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相公使缓兵之计,心想等回来前,要心腹给我调换一个装着金银的铁盒就行了,于是说道:“行,我们这就把外书房锁上,保持原样,先去剿匪。” 后来的结果,就是周二相公鲜衣怒马,踏平清风寨。 正得意时,躲在暗处的陆善柔用火铳瞄准了他。 一声巨响,第二个相公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炸开了! 就这样,第二个丈夫,也被陆善柔亲手杀死了。 梦境中,周二相公爆开的脑袋长出了一朵红莲花。 陆善柔丝毫不,对着红莲花就,片片红莲,漫天飞舞,落在地上,又变成了一朵红莲。 漫山遍野都是红莲,如火如荼,陆善柔怎么杀都杀不尽。 “红莲!quot;陆善柔猛地惊醒,睁开双目。 入目处,是魏崔城熬红了的眼睛。 而陆善柔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魏崔城的咽喉。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第二个老公的死亡经过代完了,两次婚姻,都以杀夫结束。 第125章 殃池鱼锦衣卫抢案,修坟场佛魔是一人 一夜未眠,魏崔城一直守在陆善柔身边,看到她眼皮剧烈动, 梦呓着什么“红莲花”。 他凑近过去, 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安她:“不要怕,都是梦,我就在你身边。” 陆善柔在梦境中有了回应, 双手搂过去,然后,双手死死的掐住了魏崔城的脖子! 魏崔城没有反抗, 仍凭她掐着脖子, 直到陆善柔醒来。 陆善柔松了手,方知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陆善柔觉得嘴巴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就像梦里周二相公脑袋开裂时的味道。 陆善柔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昏了多久?你喂我吃了什么?” 魏崔城说道:“这里是朝门外的似家客栈,现在是你遭遇刺杀的第二天中午。暗器有毒, 大夫配了药,用新鲜羊血送服。” 难怪嘴里一股血腥味! 陆善柔赶紧要来清水漱口, 问:“陶朱和麦穗呢?” 魏崔城说道:“担心刺客再来, 他们两个一夜没睡, 等锦衣卫来了人, 将客栈保护起来, 他们就睡了——就睡在隔壁房间。” 陆善柔急忙说道:“立刻派人去保护窦家村的严夫人!” 魏崔城对着她摇摇头,“严夫人死了, 就在昨天晚上, 被人用被子捂死的。” 陆善柔呵呵冷笑:“捂死的?居然连装都不装一下了吗?这次不伪装意外了。” 魏崔城问道:“你到底再查什么了不得的案子?居然招来了好些厉害的刺客追杀你, 一开始, 我还以为是敌国细来刺杀陶朱。” 陆善柔装傻充愣,就案论案,“就是十四年前一桩以前父亲没有破获的旧案,前京官押解出京被杀案,这个京官以前是通政司的,可能掌握了不少朝中大员的把柄,被灭口了。” “不仅仅是京官被灭口,押解京官的两个衙役也在之后一个月内意外死亡,现在想想,其实并非意外,都是人祸。” 魏崔城听明白了,“现在你重查旧案,曾经的幕后黑手就盯上了你,要除掉你和严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灌了新鲜羊血的缘故,陆善柔此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变得越发亢奋,说道: “这说明十四年前的幕后黑手没有死啊!真是太好了!” 在窦家村里,严夫人为了打击陆善柔,故意说如果当年灭口的朝中大员死了怎么办?她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当时陆善柔犹遭雷击,霎时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现在,虽然差点被杀,但是晓得仇人还活着,陆善柔斗志,勇敢虎女不怕困难。 魏崔城此时并不懂陆善柔的兴奋,说道:“幕后黑手死了岂不是更好?当时好凶险,你差一点点就……” 魏崔城担心死了好吗!他仿佛又陷入了那个噩梦,他到处找老婆陆善柔,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没有老婆,没有家人。 陆善柔看着他脖子一圈红印,晓得又是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掐成这样的。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脖子,“你忘记了,我命大啊,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和那么多人打斗,有没有受伤啊?” 魏崔城正要回答,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牟斌冷着脸走了进来,说道:“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问他受伤了没有。” 魏崔城站起来说道:“干爹,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男大不中留啊!牟斌无数次后悔这门婚事。 牟斌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你还嫌弃我进门不敲门?你这臭小子有没有心?” 魏崔城说道:“就是胳膊腿被划了几下,这算什么危险。善柔她——” 牟斌打断道:“她她她!你心里就只有她!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 魏崔城说道:“查旧案。” 牟斌将手里的卷宗重重摔在桌面上,“这不是普通的旧案,严夫人去顺天府衙门告状那天,正好是除夕的前一天,衙门封印,放假十五天。” “陆家灭门,刚好是元宵节那晚,第二天衙门就要开印了。” 牟斌质问陆善柔:“那么多未破的旧案,你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案子重查?