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说话的时候眼睛半眯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意。 男人被他攥着衣领被迫抬头,整个人不停的颤抖。 “贺总,我,我真的没,我跟您认识这么久,您要相信我啊!是谁在您耳边说话,您告诉我,我愿意跟那个人当面对质。”男人显然是怕贺森怕的紧,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打颤。 “你想知道是谁跟我说的?”贺森冷笑。 男人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般,“嗯。” ——“是我!” 我看着贺森眼底是危险的信号,再加上想起他的病情,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接过话茬。 闻声,男人转头看向我,盯着我看了数秒,开口,“你是?” “我叫白洛,你动手脚的那个车主,是我姐。”我淡着脸看向面前的男人,想到白灵就是因为他才出的车祸,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他剥皮筋。 “白洛,白灵。”男人细碎着念了两句我跟白灵的名字,忽然恍然大悟,抖着身子眼看向贺森,“贺总,我真不知道那个白灵是白小姐的亲姐姐,我要是知道,您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这么做啊!” 男人大喊,贺森攥着他衣领的手一松,直起身子。 瞧见贺森站直身子,男人趴在地上也没干起身,而是调整了下姿势,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在地上。 “贺总,我真的不知道白小姐跟白灵的关系。” “以前那个白灵也是我的老主顾,我这么做的时候心里原本就觉得有愧,所以也没下狠手,不过就是在刹车上少动了点手脚。” 男人跪地求饶,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此刻慌张的像个头小子。 男人求饶半晌,喊的嗓子都哑了,我转头看向贺森,“我想让他出面指证厉荣。” 我话音落,男人怔住,冲口而出,“不可能!” 男人前脚说完,后脚匍匐趴在地上,“贺总,我上有老下有小,厉荣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清楚,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您是想揍我一顿还是想送我进警局,我都绝无二话,但是您让我去指证厉荣,我真的没那个胆子,您就放过我吧!” 提到厉荣两个字,男人吓得不轻,趴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个不停。 见状,贺森讥笑,“什么时候开始,厉荣有这么大的震慑力了?” 闻言,男人知道他的话碰触到了贺森的逆鳞,接连又磕了十多个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迹,“贺总,我真的不是有意跟您对着干,实在是厉荣绑架了我儿子,我没办法只能听他的话啊!” 男人说完,继续哭着磕头。 听着男人的话,我全身上下泛起冷意。 绑架?威胁?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厉荣做不出来的! 男人的哭诉求饶声飘在修理场的空气中,吵得人脑仁疼。 男人求饶十多分钟后,见贺森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抬头看了我一眼,爬到我身侧,伸出手抓住我的脚,“白小姐,我知道这件事自己做错了,您想要多少钱作为补偿,您开个价,我一定不还价,或者,您把我送警局,这件事我背锅,给我判个十年八年都行。” 男人话落,瞧见我不吭声,咬了咬牙,“白小姐,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您跟白灵的关系,您的名讳我听过,也知道您是贺总心尖上的人,您今天放我一马,帮我向贺总求个情,我保证,这份人情,我一定记一辈子。” 男人说完,我秀眉皱起,正准备说点什么,男人突然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白小姐,这可是您我的!” 我,“……” 老实说,在男人没拿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前一秒,我脑海里还真有那么一瞬想要放过他。 不是我圣母心,而是我懂生活在这个阶层人的不易。 有些事情,他真心不想做,但他却没办法不得不做,因为比起良知,自己儿子的命,要重要的多。 人嘛,都是自私的,在面临危机关头,任何人都会选择伤害他人,保护自己至亲的人,谁都不是圣人,这点谁都不用假装深明大义。 男人反击的行为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乃至守在我身侧的那么多保镖都没反应过来。 “贺总,算我求你,这件事到此为止,您就别追究了,行吗?”男人前脚给我放完狠话,后脚又开始向贺森求情,自我矛盾。 “老辛,把她放开。”贺森眸底宛如淬了冰,连带着周身的气场都下降了几个度。 “贺总,我可以不伤害白小姐,您能不能……”男人正说着,忽然身侧一个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了他一脚,男人一个踉跄,匕首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疼的倒一口凉气,本能的向男人踉跄的相反方向躲开,从男人手里挣。 “白洛!”贺森疾步上前,搀扶住我。 我反手摸了下脖子,伤口不算太深,轻摇了摇头,“没事。” 我话落,贺森眼眸里瞬间染了猩红,转身几步走到男人面前,一拳将男人揍倒在地,紧接着,拳打脚踢。 “贺总,贺总。” 赵恒见状,慌忙上前劝阻。 事情发生的突然,我站在一旁,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赵恒拽了半天贺森的衣服,都没将人拽开,贺森像是发了疯,把在身下的人往死打。 赵恒眼底惊慌失措的看向我,焦急,“白洛,阻止贺总,他犯病了!” 犯病? 焦躁症! 据说得了这种病的病人不能被怒,怒之后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赵恒话毕,见我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转身跑到我跟前,一把扣住我手腕往贺森身边走,边走边说:“白洛,贺总如果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闻言,收敛情绪,冲着贺森喊话,“贺森,别打了。” 我话落,贺森听若未闻,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我甩开赵恒的手,从后抱住贺森的身,奋力将人往后扯,试图拉开他跟那个叫老辛的距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