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荷曾经把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羞涩和温柔“不小心”丢了,又恰巧被这个死人捡到。 于是他作为失主夺了回来——连同他的命。 碧荷看了下照片,第一印象还不错。 陈子谦,32岁,在检察院工作,有车有房——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会看得上自己? 石阿姨说是因为工作忙,她相亲了这么多次,早就知道这只是个体面一点的说法罢了。 不过谁还没有点过去,她也有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刻骨铭心的情好像都消逝成过眼云烟。她早就放下那个人朝前走了,只不过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女人有点意动,“好的,见一见吧。” 难得遇到个条件不错的,他看上了她,她正好也对他有点想法。 趁热打铁,把握时机。 “好好好,我这就跟石姐说一声,让你们明天见个面。”梁妈的声音不难听出她的快。 女儿都快27了,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急? 看来这事,有机会! 碧荷没说话,再次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 陈子谦,她默念。 男人看见碧荷的举动,浑身戾气暴涨。 梁碧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看别的男人照片发呆。 当初只是用了点好哥们家实验室的药物,让那个恶心的人就这么简单死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就应该亲自下场,他的筋拔他的皮拆他的骨,让他生不如死。 梁碧荷心动了? 不,没有。 这不可能。 这个细瘦且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撼动得了他在碧荷心中的位置? 有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碧荷只是恰巧在玩手机罢了,她玩手机,他知道。 隔阂在梁碧荷与他之间的第三者早就被他清理干净了,死了就代表不存在。 不存在,所以现在和之后发生的这一切他都不会承认。 即使男人再三给自己强行洗脑,可他的心情却一沉再沉,跌落谷底。 这一次,他跟在碧荷身边很久,他跟着她回到了当初重新得到碧荷的那个小家,看着她洗菜做饭。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小窝,早知道他就买下来了。 男人独自在屋子里溜达了起来。 台上挂着的女贴身衣物,洗手间里“落单”的牙刷水杯,剃须刀,无,洗面,不好意思只有女士的。 算梁碧荷识相。 林致远又想到了明天的相亲,刚刚稍稍好转的心情像是坐跳楼机那样一下子跌落谷底,男人全身上下仿佛被一身黑气围绕,面若恶鬼。 这种坏情绪哪怕是看到碧荷在洗澡也没有好转。 女人的肌肤雪白润泽,好像的可以掐出水,硕大的子上挂着两点雪白红的尖尖,惑着他去汲取。 尤其是在浴室的水雾弥漫的加持下,碧荷的两颊透着淡淡的红,可动人。 看着美人出浴,一些黑暗狠的想法他脑海里肆意蔓延。 他不在的这些年,有没有人亲过她的,摸过她嘟嘟的股,舔过她的,干过她的? 别的男人有没有?那个死人有没有? 虽然林致远这么些年一直在洗脑自己,好像还洗脑成功了,可他本人也很清楚这个问题就像定海神针那么大一,死死地钉在他心上,拔都拔不出来。 表面上翻页了,其实心里偷偷的折了个角,他一直都很在意,在意的发狂。 看着女人朦胧的睡颜,男人思考着这时候的他在何处。 会不会他从美国回来了? 那样明天就能阻止梁碧荷去跟那个死人见面,更不会让她后来有机会说什么“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的狗话,别什么别,他跟她之间可是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上辈子,这辈子,上下八百辈子梁碧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连他变成魂体穿进梁碧荷那十年这么诡异的事情都能发生,那他是不是可以祈祷一下这时期的他第二天就着陆在浦东机场… 神没有眷顾他——梁碧荷早早起来梳妆打扮了。 看着女人乐此不疲地捣鼓自己,还是与上一次跟周俊见面时完全不同的期待与雀跃,林致远再也无法平静忐忑躁动的心,锋利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直到来到餐厅,看见那个该死的死人后,男人伪装出来的面具四分五裂,表情狠戾冰冷。 天知道他有多想在这里再次上演内瓦天咖啡馆单方面殴打暴揍的那一出——拎起凳子狠狠往他身上砸,抡起拳头朝他身上打。 不需要太多招式,他要活生生打死他。 男人眉头紧锁,表情凶狠,眼里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漂亮的薄紧抿成直线,眼神中透的怒火可以瞬间引爆周遭的一切。 “你好,你是陈子谦?”碧荷笑笑。 男人也站起身,“我是,你是梁碧荷?” “是呀,希望我没有来迟。”女人说完,眼睛看向了别处。 “怎么会?”