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沈钦的语气也恢复了正常——她能想象出他那快又带点八卦的语调,*你把肖恩华的心路说得活灵活现的,那……方立呢?虽然梁婷说了一些内幕,但我还是想不通啊,也就50万,方立年薪都50万了,就为了一年的工资,他这个浓眉大眼的朱时茂就背叛革命了?* 他对国内的有些梗还蛮悉的嘛,刘瑕忍不住闷笑了声,很快又调整为若无其事的表情,轻轻咳嗽两下,在同梯乘客诧异的眼神中,矜持地走出去。 “刘姐,回来了?”张暖上来,“钱小姐刚到。” 刘瑕对她点点头,一边走路一边打字,*你一会有事吗?* *没,怎么?* *你不是想知道方立的问题吗?*刘瑕在打字前默想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也时候挑明了。*一会在和钱小姐的咨询里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双更搞定了! 谢谢大家昨天热情的评(tu)论(cao)……文案的话其实蛮好解决的,就文艺和吐槽版并行好了。至于名字,我决定以后的名字都给别人来起了!!!!!!!要不然我就起类似于《帝溺宠:推理心理暮难寻》之类的名字…… 好啦,终于进v了,进v以后尽量保证更吧,这篇文我会秉持质量第一,简要为上的原则,出一章就要有一点进展,目前来说存稿就只剩9章了。。。如果之后存稿告罄的话,也许会不能保证更。所以……大家要多多评论,给我点力量去加油写! ☆、第21章 好者 “抱歉让你久等了,钱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这次会面的时间,往后顺延好吗?” “不要紧的刘老师,其实没两分钟——倒是难得你迟到,是出门吃午饭?” “公安那边请我过去咨询个案子,回来通有点堵。钱小姐你呢?这次倒是比平时要早到,吃过没?” “吃过了,就在楼下吃了碗面。”钱小姐讲,神情有一丝失落。 刘瑕抬抬眉,“那你是到得早,今天没上班?” “没有,”钱小姐犹豫一下,摇摇头,“工作辞掉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怎么讲?” “说起来……也是我不好,”钱小姐就像是拿考卷给家长签字的坏小孩,缩头缩脑的,语气闪烁又心虚,“上周嘉伯不是冒了吗,我就想……哎呀,刘老师,和你老实说,就是从你这里出去以后,我实在也是忍不住,就给他买了一只炖汤送过去……” 见到刘瑕没有训斥她的意思,她的声音稍微大了点,但态度依然自知理亏,“没想到嘉伯新女朋友也在……最后……要闹到公安局。” 刘瑕神一动,钱小姐又急急忙忙解释,“最后没立案,没立案的,警察讲这个怎么立案,我是去送汤的,又不是去送刀子的——” 讲到这里,她有一丝得意,但转瞬又消沉下来,“不过,嘉伯把这件事和我们总监说了,总监前几天找我谈话,你知道,我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上海统共也就这么几家公司,他觉得我这么做……影响不好,传出去对公司名声不利。” “所以,他希望你主动离职吗?” “没有,那倒是没有,其实总监对我是有知遇之恩的,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他是关心……”钱小姐黯然说,“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他,想想,这么大的人了,一事无成,还做这样的事,让朋友为我担心……” 她哽咽起来,“我想辞职休息一段时间,总监没许可,还在办手续——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搞,反正不管怎么说,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讲了。” 刘瑕点点头,目光垂下,看到钱小姐脚边的购物袋,“所以,过来这边之前,还到商场拉拉卡,庆祝一下休长假,是吧?” 钱小姐的眼神跟过去,倒也笑了,“哎呀,马仕归马仕,其实一条丝巾也不贵啦,刘老师你别担心,我积蓄还是有点的,再讲最近代购也赚了一笔,其实上不上班,真的没什么。” “你不是说,代购只收成本,不求赚钱吗?” 这个问题,搔到处,钱小姐的脸一下就亮了起来。“讲是这样讲,总是稍微赚几块钱手续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里特别便宜,订单真的很多的,代购又不包快递的喽,快递费里又能挣几块,再讲我量很快就做起来了,本那边货源就好讲价了呀——刚好我有个小姐妹在本,帮我联系厂家,直接走批发价,你想,本货源过来,快递帮我包好分别发货,我每天就发发朋友圈,和快递沟通下,净赚呀。我同我妈妈说,这个做得好,以后转做一级代理,上不上班其实真的无所谓了。” 看到她自己调节过来,甩尽霾、神采飞扬的样子,刘瑕也不莞尔:像钱小姐这样的女人,有一种异样的生命力,她做的事当然不太正常,但作为旁观者来讲,与其说是讨厌,倒更有点钦佩。 “那,这么多客户了,还关注得过来嘉伯的朋友圈吗?”她问。 “当然!我帮嘉伯他们特设一个分组,别的客户来加我,朋友圈我全部屏蔽掉的。”钱小姐快乐地说,但很快意识到刘瑕的意思,又低沉下来,“但……但我还是想改的,刘老师,真的,你看我现在工作都做不下去了,这个病我真的想要改掉的。” 这样的话,钱小姐说了30多遍,次次都没有下文,刘瑕本已丝毫不会相信,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给钱小姐什么,一些勉励,一些分析,一些‘我在努力’的自我安……但今天她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节奏。“真的想改吗?” 这个挑战问题,虽然问得云淡风轻,但依然让钱小姐眼睛睁大——节奏上的改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此时此刻,于情于理,只能抵死不认,赌咒发誓。“当……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来看医生啊,刘老师,一周开支一千块,我好请个住家阿姨了。” 刘瑕笑笑,给钱小姐加了些茶,“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钱小姐,今天不算时间了,慢慢聊。” 钱小姐的不安之情略增,“刘医生你讲——” “其实讲起来你肯定也知道的……”刘瑕把肖恩华和方立的案子,删繁就简讲给钱小姐听,这个八卦,轰动本城,钱小姐当然听说过,并且表现出极强的兴趣。“哎呀!刘老师,你这么厉害啊!警方都要请你当顾问!我太佩服你了,我真正太佩服你了——” 听完了整个案子来龙去脉,钱小姐当然也是唏嘘连声,“那保险公司还要赔钱?真正哪有这样的事!就不能把钱赔给他们,心狗肺的东西!活该他们被高.利贷追着跑,恶人自有恶人磨!哎哟,就是这个未婚太太可怜了,叫人哪么忍心,十年青啊,就因为男朋友冲动,现在好了,人也没了,钱也沾不到手,肚子里还一个拖油瓶,真是稀里糊涂,赔到家了。” “是啊,方立是可怜,一念之差,自己命也断送了……其实就是不送命,他也没有好结果,技术科已经还原了现场,他不过审讯的——钱怎么都是拿不到,他还要去坐牢。”刘瑕说,“他的这个决定,是很不明智,钱小姐,你猜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为什么?”钱小姐不知‘大祸’临头,依旧兴味盎然。 “因为方立放不下。” “放不下?”钱小姐疑惑,“你是说那50万?” “是也不是,”刘瑕说,“钱小姐你讲,以方立的职位来说,工作八年,也没有奢侈消费,攒下90万,肖恩华对他,算优厚吗?” “嗯……这个倒也很难说,”钱小姐在计算上是尤其有天赋、有兴趣的,她掐掐算算,“按你讲的,肖恩华前几年赚头大,方立算是他们公司副总对吧,前几年外贸黄金期的时候,其实一年给副总开个一百万都有的,到现在攒出90万来说,普普通通的,肯定是比对一般员工强,但要说多好,我个人看法也不见得。” “这就是梁婷和方立经常发生矛盾的一点,”刘瑕说,“梁婷在审讯里一再提到,也许是无意识地觉到了这一点的重要——她一直希望方立能接受大公司抛来的橄榄枝,进入更大的平台工作,这样稳定更强,发展前景也更广阔,但方立则始终坚持跟随肖恩华,认定了肖恩华对他不差,留在肖恩华的公司,他的前景会更好。” 钱小姐若有所悟,“到底肖恩华最后还是没能对得起他,唉,这样讲,他一时冲动,其实也是情有可原了。” “情有可原吗?”刘瑕反问。 “至少肖恩华也有错吧。” “钱小姐,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刘瑕说,“每个人都选择自己的轨迹,实际上,在两人走到最后这一步之前,方立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回头,年中他发现肖恩华陷入极大的经济危机时,他可以离开,肖恩华向他借这笔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50万时,他可以拒绝,他有很多机会把这50万变得不再重要,即使是现在,以他的资历,要找一份薪水优厚的工作也不是难事——这样想的话,你会发现,他其实远远谈不上陷入困境,50万摧毁不了他的人生。” 钱小姐若有所悟,刘瑕说,“在明知自己的50万已经拿不回来之后,方立自己依然选择了和肖恩华一起前往南非,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轨迹,如果不是地铁站的意外,我们可以想象,方立会和肖恩华一起去南非,坐视他被杀,肖恩华的家人拿到巨额赔偿,然后等待着肖恩华的子从某个隐秘的渠道拿到肖恩华的遗嘱,把50万还给他,或者还要加倍奉还——即使这只是一个很渺茫的希望,即使他明知不可能,但他也依然会等。” “但……她未婚不是说过吗,方立其实知道了肖恩华不打算还钱以后,是很生气的。”