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再次向上奋力爬,可林姝爬墙什么的,丝毫没天份,好几次滑落。 累得直气。 “我帮你?”下头传来萧立策的声音。 林姝:…… 这不是废话么,没有他的帮忙,她哪里上得去? 可下一刻突然琢磨出不对,他不是一直举着她双腿帮着么?还要怎么帮? 林姝刚要反头望向他,股那猛地一热。 林姝先是一愣,再是一灵。 然后,她不用猜,都能真真切切受到萧立策那双大手正托住她的小呢。 男人的大手火热火热的,烤热了她凉凉的小。 林姝脸蛋憋得通红。 她上一世死后灵魂被锢在地很久很久,久到林姝早已忘却被男人碰是什么滋味儿。萧立策陡然给她来这么一下,林姝的小心脏都加速蹦哒起来。 “我托住你,你快使点劲。”下头传来萧立策不紧不慢的催促声。 林姝咬咬牙,有了萧立策托住她,身体不再下滑,大腿挂上墙头很快就爬了上去。 院墙很厚实,三块砖头磊在一块砌成的,坐在上头很稳当。但林姝还是怕摔,像个小孩子骑马似的跨坐在墙头,一只脚在院里,一只脚在院外头。 萧立策有武功在身,三两下就翻上墙头,坐在林姝身边。 “冷不冷?”萧立策与林姝挨得很近,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林姝身上,“找了一圈,没看到有风小的地方,不过,这披风是两层狐皮的,厚实防冻。” 听着萧立策的解释,林姝不说话了,墙头无遮无拦一点风也不挡,自然是冷的。但登高望远,坐在高高的墙头,能看到平看不到的风景。 远处灯笼闪耀,宛若万家灯火。近处红梅一片,风吹似海浪翻涌,银白的月光洒落枝头,阵阵花香扑鼻直上。 俯瞰的风景,确实与众不同。 “不冷。”林姝偏过头去看远处风景,被月下的美景给住了,待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萧立策还在摆她身上的披风系带呢。 怎会系这般久,还没系好? 是有多笨啊? 林姝诧异地低头看去,萧立策的大手正在笨拙地扯着系带,来来回回翻什么。 “你在做什么?”林姝没看懂。 萧立策:“不小心系成了死结,稍安勿躁,正在打开。” 林姝:…… 真是够笨的。 方才小烧红烧红的,林姝有点不敢面对萧立策,才故意偏过头去看风景,任由他胡系带子。 这下倒好,系成了死结? 林姝盯着萧立策笨拙地来回拉扯的大手,也是没脾气了。 “算了,死结就死结吧,不用再管它了。”又过了半盏茶功夫还没解开,林姝主动说算了。大不了回去后,一剪刀给缴了。 听林姝这般说,萧立策才收回那几笨笨的手指头,小声道:“姝姝,你对我真好。” 林姝:…… 她哪里对他好了? “谢谢你肯陪我守岁,肯抛下大家闺秀的做派陪我坐上墙头。来,给你。” 萧立策话音未落,一颗糖进了林姝嘴里,又递过来一壶酒。 “糖是话梅糖,酒是女儿红,据说两者配在一块吃,会幸福赛神仙。” 听着这胡诌,林姝是不信的,但被萧立策喂了一口酒后,嘴里的糖迅速变了种滋味,宛若吃了兴奋剂似的,整个脑子瞬间灵一下,清醒多了。 但比起这好滋味,林姝更好奇的是,这两壶酒哪来的? 方才萧立策明明是两手空空,怎的一眨眼功夫就变出了两壶酒来? “怎么了?”萧立策问。 林姝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心想,这酒壶不大,兴许一早就藏在萧立策衣袖里的呢。 却不曾想,嘴里的话梅糖刚嚼完,萧立策竟拿出两个热乎乎的腿来,上头还洒了辣椒。 不一会,又变出了橘子、苹果、香蕉、葡萄等物。 简直就像是变魔术。 “你怎么做到的?”林姝再忍不住,惊奇问。 萧立策半笑不笑的:“你喜么?这叫变魔术,为了你,刚学的。” 林姝一时愣住,不是该如何接话。 “前阵子母妃寻了个伶人,他变魔术顶顶厉害,说是姑娘家都看。”萧立策嘴角带笑。 姑娘都看? 因为姑娘看,所以他堂堂晋王就学了来哄她? 林姝看着萧立策的脸,整个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伶人是专门供人杂耍的,他们都是有绝顶手艺的,不过一向是养在勋贵之家供人玩耍的低之人,大召国的人素来看不起他们,在大召国,是比戏子还低人一等的存在。 可堂堂晋王为了讨她心,连身份都不顾了,先学了再说? 看着萧立策背过手去又变出一碟洒了酪的糕点来,林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张开小嘴配合,一口一口吃着。 