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想什么呢,咋没着急回屋做梦?” 朱兴德和罗峻熙说:“想这场仗啊,打的虽艰难,但咱北边的老百姓能安稳好些年。还赔给咱们那么多战马、金银,子也能好过点儿。” 罗峻熙说:“不止北面,随着咱这一场胜仗,南面也会慢慢变得雷声大雨点小。我分析过,你看……嗳?大姐夫,我还没说完话呢。” 他得给大姐夫分析分析,南面纯属是凑热闹的,和北方外族子野心稍显不同。备不住还是哪位造反王爷为图谋皇位许了外族一些好处才会出兵,小摩擦不断,为的是分散我方兵力,现在大势已去…… 朱兴德怕了,急忙离开。 他小妹夫现在甭管啥事,都能说出一大堆理论。 你说科举最好的前途就是进翰林院,一个好好的翰林苗子,最后几成天跟在谭老将军的谋士身后转悠,差些被人收为徒弟。 第二起身,朱兴德又遇见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驿站里的人请他出去,外面有十位衙役正在等着。 见到朱兴德就言简意赅告知,他们是由这个城池的官员特派来为边境兵将送书信的衙役。 朱兴德急忙让人去取书信。 他离开前,带走好些人的家书。 没想到如此周到,还派来一队人帮忙送信。这样会给他省很多事儿。 朱兴德连同附近周边城池的信件一起给了过去,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朱将军,您下一个途径城池,还会有送信差使。” “好,那太好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样每座城池都安排差使,信件就不会丢。” 杨山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心想:又来了,大姐夫这一句文绉绉的话是从小妹夫那里学来的,自从学会了就见谁跟谁说。 一句哪够啊。 “小妹夫,你别总蹭小妹的车了,过来骑牛走,顺便再教我几句一听就很有学问的话。” “大姐夫,要学哪方面的?” “唔,我不能白走这一趟,我打算顺便看看各城池粮仓在哪里,这样往后张大人万一派我来缴粮,我不糊。你就我怎么和那些官员打招呼吧。最好自谦一些,毕竟我现在正式官职还没下来,还不能太自谦,毕竟我调令一旦下来,那些管粮仓的,有些人阶品会不如我。” 朱兴德不但自己学,还叫上二妹夫:“山,你跟着一起听听,往心里去去。” …… 游寒村,老左家今又杀猪了,坐等离家几个月的孩子们。 左撇子等的心急,跺跺脚上雪喊左小豆:“走,二闺女,你赶紧下井,再去催催山他们到哪啦?” “爹,催啥呀,这时候他不会进仙境。” 白玉兰也在做饭时问大闺女:“昨儿梦里,德子到底是咋说的,他们是会在县城住一晚还是贪黑往家赶?” 小稻还没开口呢,外面忽然传来哨声。 小稻脸一变:“娘,好像是养殖场出事了。” 确实出事了,今轮到罗婆子去养殖场喂鸭,结果你猜她看到了啥? 又是野野鸭,又是黄鼠和探头探脑的小狐狸,最吓人的是隔着养殖场的栅栏,还站着两只小野猪。 那小绿豆的眼睛直盯着她,但该说不说,看起来不像是要伤害她的模样。 罗母一着急就吹了哨,倒将这些玩意儿给吓了一跳,还往后撤了几步。 “这是?”白玉兰看傻眼了。 秀花是问:“它们干啥来啦?” 动物们:和你们一样,坐等左小麦和罗峻熙。等着左小麦投喂,等罗峻熙我。 第三百六十九章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朱兴德一行人快进村的时候,才发现村里很静。 “咋没人咱们。” 虽然朱兴德早早就给小稻托梦,多次强调不用出场面事儿他们,自家人整那套虚头巴脑的干啥。 但是这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是不是也不太好。 “那咱们下马吧,半夜三更的别再影响老人孩子睡觉。今儿就鸟悄的散了,有话明天说。” 一队人正头接耳传送朱兴德指令,正打算在路口就这么各回各家散伙了,忽然从拐角处冒出好些个人影。 随着蹿出来的那些黑乎乎的人影,大大小小的炭盆也忽地燃了起来。 “哎呀爹,您吓我一跳,刚才村里咋没个亮光,我还以为你们都睡了。” “咋可能会睡。我们是天天等,盼,掐算着子祈愿你们能回家过年。” 至此,两方算是接上了头,村里立即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至于为啥才给亮,你说为啥?” 