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糕要不要也来点儿?红红绿绿的很好看。” “我觉得豌豆糕比较细腻。” 殷长衍:“......” 殷长衍翻出荷包看里头的钱够不够买这么多东西。 傍晚。 三只鸭子串着槐树枝,在临时搭建的烤架上慢悠悠地旋转。很肥,随着转动得木条发出“吱呀”声响。 烤鸭皮泽焦黄油亮,拿筷子轻轻一戳,就“咔嚓”一声碎裂出儿,透明的油脂出来,软了脆皮、香气儿四溢。 恶狗和王唯一、卫清宁蹲在一侧,咽口水舍不得移开眼睛。 殷长衍估摸着烤得差不多了,拿出小刀去片鸭,片好后放在盘子里。 卫清宁挽起衣袖,“我帮你。” “你会?” 卫清宁在架子上折下一截旁逸斜出的槐树枝,准无比地将鸭与骨架分离,“殷长衍,你有九圈剑骨是不是?我也是。” 哦,他会。 王唯一:“!” 卫师兄你竟然这么牛吗?!那可是九圈剑骨!! 殷长衍你这漫不经心的反应多少有点儿侮辱人,要知道那可是传说中的九圈剑骨!! 啧,这里就她一个半圈剑骨。说不丢人是假的。 “卫师兄,你说真的?我从没听说过。”王唯一说。 “我又没去圣洁岩测。”卫清宁说,“我一个医堂弟子,又不使剑,没事儿去那里做什么。” “你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做剑修可惜了。” “哈哈哈哈是很可惜,但我更想做救死扶伤的医修。”卫清宁眸子里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晦涩。 三只烤鸭王唯一一只,卫清宁一只,恶狗一只还带走两幅鸭架。 殷长衍坐在一旁三两口解决掉绿豆粥,去厨房忙活红豆糕、绿豆糕。出锅的时候清香味儿扑鼻。 卫清宁捏了一个送进口里,“不甜。” “不甜”是卫清宁对糕点的最高评价。 又了两个进口,卫清宁端走盘子,“这一盘归我了,我拿去送人。” “诶等等。”王唯一拉住盘子,“卫师兄,我还没吃呢。” “你都吃那么多了,还能往里啊?”卫清宁拍掉她的手,无语地盯着她鼓成球的肚子,“再说了殷长衍不是在做吗?别这么小气。” 顺手给整理了一个造型,“一四”。 王唯一看着走远的背影,“卫师兄,祭拜死人才用那个样式。” 晚上。 殷长衍烧好热水给王唯一沐浴,拿着大木盆坐在院子里洗换下来的衣服。手边放了一把小剪刀,仔细地清理冒出来的线头。 “殷长衍,你进来一下。” 今天洗这么快吗? 放下小剪刀,进去收拾浴桶。浴桶在房间里久了水汽大,对身体不好。 推开门,一截雪白细腻的背晃了殷长衍的眼睛。 连忙瞥开视线。 像是烛火下粉珍珠上的莹润温和光晕。 “你又引我。”殷长衍抬手掩上门,“洗完了叫我。” “我没。”王唯一将微的头发到前,出一截纤细粉颈,“殷长衍,我脖子有点儿,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被虫子叮了。” 殷长衍:......还说她不是引他。 王唯一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不作他了,“我说真的,你来看嘛。” 殷长衍没动。 “好吧好吧,就让我到在上打滚儿,用指甲抓破皮好了。” 殷长衍进门,手按在她后背上仔细查看。 她后颈上长了三条错的红线,像是树,触之不平。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有什么觉?” “从早上开始就这样,有点儿发热,带一些,摸上去还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纹路。” 难怪她一直喊热喊,“我不曾见过这种症状。明我们去找卫师兄,他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治。” 殷长衍取来棉布,王唯一擦好身子,他给她披上寝衣。 