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公!” …… 安王派了人,去杀被丰台县令捉住的一行人,但没想到,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王爷,出事了。”护卫一脸慌张的跑进屋来。 安王正要前往丰台县令的别庄,去看正德帝,闻言马上一惊,“皇上驾崩了?” 护卫一愣,又说道,“不是,而是,被丰台县令捉去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他天天跟着安王出出入入,就算是化妆成另外一个人,或者是在黑夜里见到他,老奴也不会认错的。因为,老奴认人不光是认一个人的脸和声音,还认一个人的气息。”王贵海又说道。 王贵海会武,武者的 知能力,要比普通人的 知能力要强。 这一点,正德帝是相信的。 脸和声音是可以伪装的,唯有一个人的气息,是绝对伪装不了的。 因为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 “成非?”正德帝喃喃念了一声这个名字,没一会儿,冷笑起来,目光森然如剑,“朕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他是安王的人!为人忠心,武功又好,还救过太妃一次。安王请朕赐爵位,朕封他为五品带刀持卫。” “就是这人,另外,还有林世安也在其中。”王贵海又说道。 “嗯?林世安?”正德帝的目光,微微缩了一下,“林伯勇的堂弟?” 王贵海点头,“对,是他。皇上,他也是安王的人啊,他的长女,那个被人称作林二小姐的,由安王和昭 公主做媒,许给裴元志做继 了,皇上您忘记了这回事么?” “……” “要不是裴夫人过世,裴元志出事,只怕,这两家的的亲事,已经成了。” “……” “而永安侯裴兴盛,和安王又是亲表兄弟。若林世安和裴家结了亲,等于说,林世安和安王,也是亲戚了。” “哼!”正德帝冷笑,“好个楚正安!” 王贵海又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皇上该注意的。” “什么事?” “林世安的爷爷,便是过世的林大都督,会制火药。虽然林世安的父亲,只是林大都督的继 生的,但自古以来,父母都宠小儿。” “……” “难保林大都督没有将制火药的技术,悄悄传与林世安的父亲林二老爷,林二老太爷知道这门技术,也一定会传于林世安。林二老太爷已死并不惧怕,担心就担心这林世安,也会制火药。” “你怎么不早提醒朕这件事?”正德帝大怒。 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当初,林伯勇的祖父林大都督还活着的时候,先皇曾将林大都督召进 里,指出过火弹的不足,说是成品中次品太多。 制出的成品,十个总有四成不响。 这比例太大,太浪费硝石了。 林大都督是个天才,将做爆竹的法子,进行了加工改造,研制出了火弹,先皇指出其中的不足处,林大都督说,会想个法子改良。 先皇要求他一月之内改好。 但谁知,林大都督的旧伤忽然复,一病不起,死了。 据说,他在病中一直在研究火弹的改良法子,有没有改良好,没人知道。 那个改良的法子,有没有传到林家二房父子的手里,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林世安现在出现在安王制火弹的窝点处,那就不能不怀疑了。 王贵海被正德帝吼得身子一颤抖,吓得慌忙跪倒在地,“皇上,老奴也是刚刚想起来。” 而他心中则道,这明明是正德帝犯的错,为什么要他来承担? 当林世安丢失林伯勇的遗体时,誉亲王将林世安告进了衙门里,昭 公主进 给林世安求情,皇上看到昭 的面子上,命顺天府衙门放了林世安。 说来说去,都是正德帝自己造成的呀。 但是,王贵海哪里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你还有理了?”正德帝怒道,他是皇帝,自己犯了错,当然是不会承认的了,“林世安人呢?还有其他的那些人呢?” 王贵海说道,“被关在一处秘密之地。丰台县令派了人,正在严加看守着。” 正德帝两眼冒着怒火,“带朕前去,朕要亲自审问!” 王贵海吓了一大跳,“皇上,您重伤刚醒,身子弱着呢,不能行动啊。” “弱什么弱?朕死不了!”正德帝大怒着,伸手拍着 沿。 他的一步错,险些成了大错。 外面传说,他会将皇位传与安王,那是不可能的事。 自古以来,皇位一直是父传子,子传孙。 他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弟弟? 