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母子情深,一旁的盛临远眼红了,他凑到窦静妤跟前,将盛临遥挤在身后,道:“娘,你怎么不关心我,我也瘦了呢!” ☆、第十三章 盛临远噘着嘴,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在配上他那肖似盛怀瑾的容貌,若是往常,窦静妤立刻会心疼的将他搂住安。 窦静妤却对他的情态视若无睹,甚至还斥责道:“临远,我在和你二哥说话,你作为弟弟,怎么能没大没小?” “娘!”盛临远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窦静妤却伸手将被他挡在身后的盛临遥拉了过来。 盛临远眼眶微红,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他这样做了娘什么都不会说的,为什么娘今天变了? “临遥,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就算胃口小你也得多吃点,否则以后长不高怎么办?”窦静妤不免打趣道。 盛临遥本来还想让开,让盛临远过来,但是窦静妤握着他的手腕,在他想要退开的时候使劲拉住他。 盛临遥上窦静妤关怀的视线,道:“知道了,娘,我会多吃点。” “这就好。”窦静妤意的笑笑。 盛临远以为窦静妤和盛临遥说完话后就会和他说话了,谁知等了又等,两人一直在说,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盛临远暗暗埋怨盛临遥,怨他不知道自己让开,他也很想娘啊。 “夫人。”茭白站在屏风处,手中端着托盘。 “怎么了?”窦静妤闻言看向茭白。 “老爷从公主府里带出来一个方子,说是格外消暑,便令厨房做了送了过来。”茭白缓缓走过来,将托盘上的两只玉碗放了下来。 “怎么只有两碗?”盛临远疑惑的看向茭白。 “三少爷,因为夫人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吃这些冰的。”茭白解释道。 “临遥也去吃吧,看你,在这屋里边也出了一头汗。”窦静妤拿出身上的手帕,为盛临遥擦了擦汗,然后推了推盛临遥,而此时盛临远已经端起了一只玉碗了。 “嗯。”盛临遥点头走了过去。 “好喝!”盛临远喝了一口后称赞道,他又转头看向盛临遥:“二哥,你觉得怎么样?” 盛临遥也尝了一口,道:“味道我觉得还行。”随后一饮而尽。 “茭白,你去吩咐临遥的长随,告诉他每天给临遥端碗汤喝,我看这汤似乎也有开胃的作用。”窦静妤叮嘱茭白,这酸梅汤倒是悉,她恍惚记得上辈子就有人出了这个方子。但那时好像是临遥成年了吧,那年夏天,窦静妤因为大儿子的出走,对临遥多了些关心。她还记得因为喝了这酸梅汤,临遥一向不怎么好的胃口好了不少,也好在因为那年身体养的不错,熬过了那次京都一带大面积的时疫。 “是,夫人。”茭白笑笑出去了。 “娘,”盛临远见状委屈的唤道,“娘,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为什么你只关心二哥不关心我!” “哎!”窦静妤叹了一口气,临远和临毅两人做下的事情令她永远也无法释怀,而如今虽然两人还小,但窦静妤却无法毫无隔阂的对待他们,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人为了与他们相的人长相厮守,对她这个亲生母亲做下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盛临远当年一举中第,被皇上点为状元,官至正三品翰林院院首,可堪盛宠。 翰林院乃是天下读书人最为向往的地方,更是文官晋升的必经之地,而盛临远坐上院首之位,可谓是极为风光,官场上大半部分都是他的可用人脉,顾柏青给足了窦静妤的面子。 谁知,盛临远温文尔雅的面貌下却隐藏着冷血无情,他将自己的自负隐藏的很好,没人看出来,就算是与他朝夕相处的窦静妤也一样被瞒在骨子里。他深知自己的官位是如何来的,他以窦静妤为! 盛临远早慧,他很小便自认为看出了顾柏青对窦静妤的龌蹉心思,他认为窦静妤是在装傻,她明明知道顾柏青对她的好是别有图谋,却装糊涂,对父亲盛怀瑾不忠。 而每次顾柏青召窦静妤入,窦静妤便会在中住很长时间,他还认为,肖似顾柏青的盛临遥就是窦静妤出轨的证据! 别说什么外甥肖舅!四个儿子里面为什么就一个儿子那么像顾柏青? 他为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父亲痛心,可每当他要告诉父亲这个事实的时候父亲总会避而不谈。因此,盛临远在心底强烈的痛恨着窦静妤,那深埋的恨意是那么的惊人,直到盛临远下定决心与人离开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却遭到窦静妤的严厉反对时爆发了出来。 “临远,这个青楼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窦静妤严词质问前来辞别的儿子。 “嫣儿哪里都好,她在我眼里,没有一处不完美。”盛临远痴的看向身旁的绝女子,上官语嫣,口中诉说着自己的神情。 上官语嫣头挽青蛇髻,一身凸显身段的梅红束裙,面容妖娆惑人,听到盛临远的语,妩媚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但这在窦静妤眼里,上官语嫣就是个惑人心的狐狸!她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临远,她不过是一个下的青楼女子,就连身体也不干净,又哪里好了?!”窦静妤难得说出脏话,尽管这对她来说很难,但为了儿子不误入歧途,窦静妤竟是硬着自己说了出来。 谁知这话竟是捅了马蜂窝,盛临远当场怒道:“嫣儿非常干净!至少,比你干净多了!” “你说什么!”窦静妤拍桌而起,气得双眼泛红,脸泛青。 “我说的不对吗?”盛临远好歹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他招来窦静妤身后的茭白,让她将上官语嫣带了出去。 “你和皇上的关系还用得着我说吗?”盛临远充鄙视的眼神看向她,让窦静妤不免伸手按着口,以免自己被气得昏厥。 “什么甥舅,我看就是一对夫□□!”盛临远说完伸手在嘴边扇了扇,嫌弃的道:“哎,说出来脏了我的嘴!” “呼呼——”窦静妤口剧烈起伏,她想要说出什么反驳他,可她的身体向来不好,一向养尊处优没人敢违逆她,但前一阵子盛临遥断绝关系另辟府门的事情让她昏了几天,身子大不如前,这时又受了盛临远的刺,只觉眼前发黑。 “反驳不出来了吧,哼!我告诉你,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你做的一丝不漏?可你也不想想,若是你两人没有这样的关系,他又怎么会将儿子给你养!你真是让我恶心,我恨不得不是你生的!”盛临远丢下这句诛心之言扬长而去,离开前还吩咐门口的茭白不要去打扰窦静妤,指使茭白去为窦静妤熬点杞蓉汤,这汤窦静妤向来喝,不过做法很是麻烦,稍不注意就会走味,茭白却是手,这汤向来都是茭白做的。 茭白很疑惑,盛临远却说,他会派人守着这里,不会让窦静妤出事。但茭白亲眼看到了窦静妤当时被盛临远气得浑身颤抖的样子,可府中老爷和二少爷去阅兵了,四少爷是个医痴,待在太医院里三四天不回来是个常事,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主子,茭白便假意去厨房,拐到一个拐角处就往回走去看看情况。 门口守着盛临远的亲信,茭白不敢硬闯,就想去请管家来看看。 可走到一个院门口,却有人把守着,茭白拉了一个身边的小丫头去试探,果不其然,小丫头被拦住了。 茭白见状不妙,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里,翻出胭脂水米分衣服和银钱,去了厨房。 厨房有一个送菜送柴的小道,今天正好是送柴的子,把守的人也有点轻忽,茭白在一处无人经过之地拿出胭脂水米分改了样貌,又换了身衣服,给那人一些银钱,便出了国公府。 窦静妤在屋里面被气的眼前发黑,呼渐渐跟不上,身子遥遥坠,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口喊人:“来人啊!” 本来就算她轻轻一唤也会过来许多人,可此时却无一人回应,窦静妤艰难的大声唤道:“茭……茭白!来人啊……茭……白!” 窦静妤喊不来人,心中愤恨,用力握住的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许多月牙状的红痕,甚至还溢出了血迹。 她想试着以前太医说过的呼之法调整自己的气息,却渐渐使不上来气,喉中发,一口血吐了出来,窦静妤挣扎的往前走了走,最终无力的昏倒在地。 收到茭白报信的父子二人当场夺了骑兵的马立刻往回赶,飞马回到国公府后,管家宋茂还想拦一拦,却被暴怒的盛怀瑾拦一刀劈成两半,那血迹溅了盛怀瑾父子二人一身,此后再也无人敢拦。 原本守在门口的盛临远亲信看着如索命阎罗一般的盛怀瑾吓得滚,盛怀瑾没工夫理他们,直接踢开门进去,盛临遥大怒之中却也派人将他二人捆住听候发落。 盛怀瑾见到窦静妤趴在地上恍若死去的样子时几乎要发狂,好在盛临遥待在一旁,他吩咐人立刻去请太医,随后又劝几近癫狂的父亲将母亲抱到寝室。 盛临远这是想要窦静妤的命,他故意将人封锁门庭,就是为了让窦静妤在里面活生生气死,不再为盛怀瑾戴绿帽子。 盛怀瑾恨不得杀了盛临远,可窦静妤依然昏不醒,盛怀瑾不舍得离开她,就派盛临遥去办。 可想而知,盛临远对这个窦静妤与“夫”所生的儿子有多么痛恨,盛临遥可是窦静妤对盛怀瑾不忠的证据,铁一般的事实! 盛临遥被气回来了,却并没有告诉盛怀瑾,盛怀瑾现在本受不得刺。 