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成慕要走,阿若趴在石狮上哭得脸鼻涕泡。 临行前,成慕一个劲冲她念叨:“你家境贫寒,选秀是个好机会。皇里有你最吃的云片糕和龙须糖,还有绣牡丹花的裙子给你穿。” 阿若撇嘴,心里暗道他骗人,皇那么好,怎么可能让她去。 果不其然,阿若在选秀的当天状况百出。 刺绣的针扎破了手,血染污了画,琴声如同鬼嚎。 自觉丢人的阿若在秀女中委委屈屈的鼻子。 可半成品绣作被评为上品,血染的画被称作巧思,就连琴音都能被硬赞一声质朴。 阿若傻了眼,顶着无数秀女的目光走上前。 屏风撤去,帝王威严赫赫,模样有些悉,依旧无奈含笑看她。 “再不领旨谢恩,龙须糖与牡丹裙就飞走啦。” 第2章 、入府 夕短暂,秦安踏入门中的瞬间,便觉得自己踩进了一团黑暗。隐隐约约,似乎闻到了几缕血腥味。 “拂笠,去将她们二人安顿下来。”魏知壑唤来一个人,正是先前见过她们的侍从。而后,魏知壑又看向秦安,笑意淡淡,“秦小姐先去休息片刻吧,我还有事。” 他的话止住了秦安想要跟上前的想法,她忽略刚才闻道的味道,屈膝应下。随后便跟着拂笠走远,没几步后回过头来向他一笑,恍若含羞带怯盛放的花。 而她却浑然不知,魏知壑的目光已一寸寸冷了下来。从袖中滑落一把锥刀,尖端正在缓慢的滴血。魏知壑的气势陡然一变,玉面持刀,活像是面容俊美的恶鬼。 带着秦安行至一处空院,拂笠欠行礼,语气尚且算是恭顺,“秦小姐便在此处安歇吧,殿下尚有事未做完。” “多谢。”客气的道了谢,秦安目送他离开。只剩下了她与青荷两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双腿瞬间卸了力气,秦安跌坐在凳子上,心有戚戚。她自来到京城,便谨守规矩,第一次做这般离经叛道之事。今顶着众人的目光,她都险些要支撑不住。 青荷自幼跟着她长大,自然知晓她现在的心境,自去打了一盆清水来。“小姐,婢子为您净一净面吧。” 冲她笑笑,秦安闭目任她动作,清凉的帕子解去些许乏意,她轻声道:“青荷,我执意嫁过来,委屈你了。” 青荷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秦安,随后越发柔缓了动作。“小姐说这种话,才是让青荷委屈的。当年若不是你与姨娘,我恐怕年幼就死在街头了。姨娘去后,我跟着小姐来到京城,小姐受的磨难我都看在眼里。婢子只管追随小姐,照顾小姐,你去哪我就在哪。” 睁开眼睛,秦安按住她的手,一笑。 青荷说得动情,眼尾又有了些泪意,忙将帕子丢回水盆中。“小姐一未曾进食了,我去找找看,能否为小姐寻来些吃的。” 尚不及秦安应答,她便推门出去。府中连个下人都没有,更遑论燃灯,青荷没走多远便失了路。茫然的沿着一条小道走,突然隐约听到了什么人声,青荷心中一喜,赶忙朝着有声的地方而去。是一处单独的柴房,青荷刚走近了些,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吓得青荷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门框中间有条,她抑不住好奇看去,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尖叫出声。 空的房子中间,竟绑着一个血模糊的人。而小姐口中称赞的那位温润如玉的君子,此刻身上染着血,狠狠将刀扎进了那人的身上。 拂笠站在魏知壑身边,眼看着那人已经再次昏了过去。拂笠清楚,这位的身份可是礼部侍郎。“殿下,秦小姐已经安排好了。” “嗯。”低应了一声,魏知壑低头玩锥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转身看向拂笠吩咐,“将他丢到最繁华的地界。” 拂笠有些诧异,斟酌着语气问道:“万一暴是殿下所为……” “放心吧,定有人会替我善后,等的就是这个善后的人。”将手中的锥刀递给拂笠,魏知壑走向一旁的水盆,洗去手上沾惹的鲜血,“丞相府的那个庶女呢?” 找来备好的一身干净衣服,拂笠为他宽衣,“在西院,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丞相府打的一手好算盘,我又岂有不成全之理。姑且先让她住着,就当是随手养的玩意了。”魏知壑一面答着,却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双清亮圆润的眼睛。 咽下心中对于那位秦小姐的同情,拂笠为他整理好袖口。“是。” “这位礼部侍郎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就送还给他的主子吧。