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已经将大半个租界趟了下来,《国权报》、《振报》的位置早查探出来了。车夫很健谈,而且对租界里的人头子极。算是意外之喜吧,他没费什么劲就将胡恩溥和白逾恒的家庭地址打听出来,让车夫拉着到两家门前去转了转,认了路。然后他下了车,找家茶馆将路线画下来,标上重要参照物,收好,接着去茅房换上带来的衣服,戴上宽沿帽,徒步返回旅馆。 搞刺杀欧云属于门外汉,好在电视剧看得多,多少学了一点,在特种兵大队也接触过一些,触类旁通,知道在人生地不的地方干这活需要注意些什么。 以他和楚天歌的身手,刺杀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退路。看得出来,本人在天津基础很扎实,天津的民用设施也很齐全,别如说路灯,租界附近几乎没有照明死角,这对需要黑暗做掩护的他们显然有些麻烦。 欧云也不急,慢悠悠的四周转悠,有意无意的往街道、胡同的角落里钻,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找到了租界还有周边几条街道支持路灯照明的配电房。将需要破坏的配电房一一在路线图上标出来,刺杀的重要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他这才叫上一辆黄包车赶回客栈。 他一进房间,楚天歌就睁开了眼睛,并且嘘了一口气,看来一直担心着呢。 拍拍他的肩,欧云和衣躺下,说:“一直没睡着吧?” “恩,还是有些紧张。”楚天歌有些不好意思。 欧云理解他的受,笑笑,转身,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刺杀这种事情很难说,也许会极其顺利,也许会特别困难,而作为刺客,行动前最需要的无非是积蓄充足的体力。 “看来我还是太了。”楚天歌心说,看着貌似睡过去的欧云,想起自己和他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始终看不懂对方,这个比自己也就大几个月的青年,无论见解还是行事方式,都那么的老到、别具一格,身上就好像笼罩着雾一样。 夜渐渐深了,天津渐渐的陷入沉睡中,昏黄的路灯成为极少数的不眠者,在偶尔掠过的风里慵懒的摇曳着。 靠近租界的和平街上,大生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忽然打开了,一绳子垂下来,楚天歌出脑袋四下看了看,然后迅速的溜了下去。接着,欧云也溜了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蹑行到街头的租界岗亭附近,离岗亭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配电房,和平街周边地区就这么一个,欧云有理由相信和平街及周边几条街道的路灯开关应该全设在那里。 他朝楚天歌做个手势,意思是早代过的,注意警戒,然后走向配电房。 配电房里的值班人员已经睡了,发出很惬意的鼾声,门从里面拴住,欧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放弃了破门而入,找到埋设在附近的电线管道,掏出早备好的虎钳,将里面的六线全部夹断。随着虎钳和电线之间冒出丝丝电火花,周边的街道一一陷入黑暗。 “出什么事了?”当租界外面突然全部陷入黑暗以后,岗亭里站岗的本宪兵小岛仓嘟囔了一句,拉一下带,并没有多想。支那人控制的区域电力系统出故障是老问题了,有时候他们解决不了还得从租界内请本国的技师过去帮忙——“可怜的支那人。”他轻声念着,深以自己是一个本人到自豪,杆得更直了。 此时,楚天歌正好摸到了岗亭外面,听见本宪兵的自语,他来了气,心中冷笑:究竟谁可怜呢?伸手叩在了岗亭的铁皮外壳上。 小岛仓大惊,喝道:“谁?”端在手,“哗啦”一声拉开栓,推开门谨慎的走了出来。 楚天歌早刀在手,做好了下劈的准备,就等着他送死了,一看见他的脑袋了出来,低吼一声:“本猪,去死!”挥刀劈下。 刀光一闪,小岛仓只来的及张开嘴巴,脑袋和身体便各奔东西,分了家。 “莽撞!等一下有人来换防怎么办?还有巡逻队!”等欧云赶过来时,见本哨兵已经死了,不由低声埋怨楚天歌。租界内肯定会有人巡逻,而且,他们并不清楚对方的换防规则,所以原来的计划里,是决定骗过哨兵,偷偷摸过去的。 楚天歌图一时之快,此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很是懊悔,问:“现在怎么办呢?” 欧云掏出路线图,凑在灯光下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那个本死鬼,说:“这样,你把鬼子藏好,换上他的衣服守在这里,如果有人来查岗、换防,打一赶快跑,如果他们不过来,你就守在这里。” “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只能这样了,我过去了,你利索点。” “大哥,对不起了。” “说什么胡话?!”