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久间治却没能发挥出“诸葛亮”般的一言中的。 周庆海还有方鸿明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触犯了当面之敌最高指挥官的逆鳞。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真正的火与血的考验。 服部也不知道,伏击自己的仅仅是一支民间质的武装,因为马的死去,已经变得癫狂的他随后下达了对骑兵来说和送死差不多的命令——全军毫不保留的进行冲锋,全歼对面的支那人! 服部狂言:“我要用支那人的人头做成的京观祭奠‘将军’的在天之灵。” 亲自引爆了六颗地雷,被其威力深深的折服,周庆海意犹未尽。地雷自然是方鸿明带来的,故他对方鸿明大喊:“小方,真是好东西啊!再多个千把个我们都不需要开了。” 方鸿明苦笑。地雷,特别是战术地雷的威力自然不容小觑,不过,要是想仅仅凭借地雷便能打败这两千余人的小鬼子骑兵部队,这却是痴人说梦了。他大喊:“废话少说,看看谁杀的鬼子多吧!”顺手换了一个弹匣。 周庆海哈哈大笑。他惯使的武器,除了驳壳,便是一把汉造。而他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拿一手能够百米开外打中飞鸟的法。他大声回应:“小方,你有种,我们就好好比一比。别看你手中的家伙厉害,但是真要杀鬼子,还得靠手艺!看好了——”话音落处,“叭”的一声,被他用准星套住的一个鬼子立刻从马上栽倒下去,然后被那匹马倒拖着拉出去十几米。 第417章 新的喜峰口战役(十八) 周庆海无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悍雄。敢用两百余人去伏击一支两千余人的骑兵联队,用蛋撞石头来形容也不为过。 跨度超过一百米的通道也注定了他这支部队即将面临的厄运。如果没有援军,两百余人的铁门关及周边地区自卫大队,最后肯定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 不过,周庆海的运气似乎不错。事后,方鸿明甚至怀疑,这个脸络腮胡子的莽汉是不是早就知道,牙特种大队正在这片地区行动。不然,还真不足以说明其巧合。 对牙和大刀这两支经过特别打磨出来的特战部队,欧云事先并没有下达硬任务。天津大捷对他来说是个惨痛的教训。将特种部队当做主力部队、攻坚部队去使用,不管结果如何,最终肯定是亏。 单人雄突袭承德机场,打了一个大胜仗,这让郭彪一度心的很是难受。军人的荣誉只有战功才能累积,金光闪闪的勋章,从来只奖励给立过大功的个人和部队。郭彪自我觉,和单人雄相较的话,是前辈。不过现在这前辈却被后辈盖过去了。 郭彪暗暗发誓:“的,老子要玩票大的!让那帮家伙好好的看看,谁才是特战老大!” 当周庆海带着他手下的弟兄在“将军坎”埋伏下来的时候,郭彪带着三百来个兄弟正潜伏在离他们不远的“野人峰”上。 牙和大刀的高低层军官,因为要承担学兵军高官的警卫任务,除了几个固定的享受副大队长待遇的教官维系不变,其他职位变动非常快。现在,三个中队长便是刚刚被提拔上来的一线骨干。其中,被郭彪寄予厚望的是一个叫常梁宇的江西老表。 常梁宇趴在郭彪身边,轻声问他:“大队,下面好像是我们的队伍。” 郭彪:“应该是自卫队。这些家伙胆子倒是不小,这是想打小鬼子骑兵部队的伏击呢。” 常梁宇嘴角一撇,笑了,在他看来,下面的那支半吊子军队还真是可乐得厉害,靠着几十支汉造、中正式,便敢打小鬼子锐骑兵的主意,如果不是指挥官脑袋秀逗了,便是活腻了。他说:“他们运气不错,由我们在这边罩着,应该能够建立奇功。” 郭彪哼了一声,拿起步话机呼喊:“雄鹰一号,这里是鹰巢,兔子还有多远。完毕。” “鹰巢,我是雄鹰一号,兔子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完毕。” “雄鹰一号,继续监视。秃鹰,点名。完毕。” “秃鹰一号!完毕!” “秃鹰二号!完毕!” 常梁宇也拿起了步话机,低声道:“秃鹰三号!完毕!” 郭彪:“全体秃鹰都有了,计划有所改变,‘将军坎’那里出现了雏鹰部队,让它们先咬兔子,我们跟上。招子放亮点,看准时机再出手。鹰巢!完毕。” “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看着小鬼子骑兵大队快速的靠近“将军坎”,而那些潜伏在杂草中的“雏鹰”纹丝不动,郭彪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支雏鹰的头倒是个人物,除了好高骛远了点,其它表现倒是相当不错。 