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的手臂被抬起,无名指晕染热的呼,像是要验证艾利欧所说的话,他的瓣落在朝的无名指上,而后张开瓣,出尖利的犬齿。 骨头与牙齿碰撞、咬合摩挲的声音。 无名指的指传来酥酥麻麻的觉与些微的疼痛,艾利欧就像猫咪一样,一点一点用牙齿咬合指,留下鲜明的齿印。 赤的齿印在朝的无名指印上一个形似指环的痕迹。 像是沉重的束缚与嫉妒心的报复。 咕嘟、咕嘟。怪物拖行自己的身躯,在残破的世界留下润的水渍。 三十米、二十米。 几乎近在咫尺。 朝的瞳孔骤然紧缩。 拥有复眼的怪物低垂半身,祂身上庞大的黑泥将艾利欧噬,从那霜白的长发开始。 怪物喃喃低语,尖锐的声音化为扎破大脑皮质层的尖刺,明明声音破碎不堪、不成字句,朝却能分辨出祂在说什么。 【终末、必将……到来。】 【归还、回归,心脏。】 祂、这个怪物想了艾利欧,找回自己的心脏……! 指还残存着热的、奇妙的触,朝用尽全力挣扎,两手扑腾像上岸搁浅的水生动物,“艾利欧!你放开我、祂要把你了……!” 和终末星神融为一体与艾利欧死亡并无区别,意识与**皆归还于星神、那样的话、艾利欧就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艾利欧,只有终末星神的心脏,不是物体、没有身、不能称为人,也不能成为星神。没有意识、没有身体。 艾利欧只会成为终末的一部分,如规整时钟上的齿轮。 两人的融合宣告名为【艾利欧】之人的死亡,绝对不能让终末星神得逞! 朝倏忽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双手在一次握拳之中从黑泥形成的镣铐锢挣,但双腿还被锁着,她狈地跌倒在地。 噬艾利欧的终末星神一边进行着并、一边同化着艾利欧。不稍片刻,艾利欧的身形逐渐溶解、形体溃散,无法保持作为人类的身体,化为一滩漉漉的黑泥。 她的手抓住已经不成人型的艾利欧,下意识要把对方从黑泥之中拖出来,粘稠的物质没了她的指尖,然后在临近无名指的长度时凝固。 黑泥退了回去。 朝不依不挠,“你……你喜我、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吗!!” 阿哈都能为了和自己独处把所有星神全部赶走,朝握住黏黏糊糊的双手,拼命把艾利欧往回拉,“那你更努力一点、再加油一点…!为了我活下去不可以吗……!” 艾利欧绝对不是无情的机器,更不是被命运所束缚的终末星神。因为朝都看见了——他在漫长的数万年中自我思考,从一颗心脏到不成人型的怪物、再到选择靠近人类,成为人类,反抗自己的半身与命运。 光是一次推演的【意】就近乎要把朝的思考和大脑通通烧掉了,作为百万次推演的真正主人、艾利欧的心情一定堆积到了朝难以想象的高度。 还好,艾利欧没有融化成水,朝努力凝聚起润的泥块,聚合起来、徒劳地往回拉。 咕咚。 心脏跳的声音。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冒出了疙瘩,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于朝眼前显现。 无法用“人”“生物”来形容的东西伸出了触肢,像是水母的触手一样不断延长。 朝害怕松手了艾利欧就融化了,固执的没有退步分毫。黑泥从膝盖开始,如水一般漫过朝的脚踝。 身上哪里都的、黏糊糊的。 体型偌大的终末星神俯身,黑泥从朝的腿开始噬她的身躯,足、、手尽数被黑的泥沼没。 唯独绕过了镶嵌红痕的无名指。 朝手中的块状物逐渐融化为水滴,令人寒直立的触手覆盖住她的身,朝心脏攀爬。 倏忽,黑泥化为一堵墨的墙,竖在了朝的眼前。 胶状物质已经到了朝的心脏,她心有不甘地怒视眼前的怪物,“你把艾利欧……!” 她的声音骤然停顿。 不透光的墙壁伸出黑漆漆的触手,在了她的额头。 不是黏腻的、润的觉,和胶状物质的触更是天差地别。 有点坚硬,微凉的觉。像是皮包裹住了骨骼,与她的额头亲密接触。 不像是存在本身就给人带来恐惧的终末星神,更像是…… 艾利欧。 在之前的梦境中,艾利欧用额头抵住了朝的额头,那是她与人型艾利欧的初遇。 触肢一动不动的抵在她的额头,朝听到了从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 【你—拥有—我的命运。】 朝毫不客气,一头撞上了面前的墙,“我听不懂啊……!” “既然你说我拥有你的命运,那我也可以把命运分享给你、不要回去……” “顺从我(命运)……!” 朝的双手抬起,在暗浓重的泥沼中身,抱住面前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墙壁】,“我以后不会把你当成小黑猫了,你是艾利欧……艾利欧!” 明明是由黑泥凝聚而的墙,朝却能觉他在叹气。触肢逐渐远离,身形硕大的终末星神俯身,盯着朝。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