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的确走得快了些,不多时,眼前出现一片夜市。 夜市里多是海鲜大排档和烧烤摊,步行街在后面,但都已经这个点儿,好多铺子都关门了,就一家卖睡衣的还没关。 睡衣也成,暖和,还能买内衣内。 睡衣店旁边还有家药店,陈聿先带安弥去包扎了下脚。 睡衣店里除了一名店员守店,老板也在,老板看他俩浑身透了,还让他们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店里有内衣专用消毒柜,新买的内衣内消完毒可以立马上身穿。 安弥先去洗,于是陈聿拿了套跟她是情侣款的睡衣。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看着他身上跟自己同款的睡衣,安弥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花的他的钱,衣服都已经摘了吊牌,她没有立场叫人再买一套。 打车没法刷脸,陈聿让老板帮他们叫了个车。 车来得快,晚上也不堵车,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抵达校门口。 已经半夜,非登记车辆不可进校,而从校门口走到香樟又至少要二十分钟时间。 到寝室门口已经十二点多,值班室内的灯已经熄了。 值班室往里才是宿管阿姨的寝室,隔着一间房要把宿管阿姨叫醒得发出很大声响,这会儿大多数人都睡了,搞出动静实属不道德。 完蛋。 “还有地方可以去吗?”陈聿问。 “没了。” “去我那儿住一晚?” 闻言,安弥表情微滞,看着他有一会儿没说话。 “去不去?”陈聿再问。 “去。”这次,她没有半点迟疑。 陈聿略显吃惊,“这么干脆?” “不然?” 陈聿笑,“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安弥双手抱看着他,“你长得还行,我不亏,但事后我会拿刀剐了你。” 陈聿漆黑的瞳孔深处掠起不知名的意味,角笑。 “我就喜你这样,”他微仰头,喉结轻滚,“够带劲。” 安弥睨他一眼:“有病。” 这人继续笑,笑声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陈聿:是有病,不然你猜“病娇”两个字里为什么有个病? 下章当然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剧情啦 ps:因为明天要上夹子,所以明天的更新挪到晚上9点,以后也都晚9点更新了哦 第17章 失火 安弥伤到的是前脚掌, 只用后脚跟还是能做做支撑,这会儿不赶时间了, 安弥不肯再让陈聿抱着她,硬是用后跟走到了陈聿校外的住处。 陈聿住的这小区跟她校外的公寓离得很近,难怪之前大半夜还能在烧烤摊那儿遇见。 他家是密码锁,经过这遭,安弥决定明天就去给公寓换把密码锁。 门还没打开,里头传出两声猫叫。 陈聿开了灯后,安弥看见两只猫站在玄关柜上, 很同步地歪着头,在看他们。 一只孟加拉豹猫,一只狸花猫。 陈聿这只不是原始的孟加拉豹猫, 是白品种, 雪白皮缀上渐变豹纹,像一只高贵又神秘的雪豹,跟陈聿的气质很搭。 另一只狸花猫如他所说,被他养得很好,很大一只,眼神犀利的, 像猫中大佬。 “小五呢?”安弥问。 陈聿冲屋子里喊,“小五。” 很快,一只小猫从里头跑出来。 小五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长出来了一些。 陈聿俯身将它抱起来, 递给安弥, “要抱吗?” 安弥伸手接过, 小五很轻,抱着也不妨碍走路。 陈聿这里也是两层的复式公寓, 安弥环顾一周,觉这儿空间比她的公寓大一些,她本以陈聿的住处会是那种极简冷调的装修,结果出乎意料的温馨,大概是因为一楼有很多猫爬架和一些可的猫咪玩具。 一瘸一拐地走了这么久的路,安弥累得慌,看到沙发忙忙坐下去。 除了手里的小五,剩下两只猫也一点儿不怕生,不仅跟了过来,狸花猫还主动蹭了蹭安弥的腿。 “它们名字叫什么?” “这只雪豹叫迪迦,狸花叫赛文。” 安弥以为陈聿并不算幼稚,结果竟也是相信光的男人。 不过问题来了—— “它俩都用奥特曼名字取的名,那小五为什么叫小五?”安弥问他。 陈聿眼皮跳了下,边挂起一道弧度,笑着开口:“因为,捡到它的那天,是我们遇见的第五天。” 他说这话时,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光或明或暗地晃动着,格外意味深长。 那目光,那低低沉沉的嗓音,透过十月的夜,让安弥心里骤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安弥怔怔地望着他,等大脑空白过这几秒,思绪慢慢回拢,她忽的意识到,早在那时候,陈聿就已经对她动了确切的心思。 但他现在才告诉她,他喜她。 他就像一个狡猾的猎人,锁定猎物后,不是立马进行追逐,而是布置好陷阱,让你深陷其中,无法逃,然后再告诉你,你逃不掉。 安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察觉到了其实她也很心动,所以才选择不继续蛰伏,主动出击。 两人的视线还在半空中汇着,直到一阵突兀的咕噜声响起—— 安弥肚子叫了。 “饿了?”陈聿目光划向她腹部。 安弥下意识抬手捂住肚子,头顺势低下来,“有点。”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安弥吃惊,“你会做饭?” 陈聿:“还用问?” 安弥实话实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那你说,我看起来像什么人?” 他既然问,安弥就说:“看起来像个喜玩女人,不学无术,需要人伺候,骄奢逸,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二代。” “错,全错。” “全错?”安弥不信。 陈聿俯身,直视着安弥开口:“我要喜玩女人就不会到现在只抱过你一个。” 安弥冷哼,“鬼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骗你我一辈子不举。” 闻言,安弥眉头一抬。 够狠啊。 “行,那你接着说。” “不学无术还要跟你解释吗?” “我说得是看起来,我知道你是学霸。” 陈聿接着说:“我不需要人伺候,骄奢逸这四个字,也就骄奢跟我沾点边,至于不知人间疾苦这一点……” 说到这儿,他突然哼笑了声,眼神沉下去,“没人比我更清楚什么是人间疾苦。” 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很难让人信服,但他的语气,眼神,一点不像在说假话。 所以说这个人很难以琢磨,他的外在和里子似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一时间,安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好的是,这时候她肚子又叫了一声。 听到她肚子的动静,陈聿冷戾的眼神一下柔和了许多。 “想吃什么?”他再一次问她。 安弥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说了个最简单的:“蛋炒饭。” “我去给你做。” 陈聿去了厨房。 里面很快传来热油接触到水汽的嗞嗞声。 听着厨房的动静,安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觉,某种情绪于某个临界点鼓噪着。 呆呆地坐了会儿,她深一口气,把小五放下去,拿起放桌上的逗猫逗起三只小猫。 茸茸的小东西们似乎天生就有讨女孩子喜的本事,安弥久违的到开心,那种真正发自内心的被治愈。 炒个蛋炒饭用不了多久,陈聿端着蛋炒饭出来,看到她在逗猫,在笑。 她似乎并不笑,像现在这般开怀的、纯粹的笑。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