连环地雷爆炸开始,军骑兵先头部队人仰马翻。那匹明显为高级军官所有的白马倒下去不久,一个浑身是血的鬼子军官站了起来,看见他一刀为马解除了临死前的痛苦,郭彪心头微微一凛,暗说:倒是个人物。虽然给出了褒义的评语,却依旧将准星套住了他。 服部缘仁完全没想到盯上自己的竟然有两支部队,其中还包括后来闻名于世界的“牙”。当周庆海部跳出来之后,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引过去,因为马的猝死,他失去了一个优秀指挥官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草率的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 军第二骑兵联队不愧是一支锐,猝不及防之下虽然一开始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在服部下达了作战命令之后,很快便从慌中调整过来。如水的鬼子前赴后继的朝“将军坎”上面冲去,雪亮的马刀在初晨的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前面的鬼子连人带马被干倒之后,后面的鬼子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冲了上去,很快便填了“将军坎”正对着自卫队的上下面。 这是好在“将军坎”还有半米左右的高度,缓冲了马力,倘若是一马平川,想来周庆海他们此时已经全部成了马刀下的亡魂了。 面对已经扑到面前的鬼子还有那悬在头顶上的马刀,拉栓退送子弹已经成了危险系数相当高的动作,周庆海开始觉得自己草率了。 “野人峰”上,已经出现在军第二骑兵联队身后的常梁宇通过步话机大喊:“鹰巢,鹰巢,雏鹰挡不住了,秃鹰三号请求出击!完毕!” 郭彪早就将山下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里,此时,他沉声道:“我是鹰巢,秃鹰出山!完毕!” 方鸿明卫青式突击步里的子弹已经打光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军的残忍不是从课堂上能够学到的,在他想来,只要一开始能对军以大量杀伤,军便会有所忌讳,从而下马,丢弃骑兵的速度优势而和已方打阵地战。已方虽然只有二百余人,但是占据着有利地势,应该能守上一段时间。铁门关方向,隆隆的炮声已经响了好一阵子了,这支军肯定是前往支援的,那自己这支微不足道的小部队只要能多拖延一刻当前之敌,便为铁门关的学兵军主力部队多争取一点胜利的时间。牺牲是难免的,只看值不值当。军的行动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其不惜代价的冲锋虽然使得伤亡骤然间很大,但却也给已方造成了极大的力。当越来越多的马刀出现在“将军坎”上,他便知道大势已去。冷静思考之后,他甚至认为,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牺牲,不如撤退。 周庆海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他扔掉汉造换上了短,一边频频击,一边大喊:“扔掉长,用手榴弹招呼、用刀砍马腿!兄弟们!拼了!” 方鸿明跟着大喊:“拼了!”扔掉卫青式,出了大刀。两条壮的马腿凌空朝他踏来,左边还有一柄闪着寒光的马刀。方鸿明心中倒一口凉气,死亡的影如此真实的迫过来,他再次大喊:“拼了!”身子朝地上一倒,大刀舞出一圈白光,削向了那两条马腿。 很沉重的手,与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刀队员相比,方鸿明的刀技实在太幼稚了些。这一刀光有力量却没有技巧,虽然将一条马腿斩断,却也没另一条马腿塌中左。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本能的举起刀朝上面一捅。 有白的什么闪过,他背上一痛,却是鬼子骑手的一刀劈在了他的背上,不仅劈开了刀鞘,而且狠狠的拉开了一道口子。双手一沉,很厚重的觉,他的刀捅中了马颈,单足已经立不住的战马嘶鸣一声,“轰”的一声带着背上的骑手砸了下来。 