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芹菜早上好。” 张子安正在观察隔壁店门上那只凤蝶的蛹，闻言也对小芹菜招招手。 小芹菜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也学他的样子仰头盯着凤蝶的蛹。 “变成蛹了？”她问道。 “嗯。” “那太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漂亮的蝴蝶从里面钻出来了吧？”她 怀期待。 “嗯，用不了太久。”张子安点头，“小芹菜想好怎么写作文没有？” “想好了！” 小芹菜叽叽喳喳地把她的构思说了一遍，张子安给她纠正了一些学识 的错误和修辞方面的错误，但是没有去修改她的主体内容，毕竟这作文是她写的，而不是他代写。 讲完之后，小芹菜既没有立刻去学校的意思，也没有进店看望仓鼠和垂耳兔的意思，而是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张子安看出她的犹豫。 “那个……”她嗫嚅着说道：“我们学校树上的 虫越来越多了，连墙上都到处在爬，同学们都很害怕，老师们也很头疼，于是我就跟老师说，店长哥哥你很厉害，说不定能解决虫的问题。” “哦……所以说，是向老师推荐了我？”他确认道。 “嗯……但是我没有提前问店长哥哥的意见，也不知道店长哥哥有没有时间……”她像犯了错误一样垂头说道。 “我时间多的是，而且治虫子什么的，我是手到擒来！” 如果是治理 浪猫浪狗之类的，他可不敢夸下海口，但区区虫，就算再多，只要放手去做，就没有消灭不干净的虫！ 虽然在街道办碰了个钉子，他本来 灰心丧气的，但此时转念一想，其实街道办也只是一个统筹部门，比如说学校内部的事，街道办就管不着，倒不如借此机会，先在中华路小学里练练手，从小处做起，否则突然让他治理整个东城区的虫害，他肯定也会焦头烂额。 “太好了！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老师也跟警卫打过招呼，店长哥哥随时去都可以！”小芹菜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那我先去上学啦！” “好，快去吧，别跑太快。” 小芹菜 快地跑远，张子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他盘算一下，就算要去也不适合早上去，因为学校早上比较忙，还有好多家长接送孩子，要去的话下午去比较好。 至于上午，除了惯例去海边播放世华的歌声之外，他还跟白狗小白约好了，去检验一下浪狗们的劳动成果。 从前天上午开始，到今天中午，刨去留给小白动员的时间，差不多整整48小时。 48小时，浪狗们能收集到多少瓶子呢？ 虽然市里经常有缺钱或者闲不住的老年人挨个翻垃圾箱捡瓶子，比如之前那个牵着博美来到宠物店求助的老 ，但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瓶子都捡完，毕竟谁也不会每天24小时守着垃圾箱等着捡瓶子，大部分瓶子还是会落到垃圾填埋场，由填埋场进一步分类回收或者碾 填埋。 浪狗们就是要抢在填埋场分类处理之前，把空瓶子收集起来转移到其他地方，换言之……这也算是薅社会主义羊吧？ “来，帮我往车里搬。” 张子安招呼王乾和李坤帮忙。 “师尊，这么多狗粮是要搬到哪里去？您这是要把家底搬空啊！” 王乾和李坤不解地问道。 劳动不能只靠强制或者一时的热情，或者靠理想主义画大饼，必须要有适当的 励措施，强如小白，也不可能比当年的“大锅饭”做得更好，“大锅饭”的下场大家都知道。 为了调动浪狗们的劳动积极，必须要让它们看到眼前切实的利益，干净的狗粮就是好选择。 除此之外…… 李大爷蹬着三轮车过来，车斗里装了泡沫保温箱。 “张店长，你订的烤 腿，总算全烤出来了。”李大javascript:爷擦了把汗说道。 “辛苦了，烦劳你们连夜烤，真是不好意思。”张子安表示歉意。 “咳！没说的！”李大爷豪 地嘿嘿一笑，带着好奇看了一眼宠物店内，问道：“可能是我多嘴，不过这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为啥突然要这么多烤腿？” 