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高,着玄披风,头戴羽冠,即便脸覆面具且在此等花月之所,依旧风姿卓绝、鹤立群般惹眼。 他侧首与邵大人谈了几句,因两人皆戴着面具,倒是瞧不起脸上的情绪,但依着那周身沉沉的气势,约莫是没谈拢。 那人是——表哥? 他怎会在此处? 谢府必定早已发觉她失踪,那表哥是来救她的,还是说——是来找乐的...... 谢知鸢思绪翻涌,再度回神时,男人已离她极近,木柜打开的声音响起,她反应不及,一下子顺着那拉开的势扑倒在地, “哎呦——” 与女孩轻唤声同时落下的是男人身上的披风,谢知鸢拱着脑袋,待在大大的披风中钻出头来,她早已气吁吁,额前的碎发稍稍盖住蒙将要落泪的大眼, 男人和方才如出一辙的步子同影一道落至她身前,将她牢牢罩住。 谢知鸢抬眸,恰好瞧见男人俯身而来的身影。 他今穿了件再简单不过的墨蓝锦衣,锦带束发,因背着光,面上又戴着面具,本看不清他的脸, 可那双黑眸却依旧透亮,沉沉的相对分明, 谢知鸢愣愣地看着,从他微出的眉骨一直滑落至薄,刻出稍显淡薄的弧度。 直到他朝她伸出手,广袖下,一截有力的腕骨也顺着映在她眼底。 那只手,宽大得近乎可靠。 心尖的情绪不断翻涌,谢知鸢眼眸轻眨,挂在眼睫处的泪珠瞬间滑落。 她没有伸手抓住他的大掌,反而如炮仗般从地上弹起,直直冲到他的怀中,小脑袋在他的膛处猛蹭, 男人钳住她细瘦的肩膀,连带着宽大的披风也拢于怀中, “表,表哥——”女孩细的声音宛若归家的雏鸟,不停轻声念叨,语带哭腔, 身前的衣物早已被泪沾, 陆明钦垂眸掩住眸中的肃杀之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带着宽的意味,怀中的颤抖才逐渐消弭。 这边人多,自也是有人不想自己办事时被人打搅的,是以谢知鸢从头到尾被披风挡着,倒也不算显眼, 只是此处的动静到底是被一些个人瞧见了,不远处两人正偃旗息鼓,一抬眼看见了陆明钦的背影,不由得讨论起来, “那可是陆世子?” “你看错了吧,陆世子怎会来此处?” “若不然我们上前去打个招呼问问?” 他们的声量并不小,一下便被谢知鸢听个正着, “怎么办表哥——”她也顾不得抒怀,一时之间急得团团转,从男人怀中仰起脸时,心尖处的兔子也跟着齐齐震颤。 若是那两人来了,必是要瞧见她的面容的。 她或许不认得他们,但基于对自个儿脸的某些信心,他们必定是认得她的。 陆明钦垂眸看着女孩要哭不哭的模样,额角的软发乖乖贴在她如蝶般颤动的长睫,被咬得破了皮的瓣透着的红与血, 他如墨的眸底落了影,目光慢慢自她面上的每一处蹭过, “表哥——”怀中的女孩还在软软唤着他,以一副全然依赖他的模样,眼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近,她连声音都带上哭腔, “表哥——” 在她再度开口时,陆明钦忽地俯下身, 长睫自她脸上扫过的一瞬,男人于瞬间夺走了她的呼,软软地吻上她的,高的鼻梁与她的叠,鼻息扫到她脸上时,酥酥麻麻传至心尖, 他怀中的女孩蒙住,小手下意识要拍他的膛,却被他宽厚的手完全扣住收拢在掌心里,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抚平她蜷缩着的手指,指节挤入指中,轻轻地捏女孩的指肚。 每捏一下,他便轻轻于上碰一下,那处软得陷进个小窝。 时岁在此处都似乎迟缓下来,慢慢拉长,长到每一瞬都在谢知鸢脑中慢慢展开, 好似被包裹在柔软的水中,鼻尖溢了他的清冽气息。 酥麻的触自那处密密匝匝如云囤雾集般生起,谢知鸢觉得整个脑子都要没掉了,心头的扑通扑通一声一声,齐齐落下。 不远处那两人见他已经亲上了,倒也不好打搅,嘀咕着走远, “绝对是看错了,陆世子怎会抱着个女子亲?他不是断袖吗?” “本朝断袖也无甚好隐瞒的,可你见过陆大人同哪个男子走近过?” “那便是断情绝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没错子,邵大人是想强要了阿鸢之后娶她。 