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颗手榴弹加上暴雨般倾泻的子弹,虽然其中有一颗手榴弹没有爆炸——楚天歌的杰作,这小子正儿八经的上战场还是第一次呢,但这已经足够消灭挤进后门的军五六次了。 还是那个踹门的军士兵带头,挤进后门的十几个军顷刻间全部被击倒、炸飞,每个人死去的同时几乎都丢失掉了一部分躯干。 楚天歌把埋伏点设置在离后门四十米左右距离的仓库旁边,一边两轻机,这样的距离加上这样的火力配置,五十几个轻装上阵的军想要突破进去,很难! 军一下子就被打懵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欧云抱着重新捡起来的轻机又在他们身后开火了。 这一次,他选择的位置极好,正好能够面对全部的军。军被围墙里的声引,又因为自己的队伍里不少人也在开,一时没分辨出身后也响起了声,所以损失惨重。欧云只用两个弹匣便死打伤了最少二十个军。 终于,军发现遭到了前后夹击,不少人立刻卧倒寻找掩体,而时时刻刻注意着身后的丰成,则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欧云连开数。不过,让他到恐怖的是,三四枚子弹击中对方腹部,那个支那魔鬼——从他亲眼目睹井被爆头的那一刻起,欧云在他心中的定位就已经是魔鬼了,竟然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而已,好像那些子弹对他本没有作用似的,依旧抱着机在那里沉稳的击着—— 侦察排的机手们打红了眼,已经把视力范围内的军全部放倒了,依旧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击着。这时,李铁书带人冲了过来,他喝止了他们浪费子弹的败家子行径,命令他们原地呆着,然后带着几十个手下直接往后门冲去。 后门的军在欧云的强力制下,自从发现子弹对他本不起作用以后,便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而那个可怜的井,则直接被欧云连续用几颗子弹打爆了头。 当李铁书看见欧云的时候,开始还以为他是鬼子,举起正向他开火,发现他的口竟然是对着小鬼子的,先是大惑不解,接着便醒悟过来。他急忙喝止正向欧云击的手下,说:“那是团座!”接着便率领众人开始小心地为鬼子点名,不管死的活的,一一在心脏或者脑袋上补上一。 一刻钟以后,鬼子被全部消灭,侦察排在楚天歌的带领下,开始加入打扫战场,这时,李铁书和他的手下发现了残忍的一幕,侦察排的那些学兵们,竟然开始切割鬼子的脑袋。他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已经死了!” 欧云扯掉身上的本军服,走过来笑着说:“给本人留点纪念,嘿,小鬼子不是最怕砍头吗?咱们就偏砍他们的头,要砍得他们一听见学兵团这三字,脖子上就凉气飕飕的!” 李铁书皱起了眉头,说:“这不大好吧,待尸体,传出去的话很难听的。” 欧云哼了一声说:“待尸体?!李连长,你可别忘了,这些畜牲活着的时候是如何残害中国人民的?这就叫以牙还牙,以毒攻毒!我要让本鬼子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要斗穷比狠,我们不怕!从今以后,对战死受伤的鬼子进行枭首将是学兵团的一条战场纪律!” 李铁书默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老乡亲在东北三省受到的迫害,咬咬牙说:“团座训示得对,是铁书想歪了。”然后,他大声朝手下喊:“兄弟们,执行战场纪律!”说完,出刺刀,带头执行起学兵团新鲜出炉的战场纪律来。 欧云抱着机,月之下杀神一样的站着,目光不时扫过战场上小鬼子的尸首,严防其中有装死分子,一边大声说:“大家快点,天歌,你带几个人往后面搜索一下,后面还有不少鬼子,记得把武器弹药都带回来。”想起军是坐着卡车来的,他对李铁书说:“李连长,你带几个人去把鬼子的汽车开回来,注意安全。”又说:“本人会做人的嘛,知道我们缺少运兵车,这就巴巴的送过来六辆,哈哈!” 许多学兵听他说得有趣,也都笑了。 李铁书奋力将一个鬼子的脑袋割下,直起说:“团座,我已经安排人去了,张晓锋带队,应该快回来了。” 张晓锋是原三连里的一个排长,为人谨慎,打仗也有一套,李铁书让他带队,正是防止军汽车兵垂死挣扎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欧云点点头对他的安排表示意,对自己手下有这么一个得力助手到由衷的高兴,决定等学兵团安定下来以后,升他做个副团长。学兵团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指挥型的人才啊。