声、爆炸声、喊杀声、哀嚎声里,方鸿明清晰的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喀嚓”左小腿剧痛,他眼前再次一黑,接着是金星四闪,就在他左小腿被战马断的那一刻,鬼子骑手的马刀砍在了他的头盔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方鸿明大彻大悟般的发出一声叹,不自的用上了周庆海的口气:“娘的,老子死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方鸿明遇到的苦战和险情发生在每一个自卫队队员的身上。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这样慷慨赴死的勇气。至少有三个人发出一声喊,丢下武器转身便逃。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从后面赶上来的一刀,刀落、人倒、屈辱的死去。还有不少于三个人的战士直接软倒地上,有两个被马踏死,还有一个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等待他的却是浴血战友们不屑的神情还有父母羞辱的目光。 这还是因为周庆海没有留意到他,否则以他的脾气,估计当时就会给他一。二十响的驳壳,几分钟便打完了,周庆海把回间,反手从背后一捞,将一柄厚背砍刀了出来。他大吼一声:“狗的小鬼子!尝尝你家爷爷的砍山刀!”一刀向斩向自己脑袋的本长刀,一个单手一个双手,本长刀立刻被磕飞了。周庆海顺势刀身一举,“刺啦”一声,刀头从小鬼子骑手的大腿上掠过,后者痛得鬼叫一声,人已经失去重心,往马下摔去。周庆海大叫:“再来!”再次向一匹奔过来的战马其马上骑手的马刀。 像周庆海这么骁勇、像方鸿明这般运气好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自卫队员仓促战,往往一个回合便被砍中、失去了战力——这些都是仓促上阵的新兵蛋子,他们要想成长为百战兵,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而其中为数不多的老土匪,凭借着纵横山里练出来的手段,最不济也能硬扛鬼子几招,有的人更能险中求胜,抓住纵瞬即逝的机会,一举奏效。或者将战马放倒,或者在鬼子骑手身上留个记号。 战斗极其惨烈。自卫大队两百余人在两千余鬼子骑兵组成的惊涛骇浪面前,一叶孤舟一般跌宕起伏,貌似覆灭只在须臾。 第418章 新的喜峰口战役(十九) 关键时候,牙出手了。 郭彪的战术很简单,三个中队,一中队负责将军第二骑兵拦切成两段,他们利用卫青式突击步和密集手榴弹的火力优势,愣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将“野人峰”直对的那片区域变成了一片死地。在子弹与同伴的尸体面前,军后继部队不得不停止了冲锋。一支三百余人的中队弃马改步行,着马朝山上发起了冲锋。与此同时,二中队、三中队两百余人从两侧向突前之敌发起进攻,组为作战经验相当丰富的老手,他们每人早早的就将一枚手榴弹攥在手中,拉弦,默数到三,朝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抛过去。手榴弹临空爆炸,弹片覆盖之处,人仰马翻。手榴弹只扔一轮,接下来,早就调整为点的卫青式突击步还有大口径的散弹开始发挥作用。值得一提的是新装备牙和大刀的散弹,一下去,不管是人是马,打中便是一个窟窿,甚至,连人带马都能被子弹的惯砸飞出去。牙大队特种兵们的法是毋庸置疑的,每一个人都相当于神手,这种情况,那一千余突前的鬼子骑兵可就有得受了。此起彼伏的声里,越来越多的鬼子从马上翻落,一匹匹失去控制的马开始离大队伍,骑兵冲锋的厚度和力度一下子就被削弱了。 牙大队的这番突袭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身上的彩服、包裹着彩的钢盔很好的隐藏了他们的行踪,无论是军还是周庆海的自卫队,没有人知道竟然有这么一支悍的部队就潜伏在自己身边。 本人当时就被打懵了,因为各级军官被重点点名而死伤严重,部队刚刚恢复过来的秩序立刻然无存。有人开始继续冲锋,有人则开始向牙大队。还有相当一部分鬼子则提住马,懵懂的张望着,尤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被部下扶上战马的服部缘仁,此时头脑才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他暗道一声要坏——中支那人埋伏了。他并不害怕挡在前面的那些支那杂军,但是,突然从山林间杀出来的这支部队,却让他由衷的产生了恐惧。