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萍带着手下人也在大街地寻找许可。 不过她却已经猜到了许可的下落,因为上面说了,不许他们去搜查柏崖路七号,那是侍从室乔主任的亲戚的住所,而乔主任的这个亲戚也大有来头。而且乔治中竟然直接走的陈大老板的关系,据说戴老板那儿他也打了招呼。 以乔治中的身份,这点小要求无论是陈还是戴都会给几分薄面的。 颜萍的脑子转得很快,她和乔治中接触的时间可算是不少,从来没听说他有一个来头很大的亲戚,在这个的时候乔治中竟然亲自去找了调查科与复兴社的两个大佬,对柏崖路七号如此的关照。 倘若柏崖路七号真是住了乔治中的亲戚,而且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又何必要打这个招呼?就算调查科与复兴社的人要去查,那就让他们查呗,只要他那亲戚个面,报出乔治中的名号她不相信还会有人敢硬闯。 除非乔治中的那个亲戚本就见不得人。 颜萍不由得又想到了乔治中与许可之间的关系。 虽说乔治中是一个投机主义者,是个政客,但他更是一个聪明人。 吴永忠的事情就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也可见乔治中的背景之强硬,要知道当时吴永忠可是他乔治中的左右手,甚至在外界看来吴永忠就是他乔治中的人。 许可出事了,站在乔治中的角度他会怎么办? 颜萍把自己假想成乔治中,那么乔治中的做法无非有三种可能,一是消极的观望,事不关己而坐壁上观,二就是墙倒众人推,跟着落井下石,置许可于死地。 颜萍觉得这两个假设中,第一个的可能相对要大些,以乔治中的个不会去做那样的无用功,往死里整许可不符合他的利益要求,况且把许可请到金陵来原本就是他乔治中的主意,许可的事情真定了他难免也会落个识人不明的罪过,已经有一个吴永忠在前了,许可的问题上他不能再在蒋先生的面前被减分。 当然,颜萍觉得第三种可能更大,那就是乔治中很可能会在许可的身上赌一把! 乔治中是个投机主义者,这样的人更喜的是赌博!只是他赌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前途。基于乔治中对许可的了解,乔治中或许会断定许可一定有走出困境的能力。 只要许可能够翻盘,那么就一定能够带给大家一个惊喜。 因为许可能够从川岛芳子的手里逃时劫走了一个心理专家,他这么做不可能全无目的,那个心理专家肯定有着重要的作用,否则许可不可能想不到他这么做会给自己带去什么样的后果,既然能够成功逃,他何必要劫持人质让自己陷入被动呢? 最后颜萍几乎可以断定乔治中真正会选择的是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帮许可一把,然后期待着许可给自己带去惊喜,这是最符合乔治中的格。 所以颜萍就留了个心眼,她支开了手下,自己带着白舞燕去了柏崖路。 “颜姐,你是说许可很可能就在柏崖路七号?”白舞燕有些不太相信颜萍的判断,在她看来乔治中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敢包庇许可,甚至还惊动了陈老板和戴老板,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出去那么乔治中不但坐不稳现在的位子,不好还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颜萍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了解乔治中,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深意,其实他本就不必和陈、戴两个老板打招呼的,像我们调查科,他只要和主任说一声,主任一样会给他这个面子,可是他却走了上层,那就是给自己埋下一个伏笔,只要许可真的能够立下大功,那么他乔治中也就功不可没,甚至还彰显了他的先见之明。” “可是一旦许可没能够立功呢?”白舞燕担心地问道。 颜萍苦笑:“所以说这就是赌徒的心理,如果许可没能够立功,那么许可就会成为牺牲品,难逃一死。自然而然乔治中也会负相应的责任,跑不掉的。其实一旦事败他与上层打招呼和与下面的人打招呼其结果都一样,所以他干脆就高调一些,直接把事情捅到了陈、戴两个老板那儿去了。” 白舞燕还是有些不解:“可是陈和戴也不是傻子,他们就不会怀疑乔治中这么做的用意吗?” 颜萍望着这个有如自己亲妹妹的白舞燕,微微一笑,心道这女孩子还是太单纯了,这些高官又有哪一个是吃素的?陈与戴肯定也知道乔治中这么做其中一定有猫腻,他们甚至也会如自己一想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键,但他们还是给乔治中这个面子,原因很简单。 一是乔治中的地位在那儿,二是他们也窥出了其中或许有份大功劳,三是就算这件事情真摆了乌龙,许可没能够带给大家惊喜的话,他们只要把责任往乔治中的身上一推就是了,陈与戴本就不会担上什么后果。 