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学兵团打扫战场完毕,楚天歌那行人特地留意了一下,结果发现死在欧云手上的军最少达到三十四人,不由都到有些不可思议。楚天歌还好,毕竟,他是见过欧云那恐怖实力的,而李铁书等其他人,面对这样的事实,可就难免浮想翩翩了。 李铁书再留意一下,发现负责后门的学兵除了一人因为动没等机管冷却就抓了上去,结果烫伤了手以外,其他人包括欧云竟然都毫发无损,不大生惭愧之心,对欧云终于心悦诚服。 是役,学兵团以阵亡八人、负伤二十一的代价共歼灭军一百三十九人,缴获卡车六辆、轻机六、重机两、迫击炮两门、手二十余支、步、刺刀一百余支、子弹和炮弹若干,可以说取得了相当辉煌的一场胜利。 当陈师昌将这些数字统计出来,李铁书获悉以后,惭愧之余不由到奇怪,他问张晓锋:“晓锋,你们杀死了几个汽车兵?” 张晓锋答:“六个。” 李铁书不解了,说:“那怎么多了两个?应该是一百三十七才对。” 欧云开始并没有当作什么多大的事,问:“是不是你看错了?” 李铁书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说:“不会,他们出发的时候只有一百三十一人。” 陈师昌记起什么,说:“有两个人是卢成仁大解时在菜地里无意中发现的,那时战斗还没打响。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人穿着便衣,一个被割断喉咙,一个心脏被利刃刺穿,已经死去多时了,我们还以为是团座做的。” 李铁书看向欧云,见他摇了摇头,说:“团座,这事必须查一下,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干的,那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至少说明在我们周围还隐藏着另外一股力量。” 这两人其实就是石川留下来监视学兵团的两个部下,只是,学兵团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欧云本来正想开个战后总结会,于是将所有人员集合起来,一问,全团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和李铁书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都读出了一份沉重。 看来,在学兵团周围,果然隐匿着其它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是敌是友他们却一概不知。 欧云对李铁书说:“战后总结看来得到湾村以后再开了。” 李铁书点点头说:“天津现在是是非之地,学兵团又是孤军,先撤出去才是上策。” 于是,欧云命令先把烈士遗体和伤员抬上卡车,然后让学兵团侦察排、原三连的坐车,其他学兵全部跑步跟进,楚天歌带队,全团立刻往湾村进发。 由于他们原来制定的计划就是战后立刻开拔,大家的被褥什么的都是打好包的,所以只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全团便整装结束,可以出发了。 李铁书乍听见他让侦察排和原三连的士兵乘车,其他人步行,到非常不解。他担心的看了看那些面苍白、脚步有些虚浮的学兵说:“团座,你是不是搞反了?侦察排和原三连的神状态都不错,让他们步行才对,这些新兵蛋子,刚才几乎全部吐得七荤八素的,怎么还能——” 欧云笑着摆摆手说:“李连长,这你就不知道了,某子说,人在神紧张的时候多活动活动身体,对心理治疗是有帮助的。” 李铁书一愣,问:“某子?心理治疗?” 坐在卡车驾驶室里的楚天歌在旁边听见,笑着大声说:“大哥,这个某子不会又是那个张什么谋吧?!”这小子,竟然还记得欧云第一次给他作的关于“某子”的解释。 欧云微窘,知道有些太现代的东西跟他们解释不清楚,玩起偷梁换柱的把戏,大声问那些将要步行的学兵:“同志们,李连长说你们吐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我问大家,你们还走得动吗?” 学兵们立正,做昂首状,大声回答:“走得动!” 欧云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说:“那,出发!”然后,带头往大门口走去。 第39章 心理治疗 凌晨三点钟左右,华北大地上,月亮已经挂上了西北角的树梢,勤奋的雄开始了唱晓,天津通往湾平的一条马路上,浩浩的行进着一支奇怪的队伍。 之所以说它奇怪,无它,因为在步行的队伍里,军衔最高的那位并没有骑在马上。