而当窦静妤好不容易醒了之后,盛临远又写下《母论》,广告天下。 他自从当了状元郎之后,天下人皆知他文采出众,崇拜他的读书人本以为此论乃是他赞扬母亲支座,谁知文中将他心中认为的窦静妤写了出来,写她水杨花,于夫不忠,又以言辞美化盛临辉和他两人的情,窦静妤参入其中打鸳鸯,种种诛心之言尽书纸上,使窦静妤天下扬名! 本朝不以孝治天下,盛临远此篇文章一出,天下人皆知窦静妤的“所作所为”,骂名尤甚,言蜚语喧嚣尘上,顾柏青闻之大怒,罢黜了盛临远的官位,将他打入天牢。 谁知盛临远手段频出,硬是以天下人之语得顾柏青将他放了出来,否则就是被盛临远“说出事实,恼羞成怒”。 他还派人深入守卫森严的国公府,将盛怀瑾父子二人隐瞒下的言传入窦静妤的耳朵,再次气得窦静妤吐血昏,不气死她誓不罢休! 后来顾柏青下了天下人的言论,可窦静妤的身体再不复从前了,她甚至经常会走神,回过神后直哭,那时声名远扬的神医盛临毅言其已入疯魔,顾柏青和盛怀瑾两人第一次联手便请天下名医为她诊治。 窦静妤好不容易好转,四儿子盛临毅又闹出了事端,到头来,她生的四个儿子,除了临遥,全部都是讨债鬼托生,也不知她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孽,本来幸福美的人生惨淡收场。 ☆、第十四章 窦静妤看着盛临远无辜讨人喜的脸蛋,却再也毫无顾忌的抱住他了。 据以后的盛临远所言,他很早就知道了窦静妤与顾柏青的“不正当关系”,可他依然能在表面上做出这副表现,小小年纪如此做派,实在令人胆寒。 “我有点累了,你们回自己的院子去吧。”窦静妤抚了抚额头。 盛临遥赶忙道:“娘你累了就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嗯。”窦静妤微微点头。 盛临远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盛临遥拉了出去。 两人刚走出窦静妤的玉香园,盛临远便狠狠的甩开了盛临遥的手。 盛临遥站在一旁看着他,盛临远俊俏的脸上浮上怒意:“你现在很得意了吧!” 盛临遥不解:“我得意什么?” “哼!娘这次只不过是心血来而已,她是最疼我的!”盛临远眼中笼起淡淡的霾,他沉的看了盛临遥一眼,那与顾柏青肖似的相貌让盛临远心中翻滚不已。 盛临远一方面恨着窦静妤红杏出墙,另一方面却借着胞弟的手抢夺着窦静妤的母。以前,他们做的很好,盛临遥在四兄弟中永远是最受忽略的那一个,每次当他看到盛临遥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盛临远心中总会涌上一种得意之,就算你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人的血脉又如何?你永远也得不到母,而窦静妤,你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盛临遥虽然知道盛临远一向嫉妒心重,总会在窦静妤要关心他时抢走窦静妤的目光,盛临遥对盛临远的方法已经习惯了,而且他是兄长,自然要让让弟弟。 可是他没想到,就这一次没有成功,盛临远便出了自己的爪牙。 盛临遥不认可的看着盛临远,他道:“临远,你怎么了?” “我怎么?哼!你别得意,她只对了你好了一次而已!下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盛临远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他到底没有已经和盛怀瑾开始接触外界的盛临遥气量大,心思缜密。以往的成功惑了他的眼睛,仅此一次的失败不免让他出了些许马脚。 “临远!你应该叫娘,不能无礼。”盛临遥尽管对盛临远的态度有些恼怒,但还是认真为他纠正。 “哼!”盛临远哼了一声走了,留下了站在原地的盛临遥一个人。 盛临遥望着盛临远离开的背影,眼中情绪微沉,盛临远现在很奇怪,之前对盛临毅行踪的吐吐,现在又对母亲的诡异态度。 可是看盛临远的表现,之前一直很正常,但似乎打从盛临毅失踪后就有些诡异。 莫非,这对双胞兄弟,有事情瞒着他们? 盛临遥将疑惑暂且下,步履从容的离开了。 “夫人。”茭白走了过来,弯唤道。 “有什么事?”窦静妤问道。 “您今晚想吃些什么?”茭白问道。 “随意一些,”窦静妤口而出,后来仔细一想,又道:“慢着。” 茭白迈出去的步子停了下来,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我才从里回来,还是吩咐厨房做些好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吧。”窦静妤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吩咐。”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