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先生……!”汪兴朝依然是背对着秦逍强自跪着,但双手拄着的战刀已经晃动,显然是难以支撑他的身体,他口中向外直冒血,言辞已经颇为模糊:“你……终究不能斗……斗过大……大先生,他……!” 秦逍听到“大先生”三字,心下一凛,已经抢上前去,转到汪兴朝面前,见得汪兴朝双眸中的神采已经黯淡下去,生命正在迅速消失,急问道:“你知道大先生?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汪兴朝却猛地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推,身体却已经向后仰倒,跌落尘埃的时候,只见得鲜血四溅。 边上的不少人却是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死后,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双目圆睁,显然是死的很不甘心。 只是他死后的表情,却很复杂,似乎有落寞、有悲伤、有不甘,无力回天! 你终究斗不过大先生! 这是汪兴朝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却又是让秦逍更觉诧异疑惑的一句话。 大先生的幽灵,似乎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纠着他。 第1723章 法统 汪兴朝的尸身兀自血,四周一片死寂。 秦逍低头沉默,片刻之后,才抬头望向不远处。 汪兴朝并非独自一人行刺,他还有一个假扮成何世亮的同伙。 秦逍不知道那同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此人是否知晓大先生的情报,快步走过去,想要从此人口中问几句话。 只是看到此人,秦逍便失望。 假扮何世亮的刺客已经没有了呼。 “大将军,他……咬舌自尽了!” 有军士小心翼翼道。 何世亮被数名孔武有力的辽东兵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但这些军士自然没想到刺客会来这一手,没有防备他会咬舌自尽。 刺客的尸首已经被翻转过来,口中向外溢出鲜血,脸上的人皮面具早被抹下。 “你们都不认识?”秦逍问道。 众人都是摇头。 张猛此刻却已经上前来,有些惊慌道:“大将军,汪兴朝行刺,我们……!” “刺客是汪兴朝,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秦逍朗声道:“收容营每天都有弟兄来投,他带着同伙乔装打扮,这些江湖伎俩,你们肯定是不能发现,一切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众人闻言,都是喜,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大家都清楚,龙锐军大将军被刺,这可不是小事,也幸好秦逍安然无恙,这才有回转余地,否则对收容营的辽东军将士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汪兴朝行刺之举,将数千将士置于极其凶险的境地。 如果龙锐军借此大动干戈,对这些降兵来说当然是大难临头。 但秦逍这几句话一说,也就表明秦逍不会追究其他人的责任,此事也到此为止。 “大将军明察秋毫,我等不尽!”张猛和几位将领知道这其中的利害,都是。 秦逍知道经此一事,营中将士的心境肯定有些,当下有安了一番,又吩咐轩辕冲道:“找两口棺材将汪兴朝二人收殓掩埋。他虽然恶贯盈,但也曾是大唐的将军,死后也不能曝尸荒野。” 轩辕冲闻言,只能遵令。 秦逍又待了几句,这才和手下众人回转大将军府,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顾白衣也是在大将军府内办公,这些天的手头上的事务众多,虽是深夜,也还没有歇息。 秦逍来到他的处所,见灯火还亮着,敲了敲门。 顾白衣过来打开门,见秦逍半夜过来,神凝重,有些奇怪,请进屋内,秦逍将晚上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顾白衣颇意外,道:“如此说来,今晚还真是凶险。汪兴朝潜伏收容营,你身边只有寥寥几人,如果当时他真的能煽动那些降兵群起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秦逍微微点头,他虽然是大天境,可是营中数千降兵,真要是铁了心跟随汪兴朝动手,自己和手下众人恐怕真的无法活着走出收容营。 虽然有惊无险,但今夜之事,也确实凶险。 “我倒是一直在想办法引汪兴朝出来,但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却想不到他一直潜伏在收容营。”秦逍道:“大哥,他死在营中,也算是去除了我一块心病。没有汪兴朝,辽东军残部之中别有居心之辈也就彻底断了念想。” 顾白衣道:“大恶既除,东北的局势很快就会完全稳定下来。” “但他临死前有两句话,大有蹊跷。”秦逍道:“他说我的下场会比他更凄惨,终究也斗不过大先生。他这两句话,首先表明他确实与大先生有勾结。大先生派人前往草原散播疫毒,也可以确定与汪兴朝不了干系,这两人暗中一定是狈为,在草原散播疫毒,也确实是为了此后用解药威胁和拉拢锡勒诸部与我们为敌。” 顾白衣道:“我们之前分析过,大先生的身份很可能是皇族后裔。” “但咱们也分析过,李氏皇族的血脉除了麝月和长宁两位公主,已经被圣人几乎铲除干净。”秦逍皱眉道:“如果还有遗留,圣人和夏侯家肯定不会让他留在世上,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之铲除。” 顾白衣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知道大先生之名,可是到现在为止,却对此人真实身份一无所知,由此也可见大先生一直都躲在暗处,不敢面。他为何要这样做?当然有可能是为了保持神秘,喜在暗中控一切。但同样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担心自己身份暴,会被朝廷盯上。如果他真的是李氏皇族,一旦被朝廷盯上,翅难飞。” “大哥所言极是。”秦逍叹道:“夏侯家知道皇家族谱,他们要铲除李氏皇族,那些重要的王族中人肯定是逃不,只要留下一人,就会成为后患,圣人和夏侯家肯定不会犯下如此错误。”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大先生真的是李氏皇族的漏网之鱼,他的身份肯定也很不起眼,甚至不能引起圣人和夏侯家的注意,如此一来,也就说明此人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顾白衣摇头道:“如果此人是李氏皇族中人,就不可能是漏网之鱼。” “大哥的意思是?”秦逍一时没听明白。 顾白衣道:“你莫忘记,大先生手中的当铺,可是存在了十几年。当铺之中,鱼龙混杂,但不可否认,其中有许多厉害的人才。以当铺作为工具,不但招揽人才,聚敛钱财,而且建立了极为庞大的情报网。我们之前说过,要想建成这样遍布各处的当铺,需要人手、需要银子,更需要极高明的手腕。”灯火下,凝视秦逍道:“当铺明明在大唐发展壮大十几年,可是朝廷对大先生的身份一无所知,书院也是无法掌握此人的情报,如此人物,那可真是了不得。” “我懂了。”秦逍这时候明白了顾白衣的意思,道:“大哥是说,大先生是个极其了得的人物,如果他真是李氏皇族中人,有此才干,不至于寂寂无名,更不可能被圣人和夏侯家忽略。” 顾白衣点头道:“正是如此。”站起身来,过去给秦逍倒了一杯热茶,秦逍接过之后,顾白衣才道:“我们现在已经确定,汪兴朝和大先生暗中有勾结。那么大先生如果是李家的人,勾结汪兴朝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复兴李唐!”秦逍毫不犹豫道:“大先生和汪兴朝勾结,当然是看上了汪兴朝手中的兵马。” 顾白衣笑道:“不错。之前我们就想到,能够让道尊都出手相助,大先生的真实身份自然是非同一般。道尊和大先生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那时候我们就怀疑到大先生很可能拥有李氏皇族的身份,但却不能确定。但今确定大先生和汪兴朝也有勾结,我现在几乎可以完全确定,大先生就是李氏皇族的人,而且他在李氏皇族中的身份绝不一般。” 秦逍若有所思,似乎是在对顾白衣说话,又似乎是在自我思考,道:“大先生需要汪兴朝手中的兵马,可是他凭什么会觉得汪兴朝会将手中兵马给他?没有让汪兴朝动心的理由,汪兴朝就肯定不会为大先生所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寻思着,宛若喃喃自语:“道尊要利用大先生让东极天斋道天下,那么汪兴朝对大先生有何所求?” “汪兴朝最大的野心,也许就是割据东北四郡,自立为王。”顾白衣道:“但东北四郡是大唐的疆域,汪兴朝虽有野心,却不敢轻举妄动。他一旦真的裂土为国,不但要面临大唐的征伐,而且东北四郡的百姓也不会允许。” 秦逍点头道:“不错。可是如果是朝廷颁下旨意,赐封汪兴朝为东北王,东北四郡再不受大唐辖制,那么汪兴朝就成了东北的真正君王,而且有朝廷的诏书存在,也就名正言顺。是大唐主动放弃了东北的疆域和百姓,四郡百姓自然只会痛恨朝廷,而不会将矛头指向汪兴朝。” “如果大先生能答应汪兴朝如此条件,汪兴朝当然会放手一搏。”