并且,即便是亲弟弟,也不可能传! 他有的是儿子! 他有八个儿子,为什么传给弟弟呢? 他这么做,是想引得楚誉和安王争斗起来。 因为,若真要传给弟弟的话,楚誉是嫡皇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了,一定不甘心地去和安王争。 这两人都让他不喜,最好是争个两败俱伤,他好来个渔翁得利! 可他万万没想到,楚誉没死,他先受伤了。 这是其他人蓄意的暗中刺杀,还是他无意间地撞上了安王的 谋,他得 清楚! 正德帝大怒着,坚持要出门,王贵海吓得心儿 颤,一个劲地劝说着。 这时,门口有随从的声音忽然说道,“皇上,王公公,有重大的现!” 王贵海和正德帝两人,同时停了说话。 王贵海说道,“皇上,容老奴前去问问,是什么重大的现,等事情问清楚了,您再决定要不要亲自去审人。” “速去!”正德帝眸光 沉,冷冷说道。 “是。” 王贵海心中这才松了口气,总算将正德帝的思绪转移了。 正德帝的腿都断了,还要跑去亲自审犯人?皇上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出了事,他别想活! 王贵海从地上爬起来,抹了额头上的冷汗,大步走到外间来。 这间小园的里里外外,全是正德帝的暗卫,就连服侍的仆人,也是暗卫扮的。 为的是,防着有刺客趁机行刺。 “什么重大现?”王贵海问,眯着眼望着这个暗卫。 在正德帝昏 时,他已命暗卫们在城中加紧暗查,有蛛丝马迹的可疑之处,都要随时汇报。 暗卫说道,“城中一个小宅里,刚才忽然失了火。那里只住着一个年轻的妇人。灭火时,一些地痞 氓之徒们,趁机哄抢妇人的贴身衣物和财物,几人抢夺中,掉出了一些不寻常的金银玉器,和一封奇怪的信。” 暗卫们是皇上的人,什么奇怪的金银玉器没见过? 他们得的赏赐品,不比一个王公大臣们的赏赐品差。 他们拿的俸禄,不比一个三品官员的差。 他们从不缺钱花,能叫他们惊讶的财物,只能说是少见,或是有着故事,不可能因值钱而叫他们心动。 “是贡品。”暗卫说着,将一个布袋递上,“里头有一封信,是原永安侯世子裴元志,写给林世安的。” “什么?”王贵海眯了下眼,一个年轻妇人的手里,掌握着裴元志和林世安来往的书信? 什么意思? 王贵海接过袋子,袋子很沉,摇一摇,袋子里出清脆的玉器和金器的撞击声。 他打开来看,果然,袋子里头的金银等物,都是上好的货品,有几样不是贡品,也是来自 中赏珍阁的出品。那里出去的首饰,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一般是大臣们的家人,出钱到 中定做,或是娘娘们定做了 常配戴,或是皇上命人打制专门做赏赐品。 随便哪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这一袋子,少说也值万儿八千的银子了。裴元志,倒是大方,送这么多的钱物给林世安。 王贵海又取出袋子里的那一封信,他手指一弹,抖平信纸来看。 信上的字,寥寥几个,却吓得他心惊 跳,脸 大变。 “你先候着!”王贵海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抓着那封信,转身跑进了卧房里间。 卧房的门,开着。 正德帝的 前,只挡着一架屏风,挡着了外面的情景,却挡不住声音。 他听出了暗卫和王贵海对话里头的蹊跷。 见王贵海跑上前,他眯了下眼,问道,“怎么回事?” 王贵海神凝重地递上袋子,“皇上,您过目。” 写信的人,是裴元志。 裴元志,是正德帝的外室子,是皇子,他这个奴才,就不好做判断了。 王贵海是个聪明的人,只将物件给正德帝看,他不做表态。 正德帝看他一眼,接过信纸来看。 纸上的字不多,匆匆扫上几眼,就看完了。 正德帝盯着信上的字,脸![](//www.wedalian.com/ig/se.png) 沉得要杀人。 “他……究竟想干什么?”正德帝咬牙切齿,他还想好好的培养这个儿了,可裴元志倒好,干尽蠢事! 命林世安在火弹上动手脚,林世安事败,捅了出去,安王还能饶得了他? 关键是,安王没出事,他出事了! 到了末了,这个儿子看都不来看他! 正德帝心中,对裴元志是失望到了极点,他冷着脸,一把 碎了信纸。 王贵海说道,“皇上,是不是裴公子识破了安王的把戏,才买通林世安,在火弹上做手脚,目的是安王,没想到,误伤了皇上?” “事情的真实,朕要亲问他!”正德帝看了他一眼,“你派人去找裴元志!叫他马上来见朕,朕受了重伤,他居然不来?” 裴元志得知正德帝受伤后,马上来寻正德帝,但是呢,他走到半道的时候,遇上了刺客的阻扰,两方还在厮杀着。 