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骗得了我这个傻干儿子,骗不了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查旧案这么简单吧?或者,你要查的旧案,本不是这个案子,别有用心?” 陆善柔没有回答,反问道:“牟大人,这个案子明明就是贪官内讧被灭口,被更大的官推出去当了挡箭牌,一股脑把罪名揽下来了。十四年后,背后的大官忌惮我破案的能力,想要将我一并除掉,以断绝隐患,拔出萝卜带出泥,将他揪出来。” “从头到尾,都是幕后朝廷大员的步步杀机,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牟大人现在这个态度,好像是我做错了事情。” 陆善柔:想要我承认?不可能!别说你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我也会先狡辩的! 牟斌说道:“装,你接着装。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魏崔城坐在了头,拦住干爹如鹰视顾般的视线,“您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牟大人,善柔她刚刚逃出生天,身上还有伤,何必苦苦相一个病人?善柔追求真相有错么?” 陆善柔假装体力不支,趴在魏崔城宽厚的背脊上,“我只是想继承父亲的遗志,了结旧案,顺便为写第五卷 的《陆公案》找一些素材,如此,而已。” 牟斌看着这对“苦命”鸳鸯,“你为了一己之私,把魏崔城,甚至还有太子都拖进了危险之中。大明国本有多么重要,不必我多说了吧,此事已经引起了皇上震怒,命我立刻把太子护送回,不准他以后再去乾鱼胡同找你了。” 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陶朱麦穗起了大作用。陆善柔心里是的,但是嘴上说道:“腿长在他身上,不会连这个也怪我吧。” 牟斌说道:“涉及到了太子的安全,这个案子归锦衣卫了,你不要再私自查案。此外,在锦衣卫没有破案、找到真凶之前,你不要擅自出门。”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魏崔城,你若有危险,他定会奋不顾身的救你,他若出事,我如何向他死去的父母代?” 陆善柔啊了一声,说道:“倘若锦衣卫破不了这个案子呢?我就要要一直画地为牢?” 牟斌问道:“锦衣卫在你眼里就如此无能?” 陆善柔说道:“郑旺妖言案、西四牌楼无名人头案,这两桩大案都是牟大人邀请我加入的。锦衣卫若那么有能耐,找我作甚?” 真是啪啪打脸,这两个案子,郑旺妖言案是牟斌三顾茅庐,去北顶请了陆善柔三次才破的案。 第二个案子,是牟斌花钱雇了陆善柔破案。 牟斌被怼得一时语,说道:“因太子被卷进去,这个旧案皇上也很关心,要锦衣卫彻查,不会成为悬案无疾而终的。倘若我遇到了难点,会……会来请教你。” 这还差不多,陆善柔也明白凭借一己之力,是绝对对抗不了那个阅后即焚的红莲花。 她当初“勾引”魏崔城,也是为了找一颗大树为她所用。 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孤胆英雄的下场,就是陆青天、何鼎这样粉身碎骨,真凶逍遥法外。 杀人放火金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虽然她后来“买椟还珠”,真正喜了上了魏崔城,但找靠山的初心仍在。 陆善柔说道:“行,我答应牟大人,先自保,至少和魏崔城完婚了再说。为表示诚意,我给牟大人提供一个消息。我在临行前,和严夫人说过,用笔写下回忆,写好之后,藏在场院的窝里。牟大人可以去窝里找线索。” 总算能听得去劝。牟斌说道:“我这就派人摸窝。” 陆善柔说道:“我对别人不放心。” 牟斌咬牙切齿,“你难道要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去摸窝?我就这么闲吗?” 陆善柔说道:“要麦穗去,我信他。” 牟斌去隔壁房间叫醒了麦穗。 屋子里,陆善柔揭开被子,查看伤势,大腿两处、小腿一处,中了淬了毒的飞镖,在逃跑的时候把飞镖都甩没了,现在清了毒、撒了药粉、包扎整齐。 魏崔城问:“还疼吗?” 其实很疼,陆善柔摇头,“就像被黄蜂蜇了似的,还好。幸亏没伤着脸,不影响我们的婚礼。让我看看你的伤。” 魏崔城说道:“我那点伤不值一提,不要紧。” “让我看看。”陆善柔就想了他的衣服,好好摸一摸。 魏白兔麻溜的扒了自己的皮,“你看,没事吧。” 看着乖顺的兔子,陆善柔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哦,我记起来了,有件事很奇怪。那群黑衣刺客里,有一个女刺客杀了同伴,救了我……” 陆善柔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她蒙着面,但是听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 魏崔城回忆着夜里战斗的场面,“如此说来,女刺客对你没有恶意……锦衣卫已经去坟场打扫战场了,尸体要运回锦衣卫衙门,我去找干爹打听一下,有无拿着峨眉刺兵器的女尸。” 陆善柔点点头,“我觉得她应该已经跑了……不过,还是要查证一下。她蒙着面,说话声音有些闷,我实在想不起她是谁。” 魏崔城起身去告诉干爹这个线索,陆善柔拉着他的手,“此时还需干爹保密,莫要声张,女刺客有投诚之意,不要连累她。” 魏崔城应下了。 陆善柔想了想,又说道:“那个坟场本来就,鬼打墙似的,到处都是被野狗刨出来的骸骨,昨晚这么一闹,就更混了,这里毕竟是逝者的长眠之地,他们是主,我们是客,客人在把主人的地盘搞得一团糟,终究要负责,收拾残局。” “我想着,幸亏有鬼打墙坟场,救了我们的命。要知恩图报,我出银子,雇一些人收拾散的骸骨,造一座大坟墓埋下去,别在曝骨荒野,成为野狗盘中餐了,请和尚道士们做一场法事超度,让他们都安息。” “还有,把坟场修整一下,再修一条通往窦家村的好路,方便祭扫,别再里头鬼打墙,进不去,出不来了。” 魏崔城都应下了,说道:“我家善柔真是菩萨心肠,他们都说你面若观音。其实相由心生,你有菩萨的心,自然就有神仙的容貌。” 辣手摧两前夫的陆善柔笑的很开心。 佛也是她,魔也是她。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