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早上被微信的讯息叫醒,一看时间已经过了7点,阙横睡得正香。 是林女士的留言:【儿,今天星期一,是不是要去公司上班?】 她回着短信,假装生气地对身边的人说:“阙横,你不是说叫我起的吗?你要居安思危啊。这老板当久了,责任心也降低了吗?” 他很少一觉睡到这么晚,惺忪间看了下时间,身旁的已经半起身在看手机。他懒懒地勾住她的,想把她再次拖倒到上,“着急什么,我开车送你最多5分钟。” 她灵活地挣了他下,一边对着镜子套上铅笔,一边笑着说:“嗬!怎么有点偷情被抓,着急要逃的觉...” 他也跟着跳下,走到她身后帮她扣上内衣拉扣,看着镜子里的她一本正经地说:“是有点...我们今晚...继续偷?” 手指轻扫她的背,宋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微微蹙眉说:“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他帮她翻好衬衣的领子,把头发拉出来,回道:“那我们不偷,正大光明的?” “正大光明的?跟阙公子?”?宋把衬衣进子里,笑着打马虎眼道:“别!还是偷刺点。” “......” 她给自己擦完口红,止住他想说的话:“别做饭了,送我去上班吧。” 果然他家到公司只花了几分钟。她下车之前被他拉住,“,中午我来找你一起吃饭?” “行,让你出出血,12点。” 他用笑做回应,的头发,转过来的3/4的脸,让她想请假。赶紧说了再见从车里下来,想着他说的那句正大光明,从停车场走向大楼。在楼外被同组的Matt一个跨步截住。 “早上好?Mao,?开你车的男人是谁?” “早上好。是个朋友。” “中国来的?” “是。” Matt眯眼盯着她的脸看,问:“已经睡了吗?” 宋瞄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食指轻敲手上举着的咖啡杯,心领神会:“哦!睡过了。” 她按了电梯按钮回他:“男人脑子里真的全是这些?” Matt努嘴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我如果跟那么帅的男人在一起,当然脑子里都是这些。” 宋顿然微微正:“你跟你老公结婚这么多年,会经常想到别的男人?” Matt做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在电梯停了之前对她说:“当然了!想又无罪!Jake可能比我想得还多。” 她在办公室隔间安顿下,打开电脑,看了看这个星期的安排。星期四是恩节,放假两天,所以这个礼拜工作包括今天在内只有三天。 太了! 上周老刘去急诊的事让她心有余悸,趁今天诊所开门,她打了个电话去家庭医生约了个体检。来美国这么多年,她很少去看家庭医生。第一次看医生是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天她开始过。那个医生给她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药名,告诉她,这个过药只要你住在这估计就要永远吃下去。第二次看医生是因为发烧,那个医生听了听她的肺,又看了看她的喉咙,就让她回家吃退烧药喝水。从此她的小病小痛都是靠自己抗过来了。好在她年轻身体不错,再加上幸运,至今还未去过急诊。 疫情开始后,她在家里又蹲了两年,连过都少了很多,是时候去验个血测个血了。 体检约在了星期三下午,电邮里请了假,智慧如她,三个工作变成两个半。 跟踪了几个项目的进展,又发了几封邮件。快到11点,Matt来了倚在她的隔墙说:“Mao,去开会,”?接着又低声问:“你还跟Caeden见面吗?” 宋拿起一个笔记本跟笔,摇头说:“没了。” Matt戳了一下她的笔记本说:“好看的男人怎么都在你那儿!” 她回戳了一下他说:“开会!” Caeden是她跟Matt的老板/经理/上司,随便怎么叫吧。宋,你怎么净吃些窝边草! 她这个组有8个人,东西两岸各两个人,他们是只出现在视频会议中的同事。在这个城市的有4个人,Caeden,?Matt,?Clara,还有她。她跟Matt是同一时间进公司的,所以最为悉。Caeden是去年才被公司总部派来管他们组的头,跟他们开了大半年的视频会议,直到几个月前他们开始回办公室才见到了真人。 在家里上了两年班,他们组里的四个人终于开了个面对面的会。Caeden礼貌又谦虚,跟大家介绍说他是刚刚搬到这个城市的,以前在总部做了些什么工作。 开完会Matt就跟她说,我看了他的领英,升职比火箭还快,你看他姓什么了吗?有个好爸爸真好。 一个星期一她在办公室加班,想把一个东西完再走。Caeden见她迟迟不走说:“回家吧。” 她看了他一眼说:“快了。把这个发了就走。”?他没说什么就走了。 终于把应该发的电邮都发出去了,她关了电脑伸了个懒。离开时在电梯那又遇到了他,她这才发现这层楼只剩了他们。 “Mao,?你的名字...中国人?” “是。” 他用中文说:“你好,我叫Caeden,从加尼福尼亚来的。” 这些年宋听过不少美国人说中文,但是他的发音算是很不错。宋笑了笑也用中文回他:“你好,我叫宋。你的中文真好。” “谢谢,我中学的时候在中国做换学生,学过普通话。”他稍有腼腆继续用中文说,“吃饭了吗?” 她喜这个接地气的搭讪。宋被他逗乐了换了英文跟他说:“还没。你不是刚搬来的吗?带你去这附近一家不错的餐馆?” 坐在她车里,他惊喜地问:“你喜车?”?宋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喜。” 他的笑配着微卷的头发,像是棕榈叶间透过的。他说:“我也喜。” 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从周一约到周末。在半山上,开车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在滑板公园里,他教她tic?tac,抓着她的手从小碗上滑下;在酒吧的高脚凳上,他把外套下绅士地问她,要不要盖住她的大腿。 最后一次见面是几个星期前,喝了几杯以后,Caeden问她恩节愿不愿意一起去他父母家。她装着喝多了说要想想,可是在下车之前还是跟他接吻了。 他慢慢靠近她,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恰到好处的似有若无,宋对他无可挑剔。她也侧身看着他的,把头凑了过去,口腔被他的舌头一点一点的温柔占领。她很喜,想要更多更多。呼变得急促的时候,他们分开了一会儿,在她主动伸手摸了他的脸后,舌头又在了一起。 他嘴里啤酒的味道跟她嘴里的野格酒融合在一起,她准备结束了这个吻就邀请他进她的家。却在闭眼的瞬间忽然记起,曾经坐在阙横的车子里。引擎很响,车里却很安静,静得她的心都停止了。 那种静,让你再无法忍受喧嚣。那种低沉的引擎声,让你无法忘记它第一次停在你窗下时,带给你的悸动。 她睁开眼睛,离开了他的,低声跟他说:“对不起。”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她还是不行。她不了。她还在跟自己耗着。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