王贵海心中也对裴元志不 着,皇上受了重伤,全丰台县的人都知道了,裴元志居然还不来看正德帝,这实在是不孝。 “是,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叫人寻裴公子去。” 隔墙有耳。 安王这个时候,已经跟着丰台县令,来到这处别庄了。 既然来了,安王当然是不会放过,打探消息的机会了。 他由丰台县令陪着,缓缓往后宅走,他的暗卫,已经潜进正德帝的园子,去偷听消失去了。 安王的这个护卫,武功高强,正德帝的暗卫, 本不是对手。 再加上,安王的人,并不是行刺,只是打探,因此,藏得很好。 他将正德帝和王贵海的对话听到耳内后,又悄悄地回到安王的身边。 安王的腿,也受了伤,走得很慢,那护卫打听到了消息回来,安王还没有走到正德帝住的小园。 “王爷,您的腿受着重伤呢,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行路?”丰台县令赔着笑脸说道。 虽然,查出的制火弹的窝点处,有安王的人,但皇上没有说,安王有罪,他这个七品小官,就不能得罪着安王,就得奉承着。 “也好。”安王点头。 在丰台县令不住意时,那个打听消息的护卫,飞快来到安王的身边,递了纸条子, 到安王的手里。 安王抬手,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裴买通林,破坏火弹,圣命消息隐瞒。 安王脸 大变。 火弹出问题,是裴元志搞的鬼? 皇上知道了消息,却命下面的人隐瞒住,不让他知道? 这是在保护裴元志的意思? 安王眯着眼,细细琢磨着其中的问题,裴元志命林世安在火弹上动手脚,这分明是想他的意思! 好个裴元志! 安王咬牙冷笑,他不会放过裴元志! “王爷?王爷?”丰台县令轻声地喊着安王。 “走吧,本王的腿,不碍事。”安王飞快敛了心神,平和说道。 到了正屋,丰台县令往里望着去一眼,对站在门口的一个护卫说道,“安王来看皇上,劳烦请通报一下。” 那护卫见到安王,行了一礼,跑进卧房去了。 彼时,王贵海正往外走听说安王前来,吓了他一大跳,飞快走到外面来看。 果不其然,安王正由丰台县令扶着,往这边走来。 他又飞快走回卧房,“皇上,安王来了。” 正德帝神 一敛,“他来了?” 王贵海点头,“皇上不想见的话,老奴将他赶走就是了。” 同时,他心中暗道,这个安王,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来皇上这儿? 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砍了安王的脑袋么? 正德帝不是不想砍安王的脑袋,而是,他目前还不能将安王惹 ,虽然安王搞鬼,害得他丢了双腿,他也不能给安王治罪。 因为,安王的手里头有兵,有大块的封地,那是先皇给的,他一直想收回来,但安王狡猾,次次都失败了。 安王要是死咬一口,说制火药的窝点,不是他的,而是他人在陷害,还真没法制罪。 “见,为什么不见?”正德帝眸光一冷,威严说道,“传安王!” 他是堂堂大齐国皇帝,怎会怕一个臣子? 王贵海看了眼正德帝,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是……” 安王住着拐杖,一哒一哒地,缓缓走上了屋子的台阶,这时,王贵海走来了。 “哎呀,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着安王殿下?”王贵海朝守卫在门口的两个护卫招招手,“快过来。” “是,王公公。”两个护卫快步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扶着了安王。 安王朝左右各看了两眼,轻轻一笑,由着他们扶着,走向了正德帝的卧房。 到了门口,他推开扶着的两人,缓缓跪下了。 “臣弟,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念完,磕下头去。 屋中的屏风后,正德帝盯着声音的方向咬牙切齿,“听说,你的腿伤着了?既然伤着了,就起来吧!不必行礼了。” “是,皇上。”安王道了谢,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朝屏风处走去,“皇上,臣弟无用,没管好手下人,以至于,他们胆大得私制做火药,伤着了皇上,伤着了臣弟,臣弟罪该万死。” 该死? 安王的确该死! 正德帝心中怒道。 本院,请勿转载!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