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璋拉着行李箱打开门的时候,在家门口的一瞬间,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太整洁了,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收拾,只带了证件和几件衣服。 他走了快一年,家里应该落浮尘才是。 但是他的家窗明几净,一看就知道被人打理得很好。 他心里涌上莫名的期待,他打开门进入,箱子扔在客厅,小房间里面没人,主卧里还是没人。 但是卧室的被人收拾过,上有一条特别短小的被子,鼓鼓地半掩着,上有东西。 他不动声的猛地掀开被子,小婴儿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惊醒,哇哇大哭,闹了起来。 林含璋向后退了几步,只有一个想法,老天真是待我不薄,不用去找她,她自己就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孩子。 就是这孩子人小哭声可不小,震得耳朵疼。 林信书呢?她把孩子丢在家里,她跑哪里去了? 他到处翻了一遍,家里除了一个只会张大嘴哭的小婴儿,她本不在。 小婴儿还在哭,头发浓黑,整个特别小,跟个猫一样。他没抱过孩子,也不敢抱起来哄。他试着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因为布脏了不舒服才哭的,费了很大劲给孩子布,只是了,没有便便。 是个女孩子,还是个脾气不好只会哭唧唧的小婴儿,闭着眼张大嘴,使劲哭。 绝对是她的孩子,脚后跟他刚刚看了,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小孩股青青的,整个太小了,他也没法判断几个月了。 应该刚出生没多久,怎么那么软绵绵的,碰一下就哭。 小婴儿哭得打嗝,他轻轻拍她的前,还是哭。 他没照顾过孩子,小孩子也都不喜他,这种大小的,他头一回离得那么近。 他想,这是我的孩子吧?这绝对是我的孩子,他没有什么真实,一个青股就知道咧嘴哭的小丑孩子能带给他什么触动。他从一开始的狂喜到后来的疲倦,也不过几分钟。 然后他听到开门声,他起来去客厅,林信书拎着一袋蛋,看到他,眼里透出狂喜,蛋被她直接扔到地上碎成一堆,她冲到他怀里,抱住他,“你怎么才回来!” 嗯,他确实回来晚了。 他也确实,想她了。 他不该跟她呕气,说走就走,让她一个人怀孕生子,他亲亲她的发旋,“对不起。” 她给他生了孩子,是个丑丑的讨厌的小姑娘,光知道哭,连爸爸回来了都不知道的小丫头。 但是,她确实因为那个孩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他们抱了一会,她从狂喜中清醒,听到孩子的哭声,她跑到卧室,把孩子抱给他看,“是个女孩子,非常乖,又漂亮又可。” 他看到那孩子哭得通红皱起来的脸,哪里乖了?一点也不觉得漂亮更不觉得可,但是他还是点头。 她抱着哄了一会,又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头一送到孩子嘴里,那小婴儿就不哭了。 原来是因为饿了。 她一边喂一边打量他,他瘦了好多,整个人也很憔悴,竟然比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还憔悴。 他在美国一定没好好吃饭,一定受了很多苦。 她拉着他不放,他也抱住她的,从头顶亲到脖子。 他发现她给孩子裹得竟然是他的羊绒衫,应该是希望孩子就算见不到爸爸,也可以悉他的气味。 孩子吃完就睡了,睡着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她轻轻用婴儿巾给她擦脸,然后抹上一层透明的油。又把孩子放到原来的地方,任她睡觉。 忙完一切,她回来抱着他,“这孩子是我自己自作主张生下来的,你会不会怪我?” 他摇头,怎么会怪她,他高兴还来不及。 她窝在他怀里,“非常乖,见过她的都说是个漂亮聪明的小婴儿。” 虽然他不同意,但是那是他的孩子,他也只能点头。 她抬头去亲他的嘴,“是你的孩子呢。” “我知道。”他们上一次做,他不知道往她身体里了多少,她怀孕太正常了。 他们回到卧室,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已经有了一层母的光辉,他还没有完成身份转换,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女儿,还是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 他觉久违的望在身体里苏醒,他想跟她做,他想亲亲她,想跟她皮肤贴着皮肤,想跟她做完后在上聊天。 