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我找不开。”王唯一还给他。 “你后做的柿饼,我全部买下来。”沈深退了一步。不能收。如果收下,他与殷长衍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没了。 王唯一狐疑道,“你吃得完吗?” “可以分送给同门。”沈深深一口气,“唯一,我想见殷长衍,有话跟他说。” “呵,殷长衍忙着扮猴子摘柿子、挑水浇树,怕是没空见你。” 沈深也不气馁,“那我明天再来。” 挪到树下摘柿子。 他的“摘”法可比殷长衍要暴得多。双手圈住一颗柿子树,然后猛、摇!!! 王唯一没给殷长衍说沈深的事情。 第二天,王唯一坐在路边烙柿饼,油滋滋甜丝丝,香气儿四溢。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得做到,她一直很讲诚信。 战堂弟子成群结伴过来,抬袖捂鼻子。 “姑娘,小师弟叫我们来领柿饼,是不是在你这儿?” “沈深吗?对对对,就是这儿。”王唯一点了一下人数,利落拿纸包好柿饼。 战堂弟子对这玩意儿能不能入口提出质疑,“怎么有点酸臭味儿?” “你懂什么,这叫原汁原味,柿子林的味道。外面卖得纯甜的,都是掺了糖。” 战堂弟子们恍然大悟,咬了一口后外脆里油润香甜的柿饼,双眼发亮,对王唯一的说辞信了十成十。 过来领柿饼的弟子越来越多,王唯一柿子摊名气开始传出去。 后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传出去:闻着带酸臭味儿吃着香甜的柿饼才正宗,不行你去百柿林走一遭。 沈深摇了一早上柿子树,中午过来,怀里鼓囊囊揣了四个柿子。 柿子上有指头印。 看得出来他挑细选过。既不会因为过硬而入口发涩,也不因为太软而坏得飞快。 “唯一,你尝一尝柿子。”沈深献宝似的拿给王唯一。 “我更吃柿饼,你拿给殷长衍吧。”王唯一指路,“柿子林东南角,殷长衍在那里浇水。” 沈深愣了一下,搂紧柿子,笑道,“好。” 百柿林东南角。 殷长衍浇完最后一桶水,有人叫他。 回头一看,眸中闪过一分诧异,“沈?怎么是你。” 他来干什么?算账?周围布陷阱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自己竟浑然不觉。 沈深被殷长衍脸上的防备给伤到。心口像拿针扎,细细密密的疼。 可又能怪得了谁?他咎由自取。 苦笑道,“别这么防着我,我会难受。我有话跟你说。” “一开始参加两堂比试,我就是想看一看,胆敢踩碎非凡喉咙的人是什么模样。后来你借我炭笔,你背我出浮翠丹,你从不叫我绣花枕头,你称呼我‘沈’......我真心拿你当同伴。” “我在陷阱方面的锐度远超常人,任何陷阱在我眼前形同虚设,我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排布陷阱制造死局。从小到大,一旦涉及到陷阱,我就变得不再像我。可你知道吗?使用‘如影随形’时,我第一次迟疑了。” “殷长衍,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对不住。” 殷长衍眸子里无一丝波澜,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没什么对不住的。两堂比试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即便你杀了我,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活该去死。反之,也是同样。你又何必责怪自己。” “可我现在无比清楚,我想继续跟你好,听你叫我‘沈’。”沈深拿出柿子递给殷长衍,面上有着小心翼翼的笑,“殷长衍,可甜了,你尝一尝。” 殷长衍没接。这几天顿顿柿饼,着实吃伤了。 沈深眸中希冀渐渐转为失落,抓着布包的手指收紧。 “哦,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有东西给你。”殷长衍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沈深的绝笔书,“我曾认真考虑为你传书,君子一言,言出必行。如今你没事,绝笔书还给你。” 沈深眸中刚升起的期待散得一干二净,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下午,王唯一柿饼摊前排了长长一条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一小部分是战堂弟子。 路人一看有这么多仙人在排队,卖得肯定是好东西,纷纷加入排队行列。 王唯一的摊子彻底火了。 她立即跑到镇子上,以一两银子一天的高价招了十个惯常卖柿饼的摊主进百柿林,包括他们的摊子。 钱源源不断地进袋子里,王唯一赚得盆钵。