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将头靠在他膛上,柔软的发丝抵着他,眼神却望向别处,慢慢道:“你刚才叫我,柔儿。” 卫景朝一愣,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泛起一丝复杂的神。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父母叫她柔儿。就连她的兄长,每每在卫景朝跟前提起妹妹,也总是一口一个“我家柔儿”,言语之间无尽的宠溺与护。 以往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太过女儿气,从未叫出口过。方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情之所至,没来得及思考,就喊了出来。 所以,她哭,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两个字吗? 她想要,听他这样喊她吗? 卫景朝猜不透她的心情。 但总归知道,她是不开心的。 他轻轻环着她,温声喊:“柔儿。” 沈柔低低答应了一声,头便在他前蹭了蹭。 卫景朝抱着她,熄了身燥热的火,微微叹了口气。 沈柔靠着他,了哭的红肿的眼睛,嘟囔道:“我想睡觉了。” 卫景朝拍拍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样,“睡吧。” 在驿站这个寒凉简陋的夜里,他难得,抱着沈柔睡了个安稳觉。 没舍得动她。 至于最初,他兴师问罪的那句“行不行”,彻底被埋进肚子里。 再也没有见天的可能。 翌清晨,用过早膳。 沈柔随着卫景朝的脚步从楼下下来,脚步微顿,有些后悔,不该跟他一起下来。 无他,只因楼下大堂里,已经站了人,只等着卫景朝。 那些人瞅见沈柔,皆以眉目传信,揣测她的身份。 沈柔抿了抿,略一思索,扯住卫景朝的衣袖。 这举动,几乎就是在宣告所有人,她和卫景朝非同寻常的关系。 毕竟,普通的侍女,可不敢随意牵扯主子的衣裳。 卫景朝侧目瞥她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默许了她的举动。 与其被人无端揣测,想些有的没的,的确不如现在这样,将事情挑明了。 如此,旁人也不敢胡言语。 一时之间,大堂内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起,这姑娘到底是何方仙子。连这传闻中不近女的长陵侯,都能拿下。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庞。 可是,看这窈窕身姿,定是个绝的佳人。 沈柔牵着卫景朝的衣袖,走到大门口。 大门口停了辆马车。 这马车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的青绸,刷了油亮的桐油。 沈柔随着卫景朝的脚步登上马车。 帘子放下,她松开卫景朝的衣袖,却直接被人抱紧怀里,搁在腿上坐下。 卫景朝的嗓音含着温润笑意:“这么大胆?” 她大庭广众之下,牵他的衣袖,真的吓了他一跳,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柔抿,掀开帷帽,用清澈漂亮的眼睛与他对视,小声说:“不想别人骂我。” 若是旁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会猜。 在猜测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不好听的话。 毕竟,他们全是男人,男人之间的话,总归不是那么干净。 但若他们知道,她是卫景朝的人,自然不敢轻易放肆。 卫景朝将下颌放在她肩上,慢慢道:“他们不敢,放心吧。” 沈柔柔顺地“嗯”了一声。 众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踏歌忽然从楼内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脚步沉稳的陆黎。 她直接奔上卫景朝的马车,那张一贯温柔秀美的脸庞带着几分焦急,央求道:“侯爷救命。” 卫景朝瞥她一眼,又看陆黎一眼,难免想起昨夜沈柔的眼泪。 淡淡制止道:“陆黎,去后面。” 陆黎脚步一顿,无奈道:“是。” 踏歌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沈柔与卫景朝的姿势,默默低下头,道:“侯爷,我也下去了。” 卫景朝没说话。 踏歌低着头,从马车上退下来,小步走回自己的马车,又恢复温柔秀丽的端庄模样。 沈柔的视线随着她转动,难免有些想八卦的意思。 她慢慢眨了眨眼,小声道:“陆黎的身体,好的。” 都折腾的踏歌求救了,脚步还这样沉稳。 卫景朝的手,猛然用力勒住她的,在她耳边咬牙:“谁教你的这些?” 沈柔弱弱道:“君意楼的江姝姐姐。” 江姝告诉她,房中事是非常消耗男人的力的,一般的男人,经过一夜,基本上都会脚步虚浮,面青黑。 所以,找男人就得找那种,脚步沉稳有力,脸红润,神态平和的。 这样的男人,睡起来才有意思。 卫景朝扯了扯她的脸,冷笑一声:“既知道的这样清楚,也没见你夸过我。” 沈柔默默低头,不说话。 她怎么可能夸他,他都已经这么狠了,再夸几句,她还要不要活命了。 卫景朝冷哼一声。 沈柔抬手捂住他的眼,朝他上亲了一口,语气有些无奈,“好啦,不要生气了。” 她这模样,多少有些敷衍。 卫景朝气笑了。 这小姑娘,如今真是越发胆大。 昨夜说他不行,今天又夸别的男人身体好。 这是故意招惹他呢。 卫景朝低头啃咬上她细白的脖子,间隙抬起头说,“这马车不隔音。” 沈柔连忙小声求饶,可惜却已经晚了。 卫景朝的动作幅度很小,马车丝毫没有摇晃,细细研磨中,有别样的滋味。 沈柔死死咬着。 情浓之际,干脆咬上他的肩膀,带着哭腔道:“你快些。” 卫景朝嗓音落在她耳边,赌气似的问,“我身体怎么样?行不行?” 沈柔几乎是求饶了,“你厉害,很厉害,最厉害了。” 卫景朝终于放过了她。 沈柔趴在他怀中气,脸红,气不过地,在他脖子上也咬了一口。 卫景朝似笑非笑,“你再用力些,等会儿出去大家看见,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 沈柔默默收回牙齿。 卫景朝轻笑一声。 晚上,他们进了一座小城,找到位于城中的一座驿站。 卫景朝与他的部下们一同用膳,沈柔仍是和踏歌一起。 沈柔不知道为何,都不敢去看对方。 生怕在踏歌脸上或者身上,看到什么奇怪的痕迹,让彼此尴尬。 踏歌倒是平静,慢慢吃着饭,问沈柔:“姑娘,您今儿还跟侯爷一起睡吗?”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柔手一顿,颤声问:“怎么了?” 她以为,是今马车上的事儿,传了出去。一想到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她几乎要吓死。 踏歌道:“我不想见陆黎,姑娘替我求侯爷,给我安排个人同住吧。” 沈柔松了口气,却越发不解,“为何不想见他?他怎么得罪你了?” 踏歌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昨天晚上,我把他给绑在了柱子上。” 沈柔瞠目结舌。 踏歌叹了口气,“谁让他非要让我看他练剑,我实在是不喜,就把他绑起来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