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陈姐想过的事,柏雪也能想的到,姜承航无疑是英俊的,英俊多金,家世良好,柏雪搜索过他,看到他正在跟蚝油程家的小姐约会,媒体给他们打上的标签是金玉良缘。 良缘与金玉兼得,十全十美的婚姻,他怎么能在跟一个女人约会谈情的时候,又来找她呢?柏雪一整个晚上睡不着觉,le就睡在她身边,小孩子的呼又轻又急促,膛起起伏伏。 他这么幼小,这么稚,柏雪张开双手也不能够保护他,何况还能他增伤害呢?le是很喜他大伯的,他这么小也知道爸爸妈妈在吵架,甚至他很讨厌靳易廷,因为他把他带走了,关起来两个月都没见到妈妈。 从出生起就没有长时间跟靳易廷呆在一起,柏雪的工作停下来,靳易廷却努力北上,当导演拍片子,想在这个越来越大市场里多捞几桶金。 小孩子需要陪伴,看着他还小,以后总有时间,其实一眨眼他立马就长大了,懂得分辨好坏,在le的目光里,靳易廷是个顶着爸爸称号的陌生人,对他很严厉,跟妈妈吵架,让妈妈哭泣,这就足够给他打上坏人的标签了。 柏雪也许原来还会对他强调爸爸工作忙,可是后来她说得越来越少,le只知道爸爸不会回来过节,爸爸不会去学校接他,爸爸不会带他出去玩。 所以他格外的依赖妈妈,柏雪也格外依赖他,她无法想像le知道这个他还算喜的大伯,肯弯和他一起玩的大伯,跟妈妈有那样的关系时,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柏雪茫然的坐到梁医生的办公室里,梁医生这次依旧穿着浅衣,他泡了茶递到柏雪身边,又递给她一罐子糖:“吃一点甜的,你会舒服点。” 柏雪的打扮就是刚刚参加了葬礼,她的情绪不稳定,受到一些冲击是必然的,梁医生拿出一盒小点心,米分红的盒子,上面印着小兔子的图案,笑眯眯的推给柏雪:“护士台准备的,我虽然从英国回来,可并不吃点心。” 他研究了一下柏雪,这个病人的心理疾病不是这两年才形成的,其实从她进入这个圈子开始,或者说从她的家庭摇摇坠开始,她就已经在抑自己。 梁医生坐在单人沙发上,像个朋友一样,当一个倾听者,在他察觉到柏雪并不愿意倾诉的时候,干脆先动手拿了一片饼干,上面有点点草莓糖浆,他咬一口,然后微微皱起眉头来,笑说:“我以为它是甜的,没是那个到是酸的。” 柏雪依旧不说话,梁医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不能断定葬礼对她的影响是不是会这么大,但他放下那半块饼干,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用很平常的语气告诉柏雪:“你知道英国的,传统吗?” 柏雪被这个字刺了一下,她抬起头来,终于正视梁医生的脸,他笑起来眼角漾出细纹,他有些窘迫似的:“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事,”他在这么说的时候诚恳的看着柏雪的脸:“既然大家出门的时候会照镜子换衣服,聚会的时候都会拍照片录影像,那么□□的时候为什么不?” 柏雪一下子觉得难堪起来,她的脸烧得通红,梁医生赶紧做了一个安抚她的手势,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但又跟柏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看着柏雪说:“这是很正常的事,你并不需要为了别人的目光来惩罚自己。” 柏雪不光是为了别人的目光,是她自己不能接受,她现在还是个有信仰的人,luie是在生命最后那两年找到了信仰,而柏雪是逐渐丢失了信仰。 梁医生看到这话无法让她产生认同,立即打住:“你知道英国人信教的比例很高,大概占据百分之四十七,快要接近人口的一半,但这其中同恋的人数是多呢?更何况并不是每一个有信仰的女孩都戴守贞戒指。” 梁医生是个无神论者,但他研究过柏雪的背景,特别是她十八岁之前,假设她只有十八岁的记忆,那么她最大的心理力会来自哪里,他抓住了这个点。 梁医生是在柏雪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对她说,她没有错的人。 每个人都对她说,一定会好的,等时间久了别人就会忘记的,等到事情平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指责她辱骂她。 陈姐和苏珊都是这么劝解她的的,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等她知道了,又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过去了就好了,这些话来回反复的说,却并不能真的说服她,她需要的是认同,认同她没有做错事,她没有伤害任何人,而梁医生指出了这一点。 其实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国外,舆论就不会这么烈,文化传统不同,女的身体一直是神秘的神圣的,是男的私有财产,未婚的和已婚的,哪怕打算不婚的,也只能当老小姐,而不是享受它。 梁医生不想说的那么深刻,他只是把自己的观点点了出来:“你应该告那个传播者,是这个人做错了事,而你只是在享受你的权力。” 柏雪被这种看法击中了,她一时不过气,看着梁医生的眼睛差点掉下泪来,梁医生对她微笑,给她换过一杯热茶:“其实我泡茶的手艺很不错。” 