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中得到消息,听说御厨在今京城瞩目的厨艺比试中发现了罂粟,便派了邹云奇前去拿人审问,问清个中缘由。 待邹云奇将那名为陈桂明的大厨押到中之时,陈桂明已是断了气。 经人查验,陈桂明身上中了毒针,中毒而死。 同时死去的,还有八仙楼后厨的几个伙计。 这罂粟能使人上瘾,八仙楼素门庭若市,焉知不是因为罂粟的关系? 陈桂明和几个伙计骤然离世,显然是因为陈桂明为了赢得厨艺比试,铤而走险,在厨艺比试中使用罂粟,待秦霈衡发觉陈桂明坏了事后,指使人杀人灭口,力求撇清干系。 此时却又口口声声说要自证清白…… 是了,知情人全都住了口,自然也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有任何关系,自然能够自证清白了。 身为一个皇子,纵容自己的外家为了银钱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为了争权夺利,更是敢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属实可恶! 秦毅澍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出火来,直勾勾地盯着秦霈衡,似要将其生掉一般。 而秦霈衡从未见过秦毅澍如此,心中越发惶恐畏惧,带了些许颤音,「父皇,儿臣冤枉……」 说罢,便是磕了几个响头。 明海此时急匆匆地走上殿,见秦霈衡在这里,脸越发郁,躬身道,「皇上。」 「何事!」 「启禀皇上,方才天牢之中传了话过来。」明海登了一顿,道,「说,说是焦太医经不住刑,招了。」 「他如何说?」秦毅澍拧眉。 「焦太医,焦太医说……」明海吐吐,但眼看着秦毅澍脸越发难看,也不敢再迟疑,只横了心道,「焦太医说,他是受了二殿下指使,这才在三殿下的饮食之中下了罂粟。」 秦霈衡一愣,接着大声怒喝,「他胡说!」 「我与三弟素并无矛盾,为何要害三弟?他既然是说我指使的,那他倒是说说看,我是为何指使,又在何时何地指使他如此的?」 他是恨不得秦霈佑去死。 甚至也想过要给秦霈佑下毒,下最狠,最烈,毒最强的毒! 可这次,当真不是他做的! 不是! 秦霈衡生怕秦毅澍误会,连声辩解,「父皇,此事当真不是儿臣所为,当真不是!儿臣与三弟素来和睦,又怎会要害三弟!」 「一定是有人蓄意诬陷儿臣,要置儿臣于死地,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请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清白? 和佑儿素和睦? 这谎话当真是信手拈来! 秦毅澍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巴掌拍在了案台上,而后喝道,「秦霈衡枉顾兄弟人伦,涉嫌蓄意谋害亲弟,先收入天牢,容后再行发落!」 收入天牢? 秦霈衡头越发磕的如捣蒜一般,亦是痛哭涕,「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儿臣当真没有谋害三弟,当真没有……」 但这些辩驳之言,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越发惹得秦毅澍厌烦无比,只让邹云奇将其堵住嘴拉了下去。 而后又吩咐明海,「严审秦霈衡中上下及在礼部亲近之人,务必要将此事给朕查个清清楚楚!」 月底了,票票,嘤嘤嘤…… 第370章 脸皮越来越厚 他不是嫌证据不足吗,那便尽数给他看,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是!」明海领命而去。 大殿上人陆续散去,最终只剩下贺严修一人。 秦毅澍发了一通了脾气后,整个人颓然地坐在龙椅之上。 「皇上息怒。」贺严修连声劝道,「此事还不曾查问清楚,二殿下他……」 「依微臣之见,此事还是要以证据为准。」 秦霈衡被查,这是贺严修希望看到的事情,毕竟他私底下做了许多见不得人之事。 但今这事来的十分突然,贺严修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即便此事当真是秦霈衡所为,但既然做了,在发觉不对之后,应该早已将罂粟藏匿或是销毁,应该不会堂而皇之的放在八仙楼,更不会被陈桂明这般大张旗鼓地用在厨艺比试上。 