对方的装备、神面貌还有娴的作战技巧,都宣示了这支部队绝对不是那支杂军可比的。他甚至以为,那支杂军不过是用来钓鱼的鱼饵而已。服部缘仁不是刚愎自用之辈,觉出了不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甚至连倒毙在脚下的“黄金将军”也顾不上看一眼了。他迅速的前后左右四顾,然后做出判断,从本部人马被拦切成两段这一点上,他断定包围自己的敌人不会太多,充其量就是当面之敌。这让他心中好受一些,这样一来,虽然已方突前部队陷入了包围,但是反过来,支那人拖后的部队却也在已方的包围之中。他立刻下令,突前部队立刻回缩朝自己靠拢,配合被断开的后军进攻“野人峰”上的支那军队——他要打一个反围歼。 服部缘仁见机很快,骑兵第二联队的士兵素质也相当过关,随着他的命令传达到战场的每个角落,在一阵叽哩哇啦的语叫喊声之后,本来已经要将周庆海部完全冲溃的军忽然全体勒马回奔,团团护住服部。然后,在扛住牙两个中队的突击之后,分出一部分人开始朝“野人峰”发起进攻。 如山的力突然水般退去,周庆海身子一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拄着刀,他惊讶的看着两边山林间杀出来的陌生军队,良久才醒过神来自问:“学兵军?” “大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几个幸存的老弟兄围了上来,他们几乎人人带伤,其中最惨的一个一条左臂被连斩断,此时右手正拿着自己那支断臂,咬牙切齿的对着他吼:“老子要报仇!” “大当家?”另外一个老土匪跟着开口,然而他下面的话还没出口,脸上已经被周庆海了一记,他嘶吼道:“说多少次了,叫大队长!大当家,我们还是土匪吗?” 众人一醒,机灵点的立刻改口。 周庆海在活着的人脸上巡视一圈,没看见方鸿明,心中难过起来,吼道:“方副队长呢?的,他不会翘了吧?” 稍远处,一个全身是血的年轻自卫队员大声喊起来:“方委员在这里呢,还有气。”稍后,几个人将方鸿明从马尸下面扒拉出来。周庆海飞快的跑了过去,掐人中将他掐醒。一见他睁开眼睛,便拉他朝战场上看,问:“小方,那是学兵军吧?好厉害!” 牙大队自然厉害。武器装备是一说,作战手段、心黑手狠的程度,都不是这些老土匪能够比的。“野人峰”上,一中队的百余人三人一组牢牢的钉在了阵地上,不仅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军的轮番进攻,而且利用三门迫击炮愣是让第二骑兵联队的两部分就是会合不了,每一炮下去,注定会有三四匹马成为无主之马。而从两边山林间冲出来的特战士兵更是出彩,用周庆海的话来说:这些家伙简直不是人,法如神也就算了,那一手飞刀绝技,往往能够让冲近自己的敌人空喜一场。而其中最让他震撼的却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络腮胡汉子。这条大汉开始表现倒是一般,当然,这是放在牙大队之中,不过,当他靠近那群鬼子之后,其人的恐怖便显现出来了。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有的时候一掌下去竟然能将一匹高头大马给打趴下了。 周庆海瞪大了眼睛,口而出呼道:“偶滴神哦!他用的什么兵器啊?” 方鸿明一看见牙战士臂膀上的特定臂章,便已经认出他们的身份了。在学兵军普通士兵们眼中,牙和大刀是神一样的存在,其代表的荣耀,那是值得他们用命去争取的。“牙!那是郭大队长,他会铁砂掌。” 周庆海倒一口凉气:“铁砂掌?难怪了!”看了老弟兄们一眼,发现他们眼中的震惊比自己只多不少,他叹口气在心中谓道:“人比人气死人,的,今天总算是知道学兵军为什么能够成事了。的,这种部队,值得老子投靠!”至此,心中终于打定了死跟学兵军的决心。 第419章 新的喜峰口战役(二十) 欧云创立牙的初衷,从来就不指望他们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但是在郭彪、单人雄心中,用我必胜这个观念却是深蒂固。和一般部队不同,牙亦或是大刀,其单位成本之高,便是放眼世界,也不遑多让。学兵军的家底,其实并不容许欧云如此挥霍,但是,在那个时代听说了太多英雄血又泪的事情,他不容许自己的兄弟们受到如此对待。牙和大刀在学兵军体系中,不仅地位特殊,待遇也是最好的,好到什么程度?不仅薪饷是一般部队的五倍,而且,住房、甚至子女上学、父母养老都由学兵军包了。用欧云本的话说:兄弟们只管杀鬼子就行了,其它事情,我帮你们办了。 