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蓁兴高采烈,觉得大溪地和夏威夷有许多相似之处似的——其实不像,但她只去过这两个外国海岛,而去夏威夷正是和哥哥一起。 她不断叽叽喳喳,试图唤醒共同回忆。 看到山,说夏威夷那个山。 看到海,说夏威夷那个海。 看到,说夏威夷走地…… 她戳陆呈锦胳膊:“哥哥!哥哥!你记不记得!” “记得。” “我还没说呢!” 陆呈锦慈祥地笑:“哥哥都记得。” 那是管文蓁五年级暑假,程宁赴美访学,带她去“见世面”。 然而程宁的学校在中部大村,世面委实有限。 程姨妈一家子则在檀香山。他们家度假屋开改建完成,软装也配置得七七八八,正是宴客的时候,竭力邀请程宁去玩。 程姨妈在电话对程宁说:“你来吧,你那儿多无聊啊。我刚好要回去看老爷子,到时候给你把文蓁捎回去。” 程姨妈在机场对程宁说:“学校忙吧?这都长白头发了,你好好放松几天。看!我给你找一保姆。” 她指身边的陆呈锦。 陆呈锦二十一岁,剃个寸头,晒得黢黑,穿件大花衬衫,墨镜一带,不像好人。 彼时管文蓁还没上表哥,对这幅形象不敢恭维。 他摘了墨镜朝她笑,从背后掏出个塑料,对着她滋一串泡泡,“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他是“很厉害的哥哥”,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学读书。 程宁是旱鸭子,程姨妈也只会刨水,她们永远在岸上闲聊。 程姨妈想劝妹妹移民,但妹夫恃才傲物,既不接受连襟帮助,也不愿做二等公民,她恨铁不成钢。 程姨妈转向管文蓁:“喜不喜国外呀?到姨妈那里读书,以后跟你哥哥上一个大学好不好呀?” 管文蓁没得出结论,已经被陆呈锦牵走。 他说:“我们去玩。” 陆呈锦带着她在各个海湾扑腾,浮潜冲浪划小船。 其中一个海岸设计欠妥,冲水处到停车场之间路段仍然有沙,管文蓁怕沙子蹦进拖鞋,垫着脚小心前进。 陆呈锦一手拎浮潜装备,另一手兜住她大腿,轻易将她举到高处,她尖叫着圈紧他脖颈。 第二天她主动朝他伸手:“抱我。” 短短一周,管文蓁的初恋从无到有,顺理成章。 一晃这么多年。 房间就在海上。 管文蓁换了泳衣下水扑腾,过一会儿游回来,张牙舞爪爬上天鹅泳圈。 泳圈用一长生系在岸边,漂不远。她惬意地舒展开四肢,挂着水珠的白熠熠反光。 陆呈锦在岸边给眼镜涂防雾,组装水下相机。 她歪着头看他,抬脚往他身上甩水花,“我在夏威夷就喜你了,你知道吗?” 他说是吗。 “你肯定知道,我告诉过你。”她继续好奇:“你当时什么想?” “觉得你很可。” “噢。”她笑盈盈的,“现在要陆照渊陪他妹玩,他绝对没那个耐心。你当年怎么那么好兴致?你那个假期在纽约实习不是?从纽约飞夏威夷好远呢,就为了陪小学生玩?” 陆呈锦拽起绳,将泳圈带人扯到岸边,拧她的脸:“你想表达什么?” 她嗷嗷叫着向后躲:“我想表达,我小时候肯定很讨人喜。” “你现在也讨人喜。” “以后就不一定了,动物都是幼崽比较可。” “你会一直可。” 管文蓁大笑:“那我只好英年早逝,音容笑貌长存。” 陆呈锦将装备望边上一拍,下水抓她,她立刻游走,细声细气地尖叫:“我开玩笑的!啊——” 被掼到岸上,笑脸就变成哭脸。 陆呈锦把她比基尼泳勒进,一巴掌在浑圆的股上。 她疯狂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在反省了!” 陆呈锦松开她:“去换衣服,太晒,你会晒伤。” 他给她准备了长袖长的衣,手套和水靴。 全副武装,她一定是整片海域最离谱的奇行种。 管文蓁委婉拒绝:“我涂了防晒。” 陆呈锦举起浮潜镜威胁她:“听话,不换就不许玩。” “切。”她爬上岸,小声嘀咕:“你就是喜白的。” “哥哥是怕你晒皮。” 她嘴一撇:“虚伪。” 陆呈锦跟在后面上岸,把她手里的衣夺走,撂回躺椅上:“好,那别穿了,去晒吧。” 管文蓁默默捡起衣服,又被抢走。 陆呈锦看着她,语气淡淡:“去啊。” 她哪敢去。 何况她也不想晒黑。 她向哥哥贴近:“知道错了……” “谁错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啄米一般连续亲他嘴,柔软的身子挂在他身上,非常狗腿。 陆呈锦眯起眼,认为她穿得太少,把她抱进屋,又认为她穿得太多。 他把她在上,“做错事要付出代价。” 管文蓁觉得自己嘴快被破,也被捏疼了。 泳衣在她身上,又不在该在的地方,两条绳似的勒住前和大腿。 “轻一点好不好…?叁点半要去按摩。” 她抱住他胳膊商量,乌溜溜的眼珠映出他的脸。 陆呈锦算算时间——现在十二点,要吃饭,还要下水玩一会儿——觉得来不及,便说好,把她拉起来整理衣服,各块布料回归原位。 “走吧,先去玩。” 但她不动弹,扒拉他的手,沉痛道:“哥哥,是不是不玩这样的,你就没兴趣了?” 陆呈锦:“……” 陆呈锦:“哥哥这样跟你玩,是因为你喜,你不喜,我们就不玩了。” 管文蓁眼神挑衅:“那就不玩。” “你不喜?” “不喜。” 他改变主意,把她圈回怀里:“你喜。” —————— 最近事比较多,没什么多余的脑子写东西。 如果有等更的朋友,谢包容(._.)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