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陆宴嗤笑了声,而本是速的陆廷予顿时听懂了这嘲笑,瞬间又恢复了元气,重新调整直至跑到队伍的最前端。 其实虞舒月对这种质的比赛的结果看得很淡。 这本就称不上什么比赛,本就是节目组的心设计的安排,将他们两组人拉到一个景区,无形之中又能增加话题和关注度。 她们家走得慢了些,算输了,那群黑子不免重复一些垃圾的话术。不过,就算是他们家奋力拼搏又真真赢了,并不代表她没有后顾之忧,不会成为群嘲对象。 若是要从蛋里挑骨头,那无论如何总是能找到的。 所以,虞舒月很佛。 她的佛系也代表着她绝不可能费力地大步向前,而赵澜兮大概也是如此,她都这把年纪了,若是要在镜头面前非要来个冲刺,也不大现实。 婆媳俩既然都认定了这不会更改的结局,也就无力追赶。 这就引发了陆宴的不。 男人从草木丛生中回眸,回望这对婆媳的眼神变得晦涩难辨。 这个季节的蚊虫肆意地穿梭在他们之间,陆宴一边随手驱赶着蚊虫的扰,一边质问她们婆媳道。 “你们到底是来参加综艺节目的,还是休养生息的?” 虞舒月本打算说些什么去反驳她名义上的丈夫,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婆婆赵澜兮已经抢先一步了。 “阿宴啊,你这孩子未免太争强好胜些了,”赵澜兮挑了挑眉,示意这件事完全由她来办,她对着儿子慈眉善目,语重心长道,“这是婆媳综艺,又不是竞技比赛。” 这三言两语轻易就把所有过错归结到陆宴一人身上了。 虞舒月甚至有种错觉,纵使今天败下阵来,也没人敢多说什么了。 有婆婆在,这仿佛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陆宴面对着镜头前直接批评自己的老母亲,心态与刚被他批评的陆廷予没有太大区别。 他若有所思,目光遥望向一旁明面上沉默不发,不过大抵是心里在那偷乐的虞舒月,心想这对婆媳简直是沆瀣一气。 虞舒月被陆宴这莫名其妙的注视得猝不及防,她干脆直接补刀道,“老公,输赢乃兵家常事,你应该多听婆婆的话。” 陆宴:我是为了自己才赢得吗? 陆宴一脸深沉,恨不得当场与虞舒月将事情全都一一讲清楚,而非被这对婆媳随意地对待—— 不过,他一不小心就一个踉跄,好巧不巧,正摔在虞舒月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陆总这是拿了什么剧本?玛丽苏女主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陆总说不过虞舒月,这才故意摔倒在别人怀里的。】 【楼上加一!这不是故意的,都说不下去!】 弹幕疯狂涌动。 而虞舒月的手却松了。 掌心缓缓开,陆宴得瑟头部毫无防备地触碰上了冰冷的石板。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工作人员静默无声。 上一秒还在喊着“老公”的女人这一秒纹丝不动地从差点受伤的老公身边直接身。 其干脆利落程度完全不像是爬不动山的人设。 而一旁的婆婆非但没有怪罪,而是选择视而不见地哄着陆廷予小朋友往前头走。 虞舒月没有回头。 她不断告诫着自己,他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怕是她继而一无所知,那等待她的人生恐怕就不止一跤了。 如果她对于旁人的仁慈,那才是对于她自己莫大的残忍。 而起身的陆宴突然噤了声,就好像从这一刻起他真的受到今时不同以往。 可他偏偏又那么渴望从她脸上看到焦急又或者是心疼的表情,可至始至终虞舒月脸上就没有半点担忧。 这家人的气氛瞬间古怪了起来。 就连几个代入强的网友也不忍担心回家以后虞舒月怎么做人。 【这会不会得罪了虞舒月她老公啊?】 【也许虞舒月心里也是想着要赢得比赛,无暇顾及躺在地上的老公,这才马不停蹄地往前走吧。】 【楼上的解释666!】 戏谑之中也有路人说出了心声。 【可能我就是单纯觉得虞舒月也没有那么在乎她老公吧。】 黑子闻风而动。 【本来就不在乎啊,不是之前就抱好了婆婆的大腿?】 【我要说节目组请来的一群人里,也就虞舒月是真正的狠人了。】 