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知?”洛茵喊了他一声,“我只是好奇,嗯……好吧,你不想回答也行,因为我不需要答案。” “如果有答案你会怎么样?”他问。 两人走出大厅,空调的凉气和燥热的温度夹在一起,来来往往的乘客的谈声听不太清。沈黎知转身冲洛茵笑,“如果是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如果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答案,如果是……” 洛茵摇摇头,她拽着书包带子嘴角稍微弯了个弧度,“有答案和没答案没什么区别,我确实是疑惑的,但也不是非得要这个答案。” 是什么答案不重要,洛茵打心底这样认为。 她往入口走,侧过身子挥挥手,“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沈黎知。” 身后的沈黎知还在说什么,洛茵没有听清。她径直走进检票处,检票过后等待片刻坐上了火车。 卧铺是在下铺,比中铺和上铺要好很多。洛茵大学时奢侈了一把买了卧铺,结果是在上铺,爬上去踩着栏杆硌得她脚疼。上铺坐不直身子,像蜷缩在棺材里。 刚把书包放在下铺,就有其他乘客坐过来。洛茵也没赶那人走,小稍微收拾好就坐在窗边看窗外的人。等火车开动后,那人走了,洛茵窝在上,不一会儿上下眼皮子打架。 朦朦胧胧间,她看到一个黑影从过道走过,她翻了个身,眼皮子实在支撑不住,几秒后,眼睛阖上了。 她开始做梦,梦里还是那片荒原,固定的视角,眼前是钟表,前方是长袍黑影,下面是没过膝盖的绿草,漫天黑绿的光。慢慢地,视角转动了,逆时针转动,她看到自己。 那个[自己]穿着白的衬衫和黑的百褶裙,绿草遮住膝盖,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散的发被风吹着,明明把头发吹到后面,她却看不到[自己]的脸。 洛茵想向前走,她想看一看[自己],可是视角只在原地停留。草天一的光渐明,渐暗,渐明,渐暗。 她看到[自己]身后的黑影长袍的布料碎片飘在空中,像燃烧的灰烬,向上飞,向左右四散。 洛茵觉得自己要醒了。 她想睁开眼睛,但无法完全睁开,只是她看到了黑影长袍,在火车上卧铺的过道里,在她面前,在她身后,在她上方,在她…… “啊——”洛茵短呼一声坐起来。 洛茵在班级里醒来,此时正是课间,她小睡了一会儿,身边的座位是空的。 洛茵拿过水杯喝了几口水,等上课铃响起后,身旁的人仍旧没回来。她有点担忧,于是把视线转到徐子昂身上。上次在大排档里和徐子昂闹了一次,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洛茵耐心等到下课,一下课她就来到徐子昂座位上质问,她问沈黎知去了哪里。 徐子昂一脸狠地摔书,“他不见了你找我?洛茵,我是他爹他妈吗?” 一想到洛茵甩他一巴掌,徐子昂难平心中怒火,看洛茵着急的模样,他又觉得很有意思。 他靠在墙上,懒懒散散说:“我找了人,把他拖咱学校废弃商场里了,你想见他就去找呗,不过他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 徐子昂还没说完,洛茵转身跑了出去。徐子昂冷哼一声,这洛茵是下节课不上了吗?说什么信什么,真是好骗。 同桌王明接完水问他:“怎么回事?你真把那个神病拉商场里了?” 徐子昂把数学书放手指上转动,眼中盛鄙夷,“我真想教训他,还能把他拉商场里?我前两天才在仓库里把他踹得半死。” 那次大排档闹完事,有认识他的人看见了告诉他爸妈。他被迫接受去补习班的惩罚,开学后才有机会教训沈黎知那个蠢货。当然,徐子昂也没放过洛茵,他喊来洛茵的室友,要她们帮忙给洛茵教训,把洛茵关门外冻一夜是最有趣的了。 后桌的戴嘉和李杰话,戴嘉说:“他俩是不是谈恋了?整天形影不离的。” 李杰也好奇,“觉像谈,也觉不像啊。徐哥你怎么看?” 徐子昂才懒得管这俩人谈没谈,谁惹他不痛快他也要让别人不痛快。他瞥了一眼第五排的空位,“你们说,沈黎知去哪了?” “他回家吃个早饭后就一直没来。” “不会死在家里了吧?煤气漏?噎死了?” “死的吧哈哈哈哈哈!” “你他爹的也太会让他了。” “那洛茵找他不就是送x去了?” “千里送x,人至深的情。” “真想x死洛茵这个女表子,他爹的,你们都不知道她打我巴掌打得多狠!”徐子昂想到那一幕都觉得是辱。 王明哼笑一声,“不会是把你打了吧?” 徐子昂拿书敲他,“我你爹,皮又了。” 嬉笑一番,徐子昂盯着洛茵离去的门口若有所思。 — 洛茵去了商场,她喊沈黎知的名字,无人应答,只有回声回应她。她一层层上去找,什么也找不到。站在已经放在地面上的钟表前,洛茵才意识到徐子昂骗了她。 “沈黎知,沈黎知你在哪……”洛茵抬起手腕看手表,1-5是白,6-12是黑。 她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沈黎知是什么时候,她只有她能经历的记忆,想找到沈黎知完全没线索。 洛茵想到了那个暴雨天,黑衣人、受伤的沈黎知……难道,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洛茵害怕了,她开始慌,下楼梯时还崴了脚,差点直接滚到楼下。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