作为牙和大刀的最高指挥官,郭彪和单人雄清清楚楚的知道学兵军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钱,因此,抓住一切可战机会,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便成了他们唯一的追求。 没有高调的喊杀声,连冲锋号都没有吹,但是,这支部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服部缘仁不愿意相信的。他原来以为,这支部队即使再厉害,不过只能对自己的行军造成拖延而已,现在才知道错了。每一个人都非常的干,杀敌手段丰富,而且毫不手软,很多时候,一或者一刀不能毙命,他们会毫不迟疑的补上一。组织严密,战友之间配合娴,自己的背面永远对着自己人,同时始终关注着战友的安全……将这一切细细的看在眼里,服部缘仁不由发出了呻:“天哪?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部队?支那人什么时候培养出这么厉害的士兵了?”这不仅是服部的想法,当已方完全被制住,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遏制敌人进攻的时候,本人心慌起来,有些新兵甚至开始放弃抵抗,只顾朝着后面的大部队冲去。好像那里能够安全似的,而事实上,等待他们的,只有那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子弹。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大本帝国皇军的锐们尽管心有不甘,尽管觉得自己的武艺也不差,尽管觉得……但是,面对稀稀朗朗朝自己扑过来的牙战士,他们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这些支那人实在太鬼了,三个人组成一个三角阵型,几个三角阵型形成一个大的三角阵。他们奔跑着,翻滚、卧倒,身体灵活的做出各种战术动作,手中的支却自始至终没有停止过击。 郭彪带着两个贴身警卫冲在最前面,欧云曾经的教导“指挥官必须离一线”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不过,他却没有被杀戮冲昏头脑。右手飞快的拿起步话机,左手出一颗子弹,将一个冲向自己的鬼子脑袋打开花,他喊道:“全体都有!冲垮就好,速战速决,后面还有鬼子的大部队。秃鹰三号,保护好‘将军坎’那里的兄弟部队,先行撤退,在‘黄家坡’等我们。” “三号收到,完毕!” 随着郭彪做出战术调整,“野人峰”上封锁下面通道的火力明显减弱,大队被打没了胆的鬼子骑兵开始不要命的朝后面的部队冲去,其速度比之刚才的冲锋还要快上许多。在他们后面,二中队的百余牙战士持尾随追击,很快就将这支急于奔命的部队赶进了后面还在观望中的骑兵大部队。 服部缘仁被部下挟裹着朝后方的骑兵大队冲去,有心要做出调整,以避免冲后队阵脚被敌人利用,然而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部下开始掉转马头加入逃亡的行列。不由自主的逃亡中,他不甘心的朝后面看去,悲哀的发现,像赶鸭子一样追赶着自己的,仅仅两百余人而已。 人自然是跑不过马的,很快,双方就离了接触,但是,已经形成溃败之势的军第二骑兵联队却成了惊弓之鸟,他们中的大多数连头都不敢回,只敢大马狂奔,以求早点离这炼狱之所。 他们面对的是怎样一支部队啊,每个人都是神手,每个人都是格斗高手,他们那画的乌七八糟的鬼脸上,只有两只眼睛像是人的——不对,便是那一双没有任何情彩的眼睛,让他们有置身于修罗场的觉。这些家伙,明明都能够用子弹打死敌人,可是,不少人偏偏喜用冷兵器甚至徒手格杀对手。想起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被扭断了脖子、一刀割断了喉管,不少鬼子开始打起摆子来,就好像得了疟疾一样。 郭彪是所有人里脸上涂彩最少的,只从左额往右鄂用右手中间三指拉了条彩线,不过,配上络腮胡子,以及那一手触人人亡、触马马毙的铁砂掌,他此刻在鬼子们的心目中,和来自地狱的修罗毫无二致。整个牙大队中,话最多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常梁宇,另一个便是郭彪。此刻,他一边拿出预备下的药水洗着手,做收功的准备,一边在步话机里喊道:“全体都有了,每人三发子弹,礼送!” 