盯到了幕后之人是谁,火速前来报我。” 最后将玉佩挂在他间,打点好了一切,拂笠将下的污衣叠好,继而问道:“若是幕后之人不愿现身呢?” “哼。”嗤笑一声,魏知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厌弃的皱了皱眉,只向拂笠说道,“我都被废了,我倒觉得这位幕后之人很乐意,冲我这个败者显摆一二” “咔嚓。” “谁!”门外突然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拂笠厉喝一声,猛然上前打开门。只见一个人影飞速踉跄着跑远,如今住在这里的人没几个,都不用猜,就知是谁,拂笠询问的看向魏知壑。 冷冷勾,魏知壑眼眸中升起些许郁之,“你自去忙吧。”吩咐完拂笠,他便负手,踩着石板上的月往西院而去。耐着子走的极慢,他就像是故意等着人去通风报信。 总算跑到了房前,惨白着脸推开门,青荷一把抓起坐在桌边的秦安,惊魂未定的开口:“小姐,快走。” “你这是怎么了?”望着她难看的脸与裙摆的污泥,秦安好生奇怪的问,步履却不动。 不敢回忆方才看到的场景,青荷咽几下口水,急忙道:“奴婢刚才看见了废太子在严刑拷打一个人!原本还想着,纵然殿下被废,但也是谆谆君子,小姐嫁过来总不会受人欺辱。却不成想,他现在竟然是一副罗刹模样。小姐,这里待不得。” 讶然的看着她,秦安挣开她的手,似是不信。“怎么可能?殿下做不出来这种事。” “小姐!”青荷还想再劝,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两声闷笑。急忙转头,就见魏知壑斜靠在门边,面容莹白温润,落在她的眼中就是宛如披皮恶鬼,青荷忙张开双臂护住秦安,却也胆怯的不敢看他。 越过青荷看到了他,秦安唯恐他因为方才的话生气,小心观察着魏知壑的脸,拉开青荷行礼道:“殿下,青荷妄言,万望殿下勿怪。” 魏知壑倒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坐下来似笑非笑盯着她们主仆二人,“她说的没错,那个人的血都还没擦干净呢。” 他的神情极为轻松,俨然一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样子,秦安却兀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酸痛的腿忍不住发软,秦安伸手扶着桌案站稳,小声道:“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哦?”魏知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什么原因?” 艰难想好了说辞,秦安眼睫轻颤,半低着头道:“许是,那人犯了极大的过错,殿下因为如今的身份限制才不得不动用私刑。” “倒也是个理由。”收了脸上的笑意,魏知壑手指轻点,睨向青荷道;“你先下去。” 青荷一时不愿离开,直到秦安暗自拉了拉她的袖子,这才躬身退下。 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秦安局促的倒出一盏茶,而后紧张的双手奉给他。视线落在他垂于地面的衣摆上,秦安小声说:“殿下请用茶。” “秦丞相一番好意,佳人入怀,任谁都不会拒绝吧?” 他突然开口,惹了秦安一时茫然,只捧着茶盏不知该说什么。 烛火跳动,嫁衣上华美的刺绣惹得魏知壑蹙眉,他伸手掐着秦安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她的双眼干净剔透,仿若分毫的杂质都不曾有,手指不自觉用力,不着片刻,她的下巴就被掐出一团青紫。 可秦安却也硬生生忍着,连眼中的愤懑都没有多出一丝。 陡然没了耐心,魏知壑打落她手中的茶盏,猛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桌边。眼中升起些许鸷,他警告道:“我本无心在意你,可你万不该试图打探我的言行。” 他下手的力气极大,将秦安捏的生疼,她却不敢出丝毫的痛呼声,只含泪摇头,“我没有。” 魏知壑暗自嗤笑,突然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按在桌子上,秦安被困于他的臂膀之间,呼近在咫尺。 从未料到他还有如此一面,错的眨着眼睛,秦安屏住呼,“殿下要做什么?” “秦小姐前来嫁我,礼都成了,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做什么?”