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觉,他就是单纯的又疯又坏。 云皎皎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顾钦正和桃说话。 “多亏了你今为夫人解围,这份恩情我与夫人都会记得,后你若是在东过得不好,可写信与我们。” 桃咬了咬牙,仍有些不甘心,“我在顾家侍奉多年,若是少爷当年将我收房,兴许今……” “如今能侍奉太子不是更好?”顾钦语气平静,“能为你寻个好出路,也算我们顾家没亏待你。” 桃听着如此冷漠的言辞,心一下子坠入谷底,活生生气笑了,“是,少爷你一心为权,桃应当早该看出来,你是个没有情的。” “谈情,或许我早就说过,”顾钦正道,“你留在我身边为奴为婢,不如早些寻个好人家嫁了。” 桃霎时哑口无言,只觉自讨苦吃,“那倒是奴婢自作多情了?” 云皎皎听着他们话风不算和气,便也站在门口等着没进去。 顾钦并无意跟桃多说什么,转头看见云皎皎时,才道,“怎么回来也不叫我?” 他看四周没有太子的人,才将云皎皎送进门,“刚刚去哪了,让我好生担心。太子在侯府外等着,你今就别出去了。” 顾钦安置好她,又问“躲了半饿不饿?我去叫支芙给你备吃的。” “我不饿。”云皎皎看了看桃,本意是叫顾钦先处理完和桃的事。 不等她说什么,顾钦就接过话,“你东躲西藏这么久,也该吃点东西。” 桃站在旁边听着,脸沉拳头紧握,那一句句的关切,她甚至都分不清顾钦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只等顾钦一出去,桃走到了云皎皎面前,别有深意道,“多亏夫人成全,我如今才能飞上枝头进东侍奉。” 云皎皎能觉到桃的意图和敌意,不想与她争执,“恭喜桃姑娘。” 桃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夫人是真心恭喜我吗?我如今得太子青眼,夫人是不是现在害怕的,当初连翻欺辱我?” 云皎皎虽觉得与她讲道理没什么用,但还是没忍住,“你觉得我欺辱你之前,最好还是先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今你帮我一回,我也真心恭喜你借此入皇家攀富贵,可东不是什么天福地,与太子有所牵扯也并非都是好事……” 桃油盐不进,直接打断了云皎皎的话,“我知道你被赶出皇室,嫉妒我还能入皇家,我在东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你毁了我的人生,也没想到我还能有今天是不是?” “后我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你一个民,还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还有没有明。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兴许后我还能帮你。” 云皎皎也没再吭声,安静的等她发完。 桃见她波澜不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更是气恼,“为何不说话?” 云皎皎坦白道,“我觉你在自卑,我不好说什么。” 张扬炫耀之下隐藏的都是极度的自卑与被认同的渴望。 “你!”桃冷不丁被戳中了什么,整个人气得脸颊一阵涨红,不甘示弱上前一步,“云皎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想不想知道其实顾……” 第13章 桃的话突然被殷芳打断,“其实顾家也把你进东当做天大喜事!” 桃一愣,回头看见殷芳走进来。 殷芳笑眯眯的看着桃,亲昵的拉着桃的手,眼底带了些似有若无的警告意味,“咱们不跟她生气,你来跟姑母说说话。” 殷芳这会儿没在再将桃当奴才,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摘下来给了桃,“前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是我顾家出来的,这身契和家族都与我顾家息息相关,这些年我也算是没有亏待你,人最忌讳的是忘本,你可知道?” 桃低了低头,大约是听出来了威胁,整个人倒是规矩了几分,“知道,老夫人放心。” 云皎皎总觉得桃刚刚要说的应该不是殷芳那句话,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这后面能接什么。 但眼下任何一件事都要重过桃的事,比如燕程一直拿着她母亲的画像找月族人是什么意思。 桃出府之后已是傍晚,云皎皎还想着白天的事。 晚膳一反常态的不是支芙送进来,而是顾钦亲自带进来,“皎皎,该用膳了。” 顾钦忙着摆放碗筷,眉眼温柔,举止妥帖,“昨天没能和你吃团圆饭,今补上,我这几出去还带回来好些礼物给你,你肯定都还没来得及拆。” 他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今的一切反常与过分的担心,很大程度是在云皎皎那一声“夫君”之后。 云皎皎钝钝的答应一声,走到桌边坐下。 顾钦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 “没怎么,”云皎皎犹豫着开口,“你……知不知道月族的事情?” 顾钦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得严肃起来,“皎皎,月族自灭族以来无人知真相。后千万不可以再提起月族二字,你只需要记得前朝月族神女淑妃已死,而皇后与你都跟月族没有关系,明白了吗?” 云皎皎眨了下眼睛,她明白顾钦担心什么,“明白了。” 顾钦安抚好她,将盛好的汤放在云皎皎面前,“今你也累了,多补一补,今晚我们早点休息。” 