也没让她醒,开着小夜灯,轻手轻脚伺候好她的宝贝女儿,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叁个人都醒了,这回不用喂粉,她清早是有水的。轻轻用纸巾把头擦干净,抱起孩子,小婴儿饿一样寻到妈妈的头就使劲起来。林信书的脸表明这个过程绝对称不上快乐,他在旁边看得也心惊,这孩子吃饭未免太积极了,他从不记得自己有这种时候,林信书也是。不知道她这股子恶扑食的作派从哪来的,他昨晚明明喂了她四回,怎么还那么饿? 让她换头都要把她从干的房上扯下来才行,本不是其他孩子那种喝不喝的模样,她抢食。等林信书喂完她,又哆哆嗦嗦给自己上药,接着更痛苦地裹上纯棉的内衣,他说:“要不不喂她母了,全部喂粉吧?” 她摇头,“先喂着吧,医生说喂母能让孩子心理更健康。” 他心里只觉得医生说得轻巧,小婴儿心理是健康了,但是母亲快喂出病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