并不想穿,闷。 殷长衍按住她的手,把人抱到上,“衣服松开,小心着凉。” “我,你给我挠一挠。” 殷长衍指甲又长出来了,他习惯修成尖细模样,“抓破皮肤会留疤。这样行不行,我拿帕子给你擦。” 帕子蘸水擦在颈后纹路上,干的时候有一丝丝凉,皮肤没那么。 有点儿麻烦,但也不是不行,王唯一点头,“好,就是你会很累。” “不打紧。” 殷长衍拿帕子蘸水给王唯一擦。 王唯一很舒服,没一会儿就糊糊地睡了过去。 殷长衍给她拉上薄被,轻手轻脚抱着浴桶出门。倒水,清洗,放在合适的地方晾晒。回到院子里,继续洗衣服。洗干净后展开挂在竹竿上。 回房时已经很晚了。 王唯一睡得不安稳,轻皱眉头,手无意识地抓颈后,在上面留下几道新鲜的抓痕。 殷长衍蹙眉。再抓下去,帕子蘸水擦都得疼。 搬来小凳子,将一盆清水放在上头。取来更细的棉花成笔尖形状,点了水往后颈上涂。等干了之后,再重复之前的动作。 过了一小会儿,王唯一眉头有松开的迹象。 有用。 殷长衍坐在边为她涂了一宿的后颈。直到天将青,才收拾东西。 清晨的光穿过窗户破雾,洒在地上。沉寂一宿的尘埃被光柱裹着,静静地漂浮在空气里。 王唯一睫微动,睁开眼睛。后颈凉嗖嗖的,好舒服。 大门“吱呀”一声,殷长衍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一叠红豆糕、豌豆糕,“醒了?起吃点儿东西垫一垫,收拾一下我们去找卫师兄。” 王唯一翻了个身,“不用去,我好了。后颈一点儿都不,还凉嗖嗖的。” 噫?怎么会凉嗖嗖? 单上有一缕飘在上头的棉花。这十月天也没到被子的时候,哪儿来的棉花? 王唯一想到什么,“腾”地坐起来看殷长衍,果然看到他眼隐隐有一团青乌。 手摸了一下后颈衣领,那里带了一点儿气,“你给我擦了一宿?” 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殷长衍迟疑了一下,点头,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嗯,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被这双眼睛一盯,无论多铁石心肠的人都会瞬间软成一滩烂泥。 王唯一掀开被子,“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啊?大白天的,这不合适。” 殷长衍背对着光,光为他轮廓镀了一层金边。耳朵被照得透亮,看起来越发得粉红。 “你是我夫君,就算是陪我睡觉都合适。”王唯一把殷长衍拉到上。 殷长衍羞涩,半推半就地从了。 第72章 第 72 章 ◎皮树◎ 殷长衍从没睡过像今天这么踏实的觉。醒来的时候, 天渐晚。 大门朝两边敞开,柔和的夕大片扑了进来,铺在木头地板上。 大门正对着桌子。王唯一坐在桌边, 一手搭在起来的肚子上,另一手捏着一块豌豆糕小口小口地啃。豌豆糕里嵌了核桃,尝到好吃的地方时,微闭起眼睛, 享受清香味儿填口腔。 继续啃豌豆糕。 夕在她身后, 给轮廓镀了一层桔的边。 “你醒了?!”王唯一注意到他, 眼睛一亮。 殷长衍坐起来, 薄被缓缓滑落,松散的寝衣下是瘦、结实的膛。 舍不得打扰这温馨的场景, 等她面带疑惑、扶着肚子手撑桌面准备起身时才着嗓子开口,“唯一, 我起来晚了。” 他坐在上, 光脚踩着木质地板, 修长双腿支开, 肘部靠着膝盖。背部微倾, 乌黑长发散落下来盖住双肩笔直往下,又在素白榻上铺得到处都是。 他整个人隐在昏暗中。分明不怎么显眼,却没人能忽视他。 王唯一有一瞬间的晃神, 又很快回神, 扶着肚子坐下来,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殷长衍摇了摇头, “肚子饿。”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