一支支卫青式突击步端了起来,因为距离已经完全拉开了,牙大队的队员们知道,真正考校法的时刻到了。远距离狙击,环境的因素变得重要起来,较之近距离,难度高得多。郭彪洗完手,散了功,跟着举起步,而随着他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其他人几乎紧跟着扣动了扳机。远远的,只见跑在最后面的几十骑鬼子忽然齐齐的全身一震,然后,差不多同一时间落马。事后,据有心人观察,最倒霉的一个鬼子,身体里竟然有十六没枚子弹,且这些子弹离他的心脏都非常之近,其中更有六发子弹直接留在了心脏中。也就是说,几乎同一时间,他同时被十六名牙队员看中了,堪称牙最重视的鬼子。 这一批鬼子一旦倒下去,接下来的目标可就难打了,当然,也不是没人打中,毕竟,随着通道越来越狭隘,鬼子的队形被迫收缩,也就是说,在人挤人、马挤马的情况下,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几率大增,至于因为程的原因,能不能一击毙命,这就不是牙将士们需要考虑的了。此战后,军第二骑兵联队据说集体患上了恐惧症,只要看见脸上涂了彩的学兵军将士,便不由自主的双股颤栗。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420章 新的喜峰口战役(二十一) 半个小时,周庆海及其幸存下来的兄弟在常梁宇他们的帮助下迅速的将牺牲的战友掩埋之后,在后者护送下来到了“黄家坡”。刚刚送别了相伴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管是“老土匪”还是新兵蛋子,大家脸上都还挂着泪痕。 周庆海一路上毕恭毕敬的跟在常梁宇后面,用一个老土匪的话说,从来没见过大当家的,不,大队长这么拘束过。其实何止是他,铁门关自卫大队幸存下来的弟兄,对这支神秘的部队无一不心存敬畏。开始,众人因为伤心和忧愤,嘴里边尚忍不住的骂骂咧咧,恨不得用吐沫就将狗的本岛给淹了。三中队的官兵,只有常梁宇不时的讲两句,当然,他讲的话很不中听。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说了,人迟早一死,他们这种死法,与自然死亡、病死相比,可是好看的多了。还可以捞个烈士当当,只要咱们小长官在一天,他们的家人便不会挨饿受欺负——值当啦!” “还哭,还哭,有那劲,不如攒着和小鬼子拼命。多杀一个鬼子,可就多为一个兄弟报仇了。” “你叫周庆海?大队长,嘿嘿,可比我中队长还搞一个级别呢……” 如果是平时,如果刚才没看见这帮杀神的表演,估计周庆海两个老大的耳刮子已经上了常梁宇的脸了。当然,现在她可不觉得对方是狂妄、目中无人。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才是这支部队应该有的格——骄傲,可劲的骄傲。 常梁宇和郭彪一样,相对于牙来说,都是另类。可不是,看看三中队其他人一成不变的脸,那冷漠的眼神,那坚硬的气质,就会觉得郭彪和常梁宇两个话唠子是多么的不合群。而知郭彪的人却知道,他们这个大队长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小长官带坏的。那个小长官啊,貌似比郭大队长还要能扯,而且,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话一般人是听不懂的,也不需要他们听懂,因为自有能听懂的人。比如军事上,有李铁书、张镇他们,商业财政上有姜树人,工业科技有范旭东、侯德榜。 在学兵军普通官兵还有辖区老百姓们心目中,欧云是个神一样的存在,这个小长官身上拥有太多神秘的东西,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学兵军及其政府才可能在这前后左右都是的华北生存下去。 周庆海一路上几乎都在用仰慕的眼神看着常梁宇,不过直到“黄家坡”他才和对方说了一句话,他问:“长官,你说本人会打进来吗?” 常梁宇咂咂嘴,先朝四面派出侦察人员,然后想了想反问:“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肯定会打进来。” “啊!”恰似一盘凉水从头浇到脚,周庆海支吾道:“那,那还打个啊!”话一说完觉得不对,不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看着常梁宇的军靴,等待对方头痛骂。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