突然接到张子安的大量订单，老两口既为生意上门而欣喜，又担心来不及而耽误张子安的事情。 李大爷夫妇两个，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准备，把批发来的冷冻腿解冻、用蜂 腌制，然后为了不耽误正常的营业，凌晨三点就起 烤制腿，非常辛苦，赚的都是辛苦钱。 直到挤出所有空闲时间完成订单，倦意才涌上来，李大娘已经补觉去了。 李大爷有此疑问也很正常，毕竟宠物店里的幼犬大部分时候都是喂狗粮，只有飞玛斯、战天等少数几条狗喂腿 。 张子安解释道：“不是喂给店里的狗，是……附近的宠物繁育基地需要……嗯，对了，李大爷，以后可能经常需要这么多的腿，您不行就雇人吧，别把自己累着了。” “好，好。” 虽然张子安没有正面回答，但李大爷老于世故，没有深问人家的隐私，反正又不可能拿腿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自己能赚到钱是最重要的。 狗粮，是大家都有的，多一点少一点的，反正能填 肚子，而发劳动积极的关键，就要靠腿了。 狗是很通人的动物，会察言观 、会学习，会形成适当的条件反 ，它们很快就会发现，谁叼来的瓶子多，谁就有大腿吃。 奖惩机制对猫来说作用不大，但对狗是很有效的。 工作不努力的狗，别的狗啃腿，你就只能干看着口水了。如果是混 无序的状态，肯定会争斗抢夺，但有小白制着，不用顾虑这个问题。 很快，五菱神光除了驾驶室的空位已经全装了，也幸亏五菱神光巨能装，否则一辆车还不够。 第1343章 废品换食品 虽然弗拉基米尔跟小白向来不对付，但张子安要出发时，它还是跳上了副驾驶位置，要跟他一起去，声称要看看那群笨狗怎么出洋相。 张子安觉得，这一猫一狗也不像是纯粹的互相敌视，倒有些……相 相杀的意思，是错觉吗？ 总之，他跟店员们 待了一声，就开车上路，再次驶向垃圾填埋场。 无人机当然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填埋场，他远远就看到小白站在路边的一块路牌下等着他。 “久等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没熄火。 小白瞟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弗拉基米尔，故意视而不见，转身说道：“跟我来。” 它在前面跑，张子安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他有考虑过让它上车，但恐怕这一猫一狗会在车里掐起来。 沿着公路跑了一段距离，小白突然下了公路，往旁边的荒野里跑去。 五菱神光虽然不是专门的越野车，但真不惧寻常的野外路况，张子安方向盘一拐，也跟着下了公路。 又跟在小白身后跑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是那种人工树林，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几乎相等。 几百上千条浪狗聚集在树林前，黑地排成一大片，像是等待检阅的军队。 在它们面前，堆放着……一片塑料瓶的海洋。 按照张子安的叮嘱，小白没让浪狗们把捡到的空瓶子混合在一起，而是堆放在自己脚前，这样每条狗捡了多少瓶子一目了然。 浪狗们本身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饿了就去垃圾堆里刨刨有没有烂菜叶子或者泛酸的烂 ，有时候还能找到吃剩一半的汉堡，填肚子就躺在海边晒晒太 不好吗？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 小白让它们去做，它们不敢不听，但这未必表示它们就心甘情愿这么做。 汪！ 汪汪！ 汪汪汪！ 可能是风把弗拉基米尔的味道吹向了狗群，有一条狗开始叫，其他狗也此起彼伏地扯着嗓子狂吠起来。它们都是大中型猛犬，单拿出一条来，嗓门之大就足以令小儿止哭，成百上千条狗一起叫，声势可想而知，简直如同山呼海啸。 张子安也是心惊胆颤，这么多狗如果同时猛扑过来，除非是坐在坦克里，否则没有什么车是绝对安全的。 