欧云轻声丢下这么一句,迅速的往左上角的胡恩溥家奔去。 胡恩溥今天心情不错,加刊的报纸发售以后,他亲自撰写的社论得到了本主子的口称赞,赏了老大一块骨头;晚上,几个手下在雁峰楼为他庆功,席间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回到家,竟然乘兴雄起了一回,找回了久违的男人觉,哎,想想自从做上汉,不做男人好多年了,这久违的觉,真的很好!许是太兴奋了,当欧云将电筒照上他的脸时,发现这丫竟然脸笑容的在吧砸着嘴巴,并梦呓着:“黄金的好,谢谢太君……” 欧云同情的摇了摇头,心说这狗汉的档次还真他妈的低,几块黄金就把老祖宗给卖了——他上前一步,俯身,左手一探,钢针在他脸上轻轻一刺,右手军刺跟着扎进了他的心脏。 胡恩溥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嘴巴微微张开,溢出一丝鲜血…… 出了胡恩溥家,不知道为什么,欧云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心中的都是悲哀,乃至坠得脚步都有些沉重。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情愿让楚天歌来执行这个任务——汉该杀,汉也该死,但是,他多么希望,汉能够少一些—— 也许胡恩溥杀得太容易了,或者欧云的心态起了变化,在杀白逾恒的时候,他遇到了一点麻烦。前期工作没有问题,他顺利的在楼下通过一个白府下人打听出了主人的卧房位置,而且顺利的摸了进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碰了一下放在前的椅子,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白逾恒的老婆竟然醒了。 女人立刻惊叫起来:“谁?” 做汉的心中有鬼,一般都很难睡得踏实,白逾恒立刻也被惊醒了,右手从枕头下面掏出手,左手打开了台灯。乍然亮起的灯光里,夫两个看见前站着一个蒙面人,同时大叫起来:“救命啊!”“来人——” 喊救命的是白逾恒的老婆,这女人胆子够大、也够彪悍,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拿起枕头向欧云砸来。 而白逾恒只来得及举起手,喊出“来人”两字便被军刺入心脏,呕出一口血、全身搐两下便丢掉了命。 “杀人啦,救命啊!”女人的喊声凄厉起来,面对死亡,她彪悍不再,女人的天尽显,恐惧的往后缩去,“咕咚”一声掉下了。 “敢做汉就要有死的准备,既然敢做汉的老婆,就要有做寡妇的觉悟!”撂下这句话,欧云冲到窗前,一脚踢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第12章 打炮的另一种解释 凌晨两点多钟,本是深度睡眠的最佳时刻,然而,随着几声凄厉的喊叫,天津租界里闹腾起来。先是响起一连串的警哨声,跟着摩托车的轰鸣响了起来,再接着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声中还夹杂着语的嘶喊:“击!抓住他!前面……” 这一夜,租界里的本良民们、大小汉们,注定会失眠到天亮。正如欧云所说,敢做汉就要有死的准备——要知道,中国可有四万万人,而汉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谁知道某一天某个地方会不会出一颗催命的子弹? 汉好像都远比一般人怕死,当死亡的影一旦在他们心中种下,许多人都惶惶不可终,生怕见不到明天的太。 欧云跳出白府以后,立刻往附近的配电房奔去。女人的叫声很响亮,做汉的老婆倒有点可惜了,这样的嗓门担任个巡夜什么的,发现小偷大喊一声,没准就能把小偷吓趴。本人的反应很快,当然也可能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被中国的除大军培养出了速度——警哨立刻响了起来,几分钟以后,巡逻队、宪兵队纷纷往这里赶来。 配电房里值班的是个中国老人,被警哨惊醒以后,老人扒着门朝外面看,看见一个蒙面人,立刻吓得把门关紧、上栓,上好栓想想还不够,又把办公桌顶上,然后开始双手合十,念起若干个菩萨的名字来。 欧云不想在破门上浪费时间,老办法,用虎钳将电线夹断,接着往和平街方向跑去。 他跑得很快,不过,两条腿的毕竟跑不赢三个轮的,才跑出去百多米,身后便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接着有灯光照了过来。他拐入一个巷子,贴着墙壁站定,将手掏出来,关上红外线瞄准器。小鬼子既然在身后,又有灯光照明,这个时候再单纯的逃跑等于将后背卖给对方,太不明智了。 摩托车呼啸而来,很快就开到他藏身不远处,车灯照得街面上煞白一片,他凝神听着,嘴里默默的念着数字,将摩托车的数量统计出来以后,猛然往外一跳,抬手朝三处光源连着三记点,跟着朝左前方一个翻滚。 “噗噗噗”——连着三声玻璃炸开的脆响,街面上立刻重新陷入黑暗。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吱嘎”,“那里!”“击!”“抓住他!”叫喊着、声响了起来。 子弹在欧云身边的街面上、墙壁上炸响,发出“咄咄”的声音,火星四。他蹲在地上,微微蜷缩着身子,尽可能的利用着防弹衣的防护面积,然后飞快的蹿起,一个翻滚到了街道对面,站起身子举起来,向着冒出火舌的几个点一一点。 “啊!”“哦!”惊叫声,喊疼声响起,黑暗中也不知道击中几人。他仗着上有消声器,身上有防弹衣,站在那里继续进行点名击,直到将一匣子弹打光,这才转身飞奔起来。 小鬼子口上闪出的火舌完全暴了他们的位置,偏偏他们一时分辨不出子弹从哪里来,顿时死伤惨重,以为刺客人多,只得停止追击。于是,声渐渐稀疏下来,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等他们和跑步赶来的大队人马汇合再行追赶,欧云已经和楚天歌碰了头,开始往客栈跑了。 历史有的时候会出现惊人的巧合,两个汉社长在4月30号凌晨被杀死在租界内的消息一经曝光,再次在中两国朝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中国最高当局难免又狠狠的“娘希匹”了几人:“娘希匹,他们就不能消停会!是,汉要杀,可是也要看看形势嘛!何应钦做事不用脑子的吗?!”可怜的何应钦,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却背上了黑锅;而军驻华北囤驻军司令部则将这次刺杀上升到“事件”的高度,定为“河北事件”。不同的是,这一次平津美治郎等人动了真怒,一方面因为老窝被端恼羞成怒,一方面为了让手下的大小汉们安心卖命,所以一上来就气势汹汹,一边派出参谋长酒井隆与驻华使馆武官高桥坦会见何应钦,声称此案“系中国排外之举动,若中国政府不加以注意改善,则方将采取自卫行动”;一边安排驻天津军在河北省政府门前连武装示威、举行巷战演习,进行赤的威胁。可苦了何应钦,这位国民的元老,曾经的黄埔军校教育长,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员,却上下两头受气,偏偏发作不得,倒也真难为他了。 次,从楚括机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欧、楚二人,楚天歌当场就怒极反笑,大骂起来:“无啊无!” 欧云现在算是彻底看穿了小鬼子的伎俩,冷笑两声并不发表看法,对自己的使命有了新的认识。杀几个汉、本鬼子容易,但是要真正打败小本并不简单。中国积弱太久,现在又是名义上的一统;小本子野心,蓄谋已久,此消彼长,优劣立判——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很多啊,这样看来,两个老人家设计好的路线倒是深思虑,可行相当的高。恩,看来必须抓紧时间了。 楚括机昨天听侄儿说起这事,还不相信是他们干的。杀两个靠笔杆子摇尾乞怜的汉没什么困难,但本宪兵什么实力?结果九死四伤,一般人可做不到。他也没想到这事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有点担心他们的安危,于是连夜派人将他们送往位于郊外的25师学生训练班。 25师学生训练班一共两百多人,成员大多是在天津读书的热血青年,看见他们,欧云不由想起了宋哲元搞的那个学兵团。 29军的学兵团是个悲剧,惨烈的悲壮。 他如此清晰的记得学兵团的故事,源于在军校的一堂军史课,授课的是个老教授,不知道怎么扯到了这个话题上,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老教授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悲壮:“……学兵团全部是一二九运动后投笔从戎的进步学生,他们不仅有知识,而且有理想——大家想一想,当时全中国有多少大学生,有多少中学生呢?宋哲元将军其实舍不得让他们当兵。所谓的学兵团,是想将他们培养成29军未来的地方干部。他们的驻地在南菀兵营的南部,也是军攻击可能最小的地方。当军扑向南菀的时候,学生们领到才刚刚几个小时,他们甚至不知道在响的时候应该卧倒——如果这些人能够活下来,那将会给我们中国留下多少栋梁之才啊!可惜,为了民族的独立,为了国家的富强,他们却投身到了他们并不擅长的战场,用他们的热血浇灌了自己热的土地——在和军的白刃战中,他们往往要用十条鲜活的生命才能换取一个敌兵,可是他们换了,没有一个人后退。学兵团1700人,活着回到北平的,不过区区600人——”说到这里,老教授的声音哽咽了,然后,他嘶哑着嗓子喊:“全体起立,让我们向这些先辈致敬!”接着,首先低下头去—— 不自觉的,欧云的眼睛润了——他们往往要用十条鲜活的生命才能换取一个敌兵,可是他们换了,没有一个人后退。