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安弥喊住他。 陈聿回头。 顿时,安弥呼一滞,他脸上哭过的痕迹在白炽光下十分清晰。 “有事?” 安弥恢复正常呼,说:“还欠你的那顿饭,就今天吧。” 闻声,陈聿微偏头,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穿透。 几秒后,他开口:“你好像很想跟我两清。” 安弥直白道:“第一天我就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欠着别人的。” “那不好意思,”陈聿说,“我这个人就喜别人欠着我。”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配着那哭过的模样,有种像被人抛弃之后的决绝。 顶着这样一张脸,似乎是不管他说什么,都能被体谅。 安弥直接傻掉,不知道该回什么。 陈聿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我还有事,走了。” 人都走了,走得都完全没影儿了,安弥眼前却还浮现着那张双眼泛红的脸。 靠。 靠! 靠!! -------------------- 谁能顶得住拽哥落泪啊!! 安弥:好吧我承认,我纯纯大sai,遭不住,遭不住啊 ps:啊啊啊啊八宝粥粥说她想要评论啊啊啊啊 第12章 失火 秋天的红枫别墅区,彩如油画般浓郁,大片大片的红枫占据视野,从车道一路蔓延到天际,如火烧云般,将天空浸染,仿佛重回夏天的热烈。 安弥骑着车闯入这片红之中,远看,同是红的车身像与枫林融为一体。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安弥单脚撑地,对准门口的智能锁进行面部扫描。 “叮——” 大门缓缓打开,安弥骑车驶入。 听到摩托声浪的刘姨出来,神情焦灼,“安小姐,你可来了,望舒快把家给砸了。” 刘姨是周望舒家的家政阿姨,半个小时前给安弥打了电话,说周望舒像是喝多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喊又叫的,还不停摔东西,动静吓人的。 周望舒一个月之前被人甩了,那时候她就发了回酒疯,去把人窗玻璃给砸了,这过了一个月,安弥看她状态还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得,这回又开始砸自家房子。 安弥停车,取下头盔,“她人呢?” “楼上。” 安弥把头盔挂车上,大步迈入别墅。 刚一进门,她就听楼上传来一阵鬼哭嚎,“陈迟俞!!!明明你才是鱼,为什么是我被钓!!!” 声音快把屋顶都掀翻了。 安弥脚下一顿,“她这是喝了多少?” 刘姨:“她抱了一箱酒上去,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安弥深一口气,接下来,有场恶战要打了。 周望舒平时弱柳扶风,喝完酒发起疯来却贼能折腾,安弥能肩摔200斤大汉,但面对喝醉的周望舒,她只能说,这玩意儿比苏芷伊老家400斤的猪都难按。 上楼,安弥先拍了拍门,“周望舒,把门打开。” 接她的是“嘭”的一声巨响,周望舒铁定是把头灯砸了过来。 安弥二话不说,后退两步,然后抬腿,一脚把门给踹开。 周望舒暴风雨式的哭泣因为她这动静停了一秒,一秒后又接着哭,边哭边喊着朝安弥跑过来:“安弥!” 她脸上妆花得像鬼,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弥看见这张脸都后退了两步。 跑过来双手挂着安弥脖子,周望舒继续着她的发疯模式哭喊:“安弥,你说,陈迟俞他凭什么说不喜就不喜了,老娘没拿他当替身!” “你没拿你没拿。” 安弥把她手给拽下来,隔这么近,她耳朵快聋了。 “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他说不见就不见,谁允许了?谁允许了!”周望舒越说越动,“我要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立马松开安弥,在一片藉的房间里找手机。 安弥没拦她,等她酒醒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不会再敢喝成这样了。 周望舒找到了手机,也拨出了电话,但陈迟俞给她挂了。 “不接我电话?!” 周望舒瞪大眼盯着屏幕,眼里像藏着一个师的兵力。 “你再挂一次试试!” 她继续打。 陈迟俞继续挂。 “靠!” 她再打,那边再挂。 周望舒彻底疯了,边对着手机疯狂输出,边一遍遍回拨,往手机屏幕上怼地那力气一回比一回重,手机都快被她戳烂了。 最后,周望舒从上一个暴跳起来,把手机砸了,起袖子要往外冲,多半是打算去撕了陈迟俞。 安弥拦把她抱回去,按在上,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直到她要吐了,安弥才赶紧放开她。 冲去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了一阵后,周望舒终于清醒了一些,没再大喊大叫。 安弥把她扶回上。 靠着安弥肩膀,她捂着胃低声说:“安弥,我好难受。” 安弥摸摸她的头,“知道难受以后就别喝这么多了。” 周望舒也不知听没听见安弥说的话,眼睛闭着,身子一晃一晃的。 安弥扶她躺下,起身去卫生间拿来卸妆水给她卸妆。 估计刚刚那一通折腾把力气全花光了,周望舒像睡死了过去,安弥把她眼睛扒开给她卸眼线都没一点儿动静。 给她卸完妆,再把被子给她盖上,安弥站起来看着这一屋子的藉,叹了口气后动手收拾起来。 地上什么都有,杯子、头灯、摆件、书、抱枕……还有一个拍立得和一堆照片。 照片东一张西一张散落在地上,大多都是她跟陈迟俞的合照,背景是一场西式的婚礼,在这样浪漫的场景下,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相,像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安弥一张一张把这些照片捡起来,视线并未在照片上停留多久,可当拾起角落里最后一张照片,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了这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里,除了周望舒和陈迟俞,在他们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他看着镜头这边,半仰头,在笑。 那个悉的,透着痞的,散漫的笑容。 不由自主地,安弥笑了声。 她好像怎么都绕不开陈聿这个人。 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之前那种烦躁的觉,心里的情绪很微妙。 如果就是绕不开…… 她没继续往下想,浅浅呼着,听心脏一下又一下跳动。 捏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安弥才将它与其他照片放在一起,收起来。 把地上的东西都归了位,再把碎玻璃渣都处理了,安弥拿过桌上的酒,坐在房间里的秋千上,边喝酒边看窗外天渐晚,云隐星出。 晚上,她就睡在了这边。 第二天,周望舒醒过来,转个身看见身旁躺着的安弥,吓得叫出了声。 安弥被她吵醒。 “大早上你鬼叫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自己想。”安弥翻个身继续睡。 周望舒坐在上开始想,昨天傍晚的一幕幕画面逐渐浮现在脑海里,等全部事情都想起来后,她转动身子四处张望,“手机,我手机呢?” 安弥:“头柜上。” 周望舒在头柜上找到被她摔得碎屏的手机,解锁后,她点进通话记录。 看到屏显示的同一个红号码,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这么掉价的事。 “还喝这么多吗?”被窝里爬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周望舒没吭声。 安弥抬起双手,枕在脑后,“还是说,你在喝酒壮胆?就想冲陈迟俞面前去闹一闹?你明明知道你喝醉后会是什么样。” 周望舒起先还是没吭声,过了会儿,嘴里冒出一声:“靠。” “我真栽陈迟俞身上了,”周望舒投降,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以为我顶多一个月就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忘不掉,忘不掉,我想见他。”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