倒是弗拉基米尔镇定自若，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的气概。 小白冲过去，向着狗群叫了几声，狗群的吠叫顿时被制下来，只剩下零星几声呜咽。 张子安没有靠得太近，停车没熄火，提心吊胆地下了车。 他经常与狗打道，还总是提醒别人，遭遇浪狗的时候不要表现出恐惧，但事到临头，面对这么多浪狗，要说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白对手下的统御力之上了。 张子安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尽管内心忐忑，还是壮着胆子向狗群走去。 小白讶异于他的胆，令它稍微刮目相看，于是它更加严厉地约束手下，以免被他小觑，同时也不能在那只蠢猫面前丢脸。 越靠近狗群，阵阵的酸臭味愈发浓烈，腐烂的食物与粪便的味道，令每条浪狗的身边都围绕着好多只嗡嗡叫的蚊蝇，落在它们的头上、身上、嘴上，粘稠的涎水从它们齿 间滴落，它们的灼热呼 混合在一起，如热浪扑面而来。 像是一群来自洪荒的原始野兽。 如果它们突然发狂，抗拒小白的命令，张子安一个大活人还不够给它们 牙的。 “短短两天时间，居然捡了这么多瓶子？” 张子安 略地扫视几眼，发现瓶子的数量大体是按由多至少排列的，捡来最多瓶子的狗站在最前排，每条狗面前都摆着五十个以上的瓶子，以500ml的空饮料瓶为主，也有少量的易拉罐，还有没啥用的玻璃瓶…… 就算是后排捡瓶子较少的狗，也至少捡了二十多个空瓶子。 如果按500条狗来计算，取中位数40个瓶，这里就有……2万个空瓶子。 按照张子安与废品收购站商谈好的价格，如果数量达到1万，那么每个500ml容量的普通塑料瓶价格5分钱，每个易拉罐价格1钱，保底价格也在1000块钱以上，实际应该不少于1500，批发品质一般的狗粮差不多有四五百公斤，应该足够填它们的肚子。 “怎么样？够不够？”小白窥视着他的脸。 “够了，作为第一次捡瓶子来说，很不错了。”张子安给予肯定，“如果能在细节上加以改进就更好，比如说尽量多捡易拉罐，其次是空饮料瓶，不要捡玻璃瓶。” 考虑到浪狗们第一次做这种事，而且动力不足，其实已经超过他的期待，他本来打算头几次贴钱来做的。 小白冲狗群叫了几声，把易拉罐和空饮料瓶分别叼起来向它们示意。 浪狗们兴致不高，看得出来它们很勉强。 “让它们排成一队，轮来我车边领饭吃。”张子安回到车里，打开后备箱，扛出一袋20公斤重的狗粮，撕开口子，又拿出一堆塑料食盆，让小白招呼狗群按顺序叼着食盆来领狗粮。 原本兴趣缺缺的浪狗们一闻到狗粮的味道，顿时来了 神，焦急地原地打转，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狗粮据为己有。 小白担心发生子，先训斥了它们几声，才喝令它们轮叼起食盆，排成队从张子安面前轮经过。 每经过一条狗，他就往它们的食盆里舀一大勺狗粮， 觉自己像是古代开仓赈灾的，而这些狗就是一个个饥民。 又大又凶又臭的浪狗令他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ＷedａLIＡＮ.CＯM |
怀期待。 “嗯，用不了太久。”张子安点头，“小芹菜想好怎么写作文没有？” “想好了！” 小芹菜叽叽喳喳地把她的构思说了一遍，张子安给她纠正了一些学识
的错误和修辞方面的错误，但是没有去修改她的主体内容，毕竟这作文是她写的，而不是他代写。 讲完之后，小芹菜既没有立刻去学校的意思，也没有进店看望仓鼠和垂耳兔的意思，而是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张子安看出她的犹豫。 “那个……”她嗫嚅着说道：“我们学校树上的
浪猫
灰心丧气的，但此时转念一想，其实街道办也只是一个统筹部门，比如说学校内部的事，街道办就管不着，倒不如借此机会，先在中华路小学里练练手，从小处做起，否则突然让他治理整个东城区的虫害，他肯定也会焦头烂额。 “太好了！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老师也跟警卫打过招呼，店长哥哥随时去都可以！”小芹菜高兴得一蹦三尺高，“那我先去上学啦！” “好，快去吧，别跑太快。” 小芹菜
