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由她决定这些事,应该找人商量的。黄蔚然有事,不能打扰她。叶江在抖音上居然比黄蔚然粉丝还多,有快叁十万粉,但她怕他,不可能主动联系。赵乐乐乐就更不可能了,只有杜千寻能聊一聊。 没多想,林信书就给杜千寻发信息,问她有什么主意。杜千寻可能也没有窝在家里玩手机看电视,整个暑假她几乎都没联系过林信书,也没说她在哪里,现在做什么,总之,她有些神秘。 没有回复,其实也正常,她经常过好几天才回消息。 真正要商量的对象是每天和她一起上班的弟弟,但是弟弟清醒的时候,更加喜抱着她做,热晕的时候她从来不去打扰,只敢默默端一碗冰淇淋,加上他最喜的芒果。 再过两天,他们就要出门旅游了,出去玩之前得确定基本方向吧,她抱着他的,坐在他身上,他拥吻她,两个人在上,衣服还没。 是个好时机,她想。 最近他们甚至很少在浴室做,热,浴室要是开热水冲着,不好受,开冷水,又是一种难受。每回她洗澡都是匆匆忙忙给自己打上肥皂,冲掉,再洗洗头,就完事了。 他还给她买了护理头发的油,吹干头发之后抹一层在头发上,头发就变得又滑又顺,居然一点也不油腻,她每次使用后都陶醉地闻着那高级的香气很久。 弟弟也喜那个味道,但是他自己不用,明明两个人的头发长度没差多少。他就喜闻她的头发,她有时会担心自己做完饭头发是不是有味道,大蒜味总是很顽固的。天气比较凉的时候,她甚至开始在做饭的时候套上浴帽了。是她前几次住酒店的时候没用上的,她当时就觉得做饭的时候戴上可以隔绝油烟。其实她曾经偷偷想过要不要买个厨师帽,后来还是作罢,又没穿厨师的白大衣,只戴个白帽子看起来太有病了,而且天气越来越热,更没那个想法了。 抓住他往她下身试探的手,放到腹部,弟弟喜摸她的肥。她还是得问清楚一些事的,“上次那个假账号,你举报了吗?” 她还记得这事呢,真可,就是问的时间地点都不对,“那个呀,我发现他的IP地址有点问题。” 她没听明白,这是还没处理吗?她有些着急,挡下他往下游走不安分的手,“为什么不赶紧想办法,我怕他用你的脸骗小姑娘!” “啧”的一声,他回自己的手,“那么假的号也能上当受骗,只能证明她自己就是想被骗。” 有时候,她真怕了他偶尔显出的恶意,她着急地说:“你不能这么想,总有人没你那么聪明!而且,如果真有人被骗了,不管是骗财还是骗,不提受害者多难过,这脏水也会落到你头上呀。你还记得上次那个说你骗钱的评论吗,我去私信问了,也解释了,但是人家本不听,指望受害人保持冷静是不可能的。如果打着你名头招摇撞骗的人多了,我们的账号就没有红的可能了。” 听到她的长篇大论,他第一觉竟然是,她居然能一次说那么多话,听上去还有几分道理,逻辑也清晰,她真的长进了。 说实话,他有点得意的。手又放回她的肚皮上,林含璋轻轻捏两下她腹部的软,安抚她:“是我不对,你讲得很好。其实我没举报他是有原因的,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嗯。”她点头,她当然愿意听。 他将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因为我发现这个人的手机里有奇怪的东西,所以我暂时什么都不做,准备多收集一点证据,送他进去坐牢。”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假冒他人诈骗应该没到坐牢的程度吧? “奇怪的东西是指什么?”她不得不问,哪有说话留一半的呀,他们在卧室,又不是在公众场合,要注意言谈举止,卧室里有什么不能讲的。 他苦笑,“我不想告诉你,是恶心的东西。” 什么恶心的东西,这下她更好奇了,也不管他摸的手了,“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杀人放火的犯罪视频?” 该说她锐吗,虽不中亦不远矣,“没那么严重,就是一些偷拍视频。” 偷拍视频,她听说过,酒店宾馆的隐蔽摄像头上过不少次新闻,可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有的男人就是恶心,有变态的窥私,会往手机里下载那些东西不奇怪。 她还是不认同他的做法,他只能放开她,去客厅取出电脑,打开,作了好一会,展示给她看的是一个特别复杂的后台界面,本看不懂,她摇头,表示不明白。 他摸摸眉,无奈地指着一串字符跟她解释,“这个代表他的ip是经过伪装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只是为了伪装成我运营一个小账号骗点钱,本不需要那么小心,除非他手机里还有更见不得人的。” “你真黑他手机了?”她的重点却在其他地方。 