如果是知情人,更能明确的指出,骑在马上的那几位,除了一人是个连长以外,其他的都是小兵,有一个更是军衔最高那位的勤务兵。 有人肯定会问了:这位长官是谁啊?实在是兵如子啊! 欧云兵如子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他才多大个人?再说,他有那么高尚吗? 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为什么有马不骑呢? 这个答案就可笑了——“不会!” 当刘哲良第n此邀请团座上马的时候,被急了的欧云只得恶狠狠的吐出了这两个大掉身价的字眼。 哎!穿越者也有不会的事啊?! “噗嗤!”学兵当中,立刻有人忍俊不,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确实蛮好笑的,似乎无所不能的团座竟然不会骑马,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估计没多少人相信这个事实。 欧云也笑了,不会骑马怎么了?老子将来是要开吉普的。此前,他一直队伍前队伍后的跑来跑去,看见哪个学兵脸特别难看的,就上去和人家拉上两句家常,或者讲个笑话,直到对方脸上现出了血,这才离开。他体力好,跑前跑后的不觉得累,跟着他的刘哲良可就受不了了,他还要牵着马呢。实在累得够呛,于是,他不停的请求团座上马。欧云开始只是说不想骑,终于被他惹了,“不会”就出来了。 发出笑声的开始只有几个人,大多人全都强行忍着,毕竟,欧云是他们团长,当官的总是特别面子的,不然他也不会忍到现在才蹦出那两个丢人的字眼;况且,他们这个团长可是个杀神,这一路上,学兵们没少团长的光荣事迹,来去,先是“四二六惨案”被杀的本人从二十六人变成了一百余人,然后,不知道是哪个消息灵通的,透出“河北事件”也是这位干的,于是,被杀的两个汉猛增为二十余个,被杀的军宪兵更是从几个变成了百多个…… 现在,大家见当事人竟然也笑了,似乎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忍在喉咙口的笑意便蠢蠢动起来,终于,在稀疏笑声的引下,雨后的竹笋一样迸发出来——“呵呵,哈哈,嘻嘻……” 欧云摇摇头,见大家一个个脸上挂着笑意,步履也轻快多了,不由苦笑,心说早知如此,自己还费那劲跑前跑后的干嘛?直接扮回小丑得了!以前只听说过笑一笑,十年少的,没想到,笑一笑还具备这样的功效,看来以后新兵首战以后,应该个相声晚会什么的,那效果一定更好。 李铁书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他本来可以坐车的,但是出于对欧云所谓的“某子、心理治疗”的好奇,选择了随步行大队前进,探个究竟。 一路上,他默默的将欧云的所有言行尽收眼底,细细咀嚼一番,算是明白了他让这些新兵们步行的原因—— 人的注意力总是有限的,当某人过度关注某件事情的时候,难免会产生过反应。比如说这些新兵,他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乍然面对血淋淋的残酷场面,肯定会受到刺并留下深刻的印象,大部分人战后都大吐特吐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如果处理得不好,甚至会在心底留下永久的影。此时,欧云让他们跑步跟进,无疑能通过剧烈的运动转移他们一部分注意力,再辅以他奔前跑后的唠家常、讲笑话,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但是从学兵们渐渐坦然的脸上,慢慢活络起来的眼神里,李铁书觉得效果确实不错。 换一句说,“心理治疗”成功。 他也没想到欧云竟然不会骑马,乍见其恶狠狠的对刘哲良说出“不会”二字,嘴角不自的一撇,出了一丝笑意,心说毕竟还是年轻啊,好面子的少年心一点没丢。然而,接下来欧云的表现却立刻推翻了他这个论断。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小长官在学兵们的奚笑声中恼羞成怒而下不了台呢,却没想到他非但不怒,竟然也很灿烂的笑了。难道?他刚才那恶狠狠的神情倒是装出来的? 长官的宽宏大量立刻使得学兵们放肆起来,于是,少数人的笑场变成了大规模的讪笑。 卡车上的士兵们本正倦倦睡,被笑声惊动,不知道发生何事,一个个回头张望。 刘哲良犹不相信自己的团长不会骑马,跟了欧云这几天,在他心目中,一直以为团长无所不能的,追问着:“团座,你真的不会骑马?” 欧云从苦笑变为气苦,这个刘哲良,蛮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他没好气的说:“我会装不会行不行?” 大家只听说过“滥竽充数”,不会装会的,第一次听见“会装不会”这个新说法,许多人立刻明白团座这是在说反话呢,不由哑然失笑。 