在他转身去泡茶的时候,柏雪看着他高大的背景,突然想问一问这个陌生人:“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呢?”她不记得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她不记得她是不是和姜承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梁医生拿出茶包,等热水的三十秒里笑一声:“也许是上帝给了你新人生,指引你可以重来。”梁医生自己是无神论者,但他承认宗教对某些人是可以起到积极作用的。 柏雪果然沉默了,她开始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她醒过来的时候曾经照过镜子,这具身体就像是枯萎的花朵,黯淡没有光泽,手脚无力,连头发都是枯的。 可这些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力气,就像是十八岁的她,她在学校里是女子网球对的,打双打,跑跳和爆发力都不错,并不是纤纤弱女。 她的脸颊又起来,身体也更灵活,最显明的是她窝后的那朵刺青玫瑰,她扭转身体的时候,那朵玫瑰花又一次鲜绽放。 柏雪怔住了,梁医生给她递过红茶来,替她加了一点牛,加了一颗糖,递到柏雪身边去,这回她没有拒绝,两只手捧住杯子,抬起脸来:“真的吗?” 没有人能够回绝这种渴望,梁医生也不能,他其实已经渐渐偏题了,但他的目标是柏雪能有一个稳定的心理状态,所以他笑起来,伸手推一推眼镜,掩饰住眼睛里一点波动,还照原样坐在沙发上:“你是一个全新的你,你可以追求你想要追求的一切。” 重塑自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柏雪的足来源很多,在有情之前,她渴望成功,等了情,她渴望完,既然这一样目前不能足她,那么她可以退一步,追求她过去追求的东西。 柏雪在喝茶的时候,梁医生跟陈姐谈了一下,她需要自我认可,不如给她多一点空间,她不可能永远都关在房子里。前一个例子摆在眼前,luie逃离人前,把自己关起来,依旧无法排解。 等到驱车离开的时候,柏雪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狗仔队还在后面跟随,期望能拍到柏雪崩溃大哭的场面,luie一时不能写,但柏雪可以写一写。 陈姐平稳的开着车,原来那些大牌最反的就是狗仔队,而现在换过来,大部分的曝光率都要靠他们,甚至还有人买了团队来拍照片,假街拍摆出漂亮的面孔,拍下来一样上封面。 这个圈子越来越娱乐化,接受度一年比一年都要高,柏雪同期女星未婚先孕,一度被雪藏了七八年,事业全毁,而现在一样是女明星未婚先孕,团队却可以炒作她是个好母亲。 这个世界在改变,而柏雪还没变,陈姐的话多了起来,她开始挑选一些柏雪认识的人,讲他们现在的近况,她挑了一个轻松的开头:“华仔的女儿过生,排场真是大,我还替你收到了请帖。” 柏雪一口气,华仔竟然结婚了,还有了女儿,陈姐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笑起来:“现在可没人因为他有个绯闻女朋友就去跳楼跳火车了。” “你看,人家一样拍电影,一样扛票房,你不用担心,现在也不是一点工作都没有的。”梁医生一针见血,陈姐立马明白不跟她说不是在保护她,现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有一点污点就能星途黯淡的年代了。 柏雪其实还是有很多工作可以接,比如有人请她去拍电视剧,有人请她去参加真人秀,事情已经过去两年,香港这个地方太小,还可以发展到大陆去。 她不是不可以东山再起,陈姐从后视镜里看她的脸,光是这一点侧颜,就足够了,-毒滥-出轨劈腿睡□□的明星多的是,只要包装一下,有团队策划,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比如,你有没有想过,不去国外,还可以去内地。”柏雪淡出的时候内地市场才刚刚兴起,陈姐请了数据公司做了一个数据分析,看看那里适不适合柏雪的发展,她还可以带着le一起去。 柏雪侧过脸来,陈姐这些天这么忙原来是在思考这件事情,她公司里那几个北上发展的小模特不是一样有黑料,卖脸卖青才是挣快钱,像柏雪这样的,先发点通稿图,再有个机会拍一部电影,马上就又能站起来了。 遇到红灯,陈姐缓缓停下车,她握着方向盘转头看了柏雪一眼,问道:“那么你现在,还想拍电影吗?” 第26章 重又入魔国 柏雪眼睛里闪着点点微光,她看向陈姐,好像回到她被星探推荐到陈姐面前的那一天,那么多青的女孩子,站在走廊等着进去面试,她排在队伍里,每个女孩都化着妆穿着时尚,只有她一身校服裙。 脚上的皮鞋已经小了,有些挤脚,柏妈妈没想到柏雪竟然还在长高,她希望柏雪不要再长了,她们没有余钱去给柏雪买新鞋子新衣服,就快连柏爸爸的医药费都出不起了。 柏雪有些拘谨的站在人群当中,看着别人时髦的牛仔衣,烫着卷发,戴着大耳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小镜子,柏雪有点害怕,她只拍过广告画,而这里有很多人都已经拍过电视剧。 有几个演员柏雪都看过她们演戏,知道这里选角,大厅里全是各个公司的经济人,已经在物人选,陈姐那天并没有想要挑人,她只是经过,跟她的同行约了了在酒店咖啡厅喝一杯咖啡。WeDal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