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剿匪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越过国富力强,并无外患内忧。这些个贼人也是派些人去清剿便是了,只是这人选倒是不大好定下来。 这国内近几年来并无战事,但每次出兵剿匪便必不可少的划出一笔不少的费用来安士兵的心。于是这带头领兵剿匪的,不仅不需要承担太大的后果,只剿匪便能揽到一大笔的钱财。 这换谁都能明白过来,这个位置是个香饽饽,于是每当有贼寇兴风作浪之时。无人是为着被贼寇祸患的百姓着想,反而一心只想敛财,即便是自己不行,也不能让对方的人上去。 只要自己成功举荐一人,这事成之后,无论多少也能沾点荤腥,稳赚不赔的事。 第二十六章 章大人读过折子,极为恭敬地将折子合上,双手举过头顶抵还,道:“这岳州之事臣也略有耳闻,早在前几尚书台便接到了邸报,臣和几位大人已商议好了人选。只是......” 高行也松了松膀子醒了醒神,从一旁的几桌上取了一杯茶来,润了嗓子道:“有话直说无妨。” 章大人这才继续道:“只是,臣听闻左相和右相早已因人选问题争破了天,想来即便是臣将人选呈给陛下也是白费力气。” 这话说的虽不客气,却也是实在话,高行也虽说是皇帝,可作出的决定也并非全都能执行。尤其在朝中还有两位极具权势的丞相在,即便他有尚书台的人给他出谋划策,许多事他能决议的也并不多。 “这先帝在时,曾几次带兵征战边疆,近几年来虽然并无战事。可民兵安抚也并非是件小事,这剿匪的费用,实则一多半是用于此处,所以臣以为只需挑选一位有能力剿匪,且能体察上意的人选为最佳。” 高行也冷哼一声,心道,子放,他还能不知道这点关窍?这折子想来在被送到之前,这两位老大人便开始据这个人选争论起来,无非是想要多贪墨一些。 贪墨不可避免,只看贪墨多少,若只是贪墨些许不妨碍办事,他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算是过去了。可若是贪墨贪多,这原本用来剿匪和安抚的军费被大肆挪用。 先暂且不提剿匪一事能否办得成,单是底下那些民兵一个心气儿不顺便能将领头将士给办了。这自先帝在位多次征兵出战后,已有数年不曾有战火。 那些士兵当了兵领了军饷也无意归家,即便是给了遣散费也很少有自动离开的,这样平和不用打仗的年间。当兵可比在家里种地强多了,无非是在兵营里练骑,若是遇到剿匪或是打仗,还能赚点军功。 那可是当个平头百姓一辈子都够不上的荣耀,况且回家也不一定有地可种。 这治理国家犹如给病人看病,起了高热便下一贴散热药剂,生了寒就得开驱寒贴。况且这病人又不能按着教科书来生病,且时常是热病未退寒病又起,这边上火,那边生疮。 要想不胜祸端,一味的强力镇是达不到最佳效果的,唯有疏散平衡才是上策。 高行也又转了一圈,解开了外袍仍在椅子靠背上,长腿直入回到案桌前坐下。在一旁的奏折中挑挑拣拣,最后挑拣出两个人名,将其写在宣纸上。 朱笔搁置一旁,在纸上吹了口气,那宣纸上的墨迅速干。随后高行也继续说道:“左相常年兼并岳州节度使,那里是他的地界,如今自己的地盘出了事兜不住,右相便想上去横一脚,将岳州副使调换成自己人,摆明了钱和人都想要,他以为左相是傻子?” 这话不好说,章大人心想,这右相有没有把左相当傻子他不知道。但右相一定是把陛下当成了傻子,如此和尚头顶的虱子一般的事,他还以为陛下能全然不知。 狂妄地以为陛下不能接受左相独大,便能接受他朝堂一家之言?当真是常年处于政治漩涡形成了视觉盲角,如此浅显的问题还是得旁观者才能看得清。 章大人佯装笑了一声,恭维道:“还是陛下英明,早已看破了这两位大人的勾心斗角,只是这人选一事......” 高行也从伏案的姿势抬起头来,一双凛冽的寒眸紧盯着他,问道:“你以为派遣何人接替岳州副使?” 章大人心道,终于来了,这个问题困扰他好几天了。总算是可以一吐为快了,虽不知陛下心里作何打算,可这事一代出去,便能减去心中一大负担,他再也不用因着如何抉择寝食难安了。 于是便直接干脆地回答道:“臣以为嬴霍可担任此职。” 听到嬴霍这个名字,高行也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思考了一会儿,方才道:“原来是他,这嬴霍曾随他父亲上过战场,表现可圈可点,如今只担任一闲职着实有些可惜了。” 这个可圈可点说得可是太含蓄了,章大人有些汗颜,这位赢将军当年随他父亲出战那可是有勇有谋,多次带兵突袭,立下许多军功的将军,怎会只一句可圈可点便能了的。 不过到底他家上升得太快又是武官,在朝中文官言论占主场的地盘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章大人道:“这嬴霍为人并不过于刚直,也不算太过油滑,文韬武略都是上品。况且这赢家几代都是忠烈之后,家风严谨想来并不是会对左相献媚讨好之人。且这次更换的岳州副使,定会让左相元气大伤,定会十分拉拢新上位的副使。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