虞舒月大概也猜出了她的视无睹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可假使一时的虚与委蛇说来容易,但万一她演多了,又将自己代入了角之中。 那岂不是到时又要将自己整得疲倦不堪? 她放弃了。 而也正在此时,沉默不发的陆宴冷不防走到了她身后。 两人并肩同行,虞舒月甚至会有一种错觉,似乎为了营造家庭合睦氛围的不再是自己,而变成了陆宴。 然而,好巧不巧,前行半路上还能撞见于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虞舒月未曾想过,在这趟走到半路中央的时候她们还能撞见于蔓一家。 他们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尴尬。 这是打招呼好,还是不打招呼为好? 若说不打招呼,未来在这档节目里也会再次碰面,说来也算是娱乐圈的前后辈,当然虞舒月认为前辈是她自己,而非年纪更大的于蔓。可若是真要打招呼,未免麻烦事太多,一家人相互介绍和引荐,免不了浪费更多的时间。 而虞舒月之所以不愿意,当然免不了那些不浮于水面的真正原因。 于蔓是陆宴的心头好,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于蔓女儿又是自己儿子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对象。 会有最初原始的愤怒吧。 就好像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无论她做了什么,这人生注定是一场不公正的旅程。 她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很简单。 既然她做不了这个决定,那不如由陆宴本人。 看他如何在自己心的女人面前展自我,旁边他如何无法盛放的多余的魅力,又如何小心翼翼藏住心底曾经的喜。 虞舒月做好了隐忍不发的准备。 然而,陆宴跟个没事人一样,直接略过在石墩边休息的昔女神,面无表情地继续攀爬这山头。 就连于蔓也觉得不可思议。 好歹是老同学……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可陆廷予很是惊奇。 他原以为至少要在山顶才能偷偷摸摸瞄上邹一眼,但没想过他们能在山相逢。 他的欣喜溢于言表,可紧接着他又愣住了。他见过骄傲的,也见过脆弱的,但从来没有见过端庄的出这样生气的表情—— 没有讨要到矿泉水的邹对他完全不理睬,哪怕他眼神暗示了好多次,拿着所剩无几的水瓶故意在她眼皮底下晃动,试图证明他并没有说谎,而他确实也没有能分给她的事实,可的腮帮子始终是气鼓鼓的,没有任何平息怒火的意思。 陆廷予就也不高兴了。 他试图拼命解释,可他们这家人谁也没有逗留在原地,两家人并没打照面的意思。 他疯狂地继续晃动着塑料瓶。 而此时的弹幕又变得不那么友好了。 【不是吧,不是说小朋友都是天真善良的吗?虞舒月她儿子确定不是在朝着别人炫耀吗?】 【这不要太明显了,好吗?不就是邹小朋友没有水喝,而他陆廷予有,所以才故意在别人面前晃自己的水瓶,这不是故意的又是为什么?】 【这小孩素养太差了吧,跟一同框简直是天使和恶魔,好吗?】 勉强认识一些字的陆廷予当即觉得受到了委屈。 观众们就不知道之前那一出,他们不了解给他发过的消息。 他有些慌,从来没有过被冤枉的经历也促使他不知所措,等真正有所醒悟的时候,镜头已经彻底离开他很久了。 而卖那些发卡时他特意留下其中最bling bling的那一枚发卡,此刻就显得很多余了。 陆廷予收回视线,将发卡紧紧地攥在手心。 他第一次经历什么叫做被误解的受,这种滋味既变扭由不安。 他只得默默地继续前行。 而他的父母并没有询问他的受。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该不会连自己的父母也早已默认了自己就是种不安生,喜炫耀的坏小孩了吧。 但节目组当然不会有意无意去关注他这个小孩的受,比起外表看上去酷炫耀的他,一路尾随着于蔓一家的粉丝更是心疼自正主的女儿,唯恐她因为喝不上水而难受,纷纷一路相送。 对此,于蔓出动容又的表情。 这不又无意之间形成了一种良互动。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