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妮看苏珉一副不想她走的样子,心里的不悦被冲散了不少。 他自己看样子也是难以做到他所说的一次便“两清”,但又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这种类型的男人果然都是需要自己先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能迈过那道坎么。 无所谓,慢慢来。白珍妮对男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她轻声道:“你也不会安人,我不如回去洗洗睡了。” 苏珉抓住了这个机会:“……你想我怎么安你?” 白珍妮不说话,垂着眼帘,仿佛极累了,懒得与他再解释什么。 苏珉觉得她像某种会生长藤蔓的植物,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悄悄伸出枝芽,攀附绕,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上了。 她也不张扬,只是牵住细枝末节,但却让人不得不在意——被揪住的那一角心事,由她牵动,暗暗地发。 白珍妮静静地等待着。 她本来是真的想走,但突然之间变了想法。 她能看出来苏珉对她的望,今晚她莫名受的这一遭羞辱,她要在苏珉身上讨回来。 果然,苏珉靠近了她,似乎是最后和自己的内心挣扎了一下,然后伸开双臂,将她环在怀里。 白珍妮僵持了十几秒,轻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了苏珉的肩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你想让我留下吗?” 她的声音轻到像在自言自语,苏珉听到了,心内颤动,将她抱得更紧。 洗完澡,白珍妮穿着苏珉找给她的T恤,裹着浴袍,跟着他来到他家的客房。苯書發Ъú紆:3щ點И╀⒉╀q╀q點(弝╀佉棹) 客房更空旷。除了一张一米八的大,一个头柜之外,就是大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白珍妮倒不多说,打着哈欠坐进被窝里,看着还站在一旁的苏珉道:“你的房间好空啊,我有点怕。你洗完澡再来看看我吧。” 苏珉耳发热:“好,你先睡。” 白珍妮点头,躺进被子里。偌大的衬得她在被子外的脸尤其的小,像只小猫。 苏珉洗好之后,擦着头发,磨蹭着走向客房。他心猿意马,既希望看到白珍妮已经睡了,又希望发现她还醒着。 到了门口,他看到白珍妮背对着门侧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发梢垂在边。 苏珉轻手轻脚地走进屋,走到沿小心坐下,看着她。 她身形很薄,只将被子拱起浅浅的一片。纤细的脖颈,秀气的耳垂着在被子外,苏珉将被子再向上帮她拽了拽,心里希望她能安稳地睡一觉。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白珍妮忽然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了呜咽一样的声音。 苏珉急忙又看向她,她蜷缩着,痛苦地低声哼哼着,应该是做了噩梦。 苏珉隔着被子轻拍她,她却猛地一翻身,尖利地叫喊:“……救命!” 苏珉被吓了一跳,却发现白珍妮睁开了眼睛,眼角发红,还有泪痕。 白珍妮虚睁着眼,慢慢才将视线聚焦到苏珉脸上。当确认了眼前是苏珉之后,她才放松下来,瘪了瘪嘴,又是两大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苏珉看得拧起了眉,俯下身帮她擦掉眼泪,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和的语气问:“做噩梦了?” 白珍妮像是看着救星一般地盯着苏珉,哑着嗓子开口:“……我怕。” 苏珉觉自己的心也痛了一瞬:“……那我陪你?” 白珍妮向里面挪了挪,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苏珉犹豫了下,钻进了被窝,挨着白珍妮坐着。白珍妮背对着他,又重新躺了下去。 她身上的浴香气,是苏珉最常用的。现在这股味道将她笼罩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又悉又陌生。 “……我刚刚梦到,我在路边站着等你来接我,但是你迟迟不来。于是就有人来问我,过夜多少钱。我说……我不卖,他就……他就……使劲拉着我,向漆黑的巷子里走……” 白珍妮低声诉说刚才的梦,苏珉听到一半,就侧过身,将她搂在怀里。 白珍妮被他抱着,仍自顾自地说着:“我是喜做。情可遇不可求,但是望却是时不时就有的。大学的时候,喜我的人也不少,我喜的人也不少,喜就上,不喜了就分开,我没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妥。毕竟既然两个人都愿意在上坦诚相见了,肯定是互相有好的不是么。” “但是看不惯我的绝对是大多数吧。从那时候起,叫我妇的也有,说我水杨花的也有,造谣我产,得病的也有,说这些话的,有男生也有女生,我早就习惯了。……我唯独听不惯两件事,第一是造谣我当小三,第二是说我这种人,被强了……肯定也会叫。” 白珍妮只是平铺直叙地说着这些话,但苏珉听了,心却揪着——被这样恶毒的语言诋毁过多少次,才能说自己早就习惯了? “……我这样的人,被强也是活该吧。”白珍妮淡淡地说道。 苏珉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她:“不是活该……你不要这样说。……绝不是。” 白珍妮转头看着他,眼睛里水光涔涔,鼻头发红,声音也带了鼻音:“当时帮我做笔录的警察,如果看过《隐秘视角》,肯定也会笑话说,这样的人被强未遂,怎么还会想着报警呢?” 苏珉摇头:“不会的。也没有人会笑话你。” 白珍妮痴痴地看着苏珉,问:“你也不会?” 苏珉:“绝对不会。” 白珍妮像是松下了心里绷紧的一弦,整个人不再像刚刚那样僵着,放松了下来。她在苏珉的怀抱里转过去,面对着他,额头抵着他的嘴:“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的人。” 她的手臂从苏珉的腋下穿过,贴紧了他的身体,抬起头,吻了吻他的下巴:“……谢谢你。”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