左撇子挤咕眼睛暗示女婿们。。 还不是所有能燃火把的油料,那不全凑给你们了? 老坑人了。 有一阵,左撇子一天天做贼似的,雇了好些个外地人帮他大规模收购灯油,不敢自己出面买啊,怕落在有心人眼中说不清。 结果收购的太成功,就一不小心造成游寒村等周边村落,还有县里、镇上好些百姓家里买不到灯油。 最近常听村里人抱怨骂道:“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大过年的,将灯油全买没了,往年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这破玩意儿也能断货?他要买回去当酒喝啊?” 左撇子就当作是没骂他,反正没点名道姓。 有时候被人拽住说话还会附和两句:“就是,买那么多灯油作甚。买我家酒喝多好。” 所以说,他们已经摸黑过子过了许久。 就今儿算是豁出去,为接凯旋归来的小子们了好些炭盆,还不舍得早早点燃,直到确定孩子们是真的回来了,左里正这才指挥大家点火。 左里正高兴的扯住朱兴德胳膊,让赶紧带头跨火盆、吃大豆腐,回头再洗个艾叶澡去去气。 今儿一大早全村老少就为这几样忙乎。 你瞧瞧,愣是了两排桌子,务必保证让小子们一人能带两块大豆腐走。 左里正一边解释说: “还不敢敲锣打鼓呢,这不是有国丧? 眼下通知各家事宜连锣都不敢连声敲。 连声敲,容易被人污告心里太快。 就整的寒酸的,连块红布、一个红灯笼都没有,你们别挑理。 我知道,现在外面都说你们是功臣,咱们这几个村庄脸上老有面子啦。 可是面子吧,它有时候还不如个鞋垫子,啥都比不上你们平安不是? 对了,我得点人头了,其他村落这几心也悬着。都回来了没?” 其实不用左里正提醒,此时村里就已经人声鼎沸炸了。 白玉兰、秀花、罗母头上着,风尘仆仆刚刚撵走两头小野猪带小跑过来时,就听到有人嚎哭起来。 嚎哭的自是为没回来的孩子。 喜极而泣的是动于孩子平安归来的。 这功夫就觉得哪怕缺胳膊少腿都不打紧,就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气氛简直渲染到极点。 然后罗婆子和白玉兰就毫不犹豫加入了嚎哭队伍:“娘的稀饭儿呀。” 白玉兰是一把搂过左小麦,摸来摸去的直抹泪:“你个傻妮子,瞧你造的。” 朱老爷子拄着拐,嘴动的有点儿哆嗦。 老人家刚要应景的喊:“德子啊,平子啊,安子……” 朱兴德急忙扶住他爷胳膊,让打住,并且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这外面冷的,啥时候不能叙旧。 “都先听我说,听我说,先不着急哭!” 然而没人听朱兴德讲话,越是悉的乡亲父老,越是不拿他当盘菜。诉说哭泣的那叫一个投入,想嘴都不上。 朱兴德气。 他其实很想告诉大家,一个都没少、都没死。 游寒村及其附近村落身手极好的小子们,当初虽然被选中十位跟着山走了,但可以说运气也是极好,受的伤就不提了,那是难免的,但命有保住,且还立了功。 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跟着他。 当初跟着他的这些人,一部分年轻力壮敢拼敢打的,虽然上了战场,但由于没有战斗经验,人家谭家军和李家军都是有阵型的,不能打,所以这部分人是放在队列的大后面。前面的兵将在没死完的情况下,他们就没啥太大事儿。 另外还有一部分人更安全,是跟着那些后征上来的勇士和猎户一起在城楼上把守。 所以说,大家都全须全影着哪。 但让朱兴德没想到的是,他嘴巴只慢了一拍,这就能见到一出闹剧。 觉就眨眨眼的功夫,有那情绪动的妇人,忽然指责起他岳父岳母道:“就为给你家运酒,现在人没了,你们家要怎么说,给补偿多少银钱。” “别说和你家无关,啊,合着你们家眼下名声好的不得了,眼瞅着你家要借着我儿子的人命飞黄腾达起来了,好处全是你们家的,丢命成了我儿子。你们老左家这不就是在人命血呢嘛。” 朱兴德脸上的笑,随着这番话僵住。 “你哪家的?你儿子叫啥名。” 小稻拽朱兴德都没拽住。 朱兴德往前又走了几步,且对变了脸的秀花、白玉兰以及已经掐的罗婆子道:“咱家人不用生气,也都别拉我,我得问清楚她儿子叫啥。” 左里正眉拧的死紧,叹了口气提醒:“不是咱村的人,应是着急等她儿子消息,近两就借住在咱村哪个亲戚家。能快过年还赖在这里吃住,可见是那没脸没皮的。”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