钱小姐怯怯地说。“都知道这一点,都自己说过‘肯定不会还钱’了,难道还会等吗?” “至少从事实来看,方立并没有抢先谋杀肖恩华,并伪造成自杀的意图,这是一次临时起意的杀人,天时地利人和,环境的便利促使他释放了自己的恨意,但如果没有这个巧合,是的,方立是会继续自我欺骗下去的。”刘瑕注视着钱小姐,“就像他明知自己得到的并没有比行情价更高,但却一直在重复‘肖老板对我恩重如山’一样,他会始终自我欺骗肖恩华给他的比别人能给的要多,钱小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钱小姐出不安表情,就像是一处疮疤被人触碰,又似一头落入陷阱的小动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已无力逃开,只能如着魔般配合,“……为什么?” “因为承认事实,就等于否定过去的自己,”刘瑕轻声说,“有的人是很难做出这个决定的,这种人不适合炒股,他们永远不会认赔离场,也就永远都不能及时止损……钱小姐,你和嘉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吧?” 钱小姐双肩一颤,她口而出,“你怎么能猜到——” 看了刘瑕一眼,话又断在嘴里,她自失地摇摇头,笑比哭难看,“有……没到三个月,孕素不足……自然掉了……” “刮痛伐?” 钱小姐的眼泪落了下来,掩面低泣,轻轻点头,“痛的……你想象不到,刘老师,你想不到有多痛……” 刘瑕送上几张纸,“钱小姐,你什么事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但做人其实也不是不气。我想,这个不幸,不会让你生出怨气,两个人两情相悦,有了的结晶,是件喜事,即使发生意外,那也不怪嘉伯,是你愿意为人承受的损失,只要他是你的,这份就抵得过苦——只要他你,就都是值得的。只是……你没想到,嘉伯那么快就移情别恋,同你说了分手,是不是?” 钱小姐已说不出话,她超大声地擤鼻涕,息着拼命点头。 “对嘉伯来说,恋已经结束,他对你也许还有愧疚,但可以面对这个事实。但对你来说,困难的不是承认嘉伯已不你,最困难的是,承认你曾错认了嘉伯,原来在你心以为他还你的时候,他的情早已经变薄变淡……很多刚失恋的女人都会觉得自己很笨,钱小姐,其实你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愚笨。”刘瑕说,“你做不到方立未婚的洒,她一确定自己押错宝,立刻割走人,你和方立一样,都困于自我欺骗的轨迹中。方立那一推,与其说是一时冲动,倒不如说是情结的爆发,他做不到自己从心结里走出,只能毁掉造成困境的客体肖恩华,这和仇恨、报复无关,只是在那时那刻,他等不到别人出手,也不能接受别人履行,这种摧毁,只能由他自己来完成——他已经模糊了思想与现实的边界,遗忘了这么做会产生的种种后果。” 她干脆把一整个纸巾盒都给了钱小姐,“钱小姐,你对嘉伯的扰,也在于边界的模糊——对你的潜意识来说,现实是错误的,它在鞭打着你尽快改正,再制造出一个你的嘉伯。但这种行为,真的能奏效吗?——方立即使不死,也要服刑,一生几乎全毁。” “当然,你不会这么过。”刘瑕柔声说,“但钱小姐,这世界,不是绕着你来旋转,你看,嘉伯也是会报警的。” 钱小姐的双眼瞪得圆大,像是第一次认识刘瑕,又或者第一次认识自己,她左右躲闪着刘瑕温和的视线,嗫嚅说,“我……我不知道,刘老师,以前……以前别的咨询师,从来没给我讲到这点……” “因为他们一旦试图开始和你分析心理,展现出真正解决问题的决心,你就会把他们换掉。”刘瑕说,“钱小姐,你的爆发要来得细碎而持久,甚至于你和它已经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共生,甚至于排除外人的干预——你很意我的服务,恰恰就是因为我明白你的需求,从没想过去干预什么。” “我……我……”钱小姐讷讷不成言,她忽然站起来,但又坐下,双手在腿上绞成麻花。 屋内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刘瑕说,“没有关系的,钱小姐,指出问题,并不代表我一定会强迫你去解决它,你可以选择结束这个也许不那么愉快的话题,下次会面,继续一如往——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换个咨询师,我会为你转介。” 这句话有效地缓解了钱小姐的慌,她的表情松弛多了,咬着下,一边擦眼泪一边东看西看,偶然深思虑地瞥刘瑕一眼。 “那……”过一会儿,她终于重新找回了节奏,“那,刘老师,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事儿已经成了,刘瑕清楚地知道这点,她看着钱小姐,就像是看着一本打开的书——只是不像是钱小姐,这种掌控,并不会让她沉与自得。 “因为我想要你知道你在做的是怎么样的选择,钱小姐。”