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 我不会与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虞舒月要不是站在这一颗梧桐树下, 她早不管了,可她既然和这对父子还剩下这么些羁绊,那她也不由得说两句提醒的话,“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在未来相处的子还很漫长, 如果你这么没有耐心的话, 那后漫漫长夜你又该如何过?” “我怎么过?”陆宴出嘲讽的嘴角, “你现在想起我怎么过了?” 虞舒月不想承受陆宴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 她言简意赅道,“要不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后续的离婚程序,陆总对任何条款有争议的也可以找我的律师联系……” “哪天去民政局方便的话,你再联系我也不迟。” 虞舒月换了只手,重新挽住包包,与陆宴体面点头,也算是对过往的一种正式的告别。 可就是离别时的那一抹浅得不能更浅得笑容,又令陆宴心中充斥着虚幻的假象。 这也就使得下一秒的打脸来得愈发残忍。 一辆黑的商务汽车突然别在他们一家三口身前。 车门急匆匆地被打开。 梧桐树荫下出现了一道悉不过的身影。 来者不是别人,而是陆宴生平以来最痛恨的沈禹州。 可沈禹州就是那样笑得打亲切无害,“月月,要我捎你一程么?” 而还赖在陆宴怀里的陆廷予嘀咕起,“这不就是上次在爸爸社圈子里对我很是照顾的叔叔么?” “闭嘴吧你!” 这哪里是好心的叔叔?分明就是喜别人子挖墙脚的小人。 陆宴方才稍稍好转的心情再度转入地狱模式。 而沈禹州绝对没有照顾他心情的意思。 他非要在这个时刻下车,长身玉立地站在他们之间,提出了无人能拒绝的请求,“你实在不愿意与我相处,我可以就送你到前面的地铁口。” “我当然没这个意思……” 只是上次的事很丢脸,夫之间的隐秘又被捕捉。 反正种种的事情织在一起,虞舒月一度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禹州。 “好,谢谢。” 虞舒月拉上了车门。 而车门外那张冷峻的脸已经没了血。 而陆宴怀中的陆廷予也趁机跑了出来。 车子已经走远,耳边唯独剩下车子呼啸而过的轰鸣声。 眼见了没有亲妈在旁赋予的安全,陆廷予立马换了张面孔。 “爸爸,今天的事你听我和你解释。” 陆廷予一遍戳着自己的小手指,一边局促不安地和自己父亲讲。 陆宴则是干脆眼皮都没抬一下,儿就不想听陆廷予的鬼话,“不是要和你妈一起离开吗?” “爸,那叫做缓兵之计,你懂不懂啊?”陆廷予一早就看出他爸被抛下后的无助与落寞了,他锐地捕捉到狡辩的机会,“要是我能守在妈妈身边,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其他叔叔带走了啊……” 虞舒月坐在沈禹州的副驾上,注意到了沈禹州寸步不离的灼灼目光,她随口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不,就好看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虞舒月显得不近人情,“专心开车。” 沈禹州笑容明朗,“月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果断地选择离婚。” 而这又显然等着自己说些什么。 她此时该抱怨丈夫陆宴的错处,指责他的力所不能及处……然而,虞舒月自己并不想合沈禹州的期待。 但很快,虞舒月发觉沈禹州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包括她此时的沉默。 他显然既不是顺自己一程,也不是单纯地来听一个离婚后心怀怨恨妇女的抱怨,他早已另作安排。 这不,等到下一个红灯路口,沈禹州就讲一份崭新的文件由到自己手上。 “我知道月月你一直憧憬的不就是回到以往的生活之中吗?” “你可以是最闪耀的女明星。” 虞舒月从容淡定地掀开文件扉页,那些几乎是条款全部倾向于自己的对自己有利的项目,而有些高质量的剧本和重量级的配角可能是圈内任何一位女明星都够不着的。 “为什么?” 沈禹州缓缓开口。 “我只是错过了你很多需要我的时候,如今自己有一点微弱的力量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帮助月月——实现梦想。” 听上去还有些蛊惑人心。 虞舒月当然知道离婚风波的热度只是一时的,如果后续没有跟得上的资源和作品,那她几乎就丧失了翻红的机会。 可沈禹州又怎会了解自己的梦想? 他们分明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 他如此准地了解自己的需求,又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自己和陆宴父子分手现场—— 他真的别无所求么,只是为了纯粹地帮助自己? “我恐怕受不起沈先生的好。” “月月,你这话说得多见外啊?” 虞舒月握紧了这份合同,轻笑道,“这样的签约条件着实优渥,我会认真考虑的。” 沈禹州一直都知道虞舒月是个聪明人。 但他却未料想过聪明人会这么快地退场—— “那就麻烦沈先生在下一个路口停一下车,放我下去喽。”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是有事在忙,明天万补偿大家呀~ 第35章 【一更!】 “这么着急下车?” 男人脸并没有出片刻的沉, 片刻间的笑意却愈发深邃。 “确实,今天有一点疲乏。” “我只有家养身馆很不错,”沈禹州顿了顿, 又很快收回过分的目光,他也意识到虞舒月身上那种自带的而无法被影响的思想, “那算了,我先放你下来。” “有任何时候需要我的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好。” 虞舒月下车, 关上车门, 脸上也失了笑。 过去曾经的记忆无法和如今当下的沈禹州实在无法挂上钩,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而他为何又会突然闯入自己的生活之中? 那天陆宴的同学聚会偶遇会不会是他处心积虑的安排,而酒庄里每一个酒桶上的ysy确实都是她名字的缩写吗? 总觉得一切又没那么简单。 而赵澜兮已经在家中等候她多时了。 当虞舒月讲清今天之后发生的一切际遇, 又将沈禹州给予的条件优越到不像话的合同拿出来的时候—— 赵澜兮都忍不住眉目凝重了些。 她立即联系手中的人脉为虞舒月排忧解难。 不难发觉, 几乎沈禹州所递的合体中的制作公司主体都是利益相关的企业。虽然这些企业都记在不同的法人名下, 但这些法人曾经的出身背景也都极其相似, 很难不去设想这些不是高级打工仔。 而背后的实际控人很有可能就是沈禹州本人。 “舒月, 我觉得这个沈禹州不简单啊。” 赵澜兮收拾回全部的材料。 “你后若是真想往新的男友, 我绝对没有意见,但这位沈禹州, 你就需要深思虑了。” 赵澜兮再度开口的时候有几分严肃,“如果你接受他带来的种种好处, 那你必然又将付出新的代价。” “我明白,”虞舒月说这话时又有些茫然,“只是有一瞬间还是很恍惚,还不如保留着不见面时心中留存的那一份善意。” 赵澜兮宽道, “舒月, 人生总是如此。” 赵澜兮用不着虞舒月的提醒, 心中天然的女之间的默契使自然而然地说道, “我会找人了解一下他这几年来的经历……你也别胡思想了。” “妈,那我就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答应了罗白白的离婚后综艺首秀呢,”虞舒月迟疑了片刻,“妈也会一起去的吧。” “那是当然啦,你妈我还喜那几个小朋友的。” 真好。 无论自己与陆宴之间发生了什么,都不足以影响到她与赵澜兮的友谊。 虞舒月也没想过,她当然是希望不要是个人在她面前就巴拉巴拉讲一大堆有关她离婚的丧气话—— 离婚闹得城风雨啊?什么女人离了婚不太好找? 她一度希望人们忘却这一切,但有些人似乎忘得太彻底了。 就比如罗白白厚着脸皮的拜托。 大晚上的,虞舒月刚躺下就接到罗白白的连环夺命call。 “我正好人不在黎城么,你就帮我给弟弟送被子,天气转凉了,你舍得让一个本就可怜无助的小孩在秋季的凉风里活活被冻死——” 虞舒月掀开面膜,难以想象自己的朋友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姐妹,不是我说你,我这早上刚离婚,你晚上就来使唤我?” 人呢?道德呢?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