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王脸上这眼泪,也不知道是幡然醒悟,还是被吓怂了胆。 我提步走进,大老王挣扎了几下,想强撑起身,我睨看他一眼,嘴角噙笑,“能起得来吗?” 面对我的发问,大老王涨红着一张老脸,“白副总,这次这件事。” “谈谈价格吧!三五百万不可能,你说个诚信点的数。”我走到病边,随手拎了把椅子坐下,身子往椅子靠背后嵌了嵌,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前,点燃。 医院不准烟,病房里更不准,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我现在看到大老王就忍不住想上去他,我如果不烟让尼古丁稀释下我暴躁的情绪,我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 我缓缓着烟,大老王用惊愕的眼神看向我,“白副总,你,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没听懂?还是我的话很难理解?”我轻嗤一声,嘲的笑,“你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就是需要钱吗?说吧,想要多少钱,现实点说,别开口就喊三五百万,说实话,打个折,你都不值那个价!” 我言词刻薄,大老王的脸像被热气蒸过,红的能滴出血来,羞赧垂眼。 眼看大老王这副模样,我葱白似的手指捻着烟蒂玩,“我耐心有限,你最好能够快点给我一个答案。” “二,二……”大老王缩着头,本不敢抬头看我,我想,如果现在地上有个,他估计都能直接钻到地里去。 “二百万?”见他结结巴巴,我懒得再听他继续结巴下去,直接开口接上他的话。 二百万,伤了两条腿,医生说恢复期需要半年,这就意味着他半年之内估计是再也没办法出去打工维持生计,据说他老婆是家庭主妇,上有老、下有小,孩子还在念书,得,我忍个肝疼,同意了。 这笔钱肯定不可能会从白氏财务出,我们家老白也不是傻子,发生这样的事,他不去找金牌律师起诉让闹事者赔偿名誉损失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会给大老王赔偿,只能我自己强忍肝疼,自掏包。 我思忖几分钟,权衡利弊,开口应下,“行,我答应你,回头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别闹了,等你恢复些后,我会召开一次记者会,到时候该怎么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话落,大老王涨红着一张脸摇头,“不是,白副总,我不是要二百万,二十万,我只要二十万。” 大老王话落,我不由得挑了下眉,“你是做手术麻药劲还没散?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大老王情绪动,咳嗽了几声,像是扯动到了手术刀口,疼的呲牙咧嘴,平缓了一会儿情绪后,深气说:“白副总,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要二十万,十万块用于康复治疗,十万块用于家里接下来半年的常开销。” 我闻声,红潋笑,将指间的烟掐灭,“大老王,你这是干吗呢?打情牌呢?都折腾到这份上了,这会儿才想起打情牌,会不会有点晚了?”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