她说,眼神恳切,看进钱小姐双眼,语气稳定、缓慢,仿佛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有一部分的你,一直希望改变,那部分的你,会让你在辞职时到愧疚和难过,那部分的你,让你持续不断地来寻找帮助,那部分的你就像是在暴风圈里大声呐喊,但所有求助的声音,都被情结遮掩。我想让你知道,钱小姐,其实你并不孤独,你有地方可以求助——也许这么做稍微违背了心理咨询的规范,分析得太多主动,但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是,这种纯粹善意的关心,虽然需要一定程度的演技,但往往是瓦解所有咨询者的利器,常常处理负面情绪的个体,往往更不能对付善意,钱小姐的防卫,在刘瑕的情表现前土崩瓦解,她捂着嘴,又一次无声地掉起眼泪。 刘瑕没有打扰她的宣,钱小姐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哭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开始特擤鼻涕,她几乎用完了一整盒纸巾。 “每个人选择自己的轨迹,是吧。”她低着头整理沙发上的纸团,鼻音还很浓重。“只能帮助想要被帮助的人——把你介绍来的齐老师也这么说过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做咨询,他就这么说了一句,我其实当时还真没明白。” “齐老师水平的确很高。”刘瑕说。“他也是我的心理督导,如果你想要回去找他——” “我不想回去找他。”钱小姐说,“刘老师,假设……只是假设……如果我真的想要治疗的话,你打算怎么开始?” 刘瑕没纠正她的错误用法,咨询和治疗其实不完全一致,“那下次咨询,我们会从探索心结的成因开始,找到解开心结,克服这种应对模式的办法,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不乏反复。” “探索成因。”钱小姐重复说,她笑了一下,“探索成因……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刘瑕笑笑,“当然不可怕,这是个治愈的过程,不会每次都和这一次一样痛苦的。” “好吧。”钱小姐把纸团全收集好,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说,“那就试试看呗,下周还是这个时间对吧刘老师?” 刘瑕点点头,站起来送钱小姐,钱小姐的眼神没和她对上,而是落在反光玻璃上,“哎哟!我的眼线!刘老师,借你们洗手间用一下噢,哎哟哎哟,真的糟糕了——” 借着眼线,她顺畅逃开,碎步跑到办公室门口,忽而又停下脚步,回头一盼。 “刘医生?” “嗯?” “谢谢你。”钱小姐顶着两个熊猫眼,对刘瑕浅浅一笑,又轻轻欠身。“谢谢你。” 刘瑕也不失笑,“不客气。” # 送走钱小姐,刘瑕略事休息,回到办公桌前,沈钦早发来了十几个花痴表情。 *意你所看到的吗?* *完全意!!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心】不过,比起方立的心理,我更喜的还是刘小姐在咨询时的英姿!【心】【心】【心】【心】舔舔舔舔,舔了好久屏幕!* ……这人可还真是,这都什么恶心的比喻。刘瑕往后靠了一下,不住微皱眉,而沈钦肯定看见了她的表情,他变本加厉,发来了好几个小动物舔人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觉得你的咨询发人深省的,其实,很多人的心理问题,是不是也能简单地归结为‘放不下’呢?* *你这就和把所有过得不开心的人都简单归结为‘心理障碍’是一个道理,*刘瑕说,她巧妙地切进话题,*但,是的,可以这么说,有很多心理障碍,都可以用‘放不下’来概括。* 她顿了一下——就像是出一把筹谋已久的刀,总会有些犹豫——随后继续键入,*就像是你……沈钦先生,对我来说,你也是某种程度的‘放不下’* 沈钦并没有回复,刚才那玩笑的轻松气氛,不知不觉,已经一扫而空,但刘瑕没有如之前一样放弃,她知道沈钦在看,*和钱小姐一样,你的许多行动,也体现出了你对于帮助的渴望,沈钦先生,你知道自己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介入,你也渴望得到专业的帮助——你一再和我发生接触,对于我经手的咨询案例,兴趣非比寻常的浓厚,这都是明确的信号,我一直能觉到这一点,只是,我还不知道阻碍你接受帮助的‘放不下’是什么。* *当然,选择权永远在你,就像是我对钱小姐说的那样,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的轨迹。只是,我想说的是,沈先生,虽然我绝对不是你所说的,‘s市最好的心理咨询师’——* 屏幕上忽然跳出了沈钦的回应,*你就是*。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