转头就去镇子上开了几家柿饼连锁店。 她是好娘子,好娘子一定要心疼自己的夫君。大手一挥雇了五十个人,给柿子林铲烂果枯叶,浇水锄草。 殷长衍受惩的第五天,百柿林被薅空,地皮都被掀了一层,入目只有灰扑扑的树干子。 王唯一找宗门谈,要求取出殷长衍脚上的封灵铜针。 殷长衍的惩罚是入百柿林摘柿十五天。现在百柿林没有柿子,还摘个什么劲儿。 宗门深思虑后,终于点头,让殷长衍次来浮翠丹取下封灵铜针。 沈深跟着占了便宜,不再受惩。 韩飞全程目瞪口呆。真他妈的开了眼界了。她不止把柿饼卖出去,还卖出了品牌,现在大街都是她的柿饼连锁店。 他要下山几天静一静。 夜晚。 王唯一坐在秋千上,头顶星河遍布,“殷长衍,你知道吗,我现在想笑。” 殷长衍在身后给她推秋千。他一使劲儿,她就笑,声如银铃在黑夜里开,身子轻盈地飞高,像蝴蝶扑向自由的星空,似乎随时会离开。 他喜听她笑,所以每次都推得很用劲儿。又讨厌她离他远去,总是提前几步抓住下落的秋千绳子。 “那就笑。” 殷长衍望着王唯一的后背,她娇小、柔软,却在他受惩期间坚持送饭;她厨艺糟糕,却能在酸臭的百柿林卖出无数柿饼,还开连锁店;她只是个普通人,却敢与宗门谈条件。 她的身上似乎藏着用不完的活力,能看到无限的未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王唯一脚伸直蹬地,停下秋千,直勾勾地看向殷长衍,“我能睡你了。” 殷长衍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什么?!” 王唯一肢微倾,脸靠在硬的麻绳上,红润的一张一合,可怜兮兮道,“我也不想的,谁叫泡药浴的时候来觉了。你扎了铜针,一时半会儿用不了。我只能看不能吃,馋得要死。” 眼睛发亮,“好在明天就拆铜针!!我的快乐即将回来了。” 身子朝一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秋千,“殷长衍,上来,我们一起看星星,可漂亮了。” 殷长衍走到她面前,她才看到他的眸子有多晦暗。像积了一层浓厚的墨,使劲儿一掐能一手的墨汁。 疯狂心动,可惜不行诶。 秋千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比较窄小,只容得下一个人。殷长衍揽住她的抱起来,坐上秋千,将她放在他的腿上。 “如果你指的是这方面的快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殷长衍声音低沉,带了一份引,“要试一试吗?” 第42章 第 42 章 ◎拜观音◎ 王唯一愣了一下, 双眼发亮,“试!当然要试!” 她也唾弃自己被美冲昏头、恨不得挖个地当场钻进去,但这并不妨碍她跃跃试心期待。 只是他的脚, 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秋千分担了一部分身体重量,不会疼。” 殷长衍下来,去找她的。 先是小心翼翼地贴了一下, 然后像小孩子舔第一口糖葫芦一样去吻, 带了点儿局促。 舔吻了几下, 殷长衍拉开距离。她嘴巴红润润的, 真好看。再含一会儿。 “孩子都快五个月,你也太纯情了吧。” 这不就显得她是个中饿鬼。不行, 得把他拉下水。 她主动亲回去,舌尖蹿进齿关、在他上颚部分一笔一划地写“王”。 王唯一没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正如小孩子会将手中的糖果据为己有、嚼碎成渣咽下去, 殷长衍对她有同样的固执。 殷长衍搁在她间的手蓦地收紧, 静静地等待这一波儿酥麻爬过头皮。再次张开的眸子, 深不见底。 离开她的, 在脸蛋、颈项留下细细密密的齿痕。 她脑子里支了一口锅, 七八糟的东西全丢进去煮,热腾腾地咕嘟咕嘟冒着气儿。没有办法思考。身子慢慢地软成一滩烂泥,直朝地上出溜。在最润的时候, 接纳他。 王唯一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的发丝贴在额间。风一吹, 凉凉的, 清醒了几分。 回味了一下, 真舒服。 有一个问题令人心, “殷长衍, 你是不是短了?” 殷长衍正为她整理衣服,领口往上提了一下,怕着凉,“?” “我以前看话本子,上头说女孩子在上面,会很深。但我没觉得跟平时有什么区别。”王唯一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发现些问题,“......还是说姿势出了问题?” 照着话本子里的姿势调整,“看,一模一样了,不深呐。话本子不会骗人,是不是封灵铜针把你给扎短了?” 殷长衍沉默了一会儿,嗓音轻淡,“唯一,把手给我。” 要牵手手安吗?随便牵,多久都可以。 王唯一毫不犹豫把手给他。 他带着她往下移,停在两人接的地方。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