快地跑远，张子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他盘算一下，就算要去也不适合早上去，因为学校早上比较忙，还有好多家长接送孩子，要去的话下午去比较好。 至于上午，除了惯例去海边播放世华的歌声之外，他还跟白狗小白约好了，去检验一下
填埋。 
励措施，强如小白，也不可能比当年的“大锅饭”做得更好，“大锅饭”的下场大家都知道。 为了调动
腿，总算全烤出来了。”李大javascript:爷擦了把汗说道。 “辛苦了，烦劳你们连夜烤，真是不好意思。”张子安表示歉意。 “咳！没说的！”李大爷豪
地嘿嘿一笑，带着好奇看了一眼宠物店内，问道：“可能是我多嘴，不过这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为啥突然要这么多烤
腌制，然后为了不耽误正常的营业，凌晨三点就起
烤制
。 张子安解释道：“不是喂给店里的狗，是……附近的宠物繁育基地需要……嗯，对了，李大爷，以后可能经常需要这么多的
肚子，而
、会学习，会形成适当的条件反
，它们很快就会发现，谁叼来的瓶子多，谁就有大
无序的状态，肯定会争斗抢夺，但有小白
相杀的意思，是错觉吗？ 总之，他跟店员们
待了一声，就开车上路，再次驶向垃圾填埋场。 无人机当然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来到填埋场，他远远就看到小白站在路边的一块路牌下等着他。 “久等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没熄火。 小白瞟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弗拉基米尔，故意视而不见，转身说道：“跟我来。” 它在前面跑，张子安开车缓缓跟在后面。 他有考虑过让它上车，但恐怕这一猫一狗会在车里掐起来。 沿着公路跑了一段距离，小白突然下了公路，往旁边的荒野里跑去。 五菱神光虽然不是专门的越野车，但真不惧寻常的野外路况，张子安方向盘一拐，也跟着下了公路。 又跟在小白身后跑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是那种人工树林，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几乎相等。 几百上千条
，有时候还能找到吃剩一半的汉堡，填
不好吗？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 小白让它们去做，它们不敢不听，但这未必表示它们就心甘情愿这么做。 汪！ 汪汪！ 汪汪汪！ 可能是风把弗拉基米尔的味道吹向了狗群，有一条狗开始叫，其他狗也此起彼伏地扯着嗓子狂吠起来。它们都是大中型猛犬，单拿出一条来，嗓门之大就足以令小儿止哭，成百上千条狗一起叫，声势可想而知，简直如同山呼海啸。 张子安也是心惊胆颤，这么多狗如果同时猛扑过来，除非是坐在坦克里，否则没有什么车是绝对安全的。 倒是弗拉基米尔镇定自若，大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的气概。 小白冲过去，向着狗群叫了几声，狗群的吠叫顿时被
间滴落，它们的灼热呼
混合在一起，如热浪扑面而来。 像是一群来自洪荒的原始野兽。 如果它们突然发狂，抗拒小白的命令，张子安一个大活人还不够给它们
牙
略地扫视几眼，发现瓶子的数量大体是按由多至少排列的，捡来最多瓶子的狗站在最前排，每条狗面前都摆着五十个以上的瓶子，以500ml的空饮料瓶为主，也有少量的易拉罐，还有没啥用的玻璃瓶…… 就算是后排捡瓶子较少的狗，也至少捡了二十多个空瓶子。 如果按500条狗来计算，取中位数40个瓶，这里就有……2万个空瓶子。 按照张子安与废品收购站商谈好的价格，如果数量达到1万，那么每个500ml容量的普通塑料瓶价格5分钱，每个易拉罐价格1
神，焦急地原地打转，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狗粮据为己有。 小白担心发生
觉自己像是古代开仓赈灾的，而这些狗就是一个个饥民。 又大又凶又臭的