云皎皎点了点头。 云皎皎舀着舀着汤,忽然想到了上次答应了顾钦这次回来圆房,这几连翻遭遇让她心下很是不安,她好像急需什么让她混的心里能够有着落。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云皎皎突然开口道,“我们今晚圆房吧。” 顾钦手上动作猛地一停,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但他莫名没有想要拒绝,“你这两才受了委屈,今……可以吗?” 云皎皎言又止,放在碗边的手下意识的摩挲着。 顾钦看着她的反应,轻笑了下,“无妨,要是没准备好就明,明不行就后。我是你夫君,不用这么拘谨。” 云皎皎是有些慌的,沉默了片刻,喃喃道,“我们试试看。” 顾钦迟疑着,手上动作也有些,“好。” 或许是有些紧张,云皎皎晚膳也没有吃多少就了。 支芙给她沐浴梳洗,顾钦去陪殷芳。 云皎皎早早的梳洗好躺下时顾钦还没回来,她坐立不安,只好转移注意力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结果想到了白天她衣衫不整的在另一个男人上,晚上就要与丈夫圆房。云皎皎蜷缩在被子里轻咬了下指尖,她也不清楚自己答应顾钦圆房有没有愧疚的成分在,但又觉得她与顾钦多年情,也该到了这一步。 云皎皎胡思想,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梦境零散,人影模糊,但她能辨别出那时父皇为她及笄礼新修了金华殿,她贪玩踩水滑进了池塘里,被少年拽出池塘,冷着脸送她回寝换衣服。 她见人生气了,将人叫进寝坐在旁边,“你生气了?” 回应的少年温和酸气的声音,“公主无事就好,臣生什么气。” 她观察了他片刻,将沐浴梳洗后还挂着水珠的白皙双足,亲昵的放在了少年腿上,有意无意的踩了一下他结实的大腿,“没有生气,那你还帮我穿鞋袜好不好?” 她大约是习惯的戏他,看他克己复礼的脸上出现裂纹,起身甩开她,说“公主别闹”。 然而下一瞬四周场景颠倒虚幻,似是而非从现实中离。她的足踝被一股强劲的力气握住,就这么握住她将她反在榻间! 少年模糊的面容一瞬间清晰起来,所有的清冷守礼被撕裂,骤然变成了今司延将她在榻间的放肆模样! 金华殿寝变成了武云侯府厢房的红纱暖帐,男人的手顺着足踝大胆上移,“公主再胡闹,那干脆什么都别穿了。” 云皎皎一身冷汗惊醒,睁眼撞见榻边顾钦,她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眼前人会不会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 顾钦握住她手臂,“做噩梦了吗?” 云皎皎浑身一颤开手臂,后躲了一下。 顾钦手掌悬空,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沉默了片刻。 云皎皎呼急促,似乎才意识到这并非梦中,她不自在的出声,“抱歉,我做噩梦了。” 顾钦许久没说话,片刻后收起手坐在旁边,“做噩梦怎么还要与我道歉?” 云皎皎手指攥紧被子,觉得他此刻的以温和气的样子和前半段梦中人一模一样。 但她似乎无法对他做出梦中那般亲昵的举动,她分不清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里的她大胆了些。 屋子里一阵沉默。 顾钦温和的拍了拍她,“早些休息,我们后再说。” 云皎皎听着顾钦关门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一场梦,让云皎皎隐约意识到,她和顾钦夫情人之间的相处,好像太过于客气。 即便她一直都将他当做自己唯一记得的至亲,也永远挑不出顾钦对她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她能和他相敬如宾,客气来往,相互关心,但好像再随亲昵的举动就没有了。 更遑论梦中那样大胆的戏。 好像她的心里接受了他,但身体没有。 云皎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钦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的瞬间又想起刚刚云皎皎拒绝自己的一躲,仿佛一瞬间从今的反常中回到了现实。 因为那声“夫君”,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还真把自己当成她丈夫了吗。 别忘了,他只是取代了一个已经战死沙场的质子,而云皎皎所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他,她也随时都有可能想起那个质子。 顾钦拿起藏在暗格之中的蛊盅,打开蛊盅盖子,看着里面已经喂的情蛊蛊虫。 别演着演着,自己还当了真。 云皎皎,她只需要好用和好掌控就行。 * 新雪下了三天,封了安京城,新帝叫在京官员提前结束休沐,疏通积雪,外加重修被大雪塌的百姓家舍,发放抚财物,一时间民心皆向大燕王朝。 顾钦年初三就又离家处理入朝琐事。 惹得殷芳舍不得,心里不痛快便抓着云皎皎要她初五圆年去早起请安。 清早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响起爆竹声,杏应殷芳的命令到了云皎皎的房门口。 支芙打着哈欠起身,“杏姑娘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杏笑盈盈的行了个礼,“今圆年,我们老夫人想着叫夫人一起去吃个圆年饭,昨与夫人说过的。” 支芙听着吃饭倒也是个无可厚非的要求,点头应道,“那我去叫顾夫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