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试过多少次,但这份心意她接收到了。 这一碗面若梨吃得很慢,裴屿舟也没催,啃着饼陪她,等到她放下筷子,他便用准备好的手帕,先一步将她红润的瓣擦拭干净。 望着掌心之中越发柔美清绝的小脸,他的眸深了又深,目光热得让人心悸。 饶是若梨看不见,也能清晰地受到。 只是当对上她空茫的美眸时,那份炙热淡了些许。 粝的指腹极为轻缓地连在她温柔的眼尾,裴屿舟低声道:“梨梨,再等我些子。” 长睫轻颤,若梨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宽:“不急的,孙姨说叶神医这段时间都会住在村里……” 站起身,裴屿舟弯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捏了捏她红润滑的面颊:“我急。” 你已经及笄了。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他端着碗筷出去洗。 而若梨则回到房间,坐在桌前,小手捂着他瓣短暂停留过,却已滚烫难消的额头,半晌都未能平复心绪。 裴屿舟进来时,手里捧着两套崭新的锦缎做的衣裙,以及一样式简约,质地纯粹,做工也很是致的玉簪。 他扶着少女的肩,将它轻轻/进她梳好的,空旷的发髻之间。 光下玉簪转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与她温柔清雅的气质格外相称。 若梨撑得起,也值得这世间最华贵美丽的饰物,可这些未必是最适合她的。 换上新的裙子后,若梨便攥着裴屿舟的衣袖,跟他去了镇上。 听着久违的市井喧嚣声,虽看不见周围热闹的场景,她眉眼间仍是浮上了盈盈笑意。 这里的繁华与京城的不同,一个让若梨觉得踏实舒服,而另一个却充了未知与抑。 “周屿小哥,这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怪不得你每天吹得跟宝一样。” “小娘子是真美啊。” 路过街边的铺时,刚剁完猪大骨,忙着擦洗大刀的屠夫一抬头,便觉得眼前一亮,视线直直地定在若梨脸上,神痴。 第40章 离京城 裴屿舟眼底涌出几分戾气, 而若梨也被他挡在身后,护得严实。 吓回过神的屠户着头,笑得很是尴尬歉疚, 他知道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人家媳妇看很不妥,不怪他生气。 只是在这镇子上生活三十多年了,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水灵的姑娘。 他们两个或许真是哪个大户人家落在此的公子小姐。 觉到裴屿舟的变化,若梨扯了扯他的衣袖, 又微微摇头。 他眼底的戾气很快便尽数敛起。 侧过身了她的后脑勺,又看向经常收他猎物的屠户,裴屿舟低声道:“她胆小,平甚少出门。” “而且我从不吹牛,我媳妇就是最好看的。” 这话一落, 屠户朗声大笑,而若梨通红了脸,忍不住抬起脚尖踢他一下。 觉到周遭聚焦过来的纷杂视线, 她又有点窘迫不安,下意识往裴屿舟靠,他却趁势牵住她的小手, 直接将人往身上带。 一时不察, 若梨柔软的脯撞上他的胳膊, 虽不重,但也正是这般转瞬即逝的酥软触,让裴屿舟呼猛沉,又变得急促。 他的喉结不停滚动,同屠户道别后立刻牵着若梨走了。 脚步比之前快, 像是要甩掉什么, 牵着她的手掌心也沁出热汗, 黏腻的觉让若梨有几分不舒服。 但在大街上,她不好意思过分挣扎,便用指尖轻轻抠了抠他的手背,暗示他松手。 结果裴屿舟反倒握得更紧,若梨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要将自己骨头捏断。 只不过他的力气收得很快,那即将失控的冲动像是她的错觉。 行至人少的小巷,裴屿舟将捏过的小手托在掌心仔细瞧了瞧,白皙的肌肤上果真还是有了淡淡的红印。 就在他准备给她时,若梨急急地将手收回去,背在身后。 长睫半垂着,小脸上的神无辜又不安,像是怕他再死握着不松手。 “我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不要在外面瞎说。” 咬了咬瓣,小姑娘秀气的黛眉轻轻隆起,纠结片刻后还是开了口,语气有点埋怨,但因着嗓音软糯,更像在撒娇,闹小子。 裴屿舟完全不生气,他甚至扬起角,若无其事地摸若梨的小脑袋,指尖轻拂过她鬓发间那支雕着蝴蝶的漂亮玉簪,“嗯,我说错了。” 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干脆,少女一时竟开始错愕,就在她的情绪莫名有点低落之际,裴屿舟俯身凑到她耳畔,两片温热的瓣轻轻含住她白香软的小耳垂,舌尖探出,舔了一下。 狭窄的巷子里霎时肆意。 明明先前他也这般做过,可此刻或许是因为耳畔还有着街上的喧嚣声,若梨有种悖礼的紧张和恐惧,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微微发软。 