顾白衣道:“汪兴朝能相信大先生有此能力,那就是说他相信大先生有资格君临天下,因为大先生拥有坐上皇位的法统。” 秦逍道:“只有李氏皇族的人坐上皇位,才能够让天下人信服,所以大先生也就必然是李氏皇族中人。只要此人亮明身份,天下人就会觉得他有资格坐上皇位。” 灯火明亮,屋内一阵沉寂,两人四目相视。 片刻之后,秦逍才道:“我一开始只以为汪兴朝临死前那几句话是因为不甘,对我发出诅咒。可是临终前的诅咒牵扯上大先生,肯定不对劲。现在看来,汪兴朝并不是在诅咒我。”眉头锁起,道:“按理来说,大先生和我即使是敌人,若有一正面对决,鹿死谁手也是尚未可知。可他却说的底气十足,我现在明白,他并不是从实力上来判定,他的底气,来自于大先生的身份。” 顾白衣显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蹊跷,道:“如果大先生是李氏皇族中人,而且已经布局复兴李唐,那么此人就有坐上皇位的可能。他是李唐正统,而我们只是控有东北。大先生如果与我们为敌,师出有名,那是以大唐之名来征伐我们,我们以一隅敌一国,自然是艰难无比,所以汪兴朝才会说出那两句话,判定我们绝不是大先生的对手。” “不错,就是这样了。”秦逍冷笑道:“汪兴朝知道大先生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在临死之前说出那两句话。”看着顾白衣道:“汪兴朝对大先生如此有信心,由此表明,大先生手中掌握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第1724章 血脉之殇 顾白衣微一沉,才道:“你之前和我说过,在我们拿下辽西之前,大先生就已经吩咐当铺暗中帮助我们。” 秦逍点头道:“正是。那时候我就很奇怪,大先生为何会突然变了心思,会让当铺相助。” 龙锐军还没有拿下辽西广宁之前,唐蓉就突然显身,告知大先生已经吩咐当铺,暗中相助秦逍。 事实上此后唐蓉也确实为龙锐军提供了不少情报。 “大先生让当铺相助龙锐军,也许真正帮助的不是我们,而是汪兴朝。”顾白衣忽然道。 秦逍一怔,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什么,道:“大先生是在帮汪兴朝下决心?” “即使大先生是李氏皇族中人,而且很有实力,但汪兴朝一开始却未必相信大先生真的能帮他达成所愿。”顾白衣道:“汪兴朝是个谨慎的人,沉稳有余而魄力不足。大先生要用辽东军夺取天下,对汪兴朝来说,这当然是一步险棋,一旦失败,他所拥有的一切就然无存。”角泛起一丝笑意,道:“汪兴朝没有赌徒的格,他拥有的太多,所以比一般人更害怕失去。” 秦逍望着油灯,道:“所以大先生要让汪兴朝受到朝廷的威胁。” “不但是汪兴朝,他麾下的那些将领甚至军士,多少年来都过着安逸的生活。”顾白衣轻叹道:“人一旦太过安逸,就会失去进取之心,只希望能在安乐窝里一直安逸下去。即使汪兴朝愿意帮助大先生夺取天下,但他麾下那些骄兵悍将是否愿意丢下安逸的子去浴血厮杀?只有让这些人受到威胁,才能让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富贵挥刀。” 秦逍道:“我们是奉圣人旨意出关,辽东军一开始便以为我们是朝廷派来掣肘他们。但他们只以为我们是乌合之众,从我们身上受不到威胁,所以他们并不在意。” “大先生让当铺相助,自然是希望我们能够让辽东军受到威胁。”顾白衣道:“如果我们攻下几座城,打胜几场仗,就能让辽东军受到巨大的威胁。而且在辽东军眼中,这种威胁不只是来自龙锐军,甚至来自于朝廷。他们知道你是圣人宠的臣子,而且还是奉旨出关,所以自然会对朝廷生出不之心。” 秦逍道:“只有辽东军受到我们和朝廷给他们带去的威胁,大先生才能和汪兴朝达到协议,而汪兴朝也才能以此说服麾下将士起兵,这便是大先生帮助我们的真正目的。” “在大先生和汪兴朝的眼中,我龙锐军只是乌合之众。”顾白衣笑道:“就算能占点便宜,可是只要辽东军真的全力出手,必然能将我龙锐军一举平。而且辽东军多年无战事,大先生要利用辽东军夺取天下,自然不希望所用的是一群老爷兵。他是想让我们作为工具,让辽东军练练手。只是大先生没有想到,不但辽东军没有他想的那样强,我龙锐军也没有他想的那样弱。” 秦逍也是不笑道:“东北局势的发展,完全不在大先生的设想之中。他自然是没有想到,汪兴朝那伙人已经烂到骨子里,连战连败。败势一起,如果没有应对之法,大先生想借用辽东军夺取天下的图谋也就付诸东。所以他才会派人在草原散布疫毒,希望以此手段让锡勒诸部为汪兴朝所用,扭转败局。只不过他们的图谋破败,东北局势难以转变,大先生也是无力回天了。” 两人都是聪明绝顶之辈,因为汪兴朝临死前的两句话,却已经想到了藏在背后的蹊跷。 “汪兴朝虽败,大先生却还没有败。”