男人摇摇头,“我也是刚刚到,坐吧。” “你看看点些什么菜,我都可以,不挑的。”陈子谦把菜单递给了她。 还绅士,她想。 那就随便点几个吧。 点完菜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来,碧荷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了,如今的她经验丰富,丝毫没有当年第一次相亲的胆怯。 林致远看着她对相亲程的游刃有余,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扼住,让他呼都带着痛。 这时候的林致远在哪?快出现啊。 两人对此一无所知,气氛也越来越好,碧荷甚至还主动提议等下去看场电影,陈子谦也顺水推舟,约好了电影结束后的晚餐。 可男人这边的气越来越低,整个人放佛置身马里亚纳海沟。 “碧荷,”他又不死心起来,“碧荷,我回来了。” “碧荷,我就在你眼前,我真的回来了。” 梁碧荷能不能听得见? 哪怕是一句也好啊。 他想告诉她再等等,这个月的同学会他要回来了,这次他不会再丢下她一走了之——他保证,保证去哪里都会带着她。 女人问陈子谦待会想看什么电影。 林致远呼停滞,红着眼对她说:“碧荷,别跟他去。” 不要跟他去,明明看电影是他们美好的曾经——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染指? 瓣也不自觉地颤动几下,难掩他内心的慌,“碧荷,你再等等我,我真的要回来了。” 校庆也在这个月,他真的要回来了——碧荷能不能等等他? 陈子谦问她有什么想吃的菜,晚上一起去探探店。 男人彻底发狂,林致远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梁碧荷,我说了让你不准去!” 他发了疯似的凑到女人面前,大掌死死摁在她脸上,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宛如刚从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又或者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梁碧荷,你现在赶紧回家。” 碧荷思考了一下,“去吃粤菜吧,听说附近开了一家粤菜馆,味道很好。” “啊!”尖锐嘶吼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做点什么,麻烦允许他做点什么,只要能阻碍这一切的发展,再高价、不平等的买卖他也许诺。 “碧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碧荷,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梁碧荷,你敢去!” “梁碧荷,你别跟他去,你听见了没有!” “梁碧荷,我不准你去!” “碧荷,你别去,算我求你。” 两人已经决定好要看什么电影,起身往五楼走。 虽然是并着肩一起走,但陈子谦规规矩矩的离她半米远。 林致远从后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心痛的无法呼,滔天恨意快要将他没。 男人觉自己心都要炸了,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人从栏杆推下去,脑袋着地摔得四分五裂才好。 林致远遵从本心,真这么做了——可是没用。 这是他第二次到孤缓无助,第一次是刚才拼了命在梁碧荷耳边呼喊让她赶紧回家。 可是没用,任凭他喊的如何撕心裂肺,嗓子眼疼得就像是被利刃划割一样,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般漂浮在碧荷身边,一点不复往高傲张扬的华尔街之。 如今像极了当初碧荷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听的时候,风水轮转。哪怕知道没有结果,可林致远还是不死心地尝试,不断的呼喊他的女孩,一次又一次。 “碧荷,你别去。” 万一有那么一次就她就听见了呢? 这是什么?风水轮转,还是自食恶果? 就像是当初的林致远对她想不起来,如今碧荷对男人的行为也不闻不知。 他看着他们看完了电影,又相伴到了粤菜馆吃饭。 虽然这期间该死的人一直都很规矩,梁碧荷也很矜持。可他还是觉心很慌,很痛——痛到无法呼,痛到想要哭泣。 太的人受到的与伤害都是加倍的,他整个人很难受,觉生不如死。 男人如今连魂体都踉踉跄跄,他伸手去抓住碧荷的手,抓住了,又好像没抓住。 小鸟挣出牢笼,毫不留恋朝着天空飞去,奔向自由。 有什么东西从他生命中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离,更残忍的是他对此局面却无能为力。 男人全身颤抖,瓣也哆嗦起来,他觉喉咙哽咽的疼,想再说点什么,却只能喊出,?“碧荷。” 还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让碧荷知道他的存在。 陈子谦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发出第二次约会的邀请,“下次再约。” 女人笑了笑,“好。” 她同意了。 碧荷同意了。 时间好像停滞在了这一刻,可是他的疼痛却在加倍放大。 林致远手脚止不住的痉挛,面带绝望。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