大狗说话算话,说加快进度的,这不就亲了吗哈哈哈哈哈 第97章 、红肿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知鸢脑袋都已泛糊,快被嘴上的热气浸染得不过气来, 等那两人的声响彻底远离此处,陆明钦才慢慢松开她的瓣。 柔软的珠在男人薄间轻颤了下,才依依不舍分别。 他垂眸望向她,大掌抚上她的脸,挡住一切可能会有的视线, 女孩小口着气,原本水润的因着破损越发红软,只是轻啄了会儿便有些发肿, 她小脸泛红,圆溜溜的黑眸噙着水雾,茫可得让陆明钦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念。 侵略者最喜看些小动物的纠结,又娇憨又惑人,明明在害怕却不得不装作懵懂的模样,以消融他的所有警惕与极难控制的掠夺本能, 可却不知自己那浅显糙的演技只消一个眼神就已出笨乎乎的马脚, 她却还在期待,期待想将她拆分入腹的表哥会怎样对她呢? 怕是好奇地按上爪子,又要慌地逃走,最终只得被掠夺的猎手重新抓回罢。 就好似现在这样......她似乎是因为亲吻带来的蒙舒服,隐隐生出了不够的意念。 可他不能之过急。 陆明钦慢慢摩挲了下她细软的发,在她不安轻颤长睫时,缓缓开口, “阿鸢,我明便去提亲,可好?” 不能之过急,但,这是最低的界限,他不会再让步。 * 男人声音喑哑得似羽自心尖刮过,原本停在她额角的指腹缓慢下移,最终在她红处剐蹭。 那里又红又肿,还破了皮,细微的酥麻意混着疼痛扯回谢知鸢的思绪, 她有些怯怯地抬眸看向表哥,可对上男人目光的那一刻,她便知这套全然行不通, 他静静地看着她,墨黑的眸子沉寂,她却在这样的眸光中节节溃败,如发着抖的幼崽被缩在角落里。 男人还等着她的答复,指腹意味不明地轻轻碾了碾她翘的珠, 谢知鸢锐捕捉到周遭空气中都沉着某些危险的气息,若是她不应......会怎样呢? 她长睫微微垂落,才说了声,“可是——” 上的力道便忽地变大,她心尖一颤,忙乖乖地道了声好。 可是,她还没同娘亲说呢,会不会太快了...... 陆明钦抬手了她的发旋,嘴角微伸,难得展几分笑意。 糜的宴会才过了一小半,周遭依旧嘈杂,谢知鸢在心底默默撇嘴,暗道这些男人可真能折腾,不怕铁柱磨成针, 她这般想着,脑袋缩在表哥的怀里,手指紧紧揪住他领处的滚边,却朝外探出一只黑溜溜的眼睛, 先前她自身危急之下并未留意周边人的举措,现下险了,难免有些好奇, 一转眸便对上一个女子妖的面容,她被在榻上,红微张,观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沉浸于其中。 谢知鸢不由得微愣,可尽管心中有千万种想法,她也知生而不同,是最不能评议他人的罪过...... 万不能因着这几分不同便洋洋得意于他人立场上施舍,那种悲悯怕在他人眼中都是肮脏虚伪的。 还没等她再多瞧几眼,男人的大掌便带着清冽气息直直罩住她的眼睛,连带着鼻尖处溢的麝糜味都散了不少。 “在看什么?不想走吗?” 他另一只手将她快滑落的兜帽重新,锦缎制就的帽子宽宽大大,于男人而言尺寸恰好,对她来说难免大了些,直直盖到她鼻尖上,只出通红的瓣。 “想走,”女孩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带了些难受的意味,她瘪了瘪嘴,加了几个字,“想要快一些。” 她呆在此处便能想起一些男人恶心的模样,简直,令人倒极了胃口。 谢知鸢说着,又缩了缩鼻尖,她仰起脑袋试图瞧清表哥的脸,却被他一把按到怀里, 陆明钦看她几眼,低声道,“再等等。” 等什么? 可是还没等谢知鸢问出口,他便忽地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大掌很宽、很热,隔着披风也能体会到其上的烫意, 好吧,表哥总有自己的理由。 谢知鸢默默地揪了揪手指头,若她是一只小猫崽,那双柔软的耳朵必定已轻轻晃动,从翘起变得平平的。 还必须得发红发烫。 没过多久,陆明钦眼睫稍抬,他侧眸望向来人,墨黑瞳仁沉寂一片, 那人一身小厮打扮,轻声道,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