而裴屿舟眼底危险的暗涌却越发厉害。 这样的环境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刺。 若非若梨怕得泫然泣,他知道自己很难控制住骨子里咆哮的冲动。 裴屿舟和父亲像,却也有所不同,毕竟他还是姜锦芝的骨血。 裴行慎会为了心的女子克己守礼,端方自持,他却不会。 他只想得到,能多一点是一点。 指腹拭去她眼角沁出的泪花,裴屿舟哑声道:“你是我将过门的子。” 见她言又止,他便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平和,像是哄,说的话却并非如此:“除了成亲之事,其它的我都能顺着你。” “你也十五了,这小脑袋瓜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点?” 闻言若梨狠狠推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大眼睛里的火光一簇簇跳个不停,她不甘示弱:“除了成亲其它的我都不需要你顺着我!” “而且你也十八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不也一样不懂吗?” 虽然是极为生气的,可若梨生得极致柔美,再加上眼尾和面颊都隐隐泛红,所以这神情在她脸上反倒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委屈之意。 总比你嫁给别人好。 裴屿舟本没有想过她与别的男子拥抱,亲吻,乃至绵的场景。 他会疯。 漆黑的瞳孔中像是蛰伏着某些看不见的可怕之物,有一瞬悄然探出了诡异的利爪,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少年周身的气场并没有分毫变化。 他笑了起来,了若梨的小脑袋,无赖道:“目前为止甜的。” “行了,今是你生辰,别置气,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捏了捏她气得像小软包一般的脸蛋,裴屿舟又用袖子轻蹭若梨的手背,而她却别过脸置之不理,甚至迈开脚准备自己离开。 “再不拽我就牵你了。” 心口一堵,若梨大口呼着寒凉的空气,试图降下憋着的,无处发的火。 她默默安着自己,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只是个小姑娘,没必要非给自己找不痛快。 末了,她吐出口温甜的气,攥住裴屿舟的袖子,跟着他重新走入喧闹的长街。 小镇远不比城池,有趣的东西不多,他们逛了一上午也只买了些糖炒栗子,以及两袋白糖糕。 原本若梨还想给月儿姐弟带两糖葫芦,可想到路上尘土多,容易脏,也不大好拿,她便放弃了。 用完午膳,她又买了两包炒蚕豆。 回去的时候,裴屿舟双手,间他着若梨给自己做的荷包几乎空空如也。 可花他的钱小姑娘眼睛眨也不眨,毫不心疼的。 虽然裴屿舟自己挣的银子都给了她,但若梨知道他肯定不会缺钱的。 否则这身衣服,还有头上的玉簪他都买不到。 到家后,若梨便被孙姨他们围住,收到了一声接一声的祝福,以及一顿丰盛的晚膳。 众人嬉闹半晌,或多或少喝了些酒,孙姨让李月儿扶着不胜酒力,已然微醺的若梨先回房休息,他们则是留下来收拾一桌的残局。 院里许久方才彻底静下。 李柱从净房出来,犹豫半晌,还是轻轻推开裴屿舟的房门,走了进去。 彼时少年正打磨着一柄锋利的长刀。 英俊的侧脸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深沉不明,许是瞳孔只倒映着刀的刺骨寒光,那双矜贵的凤眸多了丝让人胆颤的冷血。 即使容颜仍是少年的模样,可他的一举一动已然能让人到抑敬畏。 无关年纪。 “周屿,你当真要独自上山猎捕那两只老虎?”回过神后,李柱不安地问了句。 近来入冬,山上出没的动物少了许多,前几他们冒险走进山林深处,猎到两只上佳的火狐,正要回来时,碰上了一公一母两只老虎。 若没有裴屿舟在,李柱就回不来了。 但那天后他换了目标,暂时不再打猎,每都上山踩点。 镇小,人多嘴杂,若真有人猎杀,并收卖老虎只怕没两天就会传的腥风血雨,到时他们很难再有安宁子。 所以裴屿舟去了福州城,谈妥这笔生意,并带回几个来取货的人。 送给若梨的东西都是用老板提前付的定金买的。 “嗯。” 动作未停,裴屿舟低低地应了声。 “可那两头猛虎是山中之王!你若,真有个好歹阿梨姑娘该怎么办?” 心脏狠狠悬起,李柱猛地上前一步,嗓门因着惊愕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分,却又在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弱了下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