也就是说,有功劳那是大家的,那样皆大喜,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功劳,那么这件事情最后的直接责任人就是乔治中,是他干扰了办案,包庇许可,是许可的帮凶,而陈与戴则是被蒙在了鼓里。至于许可的生与死,陈和戴才不会关心,在他们的眼里,许可不过是一只蝼蚁,一只蝼蚁的生死又怎么能够对他们有任何的影响呢? 这就是官场,很多事情本就不能看表面,大家考虑得更多的是如何在一件事情,哪怕是一件小事上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听颜萍这么一说,白舞燕吐了吐舌头:“这些人的脑子还真多。” 也只有单独和颜萍在一起的时候白舞燕才会有这么可的一面。 颜萍笑道:“好了,你不用去想那么多的,这些我们本也管不了。” “既然管不了那你还那么上心?哦,我知道了,你关心的是许可,姐,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可提醒你哈,他那个人很不靠谱的,你是没见他身边的那几个女人。” 颜萍当然是见识过那几个女人的厉害,不过她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许可的那份关切。 两人来到了柏崖路,寻了个地势,盯着柏崖路七号的那幢民宅。 突然白舞燕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也来了?” 颜萍定睛一看,两个穿着黑中山装的男子也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鬼鬼崇崇地监视着柏崖路七号的方向,那两个人是复兴社特务处的人,他们都是楚歌的手下。 颜萍的脸微微一变,她没想到楚歌竟然不听上面的话,跑来监视柏崖路七号,她对白舞燕说道:“你在这儿盯着,他们若是想闯进去你就去拦住他们,我去给楚歌打个电话。” 颜萍找了一处公用电话打到了楚歌的办公室。 楚歌接听了电话。 “楚处长,我在柏崖路七号看到了你的手下。”颜萍冷冷地说道。 楚歌像是不知道一般:“哦,是吗?我的手下正在全城搜捕许可,他们出现在柏崖路应该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吧?”楚歌在装傻,颜萍说道:“我就不相信楚处长你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柏崖路七号不能查。” 楚歌咳了两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颜科长,我也很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柏崖路呢?”颜萍愣了一下,她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很快她便就回过神来了:“我是来看个朋友的。” 楚歌“哦”了一声:“颜科长原来是去看朋友的啊,你说的那朋友是谁啊,不会是许可许先生吧?”颜萍很是郁闷,楚歌的话语有些咄咄人可偏偏她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楚处长,我劝你最好是把你的人给撤了,不然的话上峰若是怪罪下来我怕到时候楚处长吃罪不起哟。” 楚歌淡淡地说道:“那就不用颜科长费心了,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挂了,公务繁忙!”楚歌果然说挂就挂再没给颜萍说话的机会。 颜萍的脸铁青,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件事情上楚歌会节外生枝。 看来楚歌也怀疑许可就藏在这儿,他派人监视着这处所在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想对许可不利么?假如他真是想抓住许可或者杀了许可邀功还真是件头痛的事情,毕竟在明面上他这么做也没有错,现在当局不就在大张旗鼓地搜捕许可么? 放下电话的楚歌脸也有些沉,原本他是让人秘密盯住柏崖路七号的,那两个蠢货怎么就让颜萍给发现了呢?再有,颜萍怎么也盯上了那儿? 他的心思还真的让颜萍给猜中了,虽说他并没有真正打算要击杀许可,但他却是想抓住许可。虽说上面确实也说过了不让他们查柏崖路七号,但这命令是上不得台面的,如果真从那里面搜捕出了许可,相信就是戴老板也不会承认他曾经对手下下过这样的命令。 楚歌其实与乔治中很是相似,他们都是聪明的投机主义者。 此刻自己的人被颜萍发现了还真是件麻烦事,如果许可已经抓住,那他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偏偏现在自己的手下也还没能够确定那宅子里到底是不是住着许可。这样一来,若是颜萍把这件事情捅上去,他楚歌可就是目无上峰的擅自作主了。 想到这儿,楚歌咬了咬牙,恨恨地做出了决定,把自己的人给叫了回来,这件事情只能暂时作罢。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