而且陈桂明现如今也已经死了…… 是陈桂明无意中发现罂粟,并知晓其功效,所以擅自拿来使用? 还是说这其中有人控…… 贺严修有些想不明白。 「证据?」秦毅澍苦笑,「这些还不够吗?此事朕已命人前去查问,只怕这证据也是只会更多。」 说不准,还会查出来一些陈年旧事。 秦毅澍面上素不多言,但底下几个儿子素里都做些什么,他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略知一二。 许多事情只是猜想,但既然做了,便必定会有痕迹,丝剥茧,总会抖落出来。 他最终也会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东西。 贺严修见状,便不再多言,只低了头。 「佑儿这几如何?」秦毅澍忽的问道。 「三殿下一切都好,这几饭量增大了许多,睡觉也更安稳了一些。」贺严修如实回答。 「那就好。」秦毅澍点头,「佑儿先前最是喜吃御膳房所做的糟鹅,在外面只怕吃不到这样的手艺,你待会儿出时给佑儿带上一份,也带了朕的话去,让他好生调养休息。」 「是。」贺严修拱手,「微臣一定将皇上的话带给三殿下。」 「嗯。」秦毅澍点头,冲贺严修摆了摆手。 「微臣告退。」贺严修缓步退出了大殿。 崇殿门口的小太监为贺严修引路出。 一路上,贺严修瞧见许多太监和女,着急忙慌,神匆匆,每个人的背皆是佝偻着,似有什么千斤重担在上头一般。 雪珠子从天上落了下来,纷纷扬扬,落在鼻尖,钻进脖颈,凉意阵阵。 贺严修回过神来,看着脚边落下的雪珠子溅得极高。 地面极冷,雪珠子落在地上也不会融化,这个样子下去的话,今晚注定会有一场大雪。 因为下雪的缘故,贺严修行走缓慢,甚至出之后,马车也走的颇慢,贺严修到家时,已是夜半。 但贺严修此时困意全无,想寻苏玉锦说说话。 一路往梅香苑而去,待快走到时,贺严修却又停了脚步。 今是厨艺比试的决赛,虽然最后结果很圆,但一直盯着比赛的话,心中应该十分忐忑,且颇为劳累才对。 苏玉锦这会子应该是睡下了,再去打扰只怕不合适…… 贺严修想了想,转身要走。 还不曾抬了脚,看门的婆子看到贺严修,道,「二爷回来了?平安县君先前代,说是二爷回来了,便请二爷去一趟。」 「平安县君还不曾睡下?」 婆子摇了摇头,笑答,「县君说今不困,又看下雪了,便说要煮茶赏雪,方才又说有些饿了,这会子拿了碳炉子在烤吃。」 烤啊。 贺严修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在中腹心事,出了后也是一直在思索着今天的事情,即便从中带出来了许多吃食,但他没心思享用,尽数让人送去给了秦霈佑。 还真是有些饿了。 而且许久都没有跟苏玉锦一起吃东西了。 贺严修进梅香苑时,苏玉锦正在那兴致地烤羊,手拿锋利的小刀,从羊腿上片了一片下来,放在烤架上头。 一片片被削的薄薄的羊,在炭火的炙烤下快速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待刷上一层油,又撒上孜然和辣椒粉后,羊片的香味越发浓郁,让人垂涎滴。 苏玉锦夹了一片入口,只觉得鲜可口,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你到是悠闲自在。」贺严修看苏玉锦就在廊下,也不穿斗篷,便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却不知道冷热。」 「一直守着炭炉,倒也不觉得。」苏玉锦没拒绝,只将那些烤好的羊往盘中放,「反而是二爷实在好福气,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我刚烤好的,二爷快趁热吃。」 「好。」贺严修点头,却也并不接筷子,反而是将脑袋往苏玉锦跟前凑了凑,张了口。 喂我。 苏玉锦,「……」 贺严修这脸皮,当真是越发厚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 苏玉锦有些不好意思地环顾左右。 艾草起了身,「我进屋去给姑娘杯新茶。」 一旁的丫鬟也跟着往里走,「我早些给县君收拾一下铺。」 「灶台上还炖着骨汤,预备着明晨起给县君包馄饨呢。」 「我去帮你柴……」 几乎是顷刻之间,所有人各自走开,只留下苏玉锦和贺严修两个人在廊下,围着炭炉和烤架。 贺严修摸了摸鼻子,接着厚颜无地咂了咂嘴。 苏玉锦,「……」 筷子上的最终还是到了贺严修的口中。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