学兵团1700人,活着回到北平的,不过区区600人——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既然自己来了,那么,这种悲剧绝不会让它发生,他在心中暗暗的发着誓,用力的闭了下眼,用手在脸上一抹,将泪水擦去,然后拉起楚天歌跑向不远处的训练场。训练场上,一些学兵正在端练习着瞄准,还有一堆人正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学习作迫击炮。 看见他们,军官站起来,微笑着问:“新来的?” 双脚并拢,欧云帅气的做出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敬礼大声道:“学兵沈云前来报到。” “学兵郭啸天,报到!”楚天歌有样学样。 欧云身子一晃,差点晕倒——两个人的名字自然是假的,原先商量好的,楚天歌改叫郭夏天,没想到,他竟然会改成郭啸天。难道,《雕英雄传》也穿越了? 被欧云标准的军姿打动,军官眼中闪过一抹亮,立正,还了一礼说:“稍息。沈云,你是不是当过兵?” “唰”的立正,欧云大声说:“报告,我在美国当过童子军。” “美国的童子军?!”军官有些吃惊,心说美国的童子军都能够训练出这样的战士,那美国的正规部队那还了得?! 这个说辞是欧云深思虑过的,当兵久了的人,无论以后干什么,身上都不免留下军队的痕迹,与其苦心的掩饰,不如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是。” “很好,会打炮吗?” “打炮?!”欧云眨巴两下眼睛,有些诡异的笑了。“打炮”这个名词在特种兵大队代表着其它的涵义,很暧昧,习惯了用它来开玩笑,现在猛然听人正儿八经的提起,他难免失态。 军官看出来了,一愣,问:“有什么问题吗?”心说看来毕竟不是正规部队,军姿是不错,这心态就差多了。 他倒抬举欧云了,心态岂是“差”能概括的,简直就是不堪。 特种兵大队里不太计较等级观念,官兵相处的极其融洽,互相开玩笑那是家常便饭,不像现在的国军队伍,官和兵等级森严,欧云作为一个后世来人,只知道国军队伍里对军官应该称呼长官,其它方面就知之甚少了。还好,他有美国这个背景——“长官,在美国,打炮有另外的涵义。” 长官也是个年轻人,好奇心蛮重,立刻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在美国,打炮专指男女那种事情。” “噗——”有学兵忍俊不,嘴角咧开了。更多的人则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看着欧云,张大了嘴巴,包括军官——美国人还真能扯啊,打炮能和男女之事扯上关系?!有人不这样想。 楚天歌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前面描叙过,这小子有点憨,而且非常谦虚,有不下问的良好习惯。他摸摸脑袋,在打炮和男女之事之间怎么也划不上等号,于是问道:“大哥,这哪码跟哪码?完全不相干嘛!” “笨蛋!”欧云不客气的赏他一记爆栗,左手捏个圈,右手中指往里面一捣,说:“打炮!明白了?!” “啊!”楚天歌老实孩子啊,立刻骇得张大嘴巴,呆若木。他这模样够憨够逗,“哄”的一声,很多人一起大笑起来。 军官也不莞尔,看着欧云的目光又新的内容,矜持的问:“那么,美国人怎么说?” “you will be fired?你会开炮吗?” “你会吗?” 欧云自然会的——作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特种兵中的锐,上天要能开飞机、跳伞,下海要能开汽艇、泅水,地上的通工具更是必须全部掌握,而且必须通其中一种,要做到能开会修。他之前做过医疗兵,所以在小组里担任得最多的是现场救护,队长没有要求他必须通某一种车辆,但即使如此,类如换轮胎、更换火花、清洁油路等简单工作,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至于武器的使用,除了导弹,真没有他不会的。 “五十一的口径,有炮弹吗?” 见他看一眼就将炮径报了出来,军官对他登时刮目相看,存心考校,伸手指向前方,说:“前方最远处的那个靶标,试。” 靶标距离这里一里地的样子,位于一个小土丘上,欧云站直,先目测一下,然后伸直左手,照着靶标竖起大拇指,闭起左眼瞄了瞄,接着开始校炮。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学兵们固然是被他的架势给镇住了,军官眼中出狂热的彩,低头看了看炮身上的刻度,问:“距离多少?” “500米左右。” “好小子!不错!来,跟我走。” “是。” 目送他们离开,不少学兵眼神热切起来,有人羡慕的说:“这个新兵好厉害啊,看来要进特训组了。” 楚天歌有些闷闷不乐,他忽然发觉自己有些离不开欧云了,心里寡寡的,接过话头问:“什么特训组?” “你连特训组也不知道?” “他和刚才那个都是才来的。” ……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