刘哲良却没听出味道,作瞠目结舌状,结结巴巴的说:“团,团座,不,不会吧?!” “就是不会,你会不会?” “我会。” “那好。”欧云虎起了脸,不过,除了刘哲良,没人相信他真的生气了,他用很严厉的语气说:“你给我骑上去吧!” “不,不,这马是为您准备的。” 欧云嫌他啰嗦,挥挥手说:“那你帮我骑吧。” 得,会装不会也就算了,连让人帮忙骑马也出来了。 可怜了刘哲良这个老实孩子,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嘴巴大张着,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个惊窘啊! 学兵们见他如此窘态,许多人不都善意的大笑起来。有心人偷瞧欧云,见他脸上隐约挂着笑容,暗替刘哲良松了一口气,心说:咱们这个团长,还真是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啊。 李铁书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从学兵们逐渐朗的笑声里,隐隐约约明白了所谓“心理治疗”的涵义——欧云这一手玩得高啊,不动声的就让学兵们从当初的惊惧心情中走了出来,他这种种手腕,分明是带兵多年的老军官才能具备的嘛。可是,他才多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应该没有多久的从军经验吧?难道说,他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是宋哲元吗? 李铁书有些费劲的想着,越想越不得要领的那种,但对于自己这个小团长,他无意中却有点着了。 欧云背后有高人指点吗? 答案是肯定的。二十一世纪的部队里,大都配备有心理医生,像欧云所在的特种兵大队,就配备了五个心理学硕士、博士组成的心理干预小组。前面说过,欧云第一次杀人之后,就曾经被干预过,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带兵经验,正是那段时间积累下来的。 所谓久病成医,被干预得多了,也学会干预别人了。 欧云见部队的气氛活跃起来了,恰到好处的又上一把干柴,他大声问:“同志们,大家累不累?” “不累!” “真的不累?”欧云大声问道,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已经步履维艰的学兵。 那几个学兵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小声说:“还是有点累的。” 欧云哈哈大笑,说:“那我们休息一下,唱支歌吧!全体都有了,立正!稍息,原地坐下!” 大家依言坐下,前面的车队也停了下来,有人响应:“好啊!” “唱什么好呢?《打靶归来》会不会?” “没听过啊。”“团长,要不你先唱唱看,好听的话,教教我们。”学兵们先是杂七杂八的发言,然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渐渐齐声起哄:“团座,来一个!”“团座来一个!”颇有点像欧云在军校学习时两班斗歌时的“邀歌”。 斗歌,多么温馨的回忆啊!欧云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说:“那我就先唱一遍,我声明啊,本人天生五音不全,要是吓到了谁可不要怪我。” 众人大笑,有的说:“团座,您就放开嗓子唱吧,我们胆子大着呢。” 欧云大笑,说:“胆子可不是说大就能大的,嘿嘿,可别忘了不久前是谁吐得唏哩哗啦的。” “这个,团座,我们是第一次杀人嘛。”许多学兵这才觉得之前在的表现是有点差劲,不由觉得有些羞愧。 欧云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说:“大家把耳朵支好了,我开始唱啦!” 大家都看着他,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不过,欧云存心要把气氛再得活泼一些,所以虽然嘴巴张开貌似要开唱了,然而,嘴巴张开半天了,临了,没从里面蹦出一个音符,反而又合上了。他大摇其头说:“不行,得喝点水润润嗓子。”取出水壶喝了两口,调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在众人望眼穿里撕开嗓子吼了起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把营归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