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原以为会遭到严词训斥的情景并未发生,这让她越发地大胆起来。心中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却隐约听到有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朝着她近,原本沉下的心再次提起。 秋明月心想若他教训自己,那也要借着机会多歇一会儿,反正在他未曾出言教训之前,她是绝不会乖乖地从桌子上起来的。脚步陡然一停,他蹲在自己身侧,一旁传来衣衫摩擦的声响,秋明月未曾睁眼,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只是心中警惕心越发重了起来,心跳也越发地急促,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对方出言教训之时。背上忽然被搭上了一层什么,秋明月仍旧闭着眼,只从那层布料上带着温热的体温,以及衣料批下带的一缕清风分辨出来,这上面是高行也身上的味道。 冷冽却又十分令人安心的气味,她说不清那像什么,只觉得有这一层衣料盖着,她便能睡得更加安心了。她糊糊地睡去,睡梦中觉得这几桌实在是坚硬,硌得她有些难受,腿脚盘着也有些麻木不适。 便有些不知不觉地朝着一旁挪动,双腿舒展开来,身子躺在十分厚实的地毯上,并四处搜寻着可以用来枕靠之物。糊间手指勾到一块柔软的高耸之物,秋明月凭着本能凑过去,一个轱辘便滚到那上头。 膝盖忽地一重,随之便是温热酥的觉从膝上传来,那清浅的呼洒在他的手背。原想将她推下去的手顿在半空,高行也整个人卡顿了一般,待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此亲密的举动他也只有在喝醉时才放肆一番,如今清醒了过来,有些事有些话倒是难以言表。他垂眸看向膝盖处的某人,眸一深,俯身凑近看着那张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脸。 “这张脸,昨夜朕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他语气极轻,一句话却又好似千百斤重,猝不及防地便砸到了秋明月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连呼都了几分,秋明月眼睫微眨却又不敢睁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 【原来昨晚真的不是在做梦啊,他是不是中了。】 高行也轻笑一声,拿起案桌上散落的书来,轻声朗诵起来。原本集中注意力准备接着听下去的秋明月,顿时脸的黑线,她觉知识以一种极其卑鄙的方式进入了她的脑子里,而且她还没办法拒绝。 清醒之后身体对于周遭更是,例如她现在明显地觉到,自己枕着的不是什么坐垫之物,而是某人的膝盖。睡意顿时消散全无,整个人如坐针毡,不过多时,她便在对方的朗诵中‘悠悠转醒’,一副睡了的模样从他膝盖上离开。 高行也见她起身,停下了正在诵读的书卷放在一边,“不睡了?” 秋明月伸了伸懒,十分自觉地在几桌前坐好,直着板重新举起了书,“臣妾觉得学习是非常重要的,偷懒的想法要不得,尤其臣妾的夫子是陛下,定要好好学点东西出来不能给陛下丢脸。” 学不学的秋明月倒没什么太大追求,只是这人的膝盖她是半点都不敢再继续枕下去了,这跟拍老虎股有什么区别。 “哦?你何时转了?” 秋明月一脸认真道:“就在方才,臣妾在睡梦中领悟到的。” “睡觉也能领悟道理?”高行也挑眉看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秋明月闻声转身看他,目光闪过一丝狡黠,“那是自然,睡觉可是人生大事,倘若睡不好第二天又怎么会有神呢。只有睡好了,陛下才有力在朝堂之上杀伐决断,况且不是还有一个成语叫什么,庄周梦蝶吗?” 高行也哼笑一声,“那依你的话,是昨朕没让你睡好,所以今你才频频打瞌睡?” 秋明月蓦然抬眼,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只看了那么几眼的功夫,她便觉自己的呼都要不属于自己了。腔涌上一股热,眼睫微微发颤,她连忙偏过视线,“这怎么能怪陛下,都......都怪臣妾,昨一时贪图口腹之,这才撑到了自己,大半夜还无法入眠。” 她如此回答,高行也却听得不怎么意,伸手将他一把扯过来,将她面朝上,半靠在自己身侧。高行也神依旧淡漠,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就连方才的几声轻笑,都仿佛是从别的什么人身上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他伸出一手指,轻点在秋明月下瓣上,捻轻辗,语气悠长,“朕教了你那么多,可没教你撒谎,你当真是吃多了才没睡好?” 秋明月呼一窒,眼睛瞪得很大,连眨眼都忘记了。她嘴微张,那不安分的手指被她抿住,受到指尖上传来的濡,高行也连忙将手出,对视片刻,两人俱是一惊。 一股热意袭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高行也脸红到耳,目光闪烁,明明做出这样的举动十分的生涩,却偏要强装镇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老手。秋明月红着脸将他推开,目光朝着四处看,就是不敢多看他一眼,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陛下,剿匪一事已经落定,仍是右相的人,还有几便要出兵剿匪了,左相那边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会不会贵妃娘娘未曾与娘家通信?” 一提到正是,高行也便立刻转换了神,正襟危坐,“你太小瞧他们了,这几因着举办宴会,朕让你吩咐下去调走了许多巡防侍卫到别处。防卫骤然松散,中定会有人与外传信勾结,如此天赐良机,那些人又怎会放过。况且此次宴会是由贵妃一手办,来往帖子,礼宾待客,最是适合传递消息。”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