弯将秦安抱起来,魏知壑冷笑一声,步伐稳健的朝着屏风后的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羞辱 身体僵直,刚一挨到了,秦安紧张的抬手,攥紧了他的袖子。 眼尾瞥到了她的动作,魏知壑眉轻挑,心中对她下意识的依赖求饶不屑一顾。甩袖丢开她的手,魏知壑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到了她的侧,轻轻一拉,衣裙散开。 紧张的捏着拳,秦安眼睫颤,视线落不到能停留的地方。正在她慌之际,男子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动作轻柔暧.昧的抚摸着那道掐痕。 “方才伤到你了?” 轻缓的声音,惹得她瑟缩一下,心中却不由暖了一瞬。殿下的本心果真不会变,对她还尚存有一丝怜惜。“没有。” 细弱的的声音,又逗得魏知壑轻笑,托着她的肢褪下嫁衣,随后俯下身来。 男子炽热的呼使得秦安蹙眉闭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堪摧毁的菡萏,避无可避的准备承受将来的狂风骤雨。 可魏知壑就停在了距她半寸的地方。 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秦安难耐的挪动一下脖子,颤颤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却只望见了他一脸的鄙夷不屑。 腾的一下红了脸,秦安呢喃,“你在羞辱我。” “你,不就是丞相府拿来羞辱我的吗?”停滞的动作继续,却暴出他原本的样子,暴扯开其余的衣服,魏知壑冷声道,“丞相府觉得我配不上他家嫡女了,便用你来安抚我。至于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鲁的动作惹得秦安低哼一声,对上她茫然的双眼,魏知壑手下用力,在她后上捏出一片片青紫。“是不得不服侍的废人,还是换取目的的工具?” “不是的。”轻喊一声,方才柔顺的秦安,此刻却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如何能抵挡得住魏知壑的动作,胳膊抵在了他的膛,秦安侧首躲避。 正要解下最后一件小衣,魏知壑眼尾一瞥,却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 手指印的红肿,显然是方才被他生生捏出来的,在她白皙的胳膊上刺目惊心。魏知壑皱眉往下看,才发觉她身量娇小,在他的身躯下娇弱不堪。眸深沉,魏知壑突然起身穿衣。 本以为在劫难逃的秦安,却不料他就这样突然停止,忙拥着被子躲在边,一双眼睛却不解的看向他。 穿好衣服转头,魏知壑就看见了她这懵懂单纯的眼睛,烦躁的滚动一下喉头,突然开口:“长的寡淡,让人也提不起兴趣,若是知趣的妙人,我才不会停手。” 愣了片刻,秦安脸颊更红,羞愤难平的垂着头。 这才觉得憋闷的心口舒缓了些,魏知壑捻动间挂着的软玉,却又不受控制的想到方才指尖的触,瞬时臭着脸打算离开。 “殿下!” 她却又叫住了自己,魏知壑侧目看她,沉声讥讽:“怎么?丞相府难不成还非要你与我有夫之实?” 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秦安刻意忽略他的话,带着微弱的期许问道:“殿下,你以前见过我吗?” 拧着眉,魏知壑莫名其妙的打量她几眼,眼神陌生至极。 希望又一次灭去,秦安勉强笑笑,汕讪道:“没事。” “秦安。”魏知壑嗓音暗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天生带着几分缱绻。 只觉沉下去的心被轻轻搔动了一下,秦安仰头看着他,连肩膀漏了出来都没有察觉。 望见了她肩膀上的点点红痕,魏知壑轻咬舌尖,冷冽开口:“纵然我现在被废,你也不会得我丝毫青睐。门前我已然给过你机会,现下便再给你一次,天亮之前,你可以随意离开。识趣的话,就早些滚。” 秋夜里的凉风从打开的门中席卷而来,起秦安肩上的颤栗,呵出一口气,秦安才发现魏知壑早已远去。 青荷刚一进来,便看到秦安这备受摧残的样子,含泪上前跪坐在下,伸手帮她拢好被子,不忍细看她的肩膀。“小姐,你受苦了。” “青荷,我没事。”伸手拍拍她,秦安轻声安,藏下方才的心绪。 可她的安惹得青荷更加难过,着道:“我去为小姐备水。” “青荷!”加重语气叫住了她,秦安却顾不上解释,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今的嫁衣是娘亲亲手所绣,纵然已经穿过,也得收好。另外再为我找来一件方便行走的衣服,快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