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恒挠头,理直气壮道:“刚才的我,已不是现在的我。” 卫景朝懒得与他辩论哲理,摆手道:“走了。” 说罢,便直接翻身上马,“驾”一声离去。 全然没给对方再挽留的机会。 夕照园内,沈柔吃过午膳,正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夏炎炎,她只穿了件雨过天青的襦裙,轻纱质地,轻盈飘逸,随风摆动,如仙似幻。 一张娇清的脸庞,比芙蓉花更清丽。 卫景朝回来时,看到她,脑海中蓦然想起于逸恒的话,“莫非是玉帝的女儿下凡找你报恩?” 沈柔这幅模样,倒真的像是个仙女,不染凡尘,如琢如磨。 将“大齐第一美人”的匾额颁给她,半点也不辜负。 所以,那个雨夜,他才会中了她的计。 今,平楼那位姑娘将酒盏递到他跟前,他只觉厌烦戒备,丝毫没有喝下去的想法。 而那天在君意楼中,沈柔捧上的酒,他却没想过推开。 明明,并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气氛。那样漆黑的夜,比今的氛围更加危险。 可是,他却还是栽在她手里。 若是今在平楼,是沈柔捧着那盏酒递到他边,他会推开吗? 只一想,卫景朝便心沉默。 他想, 或许,这便是得益于她清纯无辜的脸庞。 让人生不出防备之心。 他隔着园子望向沈柔。 不知看了多久,沈柔似有所,突然抬头望过来。看见他,致如画的眉眼间染上三分笑。 卫景朝呼一窒。 她双手稍稍提裙,绕过长廊,笑盈盈跑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仰着小脑袋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卫景朝下意识道:“衙门无事,就回来了。” 沈柔就笑,对他说:“我正有事想找你。” 卫景朝垂眸:“何事?” 沈柔正说话,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袂,脂粉的香气被风带到沈柔鼻尖。 沈柔皱了皱巧的鼻子,使劲闻了闻。 果然是女人的脂粉香气,已经不怎么浓郁了,但甜腻的玫瑰香粉味道,还是无孔不入,钻入她鼻子里。 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早上出门时,身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回家时,身上沾了浓郁的脂粉味。 他去做了什么,显而易见,无可辩驳。 沈柔微微抿。 第29章 沈柔微微抿。 她的心思转了几转,垂下眼皮遮住眸中情绪,意味难辨地问:“那姑娘漂亮吗?” 卫景朝微怔,眼底浮现一丝不解。 姑娘,什么姑娘? 沈柔一时之间,亦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觉得有些脏的。 可,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有别的女人,并不是稀罕事。京都数去,这个岁数的男人,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偎红倚翠。 莫说现在的她,便是平南侯府不曾出事,她嫁给他为,这样的事,也是管不了的。 沈柔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凭什么去管他?凭什么去问他? 她与那个“姑娘”,又有什么差别? 抬眼看向卫景朝眼底,看见他的疑惑。 沈柔的心,狠狠一颤。 其实自己的身份,还不如那个“姑娘”。 人家可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也可能是花楼美人,歌姬舞女。 不管是白雪还是下里巴人,总有机会入长陵侯府,做个正儿八经的姬妾。 而她,不过是个外室。 一个,无名无分的,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外室。 不怪卫景朝疑惑。 毕竟,他肯定没料到,一个卑微的外室,竟敢这样质问他。 沈柔的指甲用力嵌入掌心。 缓缓吐出一口气,遮住眼底的情绪。 剧痛之下,她扬起一个温柔笑--------------栀子整理脸,另一只手拉住卫景朝的衣袖,软声道:“我把太平兵法写完了,你要看看吗?” 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如同邀功的表情。 卫景朝不由笑了笑,抬手捏捏她的脸,“在哪儿?” 沈柔便牵着他的袖子,进了卧室。 她踮起脚,去够书架上的盒子,纤细的被拉长,裙摆翕动,勾勒出、间的弧度。 又细又直的腿绷得紧紧,像极了某些时候。 卫景朝在身后看着,炙热掌心便烫在她身上。 沈柔微微一颤,眼睫低垂,软声道:“你干什么……” 卫景朝的手,顺着她衣摆探入,嗓音低哑,轻哄道::“乖,别动。” 他的,探上她的脖颈,覆盖了昨夜留下的红痕,又顺着衣领的隙,缓缓地朝下啃去。 沈柔脚尖轻颤,扶着身前的书架,咬克制住呻,。 上襦和裙子一起堆在间,洁白无瑕的蝴蝶骨,着人用力嘬吻。 卫景朝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沈柔无力趴在衣架上,手臂遮住眼睛,不去看窗外明亮的光。 仿佛,捂上眼睛,就失去了无。 不去看,不去闻,不去想,他身上带了什么,今做了什么。 来,又会做什么? 事毕之后,卫景朝要抱着她去沐浴。 他的衣裳还整齐,沈柔依偎在他怀中,他的衣袖拂过鼻尖,带来一阵玫瑰花香。 沈柔心里,倏然生出一阵烦闷。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抬手推开他。 失了支撑,她脚一软,顿时趔趄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卫景朝忙接住她,道:“你干什么?” 沈柔抿,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出言讥讽道:“既有佳人殷勤捧玉钟,又何必管我呢?” 卫景朝不由怔然。 想起方才,她无端问了句:“那姑娘漂亮吗?” 这才将事情理清楚。 她这是觉着,他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 卫景朝想到什么似的,抬起衣袖闻了下,浓郁的玫瑰花香气,扑鼻而来。 他略想了想,就全明白过来。 许是在平楼推开那姑娘的酒时,衣袖沾上对方身上的脂粉,这才染了香味。 沈柔闻见,就以为他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在跟他闹小子? 卫景朝握住她的手腕,糙拇指缓缓摩挲着细的肌肤,“醋了?” 沈柔垂下眼眸,“妾不敢。” 卫景朝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打横抱起她。 等坐在浴池里时,他下颌磨蹭她柔软的要害,嘬咬着锁骨。红梅从颈间往下,覆盖了枝雪。 沈柔死死抓住浴池旁的扶手。 卫景朝嗓音喑哑低沉:“沈柔,没有别人。” 他的舌,从间回到她耳际,像是情人的厮磨,低声喃喃:“从来没有别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