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还要问血型吗?”男人似乎起了疑心。 “b型血比较容易染这个病毒。”林淑真按照之前的设定胡诌道,她心想幸亏大部分人没有基本的医学常识,不然这一句话就能馅。 “哦,那我好像还真是b型。”男人说道。可能是因为林淑真出而自然的表演,让他暂时放下了警惕。 “按个手印,要检查一下。”林淑真一边拿出那块绣着绿文竹的白手帕遮挡住鼻子,一边说道。 “按手印干什么?”男人的警惕心重新提了起来。 “哦,医院的程序,就像手术前要告知家属风险一样。”好在有前面十几个人的训练,林淑真这时候对答如,“证明是你自愿接受检查的。” 男人犹豫了一下,想用右手食指按手印。 “用大拇指按,食指按的不清楚。”林淑真说。 男人皱起眉头,盯着林淑真看了半晌,林淑真的表演功底不错,也一脸无事的模样盯着他。男人看不出什么问题,还是犹豫着在检查单上用右手拇指按下了手印。 顾红星拿过检查单,瞪着眼睛看指纹。 “你在看什么?”男人见顾红星盯着自己的手印看,明显有些慌张,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可未曾想,在屏风后面的冯凯此时已经用他铁塔似的身体堵住了诊室的大门。冯凯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别慌,等一会儿。”冯凯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一个正常人,不会在医院表现出如此大的疑心。 看到冯凯已经出马,顾红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拿出藏在桌子下面的放大镜,对着指纹看了一会儿,兴奋地朝冯凯点了点头。 男人意识到不好,这个按肩膀的人,肯定是公安局的便衣。他想猛地跳开,但冯凯早就力集中地盯着他了。冯凯一把把他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已经扭住了他的手腕。顾红星从间掏出手铐给他戴上。 “干什么!你们绑架吗?”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公安。”冯凯威严地说道,“有什么话,去局子里说。” 人民医院和公安局就一墙之隔,他们很快就把男人押进了审讯室。 “姓名,年龄,职业?”冯凯不由分说,开门见山。 在暗的审讯室里,冯凯背后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震慑着男人的心,他明显开始发起抖来。冯凯知道,在现代,已经不用这八个字当标语了,说是不符合法律要求,但不得不承认,这八个大字对嫌疑人的心理还是有震慑作用的。 “胡鹏,29岁,化工厂工人。” “你和李凤是什么关系?” 胡鹏抖得更加剧烈了,沉默了半天。 “工友是吧?”冯凯说,“一个车间的?” 胡鹏点了点头。 “一个车间工作,不至于密切接触吧?你来医院看什么?” “我,我和她近距离说过话。” “少废话,你不会还想狡辩吧?”冯凯声调突然加重,把胡鹏吓了个哆嗦,“强罪可是重罪,最重可以死刑的。” 陶亮是科班法学士,他知道,我们国家的第一部 《刑法》是1979年才颁布的,之前都是用一本1950年的《刑法草案》做参考,判决还是法院据罪行严重程度和社会危害程度自由裁量。普通强案判死刑的,可不少见。 “没有,我没有。”胡鹏的喊冤显得苍白无力。 “你知道不知道,你强别人,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做检验啊?”冯凯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说完,冯凯把手中的牛皮纸袋倒过来,里面的灯泡滚了出来,他说:“指纹是什么你懂不懂?1949年前就有这技术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冯凯在还是陶亮的时候,一直对技术不上心。虽然顾雯雯是搞技术的,但他经常会在家里开玩笑似的奚落技术人员。他觉得技术再怎么牛,不过也就是一个印证侦查员直觉的办法,也就是一个能说服法官的证据。如果侦查员不去摸排、不去审讯,光靠技术那是什么都干不成的。虽然他是这样想,但在审讯工作中,他会经常抛出技术物证来摧毁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认可技术工作的,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它的重要罢了。 果然,有了之前在医院问血型、看指纹的前情作为铺垫,胡鹏的心理已经脆弱不堪,此时技术物证一抛,胡鹏的心理防线就直接崩溃了。他开始痛哭起来。 “说吧,仔细代清楚。说清楚了,我会和法官求情,留你一条小命。”冯凯说。在现代,他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仅仅一个小时的审讯工作,冯凯和顾红星就拿到了胡鹏是如何垂涎李凤的美,如何潜入女工宿舍并拧掉灯泡,如何捆绑李凤并实施强的全过程的口供。 从审讯室出来,天已经黑了,冯凯因为早晨没有睡好,此时哈欠连天。顾红星则毫无困意,他要求冯凯和他一起去女工所在的工厂、她父母家和朋友家,去告诉大家之前所谓的病毒,只是个为了破案的饵而已。李凤身体很健康,需要大家的鼓励和安才能恢复心理的健康。 冯凯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有没有病毒时间长了大家都会知道,李凤自己也会解释。而心理健康,不用他们说,关心她的人也会去安。但顾红星则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这才是一名共产员的责任。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