但是她发现他的企图后却摇头:“会把宝宝吵醒的,等给宝宝买了婴儿,把她放到隔壁房间,我们再做。” 确实,好不容易入睡的小婴儿被二次吵醒绝对会闹翻天。趁小孩吃睡了,他们打车出门,直接奔向婴幼用品店。她也没怎么挑选,买了一个看着就很结实的木头小,原加清漆,那些花的绿的她都没看。 回去的路上她说:“刚生下来那会要办出生证,得给宝宝取名字,那时候你不在,我想了好久,给宝宝取名叫林百一,你说这名字会不会很怪?” 他摇头,在网上,他叫林万一,她叫林千一,他们的孩子不叫林百一还能叫林百万吗? 他说:“我很高兴,看到你和孩子都很高兴。” 她没有说话,扭过头无声泪,她原本特别担心,害怕他不喜孩子,害怕他撵她们走。但是,他的反应在她最美好的预料之中,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把他想得太坏。 他再不好,能比得过她的亲生父母吗?他至少没有出卖过她,至少一直护着她,至少真的愿意和她一起生活,从不嫌弃她。 她闷声不响给他生了孩子,他竟然还觉得很高兴,很高兴见到她和小婴儿。 明明是她闹着和他分开的,她闹着要走的,他跑来跟她解释那么多回,她也不听,最后把他气到了美国。 但是他看到她回来,竟然如此高兴。看到他的孩子,一点也不嫌弃。 明明是个见到他就哭唧唧的小婴儿,他一点也不不觉得烦。 回家后,孩子还在睡,她不敢动她,只是和他一起给孩子铺。她先是一寸寸摸新买的,害怕有没打磨好的木刺。确定没问题之后,把小屋里面的空调打开,她怕冻到孩子。然后她把备用的小毯子,小被子拿过来铺好,最后又给她垫了一件他贴身的夏季纯棉上衣,是他穿了很久的衣服,上面有他的味道。 她解释道:“我怕宝宝不认识你,跟你不亲,所以我让她一直在你的衣服里睡觉,上面有你的味道,宝宝见了你就不会觉陌生。” “但是她一见我就哭。”他想了想,“是因为我掀被子把她闹醒了?” “是呀,”她也不瞒他,“宝宝才一个多月,正是贪睡的时候,要是她该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了,她没法睡,就会没完没了的哭。幸好今天她饿了,喂了就睡了。她要是不饿我就得把她抱出去溜达几圈,等她累了再回来。” 他哪里知道养孩子这么麻烦,叹道:“你辛苦了,以后我和你一起带她。” 林信书笑了,“好,我也是新手,也有一大堆不明白的事,都是一边带一边学的。宝宝可乖了,真的,等她醒了,你看她自己玩,那个样子特别可。” 林含璋盯着她看,只觉得她也可,他一直跟着她,看她把扔到地上的碎掉的蛋捡起来,里面有一小半没被摔破。她把没破的蛋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跟他说话。 “我们等宝宝醒了,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好不好?” “嗯,快过年了。” 她摇头,“不只是因为这个,我有不好的预,虽然那个病现在只在武汉。但是马上过年了,上海外地人都回老家了,到时候想买东西就难了,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情况。” 他一直关注着国内的形势,倒也不觉得她是危言耸听。 他说:“那我们多买点,放到台和客厅。” 她点头:“我没买那么多东西是因为我抱着宝宝拿不动,也不方便。你回来就好了,你能回来真好。” 他也点头,“我能早点回来更好,至少不会让你一个人怀孕生孩子。” 林信书低头洗蛋,“都过去了。我怀孕的症状也不重,生孩子的时候打了麻醉,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要多买点吃的,还要给宝宝多买点粉和不,还有婴儿油。她洗澡洗头有婴儿专用的洗护产品,到时候多拿几瓶就好。” 洗完蛋,她拉着他到客厅,把他的行李箱打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挂到衣柜,证件锁到屉里。她接着说:“我们不要吵到宝宝睡觉,说话不能太大声。” 她话音刚落,楼上的麻将声就响起,她皱眉,有些不高兴。 确实,他们两个再小声,楼上吵死人也没办法,果然,没睡结实的小婴儿很快被吵醒,哇哇大哭。 林信书把她抱起来,哄了一会,“我们要不给她换个布?”他说。 她摸摸裹在孩子身上的不,确实了,可换可不换,但是想着一会要带她出门,还是换吧。 她娴地给那个青股孩子擦洗股,又抹上一层透明的油,他看着像给她涂脸的油,接着给她换不。换完之后那婴儿开始打嗝,她轻轻拍着,招呼他推着小车一起出门。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