秦逍脸上的笑容敛去,皱眉道:“汪兴朝能说出那两句话,也就表明在他临死之前,对大先生的实力还是十分信任,他自然是知道大先生手中还握有强大的实力。”说到这里,却是停下来,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继续道:“如果只是依靠手中的那些当铺,连争夺江湖霸主的机会都不大,就不必说争夺天下了。” 顾白衣颔首道:“不错,所以除了当铺,大先生手中另有更强大的力量。” “那么大先生现在何方?”秦逍双眸之中寒光灼灼,“此人眼下又在干着什么勾当?” 顾白衣没有回答,也是若有所思。 屋内又是沉寂了好一阵子,秦逍才开口问道:“大哥,李氏皇族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秦逍其实对李氏皇族也是颇有些了解,不过知道的也只是一些主要皇族成员,皇族旁支也是不少,自然无法一一掌握。 “如果连道尊和汪兴朝都觉得大先生拥有纯正法统,那么大先生肯定是出自玄宗皇帝一脉。”顾白衣道:“先皇德宗便是出自玄宗皇帝一脉。玄宗皇帝在位三十一年,其后之君便是先皇帝德宗。德宗皇帝在位十九年,驾崩之后,便是当今圣人登基。按照大唐法统而言,最有资格继承大唐帝位的自然是德宗皇帝的子嗣。不过德宗皇帝只留有两位公主,并无皇子延嗣。” 秦逍点头道:“是。长宁公主……她有些问题,所以最合乎法统的人选,就是麝月公主。” “从血统上来说,确实如此。”顾白衣道:“不过大唐立国二百余载,除了当今圣人,并无女帝,在世人眼中,麝月公主的血统确实挑不出病,但……她也许还算不得真正适合承袭大位之人。” 秦逍“哦”了一声。 顾白衣道:“先不说麝月。你应该知道,玄宗皇帝有四位皇子,除了先帝德宗皇帝,还有三位皇子同样拥有法统血脉。至少当年德宗皇帝驾崩之后,人们固然不会想到会是夏侯圣后承袭皇位,甚至许多朝中大臣都不觉得麝月适合继位,当时最受朝臣们用户的继位人选,是庆王爷!” 这段往事秦逍倒是略有耳闻,点头道:“此时我也略有所知。玄宗皇帝膝下有四位皇子,二皇子在出生之后便即夭折,所以这一脉也就不存在。剩下的三位皇子,大皇子便是后来的德宗皇帝,除他之外,另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庆王爷。” 顾白衣道:“玄宗在世的时候,虽然立先帝为储君,但朝文武都知道,这无非是因为德宗皇帝是嫡长子,并非是因为玄宗皇帝真的宠德宗。事实上玄宗皇帝最宠的皇子正是皇四子庆王爷。庆王爷是玄宗皇帝最宠的皇贵妃所出,尚在襁褓之时,便被赐封为王爵,食邑达五万户。皇三子李承泰年长庆王爷四岁,却比庆王爷还要晚上三年才封王,而且被敕封为靖王后,食邑也不过两万,由此便可见玄宗皇帝对李承庆的喜。” “听说皇三子后来是因为酒过度,英年早逝?”秦逍道。 顾白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庆王爷自出生之后,就被玄宗皇帝百般宠,不但早早封王赐爵,而且大兴土木为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修建了浩大奢华的王府。等庆王爷年长一些,更是心培养,无论文治还是武功,都是派出最好的师傅。这一切被朝文武看在眼里,都知道除了皇太子的位子,玄宗皇帝几乎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了庆王爷。”说到这里,叹道:“这也正是玄宗皇帝犯下的最大错误,因为如此一来,就会有一帮别有居心的朝臣意拥戴庆王爷抢夺储君之位,皇储之争也就难以避免。” “所以当年庆王爷与先帝德宗还有过烈的储君之争?” “虽然谈不上你死我活,却也有过一段明争暗斗。”顾白衣道:“德宗皇帝为人沉稳宽厚,谨言慎行,每件事情都做的小心翼翼,所以没有犯下大错。玄宗皇帝虽然宠庆王爷,对朝中储位之争的存有责任,但他也不是糊涂人,几次表明,德宗皇帝的储君之位无可更改,绝不会有变动。”说到这里,轻叹道:“这场储君之争,主角是皇太子和庆王爷,皇三子李承泰几乎是局外人。” “朝中无人拥戴李承泰?” “李承泰的母亲既非皇后,也不是贵妃,甚至连嫔也不是,只是一名婕妤。”顾白衣道:“所以他的母系一派,自然远不能与其他两位皇子相比,朝臣也没有几人拥戴他。此外李承泰的资质平庸,无论是文略还是武功,都是稀松平常,一直也没有任何亮眼的表现,这就更无可能争夺储君之位。所以另外两位皇子明争暗斗之际,靖王爷李承泰几乎是置身事外,不但没有直接争夺,也不倒向任何一方,只是沉与酒之间。当时朝野都说他是荒唐王爷,好如命,玄宗皇帝对他也是十分冷淡,只要不惹是非,也不去管他。” l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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