不直面她的疑问,他继续说:“于是我就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定位他,没想到,距离我们很近,他经常活动的范围距离我们大概也就二叁十公里。” 这下她真的骨悚然了,她本来以为是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到处偷照片,偷视频,修饰之后再请人花钱配音,发到网上骗钱,没想到这个小偷距离那么近,胆子那么大。 “你是不是查出来这个人是真实身份了?”虽然是问句,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 他点头,勾起笑容,“只能说幸好不是我学校的,否则我以后都不会用学校的卫生间了。” 到底是什么视频,能让他留下影,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她盯着电脑,没看出所以然,又扭头问他,带着一脸求知:“能跟我说说具体是什么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要坐牢?下载偷拍的小视频只能说这个垃圾人品差,但是报警也不会有人来抓他的。” 轮到他不想说话了,可她的眼神清澈无辜,确实需要一些例子让她受到社会险恶,他又敲下几个按键,“你自己看吧,别动触摸屏。” 闻言,她伸过头去细看,一大串视频整齐排列,屏幕都了。文件是以时间命名的,看着像固定的摄像头拍的,背景一模一样,只是人的衣服不一样。她点开最上面的那个,穿牛仔短的女孩进来,解下子上的纽扣,拉下拉链,蹲下——天呀,这竟然是偷拍大学公共厕所的视频! 这人电脑里居然有那么多视频原件,绝对是主谋! 林信书一下抓紧弟弟的衣服:“这要报警!得马上让警察把摄像头拆了,再让这垃圾把视频都删了!” 林含璋想,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正义呢,明明又瘦又小,一点暴力都受不得,可她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总是那么义愤填膺。 没用的正义,他想,他摇头,跟她说实话,“晚了,其实我一开始也和你想得一样,报警避免视频漏,伤害到更多的人,”实际上他在撒谎,他本没想过这些,他只是要清楚这人在搞什么名堂,“后来我发现,有的摄像头是直播的。这不像是他一个人做的出来的,摄像头有几十个,一个学生哪有本事搞出那么多设备,还能装到女卫生间和浴室。”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暂时什么都不做?”她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坏,放任这些人渣害人。 “是呀,我发现这些人还搞了一个app,靠卖会员和打赏赚钱。这种犯罪其实不新鲜,韩国那边更常见,而且他们的手法更高明,犯罪也做得更隐蔽。这人更像是模仿韩国那些人的手法,应该是为了钱,足自己变态的情还在其次,钱才是主要原因。你看他们收费制度就知道了,他们收费很高,不像是为了分享自己的好,更像是赚一笔算一笔,一时兴起出来的生意。” 完全是她想不到的黑暗世界,她无法理解,女人上厕所,女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排和清洁的过程本和美观挂不上号,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对着发情? 还是说,只要是不让男人看到的,都能让这些变态发情,要是有一天女人把手捂起来,以后手也是让人发情的器官了?这可太荒谬了,她甚至不觉得恶心,只觉得愤怒和可悲,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畸形,心理那么暗的人?她居然是和这种可怕的人类是同一个物种,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她强自镇静,“你是想找到更多证据再报警?” 他把电脑关上,放到一边头柜,“报警?为什么要报警?我要怎么跟警察说我用什么方式得到这些证据?警察会拿我的话当回事吗?如果暴了,你说会不会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傻姐姐,帮人也不是那么帮的,你天天上网,难道不知道这些事,给别人做效果会更好吗?我来报警,那些人可能也就一个通报批评,但是,发到网上,稍微有点风浪,他们就能坐牢。” 当然,他到时候做不做,就不一定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