突然各处炸响,吓得林姝小手一抖,手里的点心跌落墙头。 “不怕,子时到了,开始放炮。”萧立策上一世就知道林姝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响雷和放炮。 大手一揽,林姝整个身子全埋进他怀中。 原本的夜空有多寂静,眼下的夜空就有多震聋耳,噼里叭啦,此起彼伏。 吓得林姝深深埋进萧立策口不敢出。 往年放炮时,都有娘亲和姐姐堵住她双耳,紧紧抱在怀里哄,就连哥哥那个惯嘲笑她的,到了这个时候也会闭紧嘴巴给她个的拥抱,事后再嘲笑她。 此刻,林姝被萧立策捂紧耳朵抱紧在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鞭炮声逐渐小去,耳朵里的心跳声却强劲有力,一声声响亮起来。 是萧立策的心跳声。 待林姝明白过来自己眼下在做什么时,浑身臊得慌。 “姝姝,谢谢你,有你陪我守岁,这一年我都不会孤独。”萧立策嘴贴着林姝脑顶,轻声道,“有你,真好。” 林姝陡的推开萧立策,小手将了的鬓发勾到耳后,胡应道:“嗯。” 可被萧立策又是抱,又是“表白”似的,林姝到底有些不淡定了,没坐两下,就道:“我,我该回去了。” 过了子时,就算守岁完毕,是不用守通宵的。 说罢,林姝就要下地。 可,刚挪动小腿,往下头一看,妈呀,这堵墙好高,凭她一己之力,上来费劲,下去更费劲,本就不敢动。 只得望向萧立策,声音小小的:“晋王殿下,麻烦帮我下去。” 萧立策舍不得放人,但更舍不得林姝明眼下泛青,美的她会嫌弃不好看,到时小姑娘又该嘟嘴只叹气了。 “好。” 没喝完的酒,没啃完的翅、腿、烧鹅放在墙头,萧立策箍紧林姝小,足下一点,就飞下了地。 却不曾想,两人刚好落在方才被爆竹声吓得小手一抖,点心掉落的那块地上。 看着散落沾了泥土的红豆枣泥糕,林姝蓦地腾起一股异样的觉,到底是什么觉,林姝自己说不好。 待被萧立策送回闺房后,房里烧了地龙,热得很,再穿着萧立策那件厚实的两层狐皮披风就像在受罪了,可打了死结,林姝留了长长的指甲本不好动手去解,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刀就要去剪。 咔嚓两下,就能剪断。 可莫名的,剪子搭上去,林姝心底却又腾起方才那股子异样觉来。 林姝竟是下不去手,仿佛是舍不得损坏掉这件披风。 突然,林姝悟了,方才看到那块沾了泥土的枣泥糕,心底腾起的那股子异样觉,竟也是……舍不得。 舍不得那块枣泥糕?萧立策变魔术变出来的那块枣泥糕? 林姝顿时头大。 “宝鸭,进来一下。”林姝纠结一番,死死盯着手里的剪子,最后搁下剪刀,叫宝鸭进来给她解开打上死结的系带。 宝鸭进去后,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姑,姑娘,这件披风……”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不是姑娘的款式,明晃晃的男人款式啊。 大半夜的,姑娘身上披着男人的披风,方才姑娘不让她在屋里守着,莫非是……偷偷与外男出去私会了?外头风大,还飘着雪,所以男人就体贴地给自家姑娘披上了他的披风? 天呐,这可是……这可是……与外男互生情愫,私定终身? 宝鸭脑子嗡的一下,觉自己命不长久了,若是被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发现姑娘做下这种事,怕是要打杀了她这个贴身丫鬟,怨她好好的姑娘都看不住,无端坏了清誉。 宝鸭脸都苍白了。 林姝瞥了宝鸭一下,略微解释道:“方才是晋王殿下找我说了几句话。” 晋王啊,听说是晋王,宝鸭苍白的脸瞬间恢复了原样,再无半分紧张:“姑娘不早说。” 早说的话,她就不用瞎担心,自己吓唬自己了。 晋王殿下是谁呀?是这府里所有主子的大恩人,还是救了一次,两次,三次的那种特大恩人,这样的恩人可不同一般的外男,就是真与姑娘有了点什么,只要不闹得太出格,世子爷和夫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会说啥,更不会为难她这个小丫鬟。 恩人么,不能以平常的男人对待,怎么宽容对待都是无碍的。 晋王真对自家姑娘有意思,大不了禀明了世子爷嫁去做晋王妃。 简单得很。 宝鸭上前一寸寸解开死结时,还不忘夸上晋王两句:“晋王殿下是个大好人。”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